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将军府流落青楼的大小姐,找到我后,我娘哭着问我:你就把名字让给宣儿好不好?宣儿,是他们心爱的养女

简书故事会 2024-08-19 13:58:09

我在青楼混了十三年。

临接客那天,才知道自己有个将军爹。

我满怀期待去认亲,

却从一个地狱跌入另一个地狱。

假千金处处陷害,

爹娘百般嫌弃,

兄长指我的着鼻子说放荡。

连皇上亲自为我指定的未婚夫,都爬上了假千金的床头。

我和她争了一辈子,

最后却落得个抛尸荒野的下场。

重活一世,

我还要争!

不过这次,谁敢抢我的,我就灭了谁!

1.

醉香楼的龟奴收了我二两银子,举起鞭子给我毁了容。

鞭痕横亘了大半张脸,鲜血蜿蜒而下,我疼得发颤,指尖掐破了手心。

但我却笑了出来。

再有半个时辰,将军府的人就要来接我了。

我顶着刺目的伤痕,一身又破又馊的粗布衣裳,静静等着我那位高权重的爹来与我相认。

上一世,毫不知情的我,穿着被老鸨安排的轻薄舞裙,乍一碰面便被将军大人扣上不知廉耻的罪名。

但他最终还是把我接了回去。

然后我就从一个地狱坠入了另一个地狱。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样样不如府内娇养着的假千金。

我娘嫌我丢人,不止一次指着我鼻子哭骂,说我当初就算死在外头,也好过回来惹她的宝贝女儿生气。

兄长说我满身脂粉气,行事放荡,连她妹妹谢宣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我和他们流着同样的血,在他们眼里却低贱如草芥。

可谁说低贱就该死?

大把的福气还没享,死了我也得重新爬回这人间。

街上传来一阵吵嚷声,有官兵厉喝开道,走在最前面的,是我当少将军的哥哥谢恪。

趁他走近,我一把推开窗户,半边身子往外探。

“若是非逼我接客,我就跳下去!”

“今天谁也别想毁我清白!”

我扒着窗沿一边哭一边叫喊,丫鬟春桃在后面拼命往回拉。

楼下很快就聚了一堆人。

谢恪皱眉抬头,看清我的相貌后猛地瞪大眼。

“住手!”

我被飞身而上的谢恪一把捞回屋里,匆匆赶上来的老鸨吓呆了,喃喃问着发生何事。

我瞧着外面正快步往楼上来的将军一家,立刻跪倒在她面前。

“我委身在此是为了寻找家人。”

“这些年的打骂苛责我都认了,活该我进了青楼身子卑贱。”

“但我一早便说过,妈妈若是非逼我接客,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谢夫人已经上来了。

正被那假千金谢宣扶着,眼神震惊。

我眯了眯眼,特意偏头,将满是血迹的脸对准她的方向。

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谢夫人瞬间红了眼眶,扑过来一把抱住我。

“我的儿啊!”

“为娘总算是找到你了。”

“娘?”

我哑声唤道。

谢夫人哭得更大声了。

一边哭一边将我的身世道出,说我刚满月便被府里下人拐卖,言语间尽是将我弄丢多年的痛苦和悔恨。

不远处,谢宣绞着帕子的纤纤玉手青筋毕现。

2.

醉香楼的人越聚越多。

我刚闹着跳楼,挣扎间本就轻薄的衣衫又被撕破了几处,露出雪白的肌肤。

有人在指指点点。

谢恪脸色铁青,走过来一把扯下大氅披在我肩上。

“光天化日,穿成这副德行,成何体统!”

他还是这副死样子。

不想着心疼亲妹妹,上来便是规矩体统。

将军也是青黑着一张脸。

只是他好歹还懂点世故,瞧见我这副惨样,没好意思骂,只提着老鸨的脖子一把拖到脚下。

“老东西,敢逼我将军府的人做娼妓,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鸨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一刀抹了脖子。

我立刻惊呼一声。

躲在谢夫人怀里,一脸恐惧。

“娘!”

