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城有位李县令,他为官清正,断案如神,深受当地老百姓爱戴。这年隆冬的一天,李县令外出办事,回来的时候恰好路过刘家村。轿子正往前走,李县令不经意间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一座新坟前趴着一条大黄狗,嘴里发出了悲戚的呜咽声。李县令心里咯噔一下,寻思道:“这么冷的天,黄狗为何趴在坟前不肯离去?看来黄狗的主人死得不明不白。”他大喊了一声:“停轿!”随即走下轿子,喊来了刘家村的村长,问道:“这新坟里埋的是谁呀?”
“回大人,埋的是村民刘贵。”
“他是怎么死的?”
“回大人,刘贵是得痨病死的,昨天才死的。”
“哦,竟然下葬这么急。他可有家室?”
“有的,她家里有个娘子,名叫凤娇。”
“好,你投钱带路,我们这就去拜访拜访她。”
一行人来到刘贵家,凤娇听说李县令来了,急忙慌出来迎接。李县令上下打量了凤娇一番,只见她身姿妖娆,打扮得美艳无比,眼波流转,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人。李县令问道:“凤娇,你丈夫究竟是怎么死的?”
没想到凤娇一下炸毛了,高声嚷道:“大人为何有此疑问?我家相公死于痨病,全村的人都知道。大人这么问,难道是怀疑我不成?”
“我且问你,一般都是停尸三日方才下葬,为何你相公才死了一天就匆匆下葬?这是何道理?”
“大人,我家穷困,没那么多钱为王夫超度,只得匆匆下葬了,这不犯法吧。”
“哼,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吧。我要开棺验尸,查明刘贵真正的死因。”
“大人,我家王夫刚刚下葬,你就要开棺验尸,这让他在地下如何安息?”
“哼,如果他死得不明不白,那才叫不得安息呢。”
“大人,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我不懂法度,如果你开棺验尸没个结果又该如何?”
“这好办,如果验尸无果,我自愿辞去县令一职,回家种田。”
“好,这可是你说的,在场的众人都听见了,可以作证,你赖不掉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大伙想劝李县令,他也是听不进去了。李县令带领衙役来到刘贵的坟前,挖开了坟墓,抬出了棺椁。这时候正值寒冬腊月,天气寒冷,刘贵的尸体保存得相当完好。李县令请武作仔细查验,武作不敢怠慢,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查验了一遍,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确定刘贵的确是死于痨病。
李县令听罢,心头猛地一沉,呆愣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把尸身放回棺椁,重新下葬吧。”话音刚落,凤娇突然跳了出来,厉声喝道:“不能埋!李县令你无缘无故要开棺验尸,现在毫无结果,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必须给个说法。”
李县令毫不示弱,朗声回道:“好,我说话算数,这就去向知府大人请辞。”
身边的衙役捕快纷纷劝阻:“使不得呀,李县令,你何苦为了一个农家女子丢了官职呢,不值当啊。”
“哎,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我身为本县的父母官,岂能够言而无信。”李县令来到了陈知府的府邸,递上了自己的辞呈。
陈知府看罢大吃一惊,他和李县令关系默契,有心袒护他,但是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现在很难收场。陈知府眉头紧皱,说道:“李县令,你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要劈了你的慈城。你可就成了平民老百姓了。我想好了,开棺之前我就做好了丢棺的准备。只不过我心里留有遗憾呢。
“哦?此话怎讲?”李县令问道。
“刘贵肯定不是死于痨病。我没有查明他的死因就辞了官,不能为他伸冤昭雪,只怕要留下终身遗憾啊。”
“这样吧,李县令,茨城先在我这里放着。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调查此案。如果三个月后你还不能查明案情,抓住真凶,再辞官也不迟。你看意下如何?”
“多谢大人成全!”李县令听到这里,疼得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现在时间紧迫,没时间耽搁了。李县令寻思道:此案迷雾重重,绝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将凤娇抓来严刑逼供,只怕会适得其反,问不出什么来。要侦破此案,还得进行暗访。
打定主意,李县令扮作算命先生,来到了刘家村进行暗访。刘家村位于大山里面,这里地广人稀,村民住的都比较远。李县令在大山里转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免有些失落。
这天,他在大山里面转悠,走着走着不小心迷路了,找不到下山的路了。李县令心慌了,心急火燎地乱走乱撞,越急越出错,反而迷失得越深了。正当他万分焦急之际,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李县令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寻声追了过去。
只见一个30出头的樵夫挑着两捆柴火正往前走。李县令赶紧追了上去,喊道:“小哥,请留步,请留步!”
