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古言文——《表妹她只爱我权财》

冰冰评小说 2025-01-16 01:37:52

总书评数:173 当前被收藏数:2310 营养液数:249 文章积分:26,576,040

文案:

  表兄谢允是少年天才,郎艳独绝,谪仙之姿,是京城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更是万千贵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苏袅袅身份低微,生母名声又差,她与他几乎是云泥之别,不说毫不牵扯,那也毫无关系。

  见她恶毒的长姐喜欢谢允,苏袅袅有了坏心思。

  她望着表兄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模样,想着他坠落神坛会是怎样。

  她装柔弱,装可怜,先是骗取了表兄的怜惜,又慢慢顺着杆往上爬,偷偷碰碰他的手,再抱抱他的腰,慢慢她都能坐在他腿上,让他教写字,日复一日。

  袅袅:“我觉得我已经写的很好了,大表兄可以不用教了。”

  谢允:“写成这样,出去说可不要是我教的,来。”

  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字,苏袅袅偷偷看他,内心兴奋:

  嗯,是你沦陷了。

  苏袅袅觉得时机成熟,她问:“大表兄,你会亲我吗?”

  谢允一愣,随即风轻云淡的笑了:“别闹。”

  随后他面色有些冷淡,“为兄的妻子是谢家的宗妇,袅袅,我只能把你当妹妹疼爱。”

  她咬了咬唇,相当颓废。

  谢允是她攻略史唯一的败笔。

  后来,谢允路过花园的假山处,偶然瞥到他的小表妹正将他二弟问的面红耳赤,“你会亲我吗?”

  谢允内心不知何等滋味,等二弟一走,一向端方自持的他将苏袅袅按在石壁之上,牢牢圈住,唇就贴在了她的上,辗转反侧,细细研磨,许久才放开她,眼尾通红。

  “是这样亲你吗,我可以学,别找别人。”

  苏袅袅欣喜,自此她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庶女。

  大婚那日,仪式隆重浩大,整个沧州城红色漫天。

  沉浸在喜悦中的新郎谢允却听到新娘子正与人说话:

  “没错,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谢允……我要的从来不是谢允,而是世子夫人之位。”

  谢允那双满是温柔醉意的眸子,自此布满阴霾与狠戾。

试读:·

  尼姑庵里灯火通明,往日这个时候尼姑们早已安寝,今日却个个打着精神守着,林夫人居住的那间房里,不停有丫鬟进进出出。

  “谢三小姐无大碍,只是着了凉发热,我开些药来,煎了给谢三小姐吃,再配合着捂捂汗,应当无碍。”

  听到大夫的诊断,林氏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没想到她礼佛一日,竟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当听到谢蘅掉入水里,林氏只觉浑身发冷,后怕的不行。

  林氏仍不放心,追问一句:“蘅儿落了水,没伤及肺里?”

  大夫摇头:“谢三小姐呼吸顺畅,肺无杂音,我看不出有何不妥。”

  “那就好,也多亏……”林氏才想起苏袅袅来。

  是苏袅袅救了蘅儿,但林氏心中有惑。

  门口有人来报:“世子来了。”

  林氏回神,看着面容有些疲倦的儿子。

  “母亲。”谢允向母亲行礼。

  “问的怎么样?”

  “是管灵想利用蘅儿嫁祸给苏袅袅,她本来只想让蘅儿在水边玩被夫人发现,不料蘅儿落水,苏袅袅意外在周边救起了她。”谢允简短说道。

  林氏眼中透出怀疑,“苏袅袅偏巧出现在蘅儿落水的地方,那大夫说蘅儿未伤及肺部,她不会凫水,苏袅袅救的这般及时……”

  “惭愧,之前我与母亲有同样的疑惑,只是包括蘅儿、管灵及她们的丫鬟,口供一致,并无半分破绽。”谢允补充了一句:“苏袅袅她,伤的很重,到现在还没醒。”

  林氏眉心展开,释然一般:“怪不得蘅儿一见到她就很是喜欢,原来竟然是命中注定能救她一命的恩人。”

  谢允心中也默认这个说法。

  世事无常,但万物相生相连,妙不可言。

  “蘅儿睡下了,喝了药头就没那么烫了,你随我过去看看袅袅去。”