“杀人了?”

她红着眼圈,疼惜地摸着我的头发,“娘在这,宣儿不怕。”

我是将军府真千金。

谢宣本应是我的名字。

可刚出生就被黑心的乳娘卖给了人牙子,而那位假千金,则是将军大人在战场捡的孤儿。

我娘是爱我的。

至少现在是,上一世初见时也是。

只可惜这点感情在后来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被一点点磋磨殆尽。

我终究是个混迹青楼的花娘。

做不了她想象中,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听到谢夫人屡屡叫我“宣儿”,谢宣终于忍不住了。

“哥哥真是粗心。”

她走过来,抬手搭上我的肩。

“姐姐好歹是千金之躯,哥哥刚从军营出来,一身汗臭味儿,可别弄脏了姐姐的身子。”

“来,快换上我的。”

谢宣笑着,看似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扯着我的大鳌往下拽。

动作间,我刚被遮住的身体又露了出来。

雪白一片。

周围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谢恪脸色更难看了,狠狠厉喝一声住嘴。

那语气,分明是嫌我丢尽了他的脸。

3.

我静静看着谢宣动作。

她从来都是这样虚伪又做作,满脑子登不上台面的算计。

果然。

她指着我背上伤痕,捂嘴惊呼。

“这是怎么了?”

那伤青紫浮肿,一块块遍布我的上半身,其间还夹杂着些陈旧的抓痕。

“该不会……”谢宣状似犹豫,声音却不小,“是那些个没轻没重的客人留下的吧?”

“什么!”

将军怒目质问,“你已经接客了?”

谢夫人也瞬间变了脸色,连摸着我头的手都放下来了。

我瞧着这一家子搭台子唱戏。

心下嗤笑。

等他们消停了,才轻声说道:

“那是前些日子妈妈逼我接客,我不从,被活活打出来的。”

我推开谢夫人,一边流泪一边企图用残破的外衫捂住身体,“我自幼便是孤儿,一路乞讨来京城,被卖到这里后,虽然日子苦了些,但到底还算是个干净人。”

谢宣讪讪后退一步。

她刚才意图太明显,已经失了分寸。

但我怎能就此罢休。

我跪在地上冲将军磕了个头,“阿眠自知身自低贱,配不上将军府千金的身份,还请大人回去吧。”

他当然不会同意。

过了今日,将军府找到亲生女儿的消息会传遍整座都城。

任由真千金继续混迹青楼?

他们不能,也不敢。

我满身伤痕,跪在将军面前,言辞恳切。

他原本凌厉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在谢宣不甘的眼神中,单膝跪在我的身侧,布满茧子的大手捏了捏我的肩。

“好宣儿,不愧是我谢道远的女儿!”

“有我将军府的气节。”

4.

将军将我扶起,亲自带我回家。

下楼时因为身子太虚一时腿软,他便让谢恪将我抱起,亲手送上马车。

越过他的肩头,和谢宣阴毒的眼神对上。

我勾唇冲她一笑。

谢宣懵了。

上马车时,我又恢复那样柔弱可欺的表情。

谢恪大概是恨毒了我这混迹勾栏的耻辱过往,当场便下令,一把火烧了醉香楼。

一干人等,发卖的发卖,流放的流放。

眼不见为净。

他可是钦定的驸马,要堵着京城所有人的嘴,谁也不能丢他的脸面。

我的状态确实很糟糕。

一身的瘀紫,脸上那道可怖的鞭痕,更是让请来的御医连连抽气。

“姑娘身上的伤倒是无甚大碍,只是这脸上的……”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谢宣倒等不及抢先说道:“那怎么行!姐姐可是名门贵女,将来还要许人家的,若是这般……恐会遭人嫌弃。”

我瞧着她那猴急样,实在有些想不通。

上一世怎么会输给这种货色?

