八王下旨捉贼强搜晋王府,狐狸女温玉香狗急跳墙露出马脚!

伯芳评文化 2025-01-31 03:00:44

翻江鼠蒋平和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拿着八王爷的旨意,矫称圣旨,来到晋王府门前,蒋平高声喝喊:“晋王爷快来接旨!”

晋王赵吉正在同一名爱姬逗乐。他料定蒋平等人根本请不来圣旨,因此就没作任何准备。现在听说蒋平请来了旨意,晋王有点慌了,赶忙传话,命令大开中仪门,两廊奏乐,设摆香案,赵吉身穿王服,接出了府门。

蒋平捧着旨意,不肯进门,也不开读,因为他心里有鬼呀。晋王几次请他进府,蒋平却道:“王爷,我已经把旨意请来了,旨意上说得清清楚楚,让我带人搜查你的王府。怎么样,让军兵进去吧?”

晋王道:,“还是先请过圣旨,然后你们再进府吧。”蒋平知道这不是圣旨,哪敢像宣旨官那样大模大样地接受晋王叩拜呢!只是推辞道:“王爷,事在紧急,还是先进府搜查吧。”

晋王一想,蒋平既然怀抱圣旨,为啥说话躲躲闪闪呢?莫非其中有假?想到这儿他非要看圣旨不可。蒋平无奈,只得把旨意打开,但是卷着两头,只让赵吉看中间的几行。赵吉揉了揉眼,往前凑了凑,仔细观看,见上面果然写着让蒋平等人搜查晋王府。

赵吉心想:蒋平为啥不把圣旨全都展开呢?不行,我一定要看个究竟。待他强行接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八王爷的令旨,这一下可把他气傻了,手指蒋平勃然大怒:“蒋平,你真是胆大包天哪,竟敢假传皇王旨意,该当何罪?”蒋平也顶上了。

“谁假传旨意了?我说让你接旨,并没说接圣旨啊!难道这不是八王的令旨?”“哼,八王是亲王,本王也是亲王,他有什么权力管我的事?本王只知当今天子,并不知什么八王、九王。”

蒋平寸步不让,说道:“你说八王管不了你?你不知道什么八王?这话是你说的吗?你自己想想,说这话越礼不越礼?竟敢说不知道什么八王、九王,此话要传到八王爷的耳朵里,看他不拿金锏揍你!虽说你是亲王,八王也是亲王,但他那亲王就是比你大,他有令旨你为啥没有?凭这一点就能管住你!告诉你赵吉,晋王府我们算搜定了!”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句句紧逼,各不相让。王府的卫队拥到了门口,拔出刀剑紧紧护着晋王。随着蒋平来的军兵,早已气得不得了,也都摆刀仗剑,怒视着晋王。两方面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远处来了一队人马,前面是全副执事,有人高声喝道:“八王千岁到!”原来蒋平和晋王发生争吵之后,房书安一想,要解决这场纠纷,非得人王亲自出面不可。他找到八王,把赵吉的话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八王一听,火气当时就上来了:好你个赵吉,竟敢说不知道有我这个八王,我管不了你这个亲王,我的令旨还不如一张废纸,这还得了,我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赵德芳穿上王服,戴上王冠,抱着瓦面金锏,乘辇来到了晋王府。

晋王赵吉刚才说了几句不尊重八王的话,也有点后悔。现在一听八王亲自来了,真有点害怕,扭过头就想往府里溜,哪知道已经被八王看见了。八王没有下辇,就喊上了:“赵吉,见了本王不参拜,要去哪里?”

晋王没有办法,只好走下了台阶。徐良、蒋平、房书安等人赶忙把赵德芳搀下车辇,气呼呼往那儿一站,怒视着晋王。赵吉赶忙过来,在八王面前大礼参拜,拜毕站立一旁。

八王问道:“赵吉,听说你在这里公开宣称,只知有当今天子,不知有什么八王,有这个话吗?”“皇叔息怒,小侄一时糊涂,言语不周,皇叔千万不要见怪。”

“你还说咱们俩都是亲王,我无权管你这个晋王,本王的令旨不如一张废纸,有没有这话?”“哎呀,皇叔,这,这怎么说呢,小侄哪敢说您的令旨不如废纸呢?我是说,是说,要搜我的王府,得有皇王圣旨才行。”

“怎么,本王的令旨就不管用?”“不是这个意思。皇叔请想,小侄好歹也是家亲王啊,能让他们说搜就搜吗?这关系着皇家的体面哪。蒋平这些人立了点功,就觉得多了不起,京城都盛不下他们了,整日横行霸道,对亲王还敢这样蛮不讲理,对一般的官员和平民百姓,就可想而知了。因此我就想让他们去请万岁的圣旨,谁知道他们请来了皇叔的令旨。我一看就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们这是仰仗您来欺压我呢,还是有意离间咱们叔侄的感情呢?为这才没让他们搜。”

“本王要当面传令,让他们进府搜查,你可愿意?”“这个一皇叔,小侄有一事不明,他们为啥非要搜我的晋王府呢?是不是认定贼人就窝藏在我的府中?”

八王道:“别人并没这样说,你若这样认为,也可以这么理解。”“好啊,无凭无据指定我的府里藏有贼人,这不是对我栽赃陷害吗?我也是一家亲王,能这样任人欺负吗?要这么说,没有皇王圣旨,谁也别想进我的王府!”

人王一看赵吉顶上了,他也没辙了。房书安在一旁插言道:“人王爷,既然晋王要圣旨,您老进宫讨一道圣旨不就行了。”“嗯,行啊,顺辇,打道进宫!”

