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三岁那年,我的父亲因病离世,记忆中的那天,母亲抱着我站在冷风中,咬紧牙关,没有哭出声。村里人劝她再找个伴,她却摇摇头,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我还有女儿呢。”
当时母亲在工厂上班,干的是又脏又累的活儿,回到家还要给我洗衣做饭。虽然生活清苦,但她从不抱怨,总说:“咱娘俩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9岁那年一个冬日的下午,工厂突发大火,吞噬了她的生命,那一天邻居拉着我跑去火场,我看着浓烟滚滚,听到有人喊:“快救人啊!里面还有人!”但火势凶猛,最终没有人能把母亲带出来。
葬礼上,整个村子都在议论我的未来,有人叹息:“这孩子才9岁,这以后可咋办啊?”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成了一名孤儿。
母亲去世的第二天,二叔和二婶赶了过来,二叔蹲在我面前,轻轻抚着我的肩膀:“小瑶,别怕,叔带你回家。”我低头看着他布满老茧的手,心里莫名生出一股依赖感。
二婶也柔声说:“你是咱家的孩子,跟我们走,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爸妈。” 二叔家条件不好,家里的老房子有些漏风,堂哥也经常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
但从我住进去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把我当成自家孩子,二婶每晚都会给我准备热乎乎的饭菜,还拿出唯一的热水袋塞进我被窝。堂哥也会把他的零食分给我。二叔虽不善言辞,却总会在村里小卖部给我买本子和铅笔。
几个月后,爷爷把所有的叔叔们叫到家里,说母亲过世后工厂赔了一笔抚恤金,总共五万块钱。爷爷严肃地宣布:“这笔钱要留给小瑶长大用。你们几个叔叔得商量一下孩子的事。”
这话让三叔和四叔坐不住了,三叔站起来第一个表态:“爹,还是让我带小瑶去城里吧。我有饭店,能让她吃好穿好,还能读城里的好学校。”
四叔紧接着附和:“城里太远了!还是让我带去县城吧。县城离家近,方便联系。再说,小瑶和我们也算亲近。”
二叔没有争。他只是低头抽烟,直到爷爷问他:“老二,你怎么看?”他抬起头说:“爹,咱家穷,孩子跟我吃苦,但我和她已经习惯了。我只希望她过得安心,不想让她再折腾。”
三叔冷笑:“老二,你是真不为孩子好啊!你家啥条件?不还是想要那笔钱吧?”
二婶当即顶了回去:“我们家条件是差,可孩子在我们家安心。倒是你们两个,这么积极,图的什么,大家心里清楚。”
三叔脸色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是图钱吗?”
四叔则笑着打圆场:“哎,二嫂别误会。我们都是为小瑶好,不是为了钱。再说,钱是她自己的,我们谁也不贪。”
爷爷看着争吵的三人,最终把目光投向我:“小瑶啊,你想跟谁走?”
三叔走过来蹲下,笑着说:“小瑶,叔带你去城里玩,城里有游乐园,还有好多新衣服。”四叔也凑上来:“跟我走,叔给你买自行车,想要啥都行。”
他们的条件确实诱人,但我没有犹豫,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二叔。他始终低头,不言不语,似乎怕参与争执。我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抬头说:“我跟二叔。”
二叔愣住了,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小瑶,你真愿意?”
我点点头:“我哪儿也不去。”
三叔和四叔面面相觑,爷爷叹了口气:“行了,都散了吧。”
二叔却低头默默朝门外走去。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仿佛害怕有人再改了我的主意。我望着他的背影,眼眶一热,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回头看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小瑶,咱回家吧。”
回到二叔家后,生活依旧清贫,却满是温暖。二婶每天都会想方设法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堂哥把他喜欢的连环画藏在书包里带回家,趁着二叔不注意偷偷塞给我看。
二叔则像母亲一样,把我捧在手心里。冬天,他会早起烧火,把屋子烤得暖暖的。每次我生病,他会用扁担挑着水,去镇上给我抓药。虽然家里穷,他从没让我缺过课本和文具。
这些年,我始终记得二叔的好,也一直努力回报这份恩情。考上大学那年,我握着二叔粗糙的手说:“二叔,等我毕业了,我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他却摆摆手:“小瑶,你过得好,叔就满足了。”
如今我已经工作了,每年都会带着他们去城里吃饭、逛街。他们不习惯城里的繁华,却依然笑得开心。二叔偶尔感叹:“你妈如果还在,肯定比我强百倍。”
我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二叔,在我心里,你和妈妈一样重要。”
人生的风雨虽然夺走了我的至亲,但也给了我一份难得的温情。现在,我已经能为二叔二婶提供更好的生活,但他们依旧喜欢那间老屋,喜欢那片土地。无论身在何处,他们永远是我的天,是我温暖的归处。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