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我上中专未婚妻连夜赶制布鞋,中途我想退亲,母亲抄起笤帚

晚风计划 2025-01-17 21:22:56

我叫刘建国,今年58岁,出生在一个北方的小山村,一片丘陵环绕的小地方,人们靠种地和做些小买卖为生。

我们村离县城不远,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交通不便,村里鲜有年轻人能走出去。

我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靠种几亩地供我们姐弟几个生活。

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那时候,家里再穷,父母也总想着让我读书,说“只要建国能考出去,咱家就有希望了。”

现在,我住在省城,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

生活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平稳安逸,儿女也已成家立业。

每到年底,我总爱坐在桌前,翻看以前的日记本,回忆起年轻时的一些事。

最近翻开一本泛黄的旧日记,里面夹着一张布鞋的图案纸,线条已经模糊了,但那段岁月却清晰得仿佛昨日。

那是1982年,我考上中专那年,和未婚妻张玉兰的故事。

她是个普通的农村姑娘,没读过什么书,可是她为我做的那些事,却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1982年,我刚满15岁。

那年,我考上了县里的中专学校,这对我们村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村里人都说:“建国成了咱村的第一个‘吃公家饭’的人!”父亲特别高兴,逢人就笑着说:“这是咱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但母亲却有些忧心,家里几个孩子都要吃饭,我去上学的费用从哪儿来?

就在这时候,媒人上门了。

媒人是村里的张大婶,她说:“建国他妈,我给你家说个亲事吧,对方姑娘人老实,会过日子,最重要的是家里还能帮衬一把。”

母亲有些犹豫,但张大婶说得头头是道:“玉兰家两个兄弟,日子不算差,姑娘手脚勤快,没准还能给你们家减轻点负担。”父母当时就定了这门亲事,连我的意见都没问。

第一次见张玉兰,是在家里。

她比我大两岁,长得清秀,扎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捧着一条刚织好的围巾,腼腆地站在门口。

她坐在炕边,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也不太高兴,毕竟我刚考上学,哪儿想过成亲的事?

但母亲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夸她:“这姑娘勤快、能干,建国,以后有她照顾你,咱就放心了。”我没吱声,心里却有点别扭。

上中专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县城和村里完全不同,学校里有来自各地的同学,大家聊天时说的都是以后毕业能分配工作、吃国家粮的事。

班里的男生们也喜欢议论女生,偶尔还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可我一想到家里给我定下的亲事,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

一次放寒假回家,张玉兰带着一双布鞋来找我。

她说:“建国,我听说你们学校冬天冷,这鞋底我纳了三十六道,暖和得很,试试看合不合脚。”我低头看着那双布鞋,鞋面是深蓝色的,针脚密密麻麻,鞋底硬实,连鞋帮边角都包得整整齐齐。

这双鞋显然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可我却一点感动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觉得烦。

那天晚上,我忍不住跟母亲说:“妈,我不想要这门亲事了。张玉兰她连书都没念过,我以后要是留在城里工作,她跟着我,咱俩能说到一块儿去吗?”

母亲脸色变了,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抬头看着我:“建国,你说这话良心不疼吗?玉兰为了你,不知道熬了多少夜做布鞋,还帮咱家种地、砍柴,你怎么能说退就退?”

我不吭声,低着头不敢看母亲。

片刻后,她抄起炕边的笤帚,狠狠地指着我:“你要是敢退亲,我就打断你的腿!咱刘家不能这么缺德!”

张玉兰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她虽然没明说什么,但每次见到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样子,话也比以前更少了。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尽力试着和我拉近距离,比如问我学校的事,问我喜欢吃什么,可这些都让我觉得别扭。

我有时候想,她为什么非要这么死心眼儿呢?

她完全可以找个跟她一样在村里务农的人,为什么偏偏要和我绑在一起?

一个月后,我要开学了。

临走前,张玉兰又来了,她送来了一件棉袄,说:“我怕你学校里冷,就给你做了一件新的,布是我攒了两年的票换来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动容。

她脸冻得通红,手上还有针扎的细小伤口,显然,这件棉袄是她一针一线赶出来的。

可是,我还是没说什么好听的话。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出口。

直到那年春节后的一天,我彻底改变了对她的态度。

那天,我和几个同学在县城的街上闲逛,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一看,是张玉兰。

她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罐腌好的咸菜和几斤花生。

她说:“建国,我知道你伙食费不多,这些拿去学校吃吧。”同行的同学们都看着我,有人甚至偷偷笑。

我当时羞得满脸通红,冷冷地回了句:“你以后别来学校找我了!”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的表情僵住了,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篮子递给我,然后转身走了。

等她走远了,我才发现,篮子底下压着一封信。信里,她写得很简单:“建国,我知道你嫌我没文化,配不上你。可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别辜负叔叔婶婶的期望。我不强求你什么,只要你过得好,我就知足了。”

那一刻,我的眼眶湿润了。

后来,我毕业分配到县里的一个单位工作,张玉兰依然在村里。我曾试着和她说:“玉兰,你愿意跟我去县城吗?可是你得学着适应那里的生活。”

她笑着点头,说:“建国,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们最后还是结了婚,在县城里过上了日子。日子虽然清苦,但她从没抱怨过,总是默默地支持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当我遇到困难想要放弃时,总能想起那双布鞋和那封信,仿佛有一种力量支撑着我走下去。

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三十多年了。每次提起当年我差点退亲的事,她总是笑着说:“要不是你妈那笤帚厉害,咱俩这辈子可就错过了。”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我也知道,如果没有她,我的人生绝不会这么完整。

日记本合上的那一刻,我抬头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

院子里的张玉兰正在晾晒衣服,她的身影依旧瘦小,却透着一种温暖和坚韧。

我端起茶杯,心里默默地想,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愿意娶她,哪怕是拿着那双布鞋,再走一遍当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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