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安的白月光气势汹汹找上门时,我没做丝毫纠缠,带着儿子远赴美国。
周围人都在议论,说他们太嚣张,完全不把我当回事,还笑我是软弱无能的 「烂泥娇妻」,遇到事儿只知道逃避。
可他们不知道,我这是在蓄力,总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归来,把那些轻视我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1
许安的白月光苏吟回来了。
回想起高三,许安参加新概念比赛结识了她,苏吟面容清秀、聪慧活泼,家境还优渥,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迅速相恋,甚至约好考同一所大学。
可现实难遂人愿,许安申上了斯坦福,苏吟的去向我却不清楚。
起初,我以为是异国恋导致他们分手,直到朋友告知:「梓晴,你不知道,当初那女人以自杀逼许安放弃斯坦福,留在国内跟她长相厮守!」
听到这,我不禁咋舌,这情节似曾相识,像网络小说里的桥段。
我和许安是青梅竹马,两家三代都有生意往来。
当年,我爸的小三公然打电话挑衅我妈,我妈气得连夜飞回美国,我也因此申请斯坦福,和许安成了同学。
多年未见,他越发英俊,只是因太过熟悉,我们之间没有心动之感,更多的是默契,如同父辈的关系。
我原以为爸妈会离婚,然而并没有。
妈对我说:「爱情和婚姻不同,结婚多年,彼此信任了解,公司相互持股,交际圈稳定,哪能轻易分开。而且那女人主动上门,尽显愚蠢,但凡你爸有意,她何须如此。」
我反驳:「可爸爸还是出轨了。」
妈笑了笑:「她说你爸陪她泡温泉那天,你爸明明和我在香港陪外公外婆。」
我满脸疑惑。
妈又叮嘱:「梓晴,不管将来嫁不嫁生意伙伴,记住,别被感情冲昏头脑,万事莫冲动。」
我反问:「那你当初还怒气冲冲跑来美国?」
妈狡黠一笑:「不然,你怎会放弃巴塞罗那,来斯坦福?」
2
我被套路了。
因为我一直向往巴塞罗那的浪漫,想去住有大片的薰衣草花海的庄园。
但是作为家族生意的唯一继承人,我还不被允许,不付出努力就可以躺着享乐。
所以,当苏吟约我见面时,我答应了。
她兴致勃勃的给我看她和许安的回忆,给我展示他们的情侣纹身。
她得意的像只骄傲的花孔雀,而我只想发笑。
「当小三当成你这么高调的还真是少见,你也不嫌自己丢人!」
闺蜜宋薇是我和许安的发小,从小就一副火爆脾气,一张利嘴不饶人。
「丢人?」
苏吟挑眉,「我们是真爱,这有什么丢人的?我来就是想让你认清现实,不要再自欺欺人,当一只鸵鸟躲着当我不存在。我告诉你,许安说他最爱,最在乎,最放不下的就是我,你全职在家,跟他连共同语言都没有,还总霸着许夫人的头衔儿有什么意思?离婚吧,我会让许安给你一份优厚的赡养费,你也还年轻……」
「啪!」
宋薇被她气得脸通红。
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苏吟愣了一秒,随后捂着脸大叫,「你居然敢打我!」
安静的包间内,因为她的尖叫,训练有素的店员们都忍不住撩起帘子探进脑袋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忙。
我也愣住了,不是因为宋薇动手。
而是因为她像泼妇一样大吵大叫,甚至还想伸手去扯宋薇的头发。
而且,她居然说是我霸着许夫人的头衔儿?
我是家庭妇女?