  谢允虽觉深夜去看望一个待字闺阁的姑娘家不妥,但事出有因,加上母亲陪伴,他便应下了。

  路上林氏与儿子说话。

  “管灵的事,我也有责任,本想着让你多跟姑娘家接触接触,不好请那些高门大户的,就只能请些远方亲戚,结果引来管灵这样心思歹毒的姑娘。”林氏感慨道。

  谢允从一开始就对此事不赞同,他道:“母亲确实不该如此。 ”

  林氏挑眉,瞪一眼儿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跟姑娘家说过几句话都数得过来,日后怎么讨媳妇。”

  谢允淡淡:“婚姻大事,全凭母亲做主,到时儿子自然与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儿子只她一人就够了,可保后院安宁。”

  林氏叹口气,儿子说的话她亲身体会,她是侯府千金,却也在小妾身上栽了一回,之前琴瑟和鸣的夫妻日子,如同梦幻泡影。

  到底自己的事给儿子造成了影响。

  都是些过往浮云了,现如今儿子终于肯对婚姻之事表了态,林氏也有了新算计。

  这些姑娘家不能再留在府上,到时候若清河的小女儿绾仪能来府上最好,不能来,她再与清河商量商量,到底也要看两人同不同意,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糊弄不得,她也给儿子做不得主。

  在林氏心里,也想儿子能找一心意相合之人。

  说话间已经到了苏袅袅休息的房间,林夫人的两个侍女上前打开了门,谢允松开母亲的手臂,没有随她进去。

  林氏进屋之后,见着了躺在床上,浑身上下裹着布条的苏袅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样拼了命救了蘅儿的好姑娘,她之前竟还怀疑过她。

  那可怜的姑娘躺在床上,蓝灰粗布的床单映着她那张白的发冷光的小脸,她安安静静的,只是眉宇间浮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痛苦之色,仔细看两鬓处还有细密的汗珠,看着就疼。

  忽的床上的人的头左右微晃,眉间痛苦之色更浓,干枯的嘴唇张开,微弱的声音传出:“娘,娘……”

  可怜见的,心又善良的姑娘,林氏内心生出疼惜之情,拿了手绢,亲自上前为她擦拭鬓间的汗珠,还轻拍她,安抚道:“睡吧袅袅,睡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她这话甚是有用,苏袅袅很快平静下来,林氏看看左右,退到门口,小声问:“怎么没人照看她,她的丫鬟呢?”

  谢允想起刚才审问过一个叫翠汀的丫鬟,还关在一间屋里。

  “是我不好,她的丫鬟还关着。”谢允充满歉意道。

  林氏点点头:“既然问清楚了,快让她过来照顾,这丫头伤的不轻,都是为了蘅儿……”

  林氏说着,不由得眼中湿润,用手绢点点眼角,伤心的走了。

  谢允吩咐柏影去放人,他远远望了眼房里,只看到那两折的佛经屏风。

  还是等来人后再离开。

  谢允停住脚步,负手站在门外。

  屋内烛光摇晃,传出淡淡的药味。

  一声轻的不能再轻的话儿突然从屋里传来,谢允蓦地回头,也只是看到屏风。

  又是一声,谢允听不清她说什么,但确定她在说话。

  谢允下意识的看着门槛,仍有犹疑。

  里面那声含糊的声音再次响起。

  怕她有事,谢允还是跨入门槛,快步走到屏风处,隔着屏风询问:“你怎么了?”

  “水……水……”

  谢允听清,他目光在屋里巡视一圈,走到屋角处倒了一杯水,水温热,正好可以喝。

  再返回床边时,谢允看了眼门口,之后他绕过屏风,来到床边。

  他已经从大夫那里知晓苏袅袅伤的不轻,但亲眼看到时,他还是被她的伤情震惊到。她现在这样,好似被摧残的七零八落的娇花,激发出谢允怜香惜玉的男人本性。

  他再顾不得其他,走到床边,将水递过去:“水来了,喝吧。”

  苏袅袅睫毛颤抖着,似张非张,干裂的嘴唇倒是先张开了。

  从未伺候过人的谢世子伸手托在她脑后,手臂承托她纤薄的背,将她慢慢扶起,又将杯沿放在她唇边,缓缓倾倒。

  她喝的很急,喝了大半杯,便再也喂不进去,谢允将她放倒,放下杯子,正要离开,衣袖却被人牵住,力气不大,但因为知道是她,谢允停住回头。

  苏袅袅手心里的衣袖松落,她仍闭着眼睛,只是唇色湿润,漫上血色,看着比刚才好多了。

  她声音混着苏州姑娘独有的吴韵,软糯清柔:“谢……”

  谢允眼眸微抬,谢?莫非在叫他?