樵夫看到李县令,登时一愣:“哎呀先生,你怎么孤身闯进这深山里啊?”
“小哥,我姓李,是个算命的。本来想去刘家村的,因为不熟悉道路,故而迷失了方向。小哥能不能带我下山啊?”
“好说好说,我就是刘家村人,先生跟我一起回家吧。”
“太谢谢你了。小哥敢问你如何称呼啊?”
“我呀,名叫刘大勇。”就这样,两人边走边聊,顺利来到了刘大勇的家。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刘大勇爽朗地说道:“先生,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就在我家吃了晚饭再走吧?”
“哎呀,你太客气了,那就叨扰了。”
“哎,先生不必客气。我是个光棍汉,没什么叨扰的。我一人吃饭还感觉寂寞呢。”
过了一会儿,刘大勇做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人边吃边聊。李县令环顾四周,看到刘大勇虽然单身一人,但是家境不错,家里应有尽有,啥都不缺。于是问道:“大勇啊,我看你家境殷实,你又正当壮年,为什么没有娶妻啊?”
刘大勇呵呵一乐:“先生,这你就不懂了,娶老婆可是要担大风险的哟。”
“哦,为什么这么说?”
“先生你有所不知,要是运气好,娶个规规矩矩的女人倒还好说。万一娶个不正经的女人,连小命都难保。你知道那个刘贵是怎么死的吗?”
“听村民说他是得痨病死的。”
“嘿嘿,那都是他媳妇唬人的。刘贵是被人害死的,太惨了。”
李县令听到这里,心中一凛,看来这次没有白来,刘大勇肯定知道些什么。于是追问道:“你说刘贵是被人害死的,你可曾亲眼瞧见了?”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这还有假。”
“那究竟是被何人所害?”
“这先生我不敢说呀。”
“怕什么,现在屋里只有我们两人,你说给我听,我保准替你保密。”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不是村里的人。那天晚上,我跟几个朋友喝酒,很晚才回家。路过刘贵家的时候,看到他房里亮着灯……”
还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那个说话的男人显然不是刘贵。我一时好奇,就偷偷躲在窗外偷看。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把我吓死。
“大勇,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刘贵躺在床上,凤娇按住他的肩膀,一个男人将一个细竹筒伸进刘贵的嘴里。男人用火烧竹筒的尾部,忽然里面窜出一条小蛇,钻进了刘贵的肚里。一阵撕咬,霎时间刘贵就断气了。”
“啊,竟有此事!”李县令听罢,惊骇无比。“那你认识行凶的男子吗?”
“认识啊,他就是村里的恶霸黄宝。”
“哦,是他。既然你看到黄宝行凶,事后为什么不去报官?”
“我哪敢啊,先生你有所不知,这个黄宝乃是当地一霸,凶恶残暴,一言不合就打人。凡是招惹他的,都被他打成了重伤。我要是报官,只怕性命难保。”
李县令听到这里,怒火中烧。“大勇,你提供的情况太重要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罢,他起身回了县衙。
第二天一大早,李县令吩咐仵作重新验尸。仵作剖开刘贵的肚子后,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条三寸来长的蝰蛇。蝰蛇本身没有毒,但是它咬烂了刘贵的五脏六腑,这才是导致刘贵惨死的真正死因。
李县令拍了一拍惊堂木,对凤娇喝道:“大胆刁妇,你究竟如何害死亲夫的,还不从实招来?”
再看凤娇,早就吓得面如土色,再也没了从前的嚣张跋扈。她知道罪行败露,肯定是瞒不住了,只得老老实实交代了罪行。
原来自从刘贵染上痨病后,凤娇就跟黄宝勾搭成奸了。凤娇只等刘贵一死就嫁给黄宝。哪晓得刘贵卧病在床,病奄奄的,一时半会死不了。凤娇就跟黄宝合谋,用蝰蛇咬死了他。从外表看,就跟那痨病死了一样,谁也看不出来。
杀人偿命,凤娇黄宝被斩首自不必说。李县令为了感谢刘大勇的功劳,特地请媒婆保媒,为他找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农家女子。听说大勇结婚那天,还把李县令请去作为主婚人。
要按时给老人上坟,老人才会真心爱护自家小娃,活着他们爱你,死了他们也会关心你[呲牙笑][呲牙笑][呲牙笑]。老人管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