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狐新娘

月光故事 2025-03-10 18:59:12

“良辰吉时已到,起轿——”

随着一声高亢的呼喊,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这一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正是个适合成亲的好日子。

新郎官许年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绸,胸戴大红花,满脸的喜气洋洋。

“今天这日子可真是选对了,老天爷都来凑喜庆!” 一个送亲的小伙笑着说道。

“那可不,新郎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新娘子也是貌若天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旁边的人附和道。

正说着,天边忽然涌起一团乌云,黑沉沉地压了过来。不过眨眼间,天色就暗了下来,狂风呼呼。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这雨来得太过突然,众人都被淋了个措手不及。

“这是怎么回事啊?刚刚还好好的天,怎么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许年皱着眉头,心急如焚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雨。

“少爷,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 旁边的小厮建议道。

许年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四下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破庙。

那庙看起来年代久远,墙壁斑驳,屋顶似乎还有几处破了洞,但在这狂风暴雨中,也算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众人急忙抬着花轿,朝破庙奔去。

花轿刚抬进庙门,供桌上的长明灯“噗”地灭了。

此刻,庙内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地上满是灰尘和落叶,角落里还结着蜘蛛网。神像也残缺不全,面目模糊,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大伙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纷纷找地方坐下,把花轿安置在较为干燥的地方。

“新娘子要解手!”陪嫁丫鬟突然惊叫。

等王媒婆举着蜡烛寻到后院,耳边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怪声,像是野狗在啃骨头。

再往前头走,只见石榴裙挂在歪脖子枣树上,人却不见了踪影。

半柱香后,新娘子自个儿从殿后转出来,嫁衣下摆沾着湿泥。

小丫鬟要给她扑粉补妆,新娘子一甩袖子:“聒噪!”

那声音尖得像猫爪子挠瓷碗,吓得小丫鬟倒退三步。

恰好这时候,雨也停了。

众人收拾好行装,继续上路。

到了许家,那场面更是热闹非凡。院子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地上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宾客们欢声笑语,纷纷向许年道贺。

“恭喜啊,许公子,今日娶得美娇娘,真是可喜可贺!” 一位宾客笑着说道。

“同喜同喜,多谢各位前来捧场!” 许年连忙回礼。

只是细看之下,这热闹的场面之中却透着丝丝古怪。

账房先生打着算盘对不上数,厨娘剁排骨把砧板劈成两半,连门口道喜的乞丐都缩着脖子不敢接铜钱。

喜宴散去,许年也回到新房。他醉眼朦胧地看着盛装的新娘,正想亲近,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随即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夜半三更,月光把回廊照得惨白。柳家陪嫁的刘嬷嬷起夜,瞧见新娘子蹲在柴房门口。月光底下一双绣花鞋沾着血,手里捧着个热乎物件啃得咯吱响。

“姑娘这是饿狠了?”刘嬷嬷凑近一瞧,差点背过气去——那哪是糕饼,分明是半截人手指头!

新娘子转过脸,嘴角还挂着碎肉渣:“嬷嬷也来点儿?”

……

新房内,本该睡死的新郎官,如今正坐在桌案旁不紧不慢研着朱砂墨,眼里哪还有半分醉意。

听着外头乱哄哄的动静,也只是缓缓回了句:“莫慌,不过是闹耗子。”

话音未落,东厢房传来惨叫。赶去一看,柳家送亲的堂兄躺在血泊里,心窝子空了个窟窿。

五更鸡叫时,许年端着合卺酒进洞房。

龙凤烛"噼啪"爆了个灯花,新娘子凤冠霞帔坐在喜床上,盖头下传出娇笑:“官人,这交杯酒里掺了二两雄黄吧?”

“娘子好眼力。”许年掀开盖头,烛光下新娘子的脸像融了的蜡,簌簌往下掉皮屑,“在下等了三年,总算等到你这狐妖现身!”

红盖头忽地燃起蓝火,露出张尖嘴毛脸。狐妖尖叫着扑来,嫁衣下窜出三条大尾巴,

许年动作更快,翻手抽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符咒,猛地向狐妖扔去。

狐妖脸色大变,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哼,你那未过门的小娘子已经进我肚子里了。我换上她的皮囊,想在这人间好好享受一番。本来还想留你多活些时日,没想到你这凡人如此不识好歹,那就等着进我肚子和你娘子团聚去吧!” 狐妖恶狠狠地说道。

许年冷笑不答,从怀中掏出一把刻满符文的桃木剑,步步紧逼狐妖。

狐妖也不甘示弱,即便被困住,依旧能施展妖术。在许年动手的那一刻,她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道黑色的烟雾,试图阻挡对面的攻击。

许年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上的符文光芒大盛,轻易地驱散了黑色烟雾。

“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想对付我?天真!” 狐妖说着,突然身形一闪,强行挣脱了符咒的束缚,消失在了原地。

许年警惕地环顾四周。

刹那间,狐妖出现在他身后,伸出锋利的爪子向他抓去。

许年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躲开了狐妖的攻击,随后挥动桃木剑向狐妖砍去。

狐妖连忙用爪子抵挡。

一时间,屋内剑影闪烁,狐妖的爪子与桃木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火花。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狐妖突然捂住肚子,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怎么回事?我的肚子……是……新……新娘有问题……”

许年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原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设下的局。

他早年在终南山修道,算出这附近有百年狐妖作祟。特特儿扎了个槐木傀儡,混着黑狗血画皮,扮作新娘的模样,专等这孽畜上钩。

此刻,狐妖肚皮鼓得像癞蛤蟆,爆出满屋腥臭黑血。血泊里躺着张完整的人皮,眉眼与真新娘一般无二。

院里桃树应声开花,落下片符纸——正是三年前许年埋下的镇妖符。

而那几个被狐妖啃噬的宾客,也因为狐妖的死亡,肉身得以重塑,慢慢恢复了生机。

“终于结束了……”许年长舒出一口气,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心中感慨万千。

次日清晨,王媒婆带着真新娘上门。姑娘生得与傀儡一般无二,原是许年指腹为婚的邻家妹妹。

这回花轿刚进村口,新郎官老远就笑:“可算不用再吃雄黄酒了!”

轿帘一掀,走出的姑娘杏眼桃腮,活脱脱是傀偶的模样。原来新娘子早被许年暗中接去道观,这三年来学的不是女红,而是画符念咒。

“年哥哥好算计!”新娘子揪着许年的耳朵,“让我在观里抄了三年《清净经》,原是为逮这狐狸精!”

新郎官揉着耳朵笑:“要不怎说姻缘天定?”

村口的茶摊老汉咂摸着嘴总说:“狐狸尾巴藏不住,邪门姻缘长不了。诸位看官记着,太便宜的好事啊,多半要倒贴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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