  “谢……谢。”

  原来是感谢。

  谢允一笑,刚要说什么,床上的人儿又呓语起来。

  “娘……别走,娘……”

  随着她手的动作,盖在苏袅袅身上的薄被折起一角,露出她里面纯白色的中衣,因着她的动作,脖子露出雪白的一片,莹润的肌理嫩如白玉,谢允移开目光。

  他嗓子微干,大步走出屏风,恰与门口刚赶过来的翠汀遇见。

  翠汀见谢允从小姐屋里出来,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奇怪打量他。

  谢允不动声色的吩咐道:“好好照顾她,她夜半要水,听着些。”

  “是。”

  翠汀快步到小姐的床榻前,见小姐模样,两眼一酸就要流泪,却见刚才虚弱的只剩半条命的小姐,突然睁开了眼睛。

  翠汀那箭在弦上的哭声戛然而止。

  “把门关上。”苏袅袅用气声道。

  翠汀眼里收不回去的眼泪掉下两滴,呆了瞬,去关门了,关之前还向外张望确保无人。

  再回头,看着快要碎了的小姐,已经坐起来了!

  翠汀:“……”

  小姐是……装的?

  刚才世子……

  苏袅袅自己拿了枕头依靠着床头,静默半晌,询问道:“事情都查清楚了?”

  “清楚了,不然也不会放我出来,小姐你……”翠汀看着她的伤处。

  “无事,皮外伤。”多数都是她拾金元宝弄伤的。

  翠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眼睛瞪大。

  “那些钱?”苏袅袅最惦记的就是这些。

  “我已经收好了,小姐放心。”

  苏袅袅松了一口气。

  翠汀看着坐在床上的小姐,在她印象里,小姐柔弱可怜,常常一副人人可欺的模样,可如今她歪着身子,眼中清冷,一种感觉在心头越发清晰。

  这件事中,只有翠汀知道小姐为何能那么碰巧的救起谢三小姐。

  小姐,不是她看起来那般柔弱善良的。

  翠汀忽然跪在苏袅袅面前,向她结实的磕头道:“小姐,翠汀是大小姐派到小姐身边的人,想必小姐早就知道,自从小姐为翠汀妹妹赎身,翠汀早已将一颗真心捧给小姐,再没做过一件于小姐不利之事。翠汀誓死追随小姐,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这不过是把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敞开了说,苏袅袅也一直寻找这样的契机,今日正好。

  苏袅袅撑起病躯,伸手扶她,眼中盈着泪,“好姐姐快起来,你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吗,若我不真心待你,也不会去费力赎你·妹妹。”

  不敢让小姐用力,翠汀自己起来,她知道小姐在苏府时是藏拙,现在的小姐,要大展宏图。

  “这件事还多亏你,我们配合的天衣无缝。翠汀,若有将来,必不会忘。”

  苏袅袅也给出了承诺。

  主仆二人在这晚交心。

  从罗山回到英国公府后,管灵被遣送回家,附带一封英国公府夫人的亲笔信,信中如实的说了管灵所作所为,念在没有造成重大损失,只让管家好好管教这个女儿,不做其他。

  但管家知道,他们失去了攀附沧州谢氏的机会,也彻彻底底的与谢家没了关系。

  苏卿玉能留下,是苏袅袅的算计。她与苏卿玉唇亡齿寒,苏卿玉若走,她留不下。

  而在林夫人来之前,苏袅袅已经让翠汀去过一次苏卿玉那儿。

  许愿池旁翠汀的英勇护主,挑破了翠汀叛变的事实。

  “大小姐,现在尼姑庵的事只有一件未明,就是大小姐是否与管灵合谋设计。世子询问大小姐时,大小姐咬定什么也没做。”

