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女孩是聋哑人,而我是背着十几条人命的杀人犯,为了钱她把我送进了监狱

小阿珩 2023-12-26 18:46:24

我喜欢的女孩是聋哑人。

而我是身上背了十几条人命的杀人犯。

她很缺钱,一天打三份工。

两个月后,她的银行卡汇入了三十万酬金。

而我手上的镣铐,是她亲手为我戴上。

1.

街角的按摩店门前停着一辆警车。

周围站着一圈看热闹的人。

我看向警察,轻轻笑了笑:“能让她给我戴吗,毕竟是她检举我的。”

闻言,警察询问一旁的女孩:“你和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女孩没说话,神情呆滞。

我说:“她是聋哑人。”

她听不见,也不能开口说话。

所以,她不知道我在那通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我拿着手铐,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比着手语。

而后,女孩动作迟缓的为我戴上了手铐。

坐上警车,我直视前方,无视了窗外那道视线。

警察问:“你刚刚比的手语是什么意思?”

我低垂着眼:“没什么意思。”

审讯室里。

我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

年长一些的负责审问,年轻一些的主要负责记录。

他开门见山的问我:“你逃了快四个月,这次怎么被人检举了?”

我不以为然:“可能是运气差吧,谁知道呢。”

他继续问道:“为什么要杀人?”

我看了看冷冰冰的审讯室,漫不经心的回道:“你们还没查到?”

年轻的警察语气激动:“端正你的态度,你身上可是背负了十几条人命!”

我打了个哈欠。

他们见我不打算配合,把我关进了看守所。

看守所关押了不少人。

喊冤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却睡得格外安稳。

从决定成为罪犯的那一刻起,我就没了回头路。

隔壁房间关的是个中年男人,他自顾自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谁知道她要还手,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说完,他突然语调升高:“如果她给我钱,我也不会杀人!”

我狠狠踹了一脚门。

“别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

男人一脸怒容的看着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批判我?”

也对。

他身上是一条人命。

而我身上是十几条人命。

可我一点都不后悔。

一周后,警察再次找上我。

我戴着手铐走进审讯室,对面却没有一个人。

大概过了两分钟。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梁筝朝我走了过来。

她递给我一个苹果,比着手语。

她说:“吃了苹果,平平安安。”

我没有接,而是问她:“你妹妹的病好点了吗?”

她刚准备比划,身后年长的警察出言打断了她的动作。

“你们在说什么?”

我摊了摊手:“我在骂她真可恨,居然偷偷检举我。”

年轻的警察嗤笑道:“陈览,你真是社会的败类!”

败类吗?

和我还挺配。

年长的警察姓王,我猜测他应该审讯经验丰富。

很快,手语师来了。

王警官的视线在我和梁筝之间巡视。

半晌,他问梁筝:“你和嫌疑人是什么关系?”

梁筝会读唇语,但读得有点慢。

她比了比手势。

一旁的手语师说:“她说他们两个不认识。”

王警官不信:“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给他带苹果?”

梁筝顿了顿,接着比划。

手语师说:“因为她觉得过意不去。”

年轻的警察插话道:“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你这是为民除害,值得嘉奖。”

梁筝走后,王警官说:“你喜欢那个女孩,对吗?”

我沉默着不回答。

“你杀的那十几个人里,其中就有她的家人。”

2.

听到这,年轻的警察气得猛拍桌子。

“陈览,你这个恶魔!”

“小吴,别这么激动。”王警官一副淡然的模样:“我们要问出他的杀人动机。”

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说。

最后,王警官以梁筝为诱饵,想让我产生动摇。

我岔开话题:“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不过看她是个残疾人,觉得有趣罢了。”

吴警官骂骂咧咧道:“陈览,被你这样的人喜欢,简直就是噩梦!”

我怔了怔。

不是的。

梁筝不会这样想。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会接纳我。

一场大火烧伤了我的脸,弯弯曲曲的疤痕遍布在我的脸上,格外丑陋。

每个人看见我,都会下意识的躲开。

于是,我低着头,将自己藏了起来。

遇见梁筝那天,我打算去死。

东躲西藏,精神高度紧绷,和人打交道都像走在随时会坍塌的冰面上。

我累了。

反正这条命也不该活着。

我走向街角那条幽暗的小巷,巷尾堆满垃圾。

一个没人会停留的地方。

明天一早,发现我尸体的人会是来清理垃圾的环卫工人。

他应该会先大叫,然后慌忙报警。

拿出口袋里的小刀,我对着手腕准备用力。

身后的声响却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女孩站在巷口。

她穿着淡蓝色的衣服,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在她身上。

她比划着双手,神色有些焦急。

不知为何,我收起了刀。

我自学过手语。

她在说:“你不要站在那里,那里太黑了。”

明明路灯的光一点都不亮。

偏偏照在她身上那么刺眼,让我不敢再看。

如她所愿。

我来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

老板热情的招待道:“你想点几号技师?”