晋王一看八王要亲自进宫讨旨,有点害怕了。他知道皇上对八王也敬着三分,八王讨旨,是一讨即准。不行,不能让皇上发这道旨意,我要进宫阻拦。

晋王想到这儿说道:“皇叔且慢,既然您老进宫讨旨,我就陪着您去。”八王知道他的用意,冷笑了一声道:“如此甚好。”晋王立即吩咐:备轿进宫。

两位亲王一同来到了皇宫大内,紫宸殿外站定身躯,告诉值殿太监,要立时见驾。仁宗皇帝下朝之后,来到乐善宫,同梅贵妃一同进了午餐。二人调笑了一会儿,正准备到佛堂烧香,紫宸殿的值殿太监进来了,说是八王和晋王求见。

仁宗一听,一位是皇叔,一位是御弟,不能不见哪,只好放下佛事,乘龙辇来到紫宸殿。八王和晋王一同进了殿。八王只打了个躬,晋王行了大礼,二人分坐两边。

仁宗问道:“二位爱卿见朕,有何本奏?”赵吉不等八王说话,先开腔了:“陛下替为臣做主啊,我被人欺负苦了。”皇上吃了一惊:“爱卿受何人欺负了?不必啼哭,慢慢奏来。”

“谢万岁。听说昨天夜里贼人大闹南清宫,惊吓了八王千岁,臣也感到吃惊。今天早上正打算过府问候,谁知臣的府门被蒋平带人给围住了,硬说贼子逃进了我府,他们要强行搜查。臣说了几句不同意的话,他们就口出不逊,还敢辱骂为臣,简直是无法无天哪!臣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说:你们要搜府可以,得有万岁的旨意。谁知蒋平转了一圈,拿去了八王的令旨,来欺压为臣。万岁,臣也是一家亲王,是万岁的兄弟,他们这样做,不是欺压为臣,明明是瞧不起万岁您哪!”

赵吉这番话明着告的是蒋平,实质上把八王也捎带进去了。仁宗听罢心中就有点不高兴,心说皇叔您也有点不对呀,虽说您的权力大,可也不能大过朕哇,要搜查一家亲王的府邸,只能由朕说话才行,您怎么能传这样的令旨呢?但他知道八王这两天火气特别大,尤其昨晚上贼人搅闹了南清宫,八王更生气了,就想一下子把凶手给抓住,在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别惹怒他老人家,倘若把他气坏了,朕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仁宗想了想,没有说话。

八王听赵吉说罢,气得胡子乱抖,本想发作一场,见皇上并没有指责他,这才把火气压了压,说道:“万岁,老臣也被人欺负了,你得为我做主出气呀。”

皇上一听,嗬,也来了,只好问道:“皇叔,不知是谁欺负了您老?”“就是他!这个晋王赵吉!他站在晋王府门前,当众宣布:只知有当今天子,不知有什么八王!还说臣的令旨不如一张废纸!万岁,你给评评理,他这样说算不算欺负老臣?是不是有违太宗皇帝的遗训?”

皇上一听,赵吉这些话也太过头了,遂绷着脸问道:“赵吉,你是不是说过这些话?”晋王吓得汗流浃背,没料到皇上处处偏向八王,一点不向自己,只得站起身,战战兢兢地说道:“万岁,臣说过。不不,没说。”“大胆!在朕的面前也敢抵赖!”

皇上一想,怎么办呢?赵吉是我的兄弟呀,难道说能为这事处罚他吗?干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赵吉,还不向皇叔赔礼认错!”晋王赶忙过来,跪在八王面前:“皇叔,怪小侄言语无状,气了您老,您就惩罚我吧。”

“行了,只要认错就好。”赵吉磕罢头,又退回原地,坐在椅子上。皇上寻思着没事了呢,谁知八王说话了:“万岁,既然晋王提出搜他的王府要有圣旨,您就颁一道旨意吧。”

晋王赶忙说道:“万岁,这道旨意不能颁哪。臣的府中确实没有贼人,如果让军兵随意进内搜索,不但说会损坏府里的器物,而且皇家的体面也会扫地!请万岁三思。”

八王也顶上了:“万岁,这道旨意非颁不可。贼人大闹我的南清宫,这是向皇家示威呀,能不把他们抓住,让其逍遥法外吗?蒋平等人奉旨戒严,各处搜查,没什么错呀!为啥晋王百般阻拦,不让搜他的王府呢?这说明他心中有鬼!弄不好贼人就藏在他的府中,晋王府是非搜不可!”

“皇叔,你说贼人藏在我的府中,如果搜不出来怎么办?”“取消爵位,砍我的脑袋,任凭万岁发落。赵吉,如果在你府搜出贼子,你怎么办?”“那还有什么说的,窝藏反叛,乃十恶不赦之罪,我甘愿听凭国法处置。”

皇上一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个人又吵开了,他替谁说话都不合适,便闭着嘴,坐哪儿听着。见两人把话都说死了,便道:“好了,既然二位卿家都同意搜府,朕这就传旨。”“万岁且慢,常言道空口无凭,落笔为宗。臣愿与皇叔写下字据,以便日后查对。”皇上照准。

两个人当场写下了字据,签字画押,交给仁宗。仁宗看了看,放在一边,这才掂起御笔,写了一道圣旨,着蒋平、徐良等人搜查晋王府,捉拿贼人。圣旨交给了八王。皇上起驾回了乐善宫,两位亲王也各自乘辇坐轿,离了皇宫。晋王赵吉回府去准备让人搜查,暂且不表。

且说八王千岁赵德芳,怀里揣着圣旨,就像怀揣小兔子一般,心头乱跳,不是个滋味。他知道此次搜查晋王府,关系重大啊!成功了,不但晋王倒台,连梅贵妃也躲不过厄运;如果搜不出贼人,自己丢掉王爵事小,只怕蒋平、徐良、白芸瑞等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蒋平、徐良、房书安等人,怀着不安的心情,在晋王府门前等待着。

见晋王满脸怒气回了府邸,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见八王回来了,一下子都围了过来,一瞅八王,满脸愁云,众人想问也不敢问了。八王看了看蒋平等人,连车辇都没下,把进宫的情况说了一遍,掏出圣旨,双手递给蒋平。

