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昌县有一个叫张小宛的姑娘,打小就乖巧懂事、善良,非常喜欢小动物。然而,二十岁时,她却还未嫁人,并不是因为她长得丑没人要,而是为了帮家里还债。
早些年,张小宛的父亲借钱做买卖,最后却赔了个精光,欠了一屁股债。张小宛在女工方面颇有天赋,练得一手超凡的刺绣技艺。为了帮家里还债,她没日没夜地绣绣品让父亲拿去卖。在她的努力下,张家的债务一点点还清了,但她也熬成了一个老姑娘。
古时候,女子大多十几岁就出嫁,二十岁已经相当于现在的剩女了。既然债务还清了,张父不敢再耽搁女儿的婚事,就托了个媒婆给女儿寻一门亲事。
一个多月过去,媒婆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张父着急,便请媒婆过来询问。媒婆一脸苦涩,说道:“你家闺女这事我实在无能为力。我找了好几户人家,可人家一听说你女儿的年龄,就纷纷摇头,说你女儿长这么大还没嫁出去,肯定是有问题的。不是长得丑,就是脾气不好,或者德行有亏。”
张父一听就急了,微怒道:“他们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女儿善良懂事,且生得肤白貌美,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女儿!”
媒婆让张父先喝口茶消消气,然后叹道:“唉,你女儿年纪确实是大了些,他们自然胡乱猜测。如果他们见过你女儿,肯定不会这样。只是礼法上唉……”
古时候,未出阁的女子一般都不会抛头露面,很多都是成亲那天才知道妻子长啥样。对此,张父也是无奈,只得塞了几个铜板给媒婆,请对方帮忙多讲些好话。
“我尽力而为吧。” 媒婆说完就告辞离开了,只剩张父在那垂头顿足。他非常愧疚,若不是自己生意失败连累了女儿,女儿早就嫁人了,又怎会弄成现在这样。如今他也不知如何办才好。
张小宛走了进来,见父亲这副模样,开口安慰道:“父亲,不必为女儿的婚事担心。你看,女儿长得又不差,女工做得也好,怎么会嫁不出去呢?估计呀,是月老喝多了,忘了帮我牵红线。等明天我去月老庙烧柱香,提醒提醒月老他老人家,说不定后天就有人来家里提亲了。”
她刚刚在门外听到了父亲跟媒婆的对话,其实心里也很是担心,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做一辈子老姑娘。但见父亲满脸的内疚,便压下自己的忧愁,振奋起精神开导父亲。
被女儿这么一开导,张父的心情好了大半,望着女儿说道:“你呀,就知道安慰。爹爹知道你懂事,要不你明天就去月老庙上炷香吧。”
一听这话,张小宛的脸顿时露出一抹苦涩。她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父亲还当真了。见父亲满脸的期待,为自己的婚事操碎了心,她便答应了。
这天,张小宛带着面纱,拎着个篮子,缓缓来到了月老庙。她先来到大殿,恭恭敬敬地给月老上了炷香,同时在心里恳求月老赐予姻缘。不知道是不是月老真的显灵了,张小宛刚出大殿,就看到一个五六岁的调皮孩童竟然跑去还在施工的房子里玩耍。
“这多么危险呀!” 屋顶上正有泥瓦匠给房子上瓦,要是瓦片掉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欲把孩童拉出来。刚到孩童身边,就见屋顶上掉下几片瓦,正砸向孩童。张小宛没有多想,上前弯腰用身体护住孩童。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瞬间耳边传来砰砰几声响,但她后背并没有痛感传来。
她惊疑地睁开了双眸,看到地上有一个高大的影子缓缓转身,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用其伟岸的身躯护住了她与孩童,掉下来的瓦片都砸在了男子结实的后背。张小宛关心地问道:“这位大哥,你没受伤吧?”
