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初一开学那天,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翻着课本,这时老师领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走了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位新同学姓王,以后和李晓同桌。”
他抬起头,露出一张黝黑的脸,眼神里有点怯意,我仔细打量他,他的衣服有点旧,袖口还磨破了边,脚上那双劣质布鞋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他低声和我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王刚。”
我当时没在意这个不起眼的同桌,只是随口回了句:“你好。”可谁能想到从那天开始,他竟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01
王刚的家庭条件很差,他家住在镇子旁边的一个偏僻村庄,父亲早年去世,母亲体弱多病,家里连像样的桌椅都没有。
刚开学没多久,他的窘境就暴露了出来:没钱交学费,文具只有一支短得快握不住的铅笔,连午饭也常常只有几个干巴巴的馒头。
有一次,他趴在桌上看我吃家里带来的盒饭,那种目光让我心里发酸,回到家后,我把这事和妈妈说了,没想到她很快做了个决定:“这孩子可怜,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至少能管一口饭。让他住咱家吧,总比在村里奔波强。”
从那天起,王刚开始住进了我们家,他被安排在一个简陋的小房间,睡我家多出来的一张旧木床。
他起初拘谨得像只小鸟,总是低头说“谢谢”,手脚也不敢放开。每顿饭,他都等全家人动筷后才敢吃,但即便如此,他的碗里总是盛得少,不愿多添。
妈妈对他很好,经常给他加菜,还为他缝补破旧的衣服。王刚嘴上不说,可我看得出来,他很感激。
可父亲却有点不满,私下抱怨:“咱家也不富裕,再添个人不容易。”但妈妈总是说:“再难也要拉一把,谁让人家没得选呢。”
王刚住在我们家足足两年,这段日子里,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早上我喊他起床,吃完饭一起走路去学校;晚上写作业,他总是比我更加认真,遇到难题会小声问我,怕打扰到家人休息。
他学习成绩很好,尤其是数学,总是考满分。他总说:“我得考个好学校,将来才能改变命运。”
但他也不是没有脾气,有一次我们因为一道题争执起来,他直接摔下笔冷冷地说:“你根本不懂,像我这种人如果考不好,就完了。”我愣住了,心里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后来想想,也许他背负的东西实在太重了。
那两年里,他帮我家做了很多事,家里的地要翻,他总是主动帮忙,水缸要挑满,他总是第一个拎起水桶。他很努力地融入我们家,却又保持着距离,生怕被看作“占便宜”。
初三那年,王刚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而我只勉强考了个普通中学。临走前,他郑重地对我父母鞠了一躬,说:“叔叔阿姨,谢谢你们,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那天晚上,他拎着一个装满书的旧布包走了,背影消失在路灯下。
高中后,我们渐渐失去了联系,我听说他学习一直很好,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还被保送到了一所知名警校。期间,我试图给他写信,但从未收到回复。时间长了,我也渐渐放下了这段友谊。
我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毕业后回到镇上工作,生活平淡而安稳。可有时想起王刚,还是会好奇他过得怎么样。他是个有志气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混得不错。
后来我偶然听说他当了警察,起初是片区的民警,后来因为破获了几起大案被提拔,一路升到了市警察局局长的位置。这个消息传开后,很多人都感叹:“王刚这小子真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真厉害!”
我听着心里复杂,既为他高兴,又觉得有些距离感。我告诉自己,他那么忙,可能早就忘了当年那些事了。
02
两年前,我在镇上的一场公共活动上见到了王刚,那天他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胸前挂着耀眼的徽章,站在人群中,显得威风凛凛。我几乎是立刻认出了他,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少年模样重叠起来。
活动结束后,我鼓起勇气上前,笑着喊了一声:“王刚!”
他回过头,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好。”他的语气平淡,眼神里没有丝毫熟悉的热情,就像在和一个陌生人打招呼。“我是李晓啊,你还记得吗?”我试探着问。
他点点头:“记得。”却没有再说别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又随口寒暄了几句,可他始终语气淡淡,看着手表,似乎很忙的样子。不一会儿,他就借口离开了,留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那次见面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会变得这么冷漠?曾经的同窗情谊、两年的相依为命,难道在他眼里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吗?
后来我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传闻,有人说他工作很拼,为了破案经常几天几夜不休息,也有人说,他对过去的事情总是避而不谈,可能是不愿再提起那些贫穷的日子。
慢慢地我释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些人为了往前看,不得不把过去的某些记忆深埋心底。也许在王刚的世界里,那段艰难的时光已经成了他不愿触碰的伤疤。而我也不再期待他会主动联系我。
但我始终记得那个住在我家两年的少年,他在饭桌旁安静吃饭的模样,他挑水时汗流浃背的背影,还有他说过的那句话:“我一定会改变命运。”他确实做到了。
人这一生,很多相遇注定会成为过客。但我想,即使如今的王刚已经成了不可企及的局长,我依然珍惜那段共同度过的日子。
它让我明白,善良和帮助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回报,即使我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