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瘦了,不好生养。”
老李头戴着那副老花镜,镜片上还沾着早上吃油条时不小心蹭上的油渍,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王翠花,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嫌弃。王翠花局促地坐在那里,手里的帕子绞成了一团麻花,脸涨得通红。相亲角嘈杂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老李头那句刺耳的“不好生养”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
1. 突如其来的审视王翠花今年四十五岁,离异五年,独自带着女儿生活。经人介绍,认识了这位六十多岁的老李头。老李头退休前是工厂的会计,退休后靠着退休金和一些理财收入,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第一次见面,老李头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找老伴,是为了搭伙过日子,不是为了伺候人。我身体还硬朗,能自己照顾自己,也能帮你分担一些家务。但是,我不会给彩礼,婚姻不是买卖。”
王翠花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但想着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挺辛苦的,如果能找个伴,互相扶持,也是一件好事。于是,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答应了和老李头继续交往。
谁知道,第二次见面,老李头就提出了要“检查身体”的要求。王翠花当时就觉得受到了侮辱,但老李头振振有词地说:“我这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负责,你要是身体不好,以后生病了,我还得伺候你,我可没那个精力。”
王翠花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老李头的要求。她想着,如果老李头真的能和自己好好过日子,受点委屈也就算了。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老李头所谓的“检查身体”,竟然是如此的粗鲁和直接。他戴着老花镜,像是在挑选牲口一样,上下打量着她,还时不时地提出一些让她难堪的问题。
“你以前生过几个孩子?都是顺产吗?有没有流产过?”老李头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王翠花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一一回答了老李头的问题。她告诉他,自己只生了一个女儿,是顺产,没有流产过。
老李头听完,点了点头,又指着她的肚子说:“这里有点松弛,看来是生过孩子了。不过,还算可以,没有太大的妊娠纹。”
王翠花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拿起包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老李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语气不悦地问。
“我不相亲了!”王翠花甩开老李头的手,怒吼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当牲口吗?我告诉你,我王翠花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相亲角,留下老李头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脸茫然。
这个细节,老李头油腻的老花镜,象征着他审视的目光,也象征着他对女性的物化。2. 记忆深处的刺痛王翠花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嚎啕大哭。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也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想起了五年前离婚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的丈夫因为出轨,执意要和她离婚。她苦苦哀求,甚至跪下来求他,但他还是铁了心要离开她。
离婚后,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日子过得很艰难。她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照顾女儿,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她也想过再找一个伴,但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她也曾幻想过,能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疼她,愿意和她一起分担生活压力的男人。但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失望。
老李头的出现,就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她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女孩。她也曾憧憬过美好的爱情和婚姻。但现实却让她遍体鳞伤。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恋爱时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她和她的初恋男友,在学校的操场上,手牵着手,一起看星星,一起憧憬未来。
那时候的爱情,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美好。但最终,他们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如同洪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她想起了自己结婚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教堂里,对着神父宣誓,要永远爱她的丈夫,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憧憬。但最终,她的婚姻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悲剧,充满了遗憾和痛苦。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已经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权利。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希望了。(故事时间:2023年8月15日;物理时间:晚上8点30分。窗外传来隐约的广场舞音乐声,那是《小苹果》的旋律,王翠花觉得格外刺耳。)
3. 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第二天,王翠花请了假,没有去上班。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做。
她走到阳台上,看着那盆已经枯萎的茉莉花,心里更加难受。这盆茉莉花是她结婚的时候,丈夫送给她的。那时候,丈夫说,茉莉花的花语是忠贞和爱情,希望他们的爱情能够像茉莉花一样,永远盛开。
但最终,茉莉花还是枯萎了,他们的爱情也走到了尽头。
这盆枯萎的茉莉花,就像是她婚姻的象征,充满了讽刺和悲哀。她拿起水壶,想要给茉莉花浇水,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她知道,这盆茉莉花已经死了,再怎么浇水,也无法让它复活。
她看着阳台上的其他花草,它们都长得很茂盛,充满了生机。她想,也许自己也应该像这些花草一样,努力地活着,努力地绽放。
她想,自己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她还有女儿,她还要为女儿而活。她走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她吃得很慢,很仔细,仿佛要把每一根面条都嚼烂,咽下去。
她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吃一顿饭了。她总是为了省钱,随便吃点东西就打发了。
她想,自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应该好好地照顾自己。
她想,自己的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她去发现。她吃完面条,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写日记。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感受,都写在了日记里。
她写道:“也许,我的人生注定要经历一些挫折和痛苦。但是,我不会被打倒的。我会坚强地活下去,我会努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写完日记,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洒满了大地。
她想,新的一天开始了,自己也应该重新开始。
(生活细节: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花,花盆边缘有一圈白色的水垢,那是长期浇水留下的痕迹。茉莉花的花瓣已经干枯,变成了褐色,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4. 短信铃声里的秘密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老李头发来的短信。
“翠花,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王翠花看着这条短信,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该不该原谅老李头。
她想,老李头也许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许他只是为了找个老伴,才不得不向她道歉。
她想,自己如果原谅了老李头,也许就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许就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但她又想,如果她原谅了老李头,就等于原谅了他对自己的侮辱,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她陷入了矛盾和纠结之中。她想起了女儿,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而让女儿受到伤害。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辛辛苦苦地把她养大,希望她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她想起了自己,她是一个独立的女性,她有自己的思想和尊严。她不能为了迎合别人,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她做出了决定。她拿起手机,回复了老李头的短信:“谢谢你的道歉,但我不能原谅你。我们不合适,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发送完短信,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觉得自己重新找回了自己。(记忆锚点:2008年流行的短信提示音,是王翠花当年和丈夫恋爱时用的,每次听到这个声音,她都会想起那段甜蜜的时光。但现在,这个声音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厌恶。)
5. 桂花香里的释怀几天后,王翠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社区的志愿者,问她是否愿意参加社区组织的“夕阳红”活动。
王翠花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想,也许参加一些社区活动,能够让她走出阴影,重新融入社会。
在“夕阳红”活动中,她认识了很多和她一样,经历过婚姻失败,独自生活的老年人。他们一起聊天,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分享彼此的故事。
王翠花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孤单,还有很多人和她一样,在努力地生活,努力地追求幸福。
她也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她可以参加社区的志愿活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可以学习新的技能,充实自己的生活,她可以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让自己更加快乐。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她开始学会爱自己,学会照顾自己,学会享受生活。
她开始参加社区的舞蹈队,学习跳广场舞。她跳得很认真,很投入,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脑后。
她开始学习画画,她喜欢画花,她觉得花是美丽的,是充满生机的。
她开始参加社区的读书会,她喜欢读一些励志的书籍,她觉得这些书能够给她带来力量。
她开始变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快乐。有一天,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闻到了一阵桂花香。她抬头一看,发现路边的桂花树已经开满了金黄色的小花。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喜欢闻桂花香。那时候,她觉得桂花香是甜蜜的,是幸福的。
现在,她再次闻到桂花香,却觉得它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力量。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桂花一样,虽然经历过风雨,但依然能够绽放出美丽的花朵。(高级触点:离婚当天,王翠花闻到的是初恋时的桂花香,那是一种错位的感知,让她感到无比的悲伤。而现在,她闻到的桂花香,却是一种释怀和希望。)
(故事时间:2023年9月15日;物理时间:下午5点30分。夕阳西下,将王翠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婚姻不是买卖,是两颗心的相互吸引,是灵魂的彼此契合。没有尊重,没有平等,再多的物质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王翠花的故事告诉我们,无论经历过什么,都要保持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