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飞雪

1.

我是张姨，今年68岁，山东农村人。

我虽然是农村的，但是，我家并不穷，我名下就有4套房子。是我和老伴老李这些年靠汗水攒下来的。

我们俩种大棚蔬菜，养肉鸭，养鱼，反正是能折腾着赚钱的，我俩都尝试了。我们力气没少出，苦没少吃，钱也没少挣。我和老伴商量，趁房价还没起来，我们在县城和市里各买两套房。

县城适合养老，市里以后给孙子们上学用，毕竟我们有两个儿子，买房子的事，早晚还不是落在我们老两口头上。我们农村人有句俗话：早剃头早凉快。所以，趁俩儿子都还没毕业，我们都房买好了。想着，等孩子毕业了，我们也老了，就好享享清福了。

俩儿子都不太争气，全考的专科。毕业后，也只是公司里的普通职员，一个月五六千块的工资，吃不饱饿不死的。俩儿子都没遗传我和老李的拼劲。

所以，俩儿子工作两年，都把婚结了。

2.

大儿子娶的本地姑娘，他跟着媳妇在娘家住，跟入赘差不多。开车一共需要50分钟，他们夫妻俩半年不回来一次。电话你不给他打，他们也绝不会先打给我们。更别指望他们能帮我们一把了。

大儿媳城里人，还看不起我跟老李，就结婚那天叫了声爸妈，自那之后，都是说：你妈，你爸，后来有了孩子，就说你爷爷，你奶奶，她再没称呼过我们爸妈。

小儿子娶的是个外地姑娘，个小心眼多，死活不肯跟我们住，小两口在城里租房住，房租让我俩出。逢年过节就带着我儿子回娘家。家里的财政大权抓得死死的，我儿子抽包烟都得跟她要。

我和老李的生日都是他想着我，我想着他，两个儿子都记得丈母娘的生日，却都不知道我的生日。

老李嫌他俩不争气又不孝顺，就坚决不让我说出，我俩买了四套房子的事情。

3.

俩儿子结婚后，我和老李的大事算是办完了，年纪也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就撤了大棚，将地承包出去。正计划着自驾游呢，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老李血糖低晕倒，就没抢救过来。

我奇怪的是，俩儿子和俩儿媳平时都没给老李端过一杯水，这人死了，却一个哭得比一个痛。俩儿子抓着棺木不肯让入土，俩儿媳都扑到坑里哭，村里人都拉他们四个，说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孝顺。

下葬完老李，刚送走亲戚和本村帮忙的，我正想回屋躺会，俩儿子和两个儿媳齐刷刷地站在我跟前。

大儿子先开了口：“妈，您那四套房子，给我们兄弟俩平分了吧，你看我寄人篱下，老二还在租房子，您放着房子空着干啥。”

“就是，妈，万一您哪天跟爸似的，不吭声，说没了就没了，到时过户也麻烦，趁您在，把这事都理清了。”小儿子也跟着掺和。

“妈，您还有银行卡，存折啥的吗，都放您儿子名下，您有病有灾的，他们俩都凑钱给你治，万一……”

大儿媳还没说完，小儿媳又开腔了：“妈，家里这房子也别住了，您把四套房子平分给我们，您轮流去我们俩家住就成。”

4.

原来，他们全知道了我有四套房子的事情，态度也全变了，难怪老李的葬礼，他们舍得掉下那么多眼泪。

老李火化时，我只顾得抓着老李哭了，大儿子去我们卧室找户口本身份证时，发现了房产证。

看着他们，我心里一阵阵发凉，把4套房子给了他们，我后半辈子真的就没指望了。

我砰地关上卧室的门，将他们赶了出去。

晚上10点多，他们四个还在沙发上坐着。

其实，我躺着也一直没睡。既然他们知道了，不给他们也不行，但我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自己养出来的孩子，这副德行，我也怨不了别人，只能认了。

5.

我说四套房子，俩儿子一人一套，留两套，我以后也不跟你们去住。两套房子，也不能白给你们，你们一人给我8万块钱，算给我养老的。

8万块对他们来说，都能拿得出来，两个儿子都说没问题，可是，我话音刚落，妯娌俩抱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老李，说为啥摊上个这么糊涂的婆婆。

儿媳们的意思很明显，要房子但也不给80000。

“这房子早晚都是我俩的。”小儿子梗着脖子。

“妈，爸这次葬礼收的礼钱，您分下，我们每人差不多1万吧，这样我们再给你7万就行了吧。”大儿子一脸憨相望着我。

我看着老李的遗像，许久我喃喃地说：“老李，我们俩拼了命的挣钱，供咱俩儿子上学，给他们足够好的生活，却忽视了怎么教育他们做人，如今，他们只知道索取，却不懂得回报。”

我是自言自语，也是说给他们四个听。

6.

最后，他们每家给了我7万，我一人给了他们一套房子。

剩下的两套房，我准备一套养老，一套卖掉，我得把自己的晚年安顿好，儿子再多，不如自己给自己留点傍身钱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