末了他叮嘱道:“众位爱卿,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千万认真,不可有半点大意呀。查出贼人,万事皆了;查不出贼人,本王丢职罢爵事小,只怕你们都难逃劫难哪。”

蒋平道:“王爷,您放心吧,只要有了这道圣旨,我们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贼人抓住,这一次非把那些奸党扳倒不可。”“但愿如此吧。”八王爷心事重重,回了南清宫。

太阳偏西,天已到申末了,军兵们站了这么长时间,又饥又渴,徐良让他们分班吃饭。时候不大,众人全都饱餐已毕。五百名军兵分为两拨,白芸生、白春父子领着二百人继续围府,蒋平、徐良、房书安带着三百人进内搜查。

这次有了圣旨,他们的胆子壮了,说话气也硬了,王府上下人等则规规矩矩,分别站在一起,谁也不敢来回走动。进入头层院子,院中间站着一百名王府卫队,八十名各色人役,徐良先让他们全都摘下帽子,逐个进行了检查,没发现一个可疑的。然后派十名军兵在这儿监视着他们,不准来回走动。

开始搜查各屋,不论是顶棚、地窑、立柜,全看过了,没人!在通往二进院子的两边过道那儿,各留下四名军兵,余者继续搜索。

晋王赵吉的书房、客厅、银安殿都在这儿,书房里坐着晋王,旁边站着长史赵喜和两名书童,背后有两名宫女给他按摩,门外还垂手侍立着八名仆人,全是十几岁的小孩儿。

这个书房面积不大,站在门口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没有外人;客厅、银安殿、配房,也没有,蒋平又留下十人,余者准备进第三层院子。晋王由书房出来了,咳嗽一声说道:“蒋平、徐良。”两人站住了:“王爷有何吩咐?”

“三进、四进院子,都是本王女眷住的地方,房里还有不少珍宝,你带这些军兵,倘行为不轨,或手头不干净,哼哼,可休怪本王不留情面!”“王爷,你放心吧,决不会发生意外之事,如果有,拿我们是问得了。”

蒋平回头又告诉众军兵,进里边可要小心,弄不好就得掉脑袋。军兵们点头。他们这才来到三进院子。来到这儿一看,除了十二名太监,其余全是女的,共有一百多位!别看赵吉不是皇上,光老婆就有三十六个!全是他由江南买来的粉黛娇娃。

王妃和他年龄差不多,四十来岁,五位偏王妃也是三十岁出头,余下有二十几岁的,有十七八岁的。除了这些王妃,还有七十二个丫环,四十八个婆子,十几个干杂役的老妈。

那些王妃和丫环,一个个花枝招展,如风摆杨柳,不用细看,也不像杀人的凶犯!徐良、蒋平带人把三进四十间屋子全搜完了,没发现可疑之处,便让这些女人都回到屋里,院子里派了十名比较老成的军兵,余者继续往后搜。

晋王府五进院子搜遍了,并未发现贼人的影子,他们便搜到了花园。嗬,晋王的花园太气派了!面积有十亩左右,修有花亭、水池、假山、花房,这地方显得非常幽静。一百多名军兵在这座花园里像过篦子一样,连过三遍,结果连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头遍搜完,天就黑了,因为什么情况也没发现,蒋平不免有点着急。他问徐良:“良子,你们围住府门之后,没人出去吧?”“就是晋王同八王上朝那阵儿,跟着他去了十个人,回来还是十个,除此之外,既没人出去,也没放人进来。”

“房书安,白春弄准了贼人进的是这个院吗?”“那个小伙子说得比板上钉钉都硬,他还用大棍在墙上划了两道,看来不会有错。”

“我们搜了一遍,为啥没有发现呢?是不是有暗室,我们没有搜到?”徐良道:“四叔,我们再搜一遍吧,仔细点儿,每一个角落都别放过。”“好,再搜!”

他们从府门这儿开始,进行第二遍搜查。这次查得更认真了。无论是院地、屋地还是墙壁,都要用脚跺跺,棍子捣捣,听听有没有异常的声音,是不是有暗道和夹壁。每个角落都用火把照照,就是狗洞、鸡窝,也要照它一遍。这一次搜完,谯楼上就打三更了,仍然一无所获。

晋王赵吉坐在书房里,大腿压着二腿,瞧着蒋平等人搜府。尽管他面上平静,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不一会儿就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

二更多天,仆人给他送来了莲子汤,他喝一半便放下了:“喜子,蒋平他们搜完了没有?”“回王爷,第一遍搜过了,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又开始搜查第二遍。”晋王脸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二遍搜过,晋王就有点不高兴了,派人叫来了蒋平。他沉着脸问道:“蒋则长,你围着我的王府,折腾了一天一夜,抓到贼人了吗?”“回王爷,现在还没有抓到,不过迟早会抓到的。”

“迟早,迟到什么时候?难道说你还想在这儿折腾到年底不成?”“王爷,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搜了两遍,没有发现,但不能说这儿藏的没有贼,只是还没有搜到地方,等抓住贼子,王爷就明白了。”

“胡说!听你这个话音是本王把贼人藏起来了?岂有此理!告诉你蒋平,不能这么没完没了地搜,不管有没有,我让你搜到天亮,到时候抓住了贼子,本王认罪伏法;若抓不到贼子,嘿嘿,你也别走了,拉上八王爷,咱们一块儿去见皇上!”

晋王正在这儿发怒,有人过来叫蒋平:“四老爷,徐将军叫您速速到花园那儿去。”蒋平对着晋王一抱拳:“王爷,蒋平失陪了,一会儿见。”蒋平转身走了。

晋王赵吉和王府长史赵喜见来人要蒋平去花园,他们俩那脸色马上就变了,脸上横肉突突乱跳。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晋王道:“赵喜,你去后花园看看,别让他们把花窖里的名花给弄坏了。”“是,王爷。”

赵喜一出门,就被军兵给挡住了:“对不起,没有四老爷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这儿!”晋王一下子由屋里蹦了出来:“大胆!我是国家的王爷,又没犯法,谁敢阻挡我的行动?难道说你们敢软禁亲王不成?”

