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母亲生前，我和大哥每月都会给母亲打生活费。
在母亲去世后，我和大哥更是几乎承担起了家里的一切。
就连母亲的丧葬费用都是由我们兄弟二人分摊的，没让小妹拿一分钱。
可在母亲的葬礼上，邻居和亲戚却都指着我们兄弟二人议论纷纷。
并表示，我们三兄妹中，小妹才是最孝顺的那一个。
01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亲是一位工人，沉默寡言，偶尔带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回家。
母亲的性格和父亲正好相反，母亲是那种典型的贤妻良母，总是默默地为家人付出，无论生活多么艰辛，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
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喜欢蹲在门口看父亲回家，母亲总是先迎上去，伸手擦拭他满脸的汗水，话语不多，但我知道母亲很依赖他。
父亲的离世对于整个家庭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那年我七岁，大哥十岁，而小妹才刚满四岁。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我们原本安稳的生活，母亲从未给我们看到过自己的脆弱，父亲的葬礼上，她始终保持着镇定，只是站在旁边默默流泪。
那是我的第一次看到母亲哭，但那时她的眼泪却显得无比坚韧，仿佛她知道自己要肩负起所有责任。
从那时起，母亲便成了家里的支柱，她一边照顾我们，另一边从不懈怠地工作，为了不让我们感到贫困。
她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家庭和工作中，每次看到她早出晚归的背影，我知道她一定是为了我们三个才这样拼命。
大哥小时候，总是和母亲发生争执，觉得母亲有些过于传统，做事拖拖拉拉，甚至有几次他因家务事和母亲大吵一架，大哥常常抱怨母亲对他的约束，觉得她过于唠叨和控制。
而我则不同，我性格内向，沉默寡言，总是避免和他们争执，只在旁边观察。
每次大哥与母亲争吵时，我常常会无声地把头低下来，心里想着要是我能站出来说点什么就好了，但最终我总是选择逃避。
母亲并不在意我们对她的意见，她依然以自己的方式，照顾好我们的生活，她做饭从不怨言，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忙得几乎无法停下手。
她一边做饭一边嘱咐我：“吃饭时别只顾着玩，要记得先吃点蔬菜，对身体好。”
对此我一直都嫌她有些唠叨，可直到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我才意识到，她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生活逐渐有了变化，我和大哥也先后去了外地工作，而母亲依旧留在家里。
每个月，我和大哥都会各自寄一笔钱给母亲，每次打电话时，母亲总是说：“孩子们，钱你们自己留着花，给我这么多我也花不完。”
她的声音中总带着温柔和关切，似乎永远不想让我们为她操心，每当听到母亲说这些话时，我总是心安理得地挂掉电话，继续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大哥有时候还会半开玩笑地说：“妈说这些，是不是觉得我们赚得不够多？”
我们都习惯性地以为，只要每月寄点钱回去，就算尽了孝心。
然而我常常忽略了母亲的需求，甚至在她生病时，我也只是给了她一笔钱，期望她能自己去医院检查治疗。
每当母亲打电话告诉我她身体不适时，我总是草草应付：“没事，妈，你去医院看看，记得告诉我需要多少钱。”
我从未真正去关心她的健康状况，也从未主动回去探望她，甚至在小妹告诉我母亲发烧时，我也只是简单地说：“小妹，你照顾好妈，我稍后给你转钱。”
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母亲那时的痛苦是需要我们陪伴和关心的，而不是金钱的补偿。
有一次，母亲曾在电话中提起过她的膝盖疼痛，说走路时常常会感到很酸痛，我当时听后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简单问了一句：“妈，你去医院看了吗？”
她淡淡地说：“看了，医生说是关节炎，开了药就行了。”
我随口应道：“那就好，别太累着，注意休息。”
然后挂断了电话，那时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母亲的身体正一点一点走向衰老。
可我选择了忽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没想过该在空闲时间回去看她一眼。
直到小妹那天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母亲的身体到底有多糟糕。
02
那时我正在忙于公司的一项紧急项目，桌子上堆满了文件和未完成的工作，电话突然响起，是小妹打来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妈发烧了，医生说她身体不好，可能得住院。”
我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理智地回应：“小妹，不用担心，钱我会马上转过去，妈就交给你了。”
随即挂了电话，其实那一刻，我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大哥也因为工作忙碌，没能回家，他总说：“等忙完这阵，我们就回去看看。”
我和大哥都抱着这样简单的想法，认为钱和口头上的安慰足以替代陪伴和照顾，然而，母亲的病情却在我们以为她还好好的时候，迅速恶化。
几天后，小妹的电话再次打来，她的语气明显更加紧张：“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她现在已经不能自己起来了，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我和大哥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订票赶回家。
当我们终于匆匆赶到家时，母亲已经去世，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宁静，仿佛只是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那一刻，我愣住了，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愧疚与懊悔。
原来，母亲并没有像我们以为的那样，过得那么好，她的沉默、她的不言而喻，最终成了我和大哥未曾察觉的痛。
那时我才明白，自己对母亲的疏远和冷漠，已经变成了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
母亲去世后，葬礼的安排由我和大哥负责，我和大哥商量着决定平摊葬礼的费用，每人各出五千，而并未向小妹提到费用问题。
她的工资并不高，家里的生活费用大部分由她承担，我们以为小妹一直在家，照顾母亲，已经付出了太多，因此并没有考虑让她分担葬礼费用。
葬礼当天，亲戚们陆陆续续地来到我们家，为了维持体面，我和大哥尽力接待客人，安排好一切。
然而，葬礼进行时，我和大哥不时听到一些低声的议论声，我不禁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
“张家小妹真是孝顺，听说她妈生病的时候，一直是她在旁照顾。”
“是啊，真的不容易，既照顾妈，又做家务，这么多年从未离开过。”
“比起那兄弟俩，可真是用心多了。”
我和大哥互相对视，心里充满了疑惑。
我们一直认为，只要给母亲寄钱，就是最大的孝顺了，可为什么大家却觉得小妹才是最孝顺的？
葬礼上我们既是主办方，又是儿子，可为什么他们口中的“孝顺”却与我们相去甚远。
虽然我们没有当场争辩，但心中难免涌上一股不平和愤懑。
我不由得心里有些失落与愤怒，甚至对小妹产生了微妙的敌意。
可是，我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葬礼结束后，亲戚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家里只剩下我们几个，这时大伯从外地赶来，坐在我们面前。
当得知我和大哥困惑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你们一直觉得，只要寄点钱就是孝顺，但孝顺并不只是物质上的支持，你们从来没有看到过你们小妹的付出，她在家里照顾你们母亲这些年，真的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和大哥静静地听着，大伯继续说：“当你们母亲的病情加重时，你们都忙着工作，没有时间照顾她，而你们的小妹，她一直没有离开，坚守在母亲身边，她的付出并不是肉体上的劳累，而是那份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责任与陪伴。”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过去的日子里，我和大哥始终忽略了小妹的辛苦，而总是认为只要寄钱回家，便是尽到了孝道。
直到母亲的去世，我们才意识到，我们错过的，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我低下了头，心中充满了愧疚，我和大哥虽然给了母亲金钱，却从未真正去关心她的内心感受，。
而小妹，默默无闻地承担了所有，以一己之力照顾母亲直至离世，因此才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这一刻，我才明白，孝顺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支持，更是每一份细腻的关怀和陪伴，而这些，恰恰是我和大哥曾经忽略的。
我低下头，心里充满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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