  翠汀还未说完,苏卿玉急急道:“我本来就什么也没做,翠汀,你别忘了你之前就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凭什么跟我这样说话。”

  翠汀神色未变,道:“凭的是林夫人或者世子是要问小姐的,作为谢三小姐的救命恩人,她的话,就可以让尼姑庵的事盖棺定论,大小姐说自己没有参与,但管灵小姐可不是这样想的,到底信谁的,最终要我家小姐一句话。”

  苏卿玉又急又怒,管灵想拉她下水也罢了,苏袅袅那个贱人也要趁机踩上她一脚,她伸手指着翠汀的鼻子:“她敢威胁我?”

  翠汀跪下,动作流利,态度虔诚,让苏卿玉愣了一瞬。

  “我家小姐绝无威胁大小姐之意,她让我来跟大小姐说这些,就是为了向大小姐表态,十三小姐自始至终都是只想留在府上,免了陈员外那门亲事,此事还要大小姐帮忙,若能成,十三小姐唯大小姐马首是瞻。谢家人问起,我家小姐一定会保大小姐平安无事。”

  这话听的苏卿玉心里舒服了,她手里还有苏袅袅的致命底牌,她放下手臂,恢复倨傲的表情,“哼,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若她真为我证清白,退婚的事我可以帮她。”

  翠汀欢喜,又给她磕头:“翠汀替我家小姐谢您。”

  翠汀走时,苏卿玉身边的荣和与她对视一眼错开,两人心中千万话言,说不出来。

  林夫人携谢蘅来苏袅袅这儿时,她正歪在榻上绣花。

  林氏拿过来瞧了瞧,眼中露出一抹惊艳之色:“袅袅绣工好生精湛,花样还是我未曾见过的,这是什么?”

  “是苏州现下正流行的样式,姨母见多识广,怎么会没见过,这是牧童问路的样子,蘅儿喜欢。”苏袅袅羞涩一笑。

  林氏对她的绣品仍赞不绝口:“苏州富庶,北直隶好多的样式也都是苏州传来的,我们都称它为苏样,这花样我确实头回见。”

  “姨母若是喜欢,我将苏州时兴的花样绘下来给您送去。”

  “那太好了,我差人过来取就好,你万不能下床,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养病。”

  谢蘅也凑过小脑袋来看,林氏将绣品递给她,还嘱咐她别弄坏了。

  “伯母,这是袅袅姐给我绣的荷包,她要送两个给我。”谢蘅神气道,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奖赏。

  林氏一笑:“怎么还要两个?”

  “一个我送给爹爹。”谢蘅鬼头鬼脑,林氏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机。

  这小家伙还打着让苏袅袅给她做娘的事呢。

  不说将她予儿子的事,就是她的身份,也万万做不得老二的续弦。她已经接到清河的信,她小女儿祈绾仪答应过来住些时日,既然儿子无心纳妾,苏家两位姑娘也留不得这里,等苏袅袅病好了,找个机会将她们送回才是。

  林氏让谢蘅给苏袅袅磕了个头,以做感激,林氏还送来布匹、首饰,和一盘银子。

  苏袅袅受宠若惊,不敢收下这些贵重礼品,林氏握着她的手,“你配得上这些,袅袅,此次若不是你碰巧路过,蘅儿她……”

  只想想,林氏不由得哽咽起来。

  苏袅袅安慰她,林氏又道:“事情原委已经查清楚了,想不到管灵竟这般恶毒,差点害死我的蘅儿,幸好有你。”

  “姨母莫哭,说来姨母将蘅儿托付于我照看,也是我没有尽职尽责。”苏袅袅亏欠垂目,由于卧病她未曾施妆,耳侧柔软的发丝掉落,林氏原本觉得她的美太过艳丽,如今发现她还有这样婉丽清透的模样。

  “此事怪不得你,你不必自责……”

  没等林氏说完,谢蘅认错道:“跟袅袅姐无关,是落葵骗我。”

  落葵是当初她母亲二夫人给她留下的丫鬟,不想竟在这种事上犯了糊涂,另一个丫鬟是林氏留下的,那两个丫鬟均打了板子,奄奄一息又送去了官府,谋害主子的祸害,英国公府可留不得。

  林氏叹息一口,想起正事:“尼姑庵这一行,我这里还有一个疑问,想问问你。”

  “姨母请问。”苏袅袅早已料到她会问什么。

  “听她们说,当初是你长姐唤你出去的?”