一个军兵小头目道:“王爷,您不用发怒,虽然您是王爷,但我们现在受蒋平和徐良指挥,他叫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您若硬往外闯,可休怪我们不尊重您!”

这个小头目的话软中带硬,把晋王给顶了回去。晋王还真不敢去碰军兵的刀枪,只好哭丧着脸,退回了书房。

军兵叫蒋平干什么呢?后花园出了点小事。因为在晋王府连搜两遍没见贼人的踪影,大家都有点着急,蒋平被晋王叫去质问,徐良更急了,他在二进院子那儿让人传来了白春,问道:“孩子,你看清楚了贼人进的这个院?”

“干真万确,我敢拿脑袋担保。”“那为啥找不到呢?”突然,银安宝殿的屋顶上,有人用中气传过来一句话:“徐良,去看花窖的二层隔儿。”这声音听着非常清楚。

徐良等人一惊,朝银安宝殿观看,见有一条黑影,像飞鸟掠过,落地便跑进了花园。几个人拔脚就追。虽然过道上都有军兵把守,可谁也没能挡住这条黑影,真是快如闪电一般,到花窖这儿就不见了。

白春道:“三叔,这人的身法太快了,我们别想赶上。看这个姿势,和领我到南清宫的黑影十分相似,说不定是位了不起的高人,在暗中帮助我们。”

房书安道:“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别想追上。行了,到花窖看看吧。”徐良道:“还是把蒋四叔叫来,我们商量商量,看怎么个搜法吧。”有人叫来了蒋平。

徐良把情况一说,蒋平乐了:“行啊,有高人给我们指引,这次肯定能成功,咱就集中力量搜这个花窖,查查哪里有二层隔!”

晋王府的这个花窖,属于半地下建筑,地下挖有九尺深,二丈宽,五丈长,青砖砌墙,地面高有四尺,修有窗子,顶部可以打开,能透进阳光。在地窖的两边,各有五个小隔间。

整个花窗只有一个出口。这儿是植奇花、冬季储放花卉的地方。徐良让军兵封锁住花园,重点是花窖的出口,然后带人点起火把,进入花窖。花窖同整座王府一样,也被搜过了两遍。

因为现在不是冬季,窖里的花盆本来就不多,又都是小盆,平放在一个角落,那地方根本藏不住人。花窖的顶部为了通风,没有顶棚,余下的就是墙壁和地面了。

先查外边的地面,一寸一寸地过,没发现可疑的地方,也没听到可疑的声音。接着搜两边的隔间。先由左边搜起,由第一间一直查到最里边的一间。等打开这间房门一看,四周的墙壁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特殊的地方。

军兵拿棍子朝右边墙壁一擂,像敲鼓似的,就知道里边是空的。蒋平、徐良等人都过来了,瞅了半天,看不出哪儿是开门的机关。

徐良点手把白春叫过来了:“孩子,过来,拿棍子砸几下!”众人都闪在了一旁。白春抡开盘龙棍只一下,墙上被砸了个窟窿,又一下,暗门被砸塌了,里边露出黑乎乎一个暗洞,一股凉气直扑人脸!

众人这下可乐了,准知道里边有事!徐良拿过火把,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洞宽有三尺,高有六尺,斜着往下扎,在一丈左右拐弯了。

暗洞发现了,怎么个搜法呢?真要有人的话,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弄不好就得吃亏呀!房书安看了看洞口,说道:“干老,我推荐一个人,让他搜洞,万无一失。”“谁呀?快让他过来。

“圣手秀士冯渊。您听这绰号,圣手秀士,他的点子多着呢,让他干这事准行。”冯渊在外边听房书安这么一说,吓得直往后溜,还没等他溜走呢,被徐良叫住了:“冯渊,你过来,想个办法看看怎么搜洞合适。”

冯渊心里暗骂房书安,心说你这小子太坏了,这不是逼着让我送死嘛!但是徐良吩咐下来了,还不敢不去。冯渊也有他的主意,从军兵手中接过来一个大盾牌,又拿了一支火把,就进洞了。

到了拐弯处,人没有过,先把盾牌和火把送了过去,只听“当”的一声,一支飞镖打在了盾牌上,冯渊大叫一声,便退了出来。

这一下众人全乐了,因为里边的人已经暴露了目标,他们搜查晋王府算是成功了!众人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一天一夜的疲劳也跑光了。

房书安对蒋平道:“四爷爷,我们搜查晋王府,一是要抓贼,二是要以此为据,扳倒晋王和梅贵妃呀,咱要只顾在这儿高兴,赵吉跑了怎么办?”

蒋平一想,对呀,如果赵吉溜掉,就麻烦了:“书安,你到前边去一趟,把晋王请到这儿来。”“行了,这事交给我吧。”房书安离开花园奔前庭,去“请”晋王赵吉。

老房来到二进院子的小书房,探头一看,晋王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房书安在门外喊道:“王爷,您还没休息吧?”晋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稳了下心神,道:“什么事?”

“王爷,是这么回事。我们在王府搜了两遍,连一点可疑的地方也没发现,正打算撤退呢,军兵们不小心把您的几盆名贵花给碰翻了,蒋四爷大怒,把三个军兵吊在那儿,打得死去活来,谁讲情也不行。王爷是不是去说句话,把那几个军兵给放了。”

晋王一听,悬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下,有心不去,又一想,这是蒋平没法下台呀,拿军兵出气,他在那儿折腾的时间长了,发现秘密怎么办?干脆,把蒋平这伙人撵走得了,这笔账明天再算。

晋王想到这儿往起一站道:“房书安,本王有好生之德,不忍心为那几盆花让军兵受苦,好吧,我就随你去一趟。”

“对了,这才是好王爷呢。晋王爷,我们打扰了您府,您老可别忌恨哪,咱们这个事最好还是私下了结,改日我和蒋平、徐良都来向您赔礼,怎么样?”

