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
“你抓紧时间,就5分钟。”
“靠!老猫,上次说好的。每次都能采访个10分钟的!”
“给你五分钟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两个男人的吵闹声由远及近。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好朋友兼某精神病院院长老猫同志。由于上面有了规定。这些特殊的患者一般情况下都不让采访的。但是谁让我俩是从小蹲街边玩泥巴的好兄弟呢。在我的各种不要脸的攻势下,老猫还是捏着鼻子嫌弃地破了例。
也正因为有了这个伟大的老猫同志,才有了这个疯狂的系列。如果正常人叫做【常人】,那么不正常人自然叫做【异人】了。
抓紧时间。
今天采访的对象是一直觉得自己的充气娃娃活过来的中年男。
采访的房间整得跟个审讯室一样。
“你好,我叫许大凡。这是我的记者证。我是一名作家。”我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人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就是怀里抱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充气娃娃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个,您能先放下娃娃吗?”我指了指男人怀里的娃娃。“我这边还带着相机在录像。”
男人瞥了我一眼,不满地说道:“她不是娃娃,她是我的小望。我亲爱的小望。”
“不不不。先生,你怀里的是一个娃娃,一个如果不充气就瘪下去的娃娃!”我大声说道,“认清现实吧!伙计!”
老猫在监控室里直摇头,要不怎么说是外行人呢。要是这种呵斥有用的话,还费那么大劲治疗个啥?!
“这就是现实!”男人比我还激动。
“你们凭什么说她只是个娃娃!她是我最亲密的家人!”男人吼道。
我一下子就被吓住了。还好我们中间隔着一道铁网,不然我真怀疑他会不会给我的头来上几拳。
“她会说话吗?”我问道。
“会啊!我听得到。”男人说完补充道,“你们听不到不代表她不会说。”
“她是个充气娃娃,不是个活人。”我强调。
“小记者,我问你。什么是人?”男人突然哲学起来。
“人就是一种高级动物,一个头,两只手,两只脚。会说话,会使用工具。大概是这样。”我生物课学得还是不错的。
“所以小望是人啊!她不是娃娃!而且她比任何人都像是人!她会永远爱我,她永远不会抛弃我,她会一直支持我。我爱她。”男人深情款款。
“那都是你的幻想!先生。这怎么可能!娃娃怎么可能会活过来!”我指着娃娃说道。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迹。”男人说完,捋了捋充气娃娃的头发。
“我很孤独。是小望一直在陪着我。比起你们这些虚伪,下作,满嘴谎言的东西,小望更值得信赖。”男人说着叹了一口气,“人太复杂了不是吗?”
“娃娃多好。单纯。她就是为了陪伴我而存在的。不会忤逆我,不会背刺我。她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好!”男人的额头青筋暴起。
“那只是你发泄的工具。”我说完就后悔了。
“当当当!”
男人一只手抱着充气娃娃,一只手捶打着铁架子,把我吓了个半死。监控室里的老猫赶紧跑了过来。
“采访中止。来两个医生,把他抬回病房!”老猫熟练地指挥着。
我看着老猫,从他的眼镜中我看到我自己,脸上早已被吓得没有了血色。
“许大凡,你连五分钟都没有。”老猫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