「你让许安来跟我提离婚,我立马就走。」
我掩下心中的异样,出声制止了她的吵闹。
苏吟有些意外,「都这样了,你还赖着不放手,真是小看你了!」
紧接着,她又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会让许安来找你,到时候,你别哭着不离婚就行。」
我点点头,然后拉着宋薇起身离开。
「喂,你还没买单!」
见我要走,苏吟连忙起身喊住了我。
我扫了一眼桌上标价3038元,动也没动的下午茶,浅浅一笑,「老板是我朋友,服务员会记我账上。你如果喜欢,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被套路了。
一直以来,我满心向往巴塞罗那的浪漫,憧憬着住进那片有着大片薰衣草花海的庄园,可身为家族生意的唯一继承人,我深知不努力打拼,就别想安逸享乐。
那天,苏吟约我见面,我没多想便答应了。
见面后,她一脸兴奋地向我展示她与许安的回忆,还亮出情侣纹身,那模样活像一只趾高气扬的花孔雀,我瞧着只觉好笑。
「当小三还当得这么高调,可真少见,也不嫌丢人!」
闺蜜宋薇是我和许安的发小,打小就是个暴脾气,嘴皮子更是不饶人。
「丢人?」
苏吟一挑眉,「我们是真爱,有什么丢人的?我来就是要让你认清现实,别再自欺欺人,别像鸵鸟似的假装我不存在。告诉你,许安说了,他最爱的、最在乎的、最放不下的就是我。你全职在家,跟他连共同语言都没有,还霸着许夫人的头衔有什么意思?离婚吧,我会让许安给你一份优厚的赡养费,你还年轻……」
「啪!」 宋薇气得满脸通红,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苏吟愣了一瞬,随即捂着脸尖叫:「你居然敢打我!」
安静的包间顿时炸开了锅,训练有素的店员们忙撩起帘子,探进脑袋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我也呆住了,倒不是因为宋薇动了手,而是苏吟此刻像个撒泼的泼妇,又叫又嚷,还伸手想去扯宋薇的头发,更离谱的是,她竟说我霸着许夫人的头衔,把我说成家庭妇女。
「让许安来跟我提离婚,我立马就走。」
我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出声止住她的吵闹。
苏吟有些诧异:「都这样了,你还不放手,小瞧你了!」
接着,她又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会让许安来找你,到时候,你别哭着不肯离就行。」
我点点头,拉着宋薇起身要走。
「喂,你还没买单!」 见我要走,苏吟急忙起身阻拦。
我瞥了眼桌上那动都没动、标价 3038 元的下午茶,微微一笑:「老板是我朋友,服务员会记我账上。要是喜欢,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
3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许安并未如苏吟所言前来提离婚,一切看似照旧,只是他偶尔下班会稍晚些。
我问起缘由,他只称有老同学创业拉投资,自己还在斟酌。
我让他把相关资料发来,一看,创始人名单中赫然有苏吟。
再瞧那公司账目混乱不堪,营收少得可怜,我不禁摇头,当下经济形势不佳,各公司都忙着降本增效,她倒好,拿着这么个烂摊子就想圈钱,想得真美。
我和许安结婚多年,育有一子,正打算备孕二胎,盼着儿女双全。
没承想,冒出个苏吟来搅局。
但正如母亲所言,我俩既是商业联姻,又有家族牵绊、青梅竹马的情谊,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我不信他会轻易出轨、闹离婚。
「你怎么看这事?」 我还没跟他挑明苏吟找上门一事。
「我觉得得慎重,正好这方面你在行,交给你处理吧。」 许安说道。
我微微点头,稍感安心,递给他一碗精心熬制的养胃汤,他胃不好,这偏方挺管用。
次日,因备孕许久未去公司的我,一露面,老员工们面露惊讶,一副吃瓜模样,新员工大多不认得我。
刚走到许安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苏吟的声音:「许安,求你帮帮我,这可是我的梦想!」
我敲门后推门而入,苏吟与许安同坐沙发,见我进来,她不但没起身,还往许安身边蹭了蹭。
我目光扫过她领口极低、几乎能看到打底裤的长裙,不动声色地将资料置于桌上,问:「没打扰你们吧?」
「哪能呢,老婆,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苏吟。」
许安像触了电似的,从沙发上弹起,迅速站到我身旁介绍,「苏吟,这是我老婆叶梓晴。」
我敏锐捕捉到苏吟眼底一闪而过的愤懑,只听她一脸无辜地对许安说:「叶梓晴姐这么漂亮,我竟都没听你提过。」
哼,我心下冷笑,你算哪根葱,提不提的,不都找上门来了?