晋王一听,恐惧、警惕的心理全都没了,还真以为自己赢了呢,又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瞧了房书安一眼,道:“本王犯不着和你们生气,不过同八王打赌的事,还得让皇上决断。赵喜,随我到花园去一趟,把他们统统给轰走吧。”

房书安头前带路,引着晋王和赵喜来到花窖门口。一进花窖,晋王就发现形势不妙,这些军兵一个个面带喜色,根本没有发愁和疲倦的样子。晋王一愣神,蒋平、徐良过来了。

蒋则长嘿嘿一笑道:“王爷,我们请您来,是要你看一个地方,请到这儿来吧。”晋王脸上的汗珠立时就滚下来了,两条腿哆哆嗦嗦,走不成路。

扭头一看,门口已被军兵封锁,想走也走不了啦,只好战战兢兢跟着徐良来到第五个小间。徐良用手一指暗洞,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里边存的什么玩艺儿?”

“这……这……本王不知!”“哈哈,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个暗洞,贼人就藏在里边!王爷,为了您的安全,怕贼人出来伤着您,请您到对面三号小间休息一时,待我们捉住了贼子,再同您上金殿交旨。刘士杰、沈明杰,你们俩陪王爷到那儿去。”“是。王爷,走吧。”两个人不由分说,架起晋王,拖进了对面三号小间。

徐良又道:“来人,把赵喜拿下,听候处置!”晋王府的长史赵喜,早吓得一摊泥了,几个军兵把他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徐良又安排小太保钟林、笑天王白春,到前院把那王府卫队和护院的兵器统统下了,关在两间大房子里,让钟林带人看守,白春又回到了花房。

等把这些事处理完,天就亮了,下一步开始收拾洞里的贼子。人家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要进去准吃亏呀,怎么办呢?蒋平想了一下,先让铁甲军带着面罩,披着重甲,在拐弯处对着洞里放箭。射了半天,不听一点动静。

又让人拿着火把、盾牌往里进,结果里边射出的飞镖把盾牌都打透了,看来里边还是弯道,想用弓箭射伤贼人,根本办不到。蒋平、徐良急得抓耳挠腮,想不出主意。

房书安道:“四爷,干老,你们急什么,冯渊是搜洞的先锋官,你们就问他,准有好主意。”冯渊道:“大头鬼,你怎么和我摽上了?不把我逼到死处,你不称心哪?告诉你,真把我逼死了,我就是变成厉鬼,也要拧下你这颗大脑袋!”

房书安道:“臭豆腐,你怎么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这是让你露脸立功的事,还埋怨什么!你那脑瓜子那么聪明,就不能想个主意,让他们自己出来!”

冯渊一听,对呀,能让他们自己出来,我不就露脸了!他就地转了三圈,一拍脑袋,有了,对着房书安嘿嘿一笑道:“行了,我刚才那话算没说,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也别往心里去。”“冯渊,这么说你有主意了?”

“嘿嘿,人怕逼,马怕骑,叫你这一逼,我还真想出了一条锦囊妙计,管让那些贼人自动爬出来。”蒋平道:“冯渊,现在是什么时候,哪有工夫听你穷摆和。快说说,什么主意。”

“这主意可高明了。快给我准备干辣椒,最好弄两麻袋,再弄一车干草,十把大扇子。”时候不大,一切准备齐全,他们在洞口点燃了柴草,上面撒了许多干辣椒,让当兵的用扇子往洞里扇。一股浓烈的烟味就钻进了暗洞。过了好半天,一袋辣椒快烧完了,还不见动静。

众人心里纳闷儿:难道说贼子这么顶得住烟薰?还是这个洞另有出口?正这时候,外边的军兵叫开了:“快看哪,假山冒烟了。”蒋平等人出来一看,怪不得呢,这个地道有气眼,假山上四处冒烟。

房书安一拍脑瓜,说道:“是了,地道若没有气眼,岂不把里边的人给憋死了!”蒋平立时调来五十名军兵,弄了一大坑稀泥,围着假山,看到哪个地方冒烟,就用泥巴糊上,经过一阵忙乱,冒烟的地方全给抹严了。

这一下暗道里可热闹了。一点气都不透,浓烈的辣椒味和烟雾直往里钻,谁能受得了啊,先听到一阵阵的咳嗽,接着有人喊道:“别薰了,咳,咳,我们出去,全出去!”徐良等人就作好了拿贼的准备。洞里有人往外摸。

冯渊让暂时熄了火。这些人被薰得双目红肿,流着眼泪,有的连眼都睁不开了。出来的全是和尚,一共抓了三十七个,再听里边,没了动静。徐良一看,不对,里边还有人,继续薰。

冯渊命人二次点着了柴草。眼看一麻袋辣椒要烧完了,就在这时,洞里又有人喊话,接着爬出来六个和尚,第五位是那个被徐良打瞎一只眼的披红袍的和尚,又过了片刻,“噌”,蹿出来一个穿黄袍的和尚,像瞎子一样,拿钢刀乱砍。

徐良早有准备,“腾”地一脚,踢飞了他手中钢刀,又一拳把和尚打翻在地,跃前一步,踩住了这位穿黄袍的大和尚的后背:“别动,动一动就要你的命!三老子等的就是你!绑!”过来一群军兵,把这个大和尚四马倒攒蹄捆了个结结实实。

