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昭昭两岁生日那天,我买好礼物回到家中,她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漳州小故事 2024-11-18 16:17:38

第一章

女儿昭昭两岁生日那天,我买好礼物回到家中,她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监控显示,我老婆江云清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出门,还落下一包拆开的杏仁没管。

女儿误吃杏仁发生严重过敏,痛苦着打滚死去,死前还在不断地叫着爸爸。

医院的死亡通知单下达,我还没联系上江云清。

等我终于在会所包间里找到她,江云清看着我,语气懒散。

“沈路,小陈拿下了一个大订单,我们在庆功呢,你不会扫兴吧。”

我的掌心传来刺痛,对他们笑笑。

怎么会呢,我来是想通知你,我们结束了。”

我再也没有联系过江云清。

而她只是象征性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后,继续游走在陈善家的各个“庆功宴”上。

母亲也因为孙女的突然离世,大病一场。

我在老家料理好昭昭的后事,便回到了我和江云清共同的家。

一开门,就看见陈善家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我给昭昭求来的长命锁。

而我的妻子,亲昵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江云清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

胡子拉碴,一脸颓废。

“沈路,你一声不吭地消失,有意思吗?”

江云清站起来,“一个男人,气量这么小。”

我径直上前,一把夺过下陈善家手中的长命锁。

这是昭昭的东西,他陈善家,没有资格碰。

在两人惊异的目光里,我往卧房走去。

陈善家眼底的讥诮一闪而过,“沈哥,我就是看这锁好看,想给我侄女也买一个而已,没必要动这么大的气吧?”

我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看好了,就快滚。”

陈善家面色尴尬。

“沈路!小陈好歹也帮了你不少忙,没必要吧?”

江云清义正言辞,当即就站起身来,指着我的鼻子训斥。

帮忙?

我冷哼一声。

当初我和陈善家面试同一家公司,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努力上进的年轻人。

在他被上一家公司开除之后,我主动递出橄榄枝,让他和我一起共事。

只是没想到,努力上进到了我家里。

我转过身来,“江云清,我妈把你当亲女儿疼,她在病床上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都没接,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江云清依旧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这我哪里知道?我也忙,几十个未接来电,我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

我不想和她多争辩,准备去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

或许是第一次受到我这样冷漠的对待,江云清一把扯住我的手腕。

“这是我故意的吗?难不成,你要我跪下来给你妈道歉?”

我的手上正好拿着昭昭的长命锁,被她这么一扯,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江云清看见我的脸色不对,语气软和下来,“沈路,我明天,不,待会就给助理打电话,让她去看看咱妈,行不行?”

事到如今,她连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可怜的老人都不愿。

是啊,她江云清,生来就是顶端上的人,从来都是我迁就她,没有她迁就我的份。

她拉着我的手不松,我目光下移,眼尖地发现她右手的婚戒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银戒。

我把她的手往上一拎,质问她:“戒指呢?”

江云清没想到我不吃她这一套,有些心虚。

“最近胖了,就换了一个。”

我又重复一遍,“我问你,戒指呢?”

“哎呀,一个戒指而已,过两天我们再去买一个不就好了?”

我嗤笑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这是我亲手做给你的,你难道不清楚?”

自己画图纸,自己打磨,熬了一个月,白天还要帮着处理公司的事情。

我的心意在她眼里,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取代的。

陈善家插了一嘴,“没想到啊沈哥,你还会做戒指,手艺不错。”

我察觉到了不对,“手艺不错?”

“啊,上次江总来我家里,看到了而已。”

陈善家无所谓地笑笑。

在他的动作起伏之间,我看到他的中指上也有一枚素圈银戒。

看来,我以为的真爱,我以为的朋友,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多谢夸奖。”

我蹲下身,想要捡起地上的长命锁,却被江云清一脚踢开。

“你今天莫名其妙,发什么癫?”

“还有,你是不是把昭昭带回老家了?说了多少次,那里坏境不好,昭昭会生病的!”

我的鼻子里哼出两道冷气。

要是真关心昭昭,会把一个婴儿独自扔在家里?

会明知昭昭对杏仁过敏,却还把杏仁放在昭昭触手可及的地方?

之前她仗着自己是豪门千金,在外面胡来,我一忍再忍。

一方面是我的母亲,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昭昭。

现在么……

呵!

“你不是嫌弃昭昭不好看,迟迟学不会说话吗?”

想当初,昭昭对江云清还有本能的依赖,可她连抱一下都不愿意。

江云清一噎,“怎会?她到底也是我的孩子。”

“沈哥是不是因为我把江总叫走,打搅了昭昭的生日宴生气?”

陈善家试探道,“当时是因为我被人为难,江总才过来帮忙的。”

江云清也跟着说,“小陈也是真的不容易,足足一百万,都被他谈下来了。”

“沈路,现在市场一直在变,我们需要小陈这样的人才,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她的眼睛里面,半点真心也无。

这一百万,到底是因为陈善家的个人能力,还是因为她江云清的面子,亦或者是,出于对产品总监沈路的信任?

深深的疲倦向我涌来。

“辛苦了,但是以后不用了。”

“江云清,我们离婚。”

江云清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把离婚这两个字赤裸裸地在她面前摊开,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化。

“别闹了,这不是一件小事么?至于吗?”