许安脸色有些难看,我笑着开口:「哪有把家里事天天跟外人讲的道理。」
说着,把保温杯递给许安,「听说你晚上有酒局,特意给你熬的,我下午约了周太太喝下午茶,先走了。」
多年默契,他不用打开也知晓里头是啥。
许安含笑点头:「辛苦你了。」
可苏吟不依不饶:「晚上酒局我和许安一起去,叶梓晴姐,这里面啥好东西,我也喝点呗?」
许安皱眉,把杯子放桌上:「中药哪能乱喝!」
「是解酒偏方?」 苏吟嘟嘴卖萌,「以前看剧,总觉得那些全职太太爱弄稀奇古怪偏方熬药是编剧瞎编,没想到……」
她捂嘴笑起来,我和许安却都没笑。
因许安脸色阴沉,办公室气压都低了几分。
她有所不知,许安奶奶是国内顶尖中医,这养胃方就是老人家所开。
4
我暗自叹了口气,从一开始就觉着这苏吟脑子好像缺根弦,就她这傻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入许安眼的类型。
可换做别人这么折腾,许安怕是早发火了,他对苏吟的容忍度明显高得多。
许安没再接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瞧了苏吟一眼,开口道:「梓晴对餐饮行业了解颇深,苏吟,你真想做这项目,不妨先跟梓晴聊聊。」
嗯?
我一怔,许安不愿直接回绝苏吟那不靠谱公司的融资,我能理解,可餐饮行业是怎么回事?
资料上明明显示她公司主营情侣软件啊。
见我一脸疑惑又没吭声,苏吟跟没脑子似的,嬉皮笑脸地抢话:「许安,你不会真以为叶梓晴姐每天就约着朋友吃吃喝喝,就能懂餐饮了吧?这差别可大了去了。再说,我要做的是猫咖,主打白领和学生消费群体……」 说
着,她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挑衅,「工作上的事,咱俩沟通就行,就不耽误叶梓晴姐逛街下午茶啦!」
我一时语塞,心下暗忖,这苏吟是故意演给我看的吧?
但凡事先做点功课,也不至于这么蠢。
她怕是不知道,我叶家大小姐,堂堂斯坦福商学院经济学博士,难道只会逛街喝茶?
她晓得请我上一堂课得花多少钱吗?
看她那副张狂模样,对我满是嘲讽嫌弃,想必是一无所知,就算知道我斯坦福的学历,八成也会咬定是买来的。
许安明显有些绷不住了,我看得出他在强忍着。
我实在不懂,他为何要如此忍耐,就因为苏吟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舍不得?
「我等下还有事,苏吟,照我说的做,项目后续跟梓晴对接。」
他边说边接起响个不停的手机,快步走了出去。
办公室门一关,屋里就剩我和苏吟。
没了许安,她也懒得装了,冷着脸看向我:「你还真能忍,为了让他回心转意,跑公司又送汤又虚寒问暖的。你也瞧见了,我们可是能相互助力的生意伙伴,能携手奋进。你呢,会煲汤?保姆也会啊。除此之外,你不就会喝茶逛街花钱?」
「还会跟你聊项目啊!」 我指了指桌上的资料,笑着补了一句,「许安说的。」
「呵!」
她冷笑出声,眼中尽是不屑,「你不会当真了吧?许安那是跟你客气,给你面子,免得你闹腾,说我们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你以为他是尊重你?他是怕你在公司撒泼,给我找麻烦!」
我像看智障一样瞅着她,且不说许安到底给了她什么底气,让她这般自信,就算真是如她所言,她这会儿大剌剌地跟我讨论转移资产,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的沉默让她愈发得意,她继续大放厥词:「许安对我的好,可不止这点,你也听到了,今晚那么重要的酒局,他都带我去。他还说,在我之前,从没带别的女人去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是他心里最重要、唯一的女人。你嫁给他这么久,他都没带你去过,你真可怜……」
说着,她紧紧盯着我,「你很委屈吧?委屈就哭吧,没事的。感情、婚姻失败没啥大不了,你模样不赖,就算家世一般,许安也会给你笔钱,让你衣食无忧,该放手就放手,不然闹太难看,小心赡养费都拿不到!」
我终于忍不住了,「噗嗤」 一声,笑得格外大声。
5
我发笑可不止因她那奇葩的脑回路,更在于她始终没搞清楚,爱与不爱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我压根儿不在乎。
我看重的,是能实实在在将主动权握在掌心的事物,像事业、金钱、权力,还有婚姻。
比方说,我和许安有个孩子,再比如,她项目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间。
我神色淡淡地告知她,别痴心妄想了,不管是那款满是漏洞的烂软件,还是所谓的猫咖,我们都不可能投资。
苏吟却一脸笃定:「叶梓晴,你也不动动脑子,我既然能出现在这儿,许安又敢当面跟你提,就说明他很重视,肯定会答应的。」
我望着她婀娜离去的背影,抬手打开办公室窗户,屋内那股浓烈香水味被风卷走,一同吹散的,还有我心底曾经的笃定。
当晚,我彻夜未眠,一直等着许安归来。
凌晨四点,醉得东倒西歪的他踉跄进门,住家保姆王阿姨念叨着,扶他进了卧室。
刹那间,屋内满是刺鼻酒气,还有白天办公室里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 迪奥的真我,我向来不用这款。
「梓晴,我去给许安煮碗醒酒汤。」 王阿姨瞧出我脸色不佳,放下许安便退了出去。
「老婆。」 许安含糊喊了一声。
「嗯,你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我拨开他伸来要抱我的手,「那个苏吟之前来找过我,说你们情投意合,让我跟你离婚。」
许安的胳膊明显一僵,接着便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翻来覆去就几句:「梓晴,老婆,我爱你。」
随后,呼噜声起,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我心里明白,他在装睡,可装睡的人,哪是轻易能叫醒的?