男子摇摇头,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道:“没事。我一个泥瓦匠,皮糙肉厚,被砸几片瓦不算什么。你赶紧带你家的娃离开吧,这里危险,别再让娃娃到这里来了。”
闻言,张小宛俏脸一红,赶紧解释道:“大哥,别误会,这娃不是奴家的,奴家还没成亲呢。” 说完拉着孩童离开,只剩男子站在那,一脸的尴尬。盯着张小婉渐渐离开的背影,出审弓头。包大虎走了过来,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说道:“小七啊,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那姑娘不错,很善良。要不要舅舅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是谁家的姑娘,好让你去提亲?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
刘小七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那有劳舅舅了。”
包大虎在十里八乡颇有人脉,花了小半天功夫就打听出来了。当晚就去告诉了妹妹和妹夫,夫妻俩连夜准备聘礼,让刘小七明天赶紧去提亲,说这么善良的姑娘可别错过了。
第二天,张富一起床,便听到喜鹊喳喳叫。上午就见刘小七来提亲,心情甚好。又见刘小七长得高大健硕,是个泥瓦匠,有一技之长,甚为满意。当即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半个月后,张小婉与刘小七就成亲了。张小婉见新郎是曾经用后背护住自己的男子,很是开心。刘小七是个憨厚的人,对小婉呵护备至,婚后夫妻二人恩爱有加。
刘小七每天出去干活挣钱养家,小婉在家操持家务,照顾公婆,还做些绣品贴补家用。第二年,两人就有了个大胖小子,生活幸福美满。
这天,刘小七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不能去干活。小婉独自一人去镇上请郎中。她嫁进刘家后,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很少出门,这一次是第一次来镇上。几番跟人打听,才找到一个郎中。小婉简略说了刘小七的情况,请郎中去家里给刘小七看病。
感染了风寒,可大可小,郎中不敢耽搁,急忙跟着小婉离开。两人匆匆走过一条街道,正巧被坐在茶楼里的一个男子看见。男子坐在窗边,一身锦衣华服,生得肥头大耳。见到街上匆匆走过的小婉,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抹银笑。
他拿起扇子,敲了一下身边跟班的头,然后指着小婉的方向吩咐道:“二毛,跟着那位小娘子,看看她住哪。”
二毛立马点头哈腰答应,小跑着跟了上去。过了一炷香时间,二毛小跑着回到茶楼并报道:“少爷,小人已经查到那位女子的住处了,还打听了女子的一些情况。女子叫张小婉,已经嫁人了,丈夫叫刘小七,是个泥瓦匠,夫妻感情甚好。”
肥脸男子点点头,问道:“他娘家的情况呢?你可有打听?”
二毛一脸谄媚地说道:“小人打听过了,是个生意失败的小商人,如今靠耕作几亩地为生。”
听罢,肥脸男子拍了拍手中的折扇,喃喃自语:“只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平头小老百姓,那就容易办了。夫妻感情深?哼哼。”他招了招手,二毛立马心领神会,将耳朵凑了过去。
肥脸男子低语了一番,二毛听后,脸色凝重,问道:“少爷,这个恐怕不妥吧,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肥脸男子脸一板,说道:“你怕什么?只要事情办得隐秘一点,谁会发现?再说了,我爹是员外,姐夫是县城,有权有势,就算真被人发现了,那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说完,掏出了一袋银子,抛给了跟班二毛,吩咐道:“赶紧去办吧,事成之后,本少爷重重有赏。”
二毛一听,两眼放光,拿了钱就离开了。
刘小七吃了郎中开的药后,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这天,刘小七吃了小婉做的早饭,精神头十足,就拿起了工具外出干活。临行前,小婉叮嘱道:“当家的,你的病刚好,干活当心些,别太累着了。”
刘小七笑道:“你就放心吧,休息了几天,我现在浑身是劲,就算遇到老虎,都能一拳把老虎打死。”
小婉见丈夫这么说,也就放下了心,便转身回家干家务。
晌午时分,几个与刘小七一起去干活的伙伴将刘小七抬了回来。小婉见丈夫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还满身是血,又见众人满脸的悲伤之色,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急忙跑了过去,蹲下身用力摇了摇小七,急切地喊道:“当家的,你快醒醒,醒醒啊!”见刘小七没有反应,她冲围首的男子大喊道:“柱子哥,我当家的受伤了,你不抬他去郎中,那干嘛抬回家里?快抬我当家的去郎中那里啊!”