昭昭的死,就是这一件件小事导致的。

我一步步退让,为了这个家,为了公司,任由她在我的尊严上作威作福。

江云清又想来拉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沈路,你母亲不会同意的。”

她语气笃定,“而且,就算是要离婚,我也会把昭昭的抚养权争取过来,你信不信?”

“你养不了她。”

我也没办法抚养她长大。

我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心口就堵得慌。

要是一开始,我就果断带昭昭离开,是不是昭昭就不会遭此横祸?

听到我的话,江云清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沈路,你是不是让你妈把昭昭藏起来了?”

陈善家给她顺气,“沈哥,这事情,是你不厚道,江总也是一个母亲。”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审判的意味。

“更何况,她也不只是一个母亲,她有自己的自由,为着一个庆功宴,你就拿孩子威胁,这哪里是一个男人干的事情?”

他倒是先急上了。

看江云清的样子,似乎十分认同陈善家说的话。

“只要我不说,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昭昭。”

我语气平静,却激起了江云清的泪水。

“夫妻一场,你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扭过头,“是谁造成这一切的,你心里不清楚?”

江云清踉跄一下,哭得梨花带雨,半靠不靠地扶着陈善家的手臂。

“沈路,你要是执意这样,我就不留情面了。”

江云清拨开陈善家的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手机。

“喂,江助理,你带几个人,去沈路老家,把昭昭接回来。”

这是要强抢?!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现在我的脸色一定是青黑无比。

江云清挂断电话,“沈路,你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年纪又大,要是被他们吓到怎么办?我劝你还是主动点,把昭昭送回来。”

想到母亲一个人,我心里焦急,想要捡起地上的长命锁。

父女缘薄,我想让这长命锁,陪着小小的昭昭,希望她下辈子,能长命百岁,福泽绵长。

动作一急,不小心碰到了江云清。

“你干什么!”

陈善家以为我要对她动手,一把踩在长命锁上,抓起我的衣领。

“别动手!”

江云清抱住陈善家的腰,把他往后带。

混乱下,地上的长命锁彻底失去了它原来的形状。

我回来,就是为了它。

“陈善家,把你的臭脚挪开……”

砰——

不等我说完,他就已经冲我鼻子挥了一拳。

不过片刻,我就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中涌出。

反观江云清,看着是在拉架,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使多少的力气。

看到我落了下风,嘴角还往上抬了抬。

我用手背粗暴地抹去鼻血,推了陈善家一把,捡起长命锁,用袖子擦了擦。

这是大师开过光的。

不能丢。

陈善家被我的举动气笑了,“一个破玩意,值多少钱?”

“清清,遇上这么一个抠门的男人,是要和他离婚!”

这一拳打出来,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当着我的面,叫起昵称来。

陈善家继续道,“而且要不是你,他沈路能有今天?恐怕现在也是一个小小的销售而已!”

江云清被他这么一说,态度也有些松动。

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我气极反笑。

我是一个销售不假,可是我也是正经名牌大学出来的,当初已经接下了海外一家公司的Offer,只要过去,就是总经理的位置。

可是老天爷偏偏让我遇到了江云清。

那个时候她名下的公司差点破产,我因为爱她,不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拒绝了那家公司,帮着她一点点重整旗鼓,江氏才有今天。

而她却借口说不希望我和她的爱情掺杂利益关系,整个公司,我的股份最少。

如今也好,我也能走得干干净净!

陈善家见江云清已经站在他那边,语气更是得意。

“沈路,我之所以叫你一声哥,就是因为你当初把我介绍到清清的公司来,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幅面孔。”

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撕开,我说话也不客气。

“是吗,我也没想到,自己亲手培养出一个白眼狼。”

我惦记着母亲,当即就想直接离开。

陈善家被我说中了痛处,“沈路,你把话说清楚,谁是白眼狼?”

他扯着我的衣服不依不饶。

我奔下楼,按下车钥匙。

陈善家趁我分神的时候,直接从背后把我压到地上,死命把我的头往地上摁去。

我能感受到脸上的皮肤被粗糙的地面划伤,陈善家一脸得意。

“沈路,这个家,你说得不算。可笑,你是觉得堂堂江总,会看你的脸色?”

江云清看差不多了,才过来装模作样地拉了一把。

“沈路,他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不在意你,又为什么和你结婚?明天还要去公司呢,这事情,就过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掉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江云清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我母亲的声音。

她看了我一眼,点开了免提。

“小路啊,家里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人?”

电话那头,我母亲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他们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人?”

我的鼻子一酸。

电话那头,叮叮当当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听得出来,我的母亲,这个鲜少离开乡下的朴实女人,是害怕的。

江云清注意着我的表情变化,示意陈善家把我放开,随后笑眯眯地和我妈打招呼。

“妈,我是小清,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昭昭不见了,沈路也不肯说,我才想着,让人去看一看。”

“做母亲的哪里不担心女儿?没吓着你吧?”

简直是明知故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小清啊,孩子还会再有的。”

江云清一愣。

我趁着这片刻的喘息,恢复了一些精力,一把抢过手机,把电话挂断。

“江云清,你还听不明白吗?”

与此同时,江助理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江总,我在沈路家里,发现了这个。”

一张照片跟着发了过来,是昭昭的死亡证明。

0 阅读:76

漳州小故事

简介:小故事文化 专注于生产小故事,搏一哭一笑一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