  “是。”苏袅袅清楚,细枝末节上,她一定要回答真实。

  “依你之见,她可有与管灵同谋的嫌疑?”

  苏袅袅顿一顿,“姨母,我并未感觉到长姐有知道的意思,她虽然待我苛责些,却也是我长姐,若要害我,她又如何在英国公府容身呢?”

  “我知道了。大夫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这荷包等你好了再做,不要劳累,我们走了。”

  林氏离开,不让苏袅袅下榻,她在床上遥遥望着她们离开,还与频繁回头的谢蘅相视一笑。

  林氏与苏袅袅交涉完,头一个想法就是可惜,可惜这么好的姑娘投生了个商户庶女。

  她不止有副好容貌,性情比起她见过的大多世家小姐要好,人也聪慧、善良、通透,她最后说的那句让人无法不信服。

  她是最不可能包庇苏卿玉的人,她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打击报复苏卿玉,但她却坦然直白的论事说事,不仅聪明,还很有格局。

  身旁的谢蘅精龙活虎的讲着那日的事,讲的绘声绘色。

  “那日我掉水里,我袅袅姐冲过就举起我,我都没来得及呛一口水,最后袅袅姐都累晕过去。”

  林氏正在想事情,没注意听,她回神时,谢蘅已经讲到了后面。

  “大哥哥听报信人,以为是我袅袅姐带我过来的,当时翠汀姐戳穿后,我大哥哥知道误会了她,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抱起袅袅姐就……”

  “蘅儿。”林氏忽然站住,打断她,一双美眸微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试探问:“你刚才说的大哥哥是允儿吗?”

  “不然嘞。”谢蘅眨眨眼睛,不明白伯母这是怎么了,“我还有几个大哥哥?”

  “他,抱了苏袅袅?怎么抱的?”

  “嗯呐!”谢蘅点头:“大哥哥好厉害的,双手轻轻一撑,轻轻松松就把袅袅姐横抱起来了。”

  林氏心中激动,这还是她头一回听见儿子跟哪家姑娘有亲密举动,她那个对女人过敏的儿子竟然抱了一个姑娘,还是横抱,简直不可思议。

  想当时苏袅袅定从水里刚上来,浑身不免湿透,春装已薄,柔弱可怜晕过去的姑娘被儿子抱在怀里……林氏只想想就兴奋不已,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她随即改了主意。

  苏家姐妹不能走,毕竟送走一个,另一个也不好留。

  她要留下苏袅袅,若儿子真有意她,大可纳过来做妾,日后找个小门户的嫡女做妻,也不算辱没她,她做母亲的,总是偏向儿子,期望儿子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良人。

  作为过来人,林氏深懂漫长人生,能与心仪之人相伴余生多么难能可贵。

  再看看。

  “听说没,清河郡主的嫡女祈小姐来我们府上小住,今天一大早,咱家世子爷就亲自去祈府接去了。”

  “夫人与郡主是手帕交,两家定是打算让他们相看,单看家世,祈小姐与咱们世子绝配。”

  “岂止家世,听说那位祈小姐是位才女,她的两位兄长与世子交好,祈家大公子是礼部主簿,祈小姐从小就与两位兄长一起学习,学问叫一声女夫子也不为过。”

  “那真真是天赐良缘啊……”

  尖锐的针尖刺破了苏袅袅的手指,她没有叫痛,不觉似得继续绣,血珠越聚越大,被丝绢收去,化成一朵鲜艳的血花。

  “小姐。”翠汀皱眉,快速拿了干净的手绢替小姐包上。

  “小事。”苏袅袅扯扯嘴角笑了笑,只是眼中没什么笑意。

  刚送走一个管灵,又来一个祈小姐。

  只听这些丫鬟们私底下讨论,她便知晓这位祈小姐绝非管灵、苏卿玉之辈,这是真正的高门贵女,又有林夫人助推,对她的威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这位祈小姐容不得异己,就会提前清除自己,若她容得,她只想做妾,她做正妻,倒与她不相干。