见几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小婉大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几人看了看围首的柱子,显然他把事情说出来。柱子知道这事也只能自己说了,开口说道:“弟妹呀,请节哀顺变,小七他已经走了。”小婉失色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柱子满脸悲伤道:“小七他今天上房盖瓦时,不小心从房顶掉了下来。等我们把他送到郎中,那时已经没气了。哎,刘小七去世,对刘家人打击很大。刘母整日以泪洗脸,刘父则借酒消愁。一家人生活的重担落在了小婉一个人身上。她白天强撑着身体干活,晚上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一天,一个叫李霸的富少带着他的跟班二毛来到刘家,说要让小婉当小妾。小婉虽然没怎么去外面,但也听左邻右舍讲过这个李霸的事迹。仗着父亲的势还有姐夫的权,横行乡里,是个胡作非为的恶霸。况且她心里只有小七,绝不会改嫁,所以当场就拒绝了。李霸劝说道:“张小娘子,你丈夫去世了,你一个人操持这个家不容易。只要你答应当我的第几房小妾,本少爷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安顿这一家老小。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跟本少爷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小婉不为所动,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改嫁,也不会稀罕你的臭钱,请你们赶紧离开我家。”
李霸以为对方没了丈夫,一个柔弱女子还不是任他拿捏,只要自己抛出橄榄枝,对方肯定会乖乖爬上来。没想到对方那么犟,竟然还瞧不起他。李霸顿时怒道:“很好很好,真是给脸不要脸,以后就算想当我的小妾,我还不要了呢。”说完,眼睛露出一抹恶毒之色,然后扬长而去。邻居马大婶走了进来,一脸担忧地说道:“小婉啊,你以后要当心一点,这李家人呀,都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仗势欺人,没一个好人。”小婉说道:“多谢大婶提醒,我会当心的。反正我平日里就在家里刺绣,他总不会上门来强抢民女吧?他姐夫虽然是县城的,但县城上面还有县令呢。”马大婶闻言叹息一声:“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总之你以后小心一些吧。”
一个月过去,小婉并未见李霸有什么动作,悬着的心就渐渐放下。这天,小婉听一个卖货郎说自己的父亲生病了,她跟公公婆婆说了声,便独自一人急急赶回去探望。小婉这一去迟迟未见回来,小孙子哭着喊着要找母亲,刘老汉也着急。他知道儿媳妇是个懂事有分寸的人,这么晚了都没见回来,便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叮嘱老伴秦氏照顾好孙子,就找了几个村里的年轻人拿着灯笼去找儿媳妇。
小婉几人一路走到了张家,张父说自己并没有生病,也未见到女儿小婉回来。刘老汉一听,觉得事情可能不妙,将心里的担忧告诉了张父。两拨人扩大了搜索范围,清晨时分,在一个小树林找到了小婉的尸体。刘老汉与张父心中悲痛,当场就晕了过去。经过官府的人查证,得出的结果是小婉是被人玷污后残忍杀害的,而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卖货郎。他故意散播小婉父亲生病的假消息,引诱小婉回娘家探亲,他好中途下手。
儿子儿媳相继离世,秦氏经受不了,病倒了。刘老汉一个人既要照顾老伴,又要照顾小孙子,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好在有包大虎接济,日子才能勉强维持。转眼半年过去,官府还是没有抓到那个卖货郎,这个案子差不多就是不了了之了。一天,一个长得十分秀丽的女子来到了小婉的坟墓前,喃喃自语:“恩人……你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没有报答你的大恩呢。女子拜了三拜,又开口说道:“恩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
女子径直来到了刘家,说自己是小婉的义妹,叫小花,略懂医术,特来给秦氏看病。刘老汉疑惑问道:“小花姑娘,我怎么没听小婉提起过你呢?”小花说道:“小婉姐曾经帮助过我,所以我认她当一姐。刘老爹,你也应该清楚小婉姐的为人。她从来都是施恩不忘报的。我们已有几年未见了,所以她没提到我也就不奇怪了。”刘老汉闻言也觉得有道理,小婉确实是这样的人。再说如今家里穷得连耗子都懒得光顾,对方没有必要骗自己,便热情地将小花请进屋。
小花来到房间看了看秦氏,对刘老汉说道:“我治病的方法有些特殊,请您到外面等候。”
刘老汉听罢便走了出去。他在外面看到房间里闪了几下亮光,没过多久,就见小花扶着秦氏走了出来。他惊喜地道:“老婆子,你能下地走路了呀!”
