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把我和她的女儿调换。
我成了青楼小雏被逼接客,她的女儿成了连家未来的太子妃。
被接回去后,顶了我身份的连寄月留下遗言就跳了河。
她说:“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娘和祖母怒斥我是万人嫌,哥哥连寄舟更是对我恨之入骨。
下药、鞭挞、辱骂……
后来,我联合太子逼宫登上高位,偏心眼的家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揪出躲在暗处的连寄月,一碗药让她成了植物人。
“活着你都斗不过我,死了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1
老鸨撕扯着我的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我的头发拖行数十米。
家丁们手持牛鞭,恶狠狠的盯着倒在地上惨叫的我。
“呸,你个贱蹄子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娘养你这么多年让你睡几个男人赚点银子怎么了!”
“赔钱货丧门星!”她往我的脸上吐了两口唾沫,双手叉腰,“你是没尝到男人的滋味,等你欲仙欲死的时候就会求着我让你接客了。”
“大爷们瞧好了,这是我怡红院新姑娘,还是个雏儿呢!今儿个谁给三文钱就能给她开苞!”
我不停的扑腾着双腿,大脑都是春药焚身的灼热欲望。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头发掉了一地。
剧烈的疼痛和浑身的瘙痒让我忍不住练练哀求,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愿意端茶倒水一辈子,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娘只是卖我来作丫鬟的。”
老鸨冷笑一声,亮出契约眉飞色舞道:“我开的是青楼,不是慈善堂。”
“当初你娘把你卖给我的时候可是说得明明白白,让你做妓子而不是丫鬟。呵呵,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上面上写的什么。”
我艰难的起身,睁开被打的肿胀的双眼,有些发黑的视野内,“妓子”二字尤为夺目。
寒意遍布四肢百骸,我踉跄着后退,不停地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些年我的银钱都给了我娘,她说等成年就把我接回去……”
老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绢捂住嘴巴,嘲讽似的开口:“你娘一个接生婆,正忙着给连家大小姐当干娘呢,她穿金带银都不见得来看你一眼。”
“你闹的动静这么大,她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不管你这个女儿罢了。”
她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打下来,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娘陈慧莹原本是个接生婆,连家主母难产时因帮助其成功诞下女儿被特意聘为乳母。
同时也把我这个同时段出生的女儿扔到了青楼照顾。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因为家境贫寒不得已而为之,所以疏于关心照顾我。
可没想到她竟然在连家吃香喝辣也不愿意把我赎走。
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周围的男人色迷迷的目光打量着我被鞭子打烂衣服露出的肩膀。
乳白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怖的红色伤痕,叫人看的触目惊心。
老鸨收了其中一个老变态的银票,笑眯眯的就要拖着我回妓院。
见我不肯又命人一棍接一棍的打在我的后背,还不忘嘱咐:
“别打脸,那小贱人生的花容月貌,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卖出个好价钱。”
听着这话,我挣扎的动作更加剧烈,身子被打的皮开肉绽,汩汩的鲜血流了一地。
周身力气散尽之际,我咬紧牙关准备一头撞在旁边的红漆木柱子上以死明志。
忽然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人声格外清澈响亮。
“放开她!怡红院娴儿乃是我连家大小姐,谁敢造次!”
2
奄奄一息的我跌入一个布满松香的怀抱。
我认得他,他是怡红院的常客,连家大少爷连寄舟。
因为曾帮过他躲避连家追踪的缘故,他对我格外优待。
此时见了他来,老鸨忙不迭陪笑:“哟,连少爷,您怎么来了,娴儿这死丫头闹着不肯呢,要不少爷您给他开苞?”
连寄舟嘴角抽动,带着我就去了公堂。
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陈慧莹头上还带着即将被认作连寄月干娘的金簪,不甘心的挤出几句话:
“连寄月是我的女儿,是我给连家主母接生的时候故意调换的,本来想着以此要挟她给我银子,可没想到这白眼狼居然要杀我灭口!”
“呵呵,我得不到荣华富贵,你也别想好过。”
我被提溜着扔到她旁边,嘴角还残存着血迹。
连寄月惊慌失措,躲在连母的怀中瑟瑟发抖,矢口否认。
可黑衣人和陈慧莹的指控都清晰让调换孩子的事情更加有说服力。
没人在意衣衫褴褛的我。
连寄舟提出的滴血验亲法子得到了一致认可,我因为被打的失血过多,手指头都发白。
狱卒们粗暴的将我夹在绞刑架上,用指枷将我的十指尖逼得通红。
剧烈的疼痛袭来,在彻底丧失意识之前我看到碗中我和连母的血完全相容。
众人一阵惊呼,连寄月发了疯似地捶打着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我。
“你怎么不死!我就应该早点让老鸨弄死你!!”