蒋平数了数,被抓的和尚共有四十三位。这些人一个个被薰得面目黝黑,两眼红肿。他们又挖开了假山上被堵的气眼,让军兵往里边扇风,等暗洞里烟雾消的差不多了,徐良亲自手持火把,到里边查看了一遍,确信再也没人了,这才结束了对暗道的搜查。

蒋平心里琢磨道:这群贼子与晋王的关系是不必再说了。晋王同梅贵妃有没有联系?如果能抓到一些把柄,梅贵妃是准倒无疑呀!他把这个想法同徐良、房书安一说,两个人也同意。

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房书安搜查晋王的卧室和书房。王府的用人已经被看起来了,各处房屋全由军兵看守,房书安是直出直入。

在晋王的书房,从端砚下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用娟秀的楷书,写着一行字:着晋王派人刺杀赵德芳、白芸瑞,不得有误,梅。房书安一见如获至宝,折起来揣到怀里。因没再发现其他证据,遂收兵回到花园。老房把字条拿出来,蒋平、徐良一看,高兴得简直要疯了。

蒋平心想,这可是重要证据呀,别看是一张纸条,它的分量同那几十个贼人一样重要!为了确保安全,老房把纸条交给了徐良,徐良把它揣进了内衣兜里。

这里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了,蒋平留下三百名军兵,继续围着晋王府,由刘士杰在这儿看守晋王,其余的人押着俘虏,回到了开封府。

八王千岁赵德芳自从在金殿与晋王赵吉打赌,领圣旨搜查晋王府,他那心一刻也没有平静,蒋平、徐良在晋王府忙碌,八王在南清宫担惊。一天一夜过去了,还不听蒋平的消息,八王能不着急吗?心说完了,一切全完了!看来蒋平没能搜出贼人,晋王和梅贵妃决不会善罢干休啊!本王丢爵事小,让这帮人得势,大宋的江山就保不住了哇!

八王正在忧愁呢,门官来报:“启禀王爷,开封府的蒋平、徐良求见。”“他们面带喜色,还是愁眉不展?”“回王爷,他们俩又说又笑,好像有什么喜事。”

八王一下就坐起来了:“快快有请,快快有请,让他们俩速到这儿见我。”蒋平、徐良随着王官来到了书房。两人一齐跪倒,给八王见礼。“臣蒋平、徐良叩见王爷。”“免礼免礼。快快坐下说话。蒋平,你们搜查晋王府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我们二位特来向王爷道喜。搅闹南清宫的贼寇全被抓住了,没一个漏网。另外您再看看这个。”徐良一伸手,由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八王。

八王两眼昏花,看了半天看不清楚;“徐良,这上面字太小了,写的是什么话,你给我说说。”徐良又接过来,念了一遍,然后揣进了怀里。

八王听罢,像小孩子一样,仰面朝天大笑起来:“好啊,你们这一天一夜没有白费,为国家立了一件重大的功劳,事过之后,本王要为你们摆宴庆贺呀!”

蒋平道:“八王爷,贺功是以后的事,眼下这个事该怎么办?”“上朝交旨,看皇上怎么处理。”“不不。我有个想法,不知能行不能行。”“什么想法?说说看。”

“八王爷,我是这么想的。虽然说这些贼人被我们捉住了,但他们是从哪儿来的,藏在晋王府打算干什么,咱还一无所知呀!倘若报告给皇上,皇上一定要交给有司衙门前去审问,咱要想过问,就不方便了。依为臣之见,在开封府先过它一堂,把真情审出来,然后交给皇上,咱也不用说话,皇上就得从严处理。不知道这样干行不行?”

“行啊,开封府负责京里的秩序,捕盗捉贼,有这个权力.”“那好。您就在南清宫里听信儿,让我们回去审问。”蒋平、徐良告别八王,回到开封府,叫过来众校尉,把审问贼寇的事一说,众人都很赞同。

房书安、冯渊拍着屁股喊道:“妥了,审问个罪犯,我们最有办法,不论是多硬的汉子,就是钢嘴铁牙,也能叫他开口!”

众人一阵忙碌,摆好了公堂。蒋平升座公位,徐良作为副审,两边有四位书记员,房书安等校尉站在一旁,各种刑具堂下列摆。

蒋平一声吩咐,站堂的衙役如狼似虎,喊起了堂威,有两个壮汉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一人,扔在了堂下。

此人一颗光秃秃大脑袋,满脸横肉,双目红肿,身披的黄袈裟,烂成了一条一条,两手被铁链锁着,脚上也带着铁链,看他难受的样子,就知道没少吃苦头。

蒋平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堂下的贼寇听了!你叫什么名字,出家在何山何庙,何时进的京城,为什么躲进了晋王府,受何人的指派大闹南清宫,你们还打算怎么办,把这些事情,如实讲说出来,不但能避免皮肉受苦,而且还可以减轻你的罪过。倘若硬着不讲,或想以假话过关,嘿嘿,就让你尝尝开封府刑具的厉害!讲!”

堂下的皂役齐声喝喊:“快说!”这个大和尚勉强把眼睛睁开,看看蒋平,又瞅瞅周围的人,露出一阵狞笑,半个字也不肯吐露。

蒋平真气坏了,扔下一根竹签,皂役把大和尚拖翻在地,重打了四十大板,只打得皮开肉绽,和尚仍是一语不发。蒋平无奈,又给他插竹签、压杠子。无论用什么法力,和尚咬紧牙关,总不肯开口。

房书安蹲在大和尚身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笑着说道:“大和尚,你太死心眼儿了,为别人卖命,值得吗?现在落得满身伤痕,多可怜哪!房老爷有恻隐之心,不愿看着你受苦,给你上点药吧。”

老房站起来,冲冯渊一使眼色,冯渊明白,时候不大,拎来了一桶水,还有一把长毛猪鬃刷子:“老和尚,我先给你洗洗伤口,别让化脓了。”

冯渊说着话,把水泼在了老和尚的伤口上。这一下老和尚开口了,不是招供,而是疼得大叫,满地打滚:“房书安,好小子,老僧就是变成厉鬼,也要勾走你的小命。”

“想变鬼呀,没那么容易,不把实话讲出来,想死也不能死。大和尚,看你这会儿滚的,伤口都成泥了,让房老爷给你刷一刷。”原来这桶水不是一般的凉水,而是咸盐水,盐水浇到伤口上,虽说能消炎,但是疼痛难忍哪!

