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兄四人,大哥王武银,二哥王武灵,我排行老三王武亮,四弟王武光。
我二哥比我大九岁,家贫所迫。早早就不上学,十几岁就出外挣钱养家。
二哥上学不是学不会,而是他淘气不学。
他不学,全班的学生也不能学,往往气得教他的原秀华老师鼻歪眼斜,吹胡子瞪眼。
原老师软硬兼施,百法用尽,也没让我二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贪玩的我二哥还是我行我素,天老大,我老二,老头就不学!
原老师无奈,只好让他在班上连留三级。
上了三个二年级的二哥在班里老大,要升级考试了,二哥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又是二分。
原秀华老师念了分数,瞪了他一眼,就出了教室,二哥就活跃起来了:
“吃二分,笑嘻嘻,老头儿还上二年级……。”
谁知原老师还在门口没走,怒冲冲地回到教室:“王武灵,你当谁的老头。吃了二分你还唱得出来。走,找你家长……”
那天二哥的耳朵比往常拽的更狠,父亲打的也狠。倔强的二哥始终没有哭一声,只是那愤怒的眼睛瞪着原老师。
到了三年级二哥就退学不上了。
我二哥别看学习不行,他脑子聪明,学啥会啥。他出外拜了老师,学会瓦工,当时的瓦工非常吃香,二哥手艺又好,到那工程班工头都喜欢他。
我初中毕业他就带我第一次出了远门当了“小流窜犯”,坐火车去了天津塘沽,在军粮城建筑工地当了名小工。
第一次坐火车,也是第一次见火车。一节节看不见头。
我刚上去,就把我挤的气都出不来,没办法,我们几个坐到车厢过道里。但没影响我坐在火车上激动的心情。
忽然,窗外的建筑物向后退去。越来越快,我慌了:“二哥那房子往后退了呀……”
二哥见我吓得那样,笑了:“火车在跑,……”
我定了定神才感觉到火车真的在向前跑。
不大一会,我想解手。又不好意思说,实在憋不住了,就问二哥:“我想撒尿,咋办啊。”
二哥笑了:“火车上有厕所。”
二哥把我领到一个小门里,好大一阵,我又出来了:“二哥,我撒不出来啊。”
“往上看天就尿出来了。”
“车上看不到天啊。”我苦笑道。
“看车顶板。”二哥瞪着眼说。
我又进去,这回可算解脱了。
天津之行,干了18天,钱没挣到,但见到了天津的解放大桥,塘沽淮河里的大船,军粮城天天出操的军队。
北京见了天安门,毛主席纪念堂,人民大会堂,游了故宫。坐了不用油的电车,乘坐了地铁,跟着二哥旅游了一圈,不虚此行。
第二次当小“流窜犯”。还是跟着二哥,到了山西轩岗矿务局,焦家寨矿干了半年小工。
一天两元的工资,打灰搬砖,累死累活。吃了一次肉众人打了群架,喝了一次面条烧烂了大伙嘴。
唯一不遗憾的就是在山西爬上了大山,偷下了煤井。
知道什么是土豆,什么是想家。
在山西,二哥也处处护着我。
常言:“长兄如父”,大哥,二哥对我有养育之恩,没有他们的辛苦劳作,就没有我的今天。现在我生活在他们的身边,很是幸福感。
二哥生意上没少替我操心劳累,只要有二哥在,我就有勇气,有信心干工作。二哥给予我的是信念,勇敢,坚强,努力,拼搏,向前。
敬重我的二哥!
作者:王武亮,延津县魏邱乡王自村人,武亮农机农资收购服务合作社负责人,县作协会员,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