但他不能就这么一直逃避下去,我本打算等他醒了,跟他好好聊聊。
谁料,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许安却临时跑去青岛出差了。
更糟的是,王阿姨匆匆跑来告知,儿子许牧野好像发烧了。
我赶忙叫司机,和王阿姨一同奔赴医院。
好在并非流感高发期,私立医院人少,住院手续办得倒也迅速。
6
我一直守在牧野床边,直至他安然入睡,才将他交给王阿姨照料,随后走出里间病房,来到套间的小客厅,准备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宋薇早已气得火冒三丈。
「啪」 地一声猛拍桌子,义愤填膺地嚷道:「梓晴,我跟你说,许安和那个女人绝对有猫腻,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生意不生意,让他立马滚回来,我倒要瞧瞧,在他心里到底是钱重要,还是你和孩子重要!」
「这有什么可比的。」
我轻轻摇了摇头,相较于她的激动,我虽心寒,却始终告诫自己要保持理智,「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他总不能一直躲着。」
「你…… 可牧野都生病了!」 宋薇瞪大了眼睛。
「牧野生病有医生呢,他又不会看病。」 我平静地回应。
「你!」 宋薇气得直跺脚,「你就是对许安太好了,把他给惯坏了!」
「是吗?」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我哪里是为了他,分明是为了孩子,为了自己。
我不想贸然撕破脸,在没有确凿证据前,若是大闹一场,最后平白无故被扣上个泼妇的帽子,沦为苏吟和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笑柄,还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又尴尬的境地。
「还叫好?说不定他出差就是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去的!」
宋薇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我一眼。
「那可不一定。」
我吃完最后一块蛋糕,指了指窗外,「喏,人来了。」
「什么?」
正在气头上的宋薇怒气冲冲地拉开病房门,一见苏吟走来,当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我说你是属狗的吧,闻着味儿就跟来了!」
也难怪她这般生气,苏吟的消息也太灵通了,连在周边景区游玩的我爸妈都还没赶到,她倒先到了。
「听说牧野病了,许安又不在,我特意来看看,还给他带了礼物!」
苏吟也不恼,将手中装着无人机的礼盒放在桌上,而后看向我,「叶梓晴姐昨晚没睡好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嘴角上扬,笑得格外刺眼,「是不是许安跟你说了,我那个猫咖,他答应投资了!」
「什么?」 我原本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可这句实在出乎我意料。
不过,我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是吗?他倒确实没跟我说,不过,他做任何决定,都得经过我这个公司股东同意。」
说着,我把桌上的礼盒推了回去,「拿回去,我儿子不需要你的东西。」
「是吗?」 苏吟佯装一脸惊愕,笑意盈盈地盯着我,「可我看他挺喜欢的啊,上个月那双蓝白相间的鞋子、那条背带裤,还有前几天许安拿回去的乐高,你不会不知道吧?都是我陪许安选的呀。」
这一句话,瞬间冲破了我苦苦坚守的心理防线!
刹那间,热血直冲脑门,我气得浑身颤抖。
若是刚才投资的事我还能强压怒火,此刻却是再也忍无可忍!
什么狗屁教养,统统见鬼去吧!
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她凭什么横插一脚,她怎么敢染指!
我怒不可遏,抬手抓起桌上的盒子,狠狠朝苏吟砸了过去。
实在太可恨了,这个女人简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