老房接过来鬃刷子,在桶里一蘸,照定大和尚的屁股就是一下。这一下把和尚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叫,腿一弹,把房书安的刷子踢飞了。房书安道:“哎哟,你这火气还不小哇。冯渊,去,再给他弄点败火药。”“好了,这就拿去。”

冯渊点手叫过来一个皂役。时候不大,皂役提着一个马桶过来了,堂上堂下的人都呛得直捂鼻子。冯渊手里提着一个铁勺,道:“房书安,怎么让他吃吧?”

“我们还是行点好,给他灌下去吧。”大和尚已经闻出来了,这一桶是屎尿,要灌到肚里,还不把人恶心死啊!同时他也看出来了,蒋平、徐良坐在那儿不加制止,房书安、冯渊又说得出办得到,他怕真给他灌下去,急忙喊道:“别灌,别灌,我说,我全说。”“嗳,还是先灌一点吧。来人,动手!”

过来四个皂役,两人摁腿,两人摁胳膊,房书安抱住脑袋,掐住了鼻子,冯渊舀了一勺屎糊涂,就要往下灌。

大和尚没命地求饶:“房老爷,冯老爷,您老行行好吧,我全招还不行!您要看我说的不是实话,再来灌我,怎么样?两位老爷就行行好吧。”

蒋平“扑哧”笑了,心说对付这种人,就得由房书安、冯渊出面!他看大和尚愿招了,说道:“书安,冯渊,你们暂且退下,让他招来!”房书安和冯渊一笑,退在了一边。

皂役把马桶拎了出去。大和尚长长地叹了口气,万般无奈,才招出了实情。原来这个大和尚名叫慈光,出家昆仑山法王寺,他是寺内的主持,练有一身硬功夫,人送绰号黄袍罗汉。

那位穿红袍的名叫慈祥,死那位青袍的叫慈恩,三个人是一师之徒,手下各有四名弟子。慈光和尚因为地理和派别的关系,以前就同昆仑僧、古月和尚比较熟悉。

这次古月出使大宋,特地派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让他带着人潜入京城,住到晋王府。古月到开封之后,借着拜望晋王的机会,同慈光等人见了两面。

古月告诉他们,一切都要听从晋王的安排,等事成之后,晋王另有重赏。晋王赵吉早有不臣之心,想要蓄养死士,但惧八王、包拯等人的威力,没敢轻举妄动,现在有了慈光三人,一看他们的武艺,个个都很了不起,晋王大喜,亲口允诺:只要本王登基,封三位圣僧为大将军,总管天下兵马。三个人便死心塌地保了晋王。

这一天晋王把他们叫去,告诉他们,八王千岁赵德芳,是他登基的一大障碍,让他们夜入南清官,刺杀八王和白芸瑞。这些人奉命之后,到南清宫一场混战,往后的事情,就是战败逃走,暗道被捉了。

蒋平再问其他的事,慈光一概不知。房书安又要让他吃败火药,慈光道:“房老爷,开封府的人我谁都不服,算服了冯老爷你们二位了。暗道那儿被捉,大堂上开口,都是二位干的。可是,贫僧只知道那么多,要说的全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呢?真要不信,你把那些人带过来问问,如果贫僧隐瞒的有事,怎么处置我都行。”

蒋平看他说到这儿,觉得比较真实,让人把慈光拖到了一边。接着审问慈祥。慈祥知道硬顶没有用处,没等动刑便招了。

慈恩已经死了,他们的十二大弟子死了五位,还有七位,一个个被拉出来过堂,所招口供与慈光说的基本相同。不过,这些人又供出了一个重要人物,就是小北斗金奎亮,金奎亮混进了晋王的卫队,呆在王府。

蒋平立刻派人到那儿查问,没要事就把金奎亮给抓住了。稍一用刑,这小子顺嘴流,把他和温玉香的关系,住在开封的使命,如实说了一遍。等把这些事都审问清楚,天已过了午。

蒋平等人匆匆吃了点饭,安排人看好这些贼寇,连忙赶奔南清宫。把情况向八王一说,八王高兴得满脸都绽开了笑容,他们决定,立即进宫见驾,向皇上奏明内情。

八王千岁赵德芳,带着蒋平、徐良、房书安,离开南清宫,直奔皇宫大内。仁宗传旨,让他们到乐善宫见驾。几个人来到乐善宫,八王见了个礼,坐在一旁。蒋平、徐良、房书安行了朝王大礼,起身退立一边。

皇上问道:“皇叔领人搜查晋王府,不知可曾发现可疑之处?”八王道:“托万岁的洪福,此次搜查晋王府,收获可不小啊。”“噢?你们都发现了什么?快些奏来。”

“万岁,我们在晋王府,把搅闹南清宫的贼寇全都抓住了。他们是这么这么回事。”八王爷将慈光等人所供的情况,说了一遍,接着递上了供词。

仁宗听罢,吃惊不小,他没料到自己的弟弟竟会在暗中下劲,要夺他的江山!尤其这伙贼人还是被阴光大法师勾引来的!看来这个案子背景复杂呀!

仁宗正在沉思,八王又说话了:“万岁,我们不但抓到了慈光这伙贼寇,另外还搜出一个重要人物,此人是天竺国派来的奸细,除了从事暗杀、打听我朝的事情之外,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同天竺国进行联系,与晋王里应外合,破坏我们大宋的江山。这儿有一份供词,请万岁御览。”

八王爷知道梅贵妃一定躲在卧室偷听,所以就没敢明说。他把金奎亮的供词往上一递,仁宗看了两行,颜色就变了,等他看完,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天,才失神地问道:“这、这些是真的吗?”“万岁,这都是千真万确,决不会有丝毫差错!”“那么说朕的贵妃,她,她也是个奸细?要来坏我的江山?”