  翠汀也听到了外面丫鬟们的议论,她出去将院里闲聊的丫鬟们赶走,又把窗户关上,为小姐端来一杯暖茶。

  苏袅袅无心再绣,慢啜了一杯茶,将泊云唤了过来。

  “今日府上可有什么事发生?”苏袅袅微笑问道。

  泊云略一思考:“有呢,祈府的嫡小姐来府上了,这会子正在大夫人院里说话。”

  苏袅袅攥着杯子的手收紧。

  已经到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她过去,应该也未叫苏卿玉,这是想给这位祁小姐与谢允单独创造机会。

  谢允那样的温其如玉的男子,一旦娶了妻,就是纳妾,也定是按照律法来,约等于她就没机会。

  她的时间紧迫,要抓紧了。

  第二天,苏袅袅才见到这位祈小姐的真容。

  大概是宿命,两人见到双方时竟长久注视,仔细打量对方。

  祈绾仪是苏袅袅见到的第一位真正的名门闺秀。

  祈绾仪模样生的端庄秀美,举手投足尽显世家贵女的风貌,被诗书浸染的女子,又带着点文气,好一位冰清玉润,出尘脱俗的竞争对手。

  苏袅袅心沉沉,这样的女子天生自带耀眼光环,普通人家的姑娘站在她身边只会自惭形秽。

  苏袅袅压力巨大。

  祈绾仪同样也感受到一种压力。

  她来之前听说英国公府有两位表姑娘做客,只听家世她并未将两人放在心上,但见到苏袅袅时,她绢袖下的手指捏紧。直觉告诉她,这个鬓发如云、雪肤红唇的美人,很有可能是她的对手。

  两人相互见礼,随即别开眼神。

  祈绾仪并不认为这个对手有多强。

  她是祈府嫡女,林姨母是看着她长大的,与英国公府门当户对,两家父母均有撮合她跟谢允之意,这个小小的商户庶女能耐再大,也绝没资格与她抢。

  她与谢允又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就经常见他来府上找大兄、二兄,懂事之后,祈绾仪再见谢允就有了小女儿心态。放眼整个北直隶,几乎没有男人比他再好的。

  才华比谢允好的没他品性好,品性比他好的又没他这副好容颜,容貌好的又没他的显赫家世,这样样出色的男人,怎能不让女儿家心心念念。

  祈绾仪早将芳心许给谢允,只是闺阁女儿,哪里能将这种事说与人,她只能藏在心底,写在诗里。

  蘅儿的来信让她欣喜不已,连贵女的尊严不顾,她欣然前往英国公府,想要与他促一段好姻缘。

  谢允亲自来接的她,将她护送到了林姨母的院里,又温柔的询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祈绾仪心跳的厉害,越发喜欢他。

  她与谢允是一类人,两人有着更高的境界,又两小无猜,哪里是苏袅袅这种庶女能懂的。

  苏袅袅确实不懂,她只信娘说过的话,天下所有男人的本质都是一致的,喜欢清白的家世,美人的皮囊,商女的手段。

  她能感受到谢允待她是与他姑娘不同的,他对自己有很强的怜悯心,再加上她阴差阳错救了谢蘅一事,整个府上都对她比之前更重视,她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柔弱可怜又心地善良的姑娘。

  他下意识的想给她擦眼泪、摸她的头发,许愿池抱她,还有那晚他受她呼唤,跨入她的房里给她喂水……

  她知道她已经很接近了,只需要再有一个刺激,她便能更近一步。

  苏袅袅没闲着,她又拜访了几次郑婆子,知晓了不少他小时候的事。

  谢允十多岁后,曾游历天下,在外游历两年,他广结天下好友、隐世大儒,后归家发奋苦读,考取功名。

  郑婆子还说,谢允有一知己,也是供职翰林院的同僚,两人同一年考上,姓褚字行简,两人自小败在一位老师门下,一般月底最后一个望日,褚行简会来府上拜访林夫人,再与谢允同去老师府上。

  今日便是最后一个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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