将军一家都在床边围着,太医也不敢轻易许诺。

我倚在榻上,一脸淡然笑道:

“太医尽管治吧,皮囊而已,不过身外之物,我不在意的。”

活了两辈子,我当然知道将军喜欢什么。

果然,他虽然皱着眉,眼中还是露出丝丝赞许。

“宣儿说得对。”

“不过是皮囊,我们当兵的行军打仗,受伤留疤是家常便饭,伤疤是军人的荣耀!”

宣儿。

宣儿。

大概是我在醉香楼闹那一出有点效果,从见面开始,他们便一直这么叫我。

每叫一次,谢宣的脸就黑上一分。

她突然跪到地上,眼泪说来便来。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什么?”谢夫人急着去扶她。

“夫人,如今姐姐也回来了,我鸠占鹊巢这么多年,是时候离开了……”

“我只是个弃儿,这个名字,也是属于她的。”

谢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连威严的将军都酸了眼,“这是什么话,你永远是我谢道远的女儿,谁来都动摇不了你的地位。”

“是啊宣儿,什么鸠占鹊巢?她遭难又不是你做的孽,听哥的话,快起来,不要自责。”谢恪也急了,捧着她的手连连安慰。

我瞧着他们兄妹情深,父慈女孝,藏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捏成拳。

宣儿,宣儿。

明明我才是真正的谢宣。

5.

谢宣到底没走成。

她哭得直呛气,还几度要晕过去,我那便宜爹娘急得要命,连忙让谢恪把人抬起,兴师动众地送回房间去了。

屋子瞬间就空了。

连给我看病的太医都被带走了。

到了晚上,谢夫人来看我,欲言又止。

“娘,您说吧。”

“我听说,你现在叫阿眠是不是?”

我静静听着,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

“娘是想着,这么多年,你听这个名字已经习惯了,要不,以后就叫谢眠如何?”

“你那妹妹,原是你爹从战场捡回来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多年你不在,她也替你尽了很大的孝心。”

“阿眠你也是吃过苦的,应该能理解。”

谢夫人握着我的手,端的是情真意切。

“外面世道艰难,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离开的。”

要不是怕坏了后面的打算,我真想抚掌大笑。

颠沛流离十几年,受尽打骂的是我。

明知世道艰难,还让我去包容和理解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放的什么狗屁!

我放过她,她能放过我吗?

6.

谢宣当然不会放过我。

她拿着一身华贵精致的舞裙摆在我面前,“这可是我花重金请京城最好的绣女定制的,阿眠姐姐,你快来试试。”

从那晚我答应放弃“谢宣”这个名字,她就开始“阿眠姐姐”“阿眠姐姐”的,叫个不停。

像是生怕有人忘记我从前是个青楼花娘一样。

现在更是变本加厉。

她让我去献舞!

后日镇国公夫人大寿,谢宣说我刚被认回来,得趁这个机会去露露脸,跟各位宗亲贵女们处好关系。

我混迹市井和青楼,哪懂这些达官贵人的规矩。

上一世轻信谢宣,跟傻子一样去跳了个名伶舞,最后闹了天大的笑话,被将军拖出去打个半死。

我咽下心头恨意,强行挤出个笑。

“可我刚回来,谁都不认识,贸然去献舞恐怕不妥,是不是得去找娘商量一下?”

我说着就要往外走,谢宣连忙把我拉住,又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丫鬟春桃。

“大小姐先别急。”

春桃立刻会意,也跟着劝道:“大小姐仔细想想,您本就是从那种地方出来,这满京城的人虽然嘴上碍于咱们将军府的威严不敢说,可心里指不定怎么议论呢。”

“将军和夫人已经为您操碎了心,若是能趁这个机会扬名京城,一雪前耻,既摆脱了骂名,又给将军和夫人一个惊喜,岂不两全其美。”

“春桃说得在理,姐姐,你难道忍心让咱们将军府因为你一直被人耻笑吗?”

我静静看着这两人做戏。

等她们全说完了才装作很愧疚的样子,感激地收下了衣服,并保证一定会在寿宴上跳出最惊艳的舞。

“那你可得好好练,把从前学的都用上才是。”

谢宣捏着帕子,一脸得逞。

我心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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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就书垂纶,虽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