自从秦氏病倒,就一直卧床不起,找了七八个郎中看都没有一点起色。如今小花几下就治好了,令刘老汉十分惊讶。
自此,小花就在刘家住了下来。她见刘家人的日子过得清苦,每天靠两碗米粥加点咸菜强撑着,勉强能不被饿死。小花是来报恩的,哪能看着他们过这样的日子,就说自己有些钱,要到镇上买些粮油米面回来。
刘老汉见小花长得十分秀丽,他想起了儿媳妇小婉,因为一个人外出被害,所以他要跟着去,也好保护小花。小花刚来,对镇上不熟悉,见刘老汉要跟来,也就答应了。
两人出了村口就朝镇上赶去。走到半路,远远看见迎面走来五六个人,为首之人身着锦衣华服,肥头大耳,格外显眼,正是那恶霸李霸。
刘老汉一见这人,轻轻扯了扯小花的衣服,焦急地说道:“小花,前面那人是个恶霸,咱们赶紧进旁边的林子躲一躲吧。”
小花听罢,不想多事,转身跟刘老汉小跑着钻进林子。可是他们一动,反倒是引起了李霸等人的注意。这些人追着进了林子,刘老汉毕竟年纪大了,小花又是个柔弱的女子,很快就被李霸等人围住了。
李霸见小花貌美,眼睛顿时就亮了,脸上露出了贪婪之色。他上前两步,色眯眯地看着小花,赞道:“小娘子长得真俊,只要肯跟本少爷,本少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花最是厌恶这种登徒子,回道:“本姑娘就算吃糠咽菜,也不会跟你这肥头大耳的猪。”
李霸一听怒了,说道:“你竟敢骂本少爷!来人呀,快捉住她,本少爷要撕了她的衣服!”
几个狗腿子立马上前要捉住小花,刘老汉赶紧上前阻拦,恳求道:“李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李霸这才注意到刘老汉,认出是张小婉的公公,上前一巴掌打倒刘老汉,怒道:“怎么又是你这个老东西?你家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识抬举!”
小花见刘老汉被打倒,蹲下关心地问道:“刘老爹,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刘老汉摇了摇头,强声说道:“小花,你快跑,别管我了!”
李霸冷笑道:“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老头,不怕告诉你,你儿子跟儿媳都是本少爷害的。是本少爷派人在你儿子的午饭里下了药,他才从屋顶摔下来的。也是本少爷指使卖货郎散播假消息,引张小婉去探亲,然后在半路捉她进了林子。只要是本少爷看中的东西,从来都逃不脱本少爷的手掌心。这个叫小花的姑娘,今天本少爷要定了!”
闻言,刘老汉怒目圆睁,失声道:“原来是你这个畜生害了我儿子儿媳!”
小花双目露出寒芒,冷冷地道:“原来是你害了我的恩人,我要你偿命!”
只见小花突然抱起几下,将李霸的五个狗腿子全部打倒在地。她一步一步逼近李霸,李霸顿时就慌了,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别乱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李员外李刚,姐夫是县城赵刚。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你武功再高,一个人能打得过百人千人吗?”小花冷笑一声,露出了真实身份,变成了一条大花蛇,冲李爸吐着信子。
李爸吓得双腿直哆嗦,扑通跪了下来,乞求道:“蛇妖不,蛇仙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吧!”
小花冰冷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还很拽吗?不是说你爸是李刚,你姐夫是赵刚吗?怎么这么快就求饶了?你叫他们过来呀,过来呀!”
李爸被吓得冷汗连连,磕头如捣蒜,乞求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蛇仙大人当面,求求你放了我吧!金银财宝你要多少都可以。”
小花冷哼道:“谁要你的臭钱,你今天必死!张小宛一家原本过着幸福的生活,却被你残忍地摧毁了,受死吧!”
李爸一听,立马吓尿了,乞求道:“蛇仙大人,饶命呀!”
小花冷冷地道:“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做了错事必然要接受惩罚。你平日作恶多端,还害了两条人命,不除你冤魂何安?不除你天理何在?下辈子做个好人吧!”说完一口下去,结果了李爸。
小花便化回了人形,走过去欲扶起刘老汉。刘老汉却连连后退,一副惊恐的模样。
“刘老爹你别害怕,我是来报恩的,不是来害你的。”小花将张小婉救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三年前,小花渡劫失败,受了严重的伤,是路过的小婉见她可怜,救下了她。前些天小花终于渡劫成功,能够幻化成人,便来报曾经的救命之恩。
刘老汉明白真相后,也就不害怕了。在小花的搀扶下,两人回到了家。
之后,小花搜集了李员外赵宪成的罪证,悄悄放到了钦差大人的案头。钦差大人一一查证后,将两人绳之以法。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而小花留下来照顾刘家人,有了小花的帮助,刘家人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直到小婉的儿子长大成人,两位老人离世,小花才回到深山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