梅贵妃再也沉不住气了。她心里非常慌乱,既害怕,又紧张。当她听八王奏称由晋王府搜出了贼人,就有点紧张;又听说拿到了一个重要人犯,这个人犯是专门从事与天竺国联络的奸细,就猜到是金奎亮落网了,心头突突乱跳,害怕金奎亮把她供出来。

谁知怕啥来啥,皇上已经向到了她的头上,她知道再不露面是不行了,同时听皇上话中的口气,似乎对她还有点留恋,她就想利用自己的美貌,来软化皇上的心,以便暂时躲过这一关。想到这儿一挑门帘,走了出来。

梅贵妃一出现,徐良就作好了准备,一旦她狗急跳墙,对皇上下毒手,自己就得把她给制伏。皇上一见梅贵妃,就瞪大了两眼,好像不认识,左看看、右瞧瞧,一时拿不定主意。

梅贵妃嫣然一笑,道:“万岁,您这么瞅着臣妾,难道我有什么可疑之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金奎亮说你叫温玉香,人称九花娘,是个江洋飞贼,根本不是天竺国王的女儿?”

“万岁,这全是无鹅之谈,血口喷人哪!我家父王派阴光大法师为特使,持有国书,带有贡品,把臣妾送到您的身边,陪王伴驾,难道说这些国书、贡品全是假的?您不信官方的文书,而信私人的供词,再说他这张供词谁知道是从哪儿编造出来的,如果单凭这些就把臣妾定为奸细,万岁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梅贵妃凭着她伶牙利齿,骗住了仁宗,又以她超人的美貌,迷住了皇上。仁宗竟有点心软了,暗自琢磨:无论她是不是奸细,只要把那些奸党拿下也就是了,朕离不开她呀!

徐良忍不住了,往前进了一步,躬身说道:“万岁,臣有本上奏。”皇上知道准是为梅贵妃的事,心里就有些不耐烦:“徐爱卿有话就说吧。”

“谢万岁。万岁,这个温玉香不但是天竺国派到您身边的奸细,而且是朝内叛乱势力的总后台,这次贼人搅闹南清官,杀了那么多人,表面上看是晋王的主意,但在背后操纵的,正是这个假充九公主的温玉香!是她指令晋王,让晋王派人去刺杀八王爷和白芸瑞,为的是不让白芸瑞把她干的那些丑事给抖搂出来!”

梅贵妃见徐良揭到了她的痛处,也不顾贵妃的尊严了,歇斯底里地嚎叫道:“徐良,你这是血口喷人!根本没有这回事!万岁,他这是有意挑拨我们的关系呀,求万岁速斩徐良,为臣妾作主!”

“嘿嘿,温玉香,你再狡猾抵赖也不行,我这里铁证如山哪!你看这是什么!”徐良说着话一伸手,由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朝着梅贵妃一晃,就准备交给皇上。

梅贵妃一见这张纸条,知道一切都完了,立时凶相毕露,一甩手脱掉外衣,双脚点地“噌”地一跳,就要夺徐良手中的纸条。徐良能给她嘛!胳膊一扬,把她挡在了一边。

梅贵妃深知她不是徐良的对手,一磨身蹿到仁宗身旁,双手卡住了仁宗的脖子。她想抓住皇上作为人质,让徐良放她出去。

哪知道她快,徐良更快,还没等她两手卡严呢,右手腕被徐良拽住了,只听“喀吧”一声,梅贵妃一声惨叫,手腕被徐良拧断了。徐良又一用劲,把她摔在了仁宗脚下。

房书安跳过去踩住了后背。天竺国来的那八名宫女,都会点武艺,一见她们的贵妃被擒,知道自己也好不了,一声呼哨,闯过来就想对仁宗下手。

蒋平和徐良都在这儿站着呢,能让她们行凶吗?只听“噼里啪啦”连声响亮,再看这八名宫女,全都躺在了地下,其中四名已经绝气身亡。

仁宗皇帝从惊恐中慢慢醒来。他看着温玉香,一点也不漂亮了,简直比青面獠牙的厉鬼还可怕,因为她不但要他的江山,还要他的命啊!

仁宗大概权衡了一下,这江山加性命,比美女更重要吧,因此狠了狠心,让人把温玉香看了起来。宋仁宗到这会儿算彻底明白了,他向蒋平、徐良、房书安当面认了错。这些事情该怎么办呢?

蒋平奏道:第一,撤消戒严,恢复京城的秩序;第二,让宗正寺、刑部、大理寺联合派人,查封晋王府,把赵吉等人投入大牢,然后由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个衙门派员组成三法司,审讯晋王一案;由刑部审讯贼寇慈光等凶犯;第三,立即释放白芸瑞;第四,安葬死者,奖励有功人员。

皇上一一照准,让八王代他宣布实行。八王等人见皇上心情不好,加上时间也不短了,便退了出来。八王委托蒋平到各处传旨,分别办理,不必细表。

且说八王千岁赵德芳,一回到南清宫,就派人找来了白芸瑞,当然,白芸瑞身上没戴刑具,而且对晋王府发生的事情和开封府审讯的情况,全都知晓。

八王当面向芸瑞宣布:经皇上批准,你的官司了结了,你已经恢复了自由,而且官复原职,可以继续为国家效力。

哪知道白芸瑞听八王说罢,不但没有欢喜,反而愁容满面,鼻翅一酸,扑簌簌眼中滚下了热泪,双膝往八王面前一跪,说出了一番话,八王听了,简直目瞪口呆!——白眉大侠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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