再次醒来,境遇地覆天翻。
老鸨被五花大绑仍在地上,低三下四向我赔罪。
连寄舟双手环胸,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开口:“给娴儿道歉。”
她跪在地上,额头磕得又红又肿。
连母将我拥入怀抱,一边轻拍我的后背安慰,一边诉说着这些年对我的亏欠。
“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啊。”
她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肩膀,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家族大小姐的锦衣华服。
看着替我出气的连寄舟和落泪的连母,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温暖。
或许,我将有家人了。
他们带着我回到连府,却发现门口赫然摆着三个着火的铁盆。
连寄月哭红了眼睛,一把将连母和连寄舟拉走,站在我的对面。
“万人嫌,你以为换个名叫娴儿就能改变你不被人喜欢的命运?做梦去吧,我就算是陈慧莹那个毒妇换的假小姐,但太子的婚约已经确定。”
“你想进连家享受荣华富贵,先跨过火盆去一去你身上那股子从妓院带回来的骚气再说!不然的话我可真是嫌脏!”
连母有些愠怒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又折服于她的撒娇中。
她有些为难地开口:“娴儿,你就委屈一下。寄月她已经和太子订亲,若是贸然换人被圣上知晓……”
连寄舟也跟着开口:“娴儿,你体谅一下月儿吧,她是未来的太子妃,若是得罪了太子,连家也担待不起的。”
我沉默半晌,咬着牙越过前两个火盆,却在要跨过最后一个火盆时被连寄月猛地扔出的小石子一击。
整个身子一歪,小臂刚好砸在或红的木炭上。
皮肉烧焦的气味充斥着鼻腔,我冒着冷汗艰难的跨进连家大门。
还没站稳就被一个耳光打得站立不住。
“我看你们是疯了!凭着一个乳娘的话就把这个妓院来的贱货接进连家!”
3
连父的愤怒在看见相融的血水的瞬间消失不见。
他沉吟半晌,将我带入书房说了好长的话。
我出来的时候正对上等待的连寄舟和连母两人。
他歪着头问我父亲说了什么。
但我只是摇头,跟着去了给我安排的房间。
松软的被褥、绣着金丝的绫罗绸缎、香喷喷的饭菜……这些是我从前在妓院里打杂想都不敢想的。
我摸了摸被子,一阵刺痛。
一条足足有半米长的蜈蚣爬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如果要是睡上去肯定十天八个月都要卧床的。
连母黑了脸,旋即又开口道:“娴儿,你多体谅下寄月,她年纪小不懂事,这可千万别告诉她父亲。”
见我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叮嘱我一会就去学习大家闺秀的课程。
连寄舟舔了舔唇,冷不丁地开口问我:
“娴儿,你知道陈慧莹的下场是什么吗?”
我转过身,等着他的回答。
“万箭穿心,凌迟千刀后扔到乱葬岗被野狗分食了。你不用再怕了。”
我后背生寒,心中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好像他这话不是为了让我放心,而是为了给谁一个保证似的。
私塾里的连寄月趾高气昂,丝毫没有被揭穿身份的窘迫。
因为连家早就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我是养女。
所以她洋洋得意的承认了蜈蚣是她放的,还故意在写毛笔的时候把墨水甩到我的衣襟上。
粉嫩的衣裙霎时间变成得漆黑一片。
她领着众多闺秀捡起我的字大肆嘲笑:“瞧瞧,这字比狗爬得还要难看,青楼来的就是大字不识,只会那狐媚子功夫。”
我充耳不闻,紧抓毛笔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和教书先生多问了几句,连寄月就讥讽我“荡妇又想野男人了”。
书桌上到处都是废纸,我面无表情的一把将所有的废纸团扔到她身上。
她气的狂跳,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生性淫荡的骚货怎么敢这么对我!我要告诉娘和哥哥去!”
话音未落,一条长达一米的蜈蚣被我直接甩了出去。
她吓得吱哇乱叫,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竟直接撞倒栏杆掉进了荷花池里,咕噜咕噜咽了一肚子的水。
我头也没抬,端坐在位置上缓缓开口:“哦,那你去告吧。”
她气鼓鼓的离开,我摸着藏在书卷中间的算盘,悄悄计算起了日子。
是时候该向连父证明学习成果了。
刚下学回到家,我后背就挨了一闷棍,称病许久不出的祖母一脸怒容喊我跪下。
见我不肯又一拐杖打在我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