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傅作义之女要去朝鲜,安子文劝陈赓:此事还是再考虑一下

文史江湖 2023-09-28 10:52:57

傅冬菊是北平和平解放的“和平女神”,在众多展现这段历史的影视剧中,人们总能看到她的形象,比如《大决战·平津战役》。

傅冬菊是傅作义和他原配妻子张金强的第一个孩子,她出生于1924年,当时傅作义还只是阎锡山晋军中的一个小营长。

小时候的傅冬菊和父亲关系冷淡,因为她父母的婚姻更多的是父母之命的包办婚姻,傅作义对张金强并没有太多感情。

1928年,傅作义已经凭借卓越的战功脱颖而出,被阎锡山任命为天津警备司令,在天津,傅作义认识了更年轻、思想进步的刘芸生,两人结为夫妻后,傅作义便和张金强只有夫妻之名了,对女儿傅冬菊也少有关照。

那时的傅冬菊对傅作义有一些意见,主要是不满父亲另娶,抛下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

傅冬菊13岁的时候,全面抗战爆发了,傅冬菊于是投入抗日洪流,成了无数进步学生中的一员,自然而然地,她很快就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主张。

在重庆读书期间,她就和中共党组织有了一些联系,考入西南联大后,傅冬菊又加入了中共的外围组织,并认识了自己未来的伴侣——同为进步青年的华侨周毅之。

傅冬菊是傅作义几个儿女中学业最突出的一个,傅作义因此对她格外看重,日本投降后,傅作义到重庆开会,曾专门把傅冬菊从西南联大接到重庆,共同生活了一个星期,希望可以修补父女二人的关系,增进联系。

傅作义为女儿的成绩感到骄傲,他曾委托胡适给她办了一张护照,希望把她送到美国去深造,但傅冬菊则拒绝了他,说:“留在国内,我可以为国家做许多事情。”

在傅冬菊的心里,傅作义是一个复杂又矛盾的存在,他身为父亲却缺席于自己的童年,身为抗日名将战功赫赫,但在解放战争初期,他又在华北和聂荣臻的晋察冀军区多有摩擦乃至战斗。尤其是后者,常常给傅冬菊带来很大的痛苦。

从西南联大毕业后,傅冬菊去了天津《大公报》担任编辑,1947年11月15日,她在天津秘密入党,一个月后,傅作义成为华北剿总总司令。随着辽沈战役的进行,华北中央局城市工作部部长刘仁奉聂荣臻之命,安排傅冬菊调到了傅作义身边工作。

在《我的父亲傅作义将军》一书中,傅冬菊说,“我在天津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父亲不知道。全国解放以后,父亲从别人口中得知我是共产党员,但他始终没有当面问过我此事。”

很多文章说,傅冬菊回到傅作义身边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获取国军在华北方面的军事情报,这个说法其实是不对的。

在平津战役前,傅作义的身边就有不少我党的地下党员,其中包括傅作义的秘书、华北剿总少将新闻处长阎又文,华北剿总副秘书长兼政工处少将处长王克俊,谈判代表周北峰少将等,也就是说,傅作义方面的情报来源是很多的,并不需要傅冬菊来承担这个任务。

傅冬菊的主要任务,还是劝说傅作义进行和谈,并记录傅作义私下的情绪变化。傅冬菊每两天向地下党员崔月犁汇报一次情况,再由崔月犁转报解放军前线司令部。

《聂荣臻回忆录》记载:“他们(北平地下党组织)利用各种关系,获取了大量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供给平津战役指挥部,使我们对敌情基本上做到了一清二楚。他们甚至通过傅作义的女儿、我地下党员傅冬同志(即傅冬菊)了解掌握傅作义将军的各方面动态,劝她父亲不要跟蒋介石走。”

由此也可看出,傅冬菊的主要任务并不是“刺探军情”。

一些文章煞有介事地描述,傅冬菊如何用“几块昂贵的巧克力糖”为诱惑,让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去偷傅作义的保险柜钥匙,但实际上,傅作义和刘芸生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出生于1929年,一个出生于1946年,平津战役的时候,长子傅恒已经19岁,不会被巧克力诱惑;次子傅立年仅2岁,就算想偷恐怕也办不到。

某文还说,偷完钥匙后,傅冬菊和弟弟拉勾发誓,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完全胡编乱造;组织得到情报后,盛赞傅冬菊得到的情报是“解放战争初期最重要的军事情报”,这就更离谱了,平津战役发生在1948年末到1949年初,怎么会是“解放战争初期”?

据傅冬菊本人回忆,自己调到傅作义身边后,傅作义虽然对她的真实职责已经有所怀疑,但并不确定她是不是党员。48年11月,傅作义参加完南京军事会议后,问傅冬菊:“你认不是认识那边的人?”傅冬菊反问那边是哪边?傅作义说是共产党,傅冬菊说自己可以试试看。于是傅作义口述了给毛主席的电报,让傅冬菊用脑子记,不要用笔写……

整个过程大概就是《大决战·平津战役》中所演绎的那样 。

北平和平解放后不久,傅冬菊回到天津《大公报》继续工作,之后又随二野一路南下到云南,成了一名战地记者,和她一同南下的,是她的丈夫周毅之。

当时陈赓大将在越南协助胡志明指挥越南边界战争,周毅之作为越南华侨,能说流利的越南语和英语,于是被陈赓选中,成了陈赓的主要翻译。

1951年3月,陈赓被任命为志愿军副司令员,陈赓决定带周毅之一同前往,傅冬菊得知消息,也想前往抗美援朝战场,继续当自己的战地记者。

来到北京后,陈赓和时任中组部部长安子文、副部长帅孟奇一起吃饭,席间谈到了傅冬菊和周毅之的事情,安、帅二人马上对陈赓说:“这件事应该再考虑一下。”

安子文说:朝鲜战场不比别处,美军有制空权,飞机说来就来,没有前线和后方的区别。傅作义将军是有功之臣,对他的家庭,应该有更周全的考虑才是。

在帅孟奇副部长的建议下,傅冬菊和周毅之便都留在了北京,傅冬菊转入《人民日报》记者部工作,并在这里长期工作。

1982年至1995年,她被借调到新华社香港分社担任编辑部副主任,同时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联络了许多国民党高级将领的后代,向他们介绍改革开放后的新变化。

1995年,傅冬菊以中央机关局级干部的身份离休,可以享受医药费全额报销的待遇,所以其晚年也绝非一些文章所说的那样。

傅冬菊于2007年7月2日病逝于北京,享年83岁。晚年的傅冬菊曾被问:“如果你当年听你父亲的话,出国深造,会怎么样呢?”傅冬菊回答:“如果我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还会选择留在国内。”可见其一生无悔,追求进步。

2008年,市面上出现了一本名为《我的父亲傅作义将军》的书,作者声称该书是傅冬菊生前口述,自己记录而来,但书中却把硬伤很多,甚至不知道傅冬菊的母亲是傅作义的原配妻子张金强,而非刘芸生。网上也一度出现大量关于傅冬菊的文章,多有造谣污蔑,张冠李戴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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