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发现没,在咱们传统文化中,和“舅舅”有关的俗语简直是张口就来——
有合辙押韵、朗朗上口的“舅舅大似天,外甥坐上边”;也有流传千百年的春节习俗“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还有带些神话色彩的“天上雷公,地下舅公”;更有老陕耳熟能详的那一句“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生活俗语往往来自民间智慧的积累。同样的父母的兄弟姐妹,为何舅舅的地位好像高出一截呢?
在被誉为“中国乃至世界第一部字典”的《说文解字》中,就有关于舅舅的记载:“母之兄、弟。妻之父为外舅,从男、臼声。凡异姓之称,不得称父,则舅之。”将“舅”和“父”相提并论,足以见舅舅地位之高。
要说这舅舅的地位高,还得从古代社会的本质入手。我们都知道,我国古代社会那是典型的农业社会,一大家子人要得以生存,确实离不开男性的狩猎、耕种。换言之,在生产工具和生产力都欠发达的时代,男性一直被视为家庭的“顶梁柱”。
当然,舅舅除了“顶梁柱”的作用外,他还有另一个重要职责,就是“辨忠奸”。
古时候,女性地位低下,十来岁出头可能就被许配别家。那时车马慢,嫁出去的女儿一年到头很难回娘家一趟。如果不幸在夫家受了委屈,能为自己撑腰做主的,往往只能是娘家人。
看过《红楼梦》的朋友应该记得,性格懦弱的迎春嫁给“中山狼”后受尽委屈,宝玉同情迎春的遭遇,对王夫人说“我昨儿夜里倒想了一个主意:咱们索性回明了老太太,把二姐姐接回来…省得受孙家那混帐行子的气。等他来接,咱们硬不叫他去。”
在民间,如果嫁出去的女子去世,夫家人是不能自作主张将女子埋葬的,往往要在她还没断气前,就通知娘家人前来道别,而这个“娘家代表”,往往就是舅舅。说是“道别”,其实是查看病危之事有无猫腻,万万不可只听信夫家人的一面之词,就草率让自家姐妹的性命被他人做了主。
抛开旧时代那些生存法则的弯弯绕绕,在如今社会,舅舅其实和父母的其他兄弟姐妹一样,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逢年过节团圆嬉笑,遇到难题一起商量,舅舅更像是一个在名为“生存”的游戏里与我们携手通关的伙伴。甚至,“舅舅”也只是一个伙伴符号,它完全可以被“姑姑”、“小姨”、“二叔”来代替。
时代的变化会赋予社会关系全新的纽带,而文化的传承则让情感历久弥新。
还有二十来天就过年了,大街小巷里“照舅”的红灯笼将又一次被点亮。各位舅舅们,想好给外甥/外甥女买哪款造型的灯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