我看了眼名单,指着四号。

老板为难道:“她是兼职,半个小时后才到。”

“那就等她到。”

我坐在大厅,百无聊赖的观察店内。

“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

女孩不停的用手语说着抱歉,说因为一些事晚到了十分钟。

老板语速有些慢:“你应该向那位客人道歉,他等了你四十分钟。”

我和女孩对上视线。

她打着手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晚到的。”

我用手语回道:“没关系。”

她没认出我。

也许是那天太黑,也许是我只露出了眼睛。

按摩需要脱掉上衣。

我的后背和胸膛也有烧伤的痕迹。

这一刻,我在心里恶劣的想,要是她看见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估计会被吓到,然后手忙脚乱的跑出去。

但她没有。

她像是没看见,按照流程给我按摩。

我莫名感到生气。

按摩到一半,我示意停下。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比划。

“对不起,是我力道太重了吗?”

我穿衣服的手一顿。

片刻,我的嘴角轻轻牵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心软得很。

3.

这句话我说得很快,很小声。

大面积的烧伤让我和从前的容貌大相径庭。

唯一没变的,大概只有声音。

可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每天会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

能记住的,少之又少。

我穿好衣服,比了比手势。

“你按得很好,只是我不太习惯。”

她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左边脸颊凹进去了一小块。

是酒窝。

她比划道:“谢谢你,谢谢你点我。”

走出按摩店。

我望向头顶的晴朗天。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想死的念头并没有打消。

我只是在找一个时机。

按摩店对面的房子空了一间,我住了进去。

行李只有一个背包,倒也方便。

从卧室的窗户往外看,能看见按摩店的大门。

女孩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进店。

她似乎很忙,但也过得很充实。

晚上,我看着女孩走出店门。

正当我准备离开窗口,去拿茶几上的安眠药时,我看见她身后跟着两个男人。

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来者不善。

我飞快下楼,看见女孩被他们堵在巷口。

“她是个聋哑人,不用担心她会喊出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长得挺漂亮,可惜是个残疾人,今天让咱哥俩爽爽,留你一条小命。”

“别说,这触感还不错,看这反应应该还是个雏吧。”

女孩开始剧烈的挣扎。

我捡起地上的空酒瓶就砸了上去。

“艹,哪里来的瘪三,敢偷袭老子?”

他们松开女孩,对着我挥舞拳头。

我发了狠的打。

可在对上女孩害怕的眼神时,我松了力道。

两个男人落荒而逃。

我不怕他们会报警。

这是来自同类的味道,他们也是亡命之徒。

我的手被砸碎的酒瓶划了几道口。

鲜红的血顺着手掉落在地上,像突如其来的雨。

女孩的眼眶含着泪,她的衣领被扯烂了,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我移开视线,将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我打算离开,她却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不解的看向她。

她比划道:“你的手受伤了,要处理才行。”

我应该拒绝她,可我没有。

女孩的家很小,布置得却很用心。

刚进门,一个小孩就冲了过来。

“姐姐,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啊,我都快睡着啦。”

女孩抱着她进了卧室。

我站在客厅,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一会,女孩手里拿着纱布和酒精走了过来。

整个过程很安静。

直到她让我摘下口罩。

我拒绝了:“脸上的不用管。”

她很固执:“不能不管,你会很疼。”

我犹豫了,但在她的坚持下,我妥协了。

庆幸的是,我一半的脸被烧毁了。

她的动作很轻,像被一片羽毛抚过。

涂完药,我没戴上口罩。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用双手比划。

我用内心的声音比划。

比划的名字,和我心里默念的名字重合。

“梁筝。”

好久不见。

4.

我成了按摩店的常客。

一进门,老板就轻车熟路的给我倒了杯茶:“小梁等会就到。”

我点了点头。

想死的念头被暂时搁置。

我想帮助梁筝。

就像从前她向我伸出援助之手那样。

梁筝匆匆赶来,她放下斜挎包,示意我先进去。

我并没有关上门。

门外,店里的员工打趣梁筝。

“小梁,这位客人只点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别了吧,我看他戴着口罩,露出的地方有疤痕,说不定长得很可怕。”

“话是这么说,但有个伴也挺好,小梁一个人带着生病的妹妹也很辛苦。”

我不知道梁筝是怎么回答她们的。

也不想知道。

只是这次按摩,梁筝问了一个问题。

她问:“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我怕梁筝想起我。

又怕梁筝想不起我。

但最怕她想起我,又装作不认识我。

这次,我依旧选择搪塞。

“我们只是员工和顾客的关系,你越界了。”

她眸光暗淡了一瞬,比划道:“我只是想知道帮助了我的人的名字。”

表情那么恳切。

我笑了笑,伸出手比划:“陈览。”

面对她,我的毅力已经消耗殆尽。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那么多,陈览这个名字也不例外。

只是这个陈览面容更丑陋。

比划完,我的心开始剧烈跳动,像在经历一场蹦极。

梁筝笑得露出牙齿,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比划的手上。

“你的名字很好听。”

明明她没有说话,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可我就是觉得她要是会说话,声音会和她比划的手语一样好听。

我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身边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

她想了想:“有,但距离我上次看见他已经过去了两年,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看。

那场大火足以烧掉两年前的我。

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轻松到掩埋了那一丝失望。

回到空荡荡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的记忆开始飘散。

我爸叫陈伟,和他的名字相反,他不伟岸,还很暴躁。

在我之前,已经有三个姐姐病死。

我的出生只让他高兴了一会。

因为我的妈妈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底线。

争吵声,酒瓶的破碎声。

我躲在衣柜,按照妈妈的叮嘱,捂住了耳朵,但我只听话了一分钟。

“许钰,老子看你生了儿子才解开了你的锁链,你却想跑?”

“看我把你腿打断了,你还怎么跑!”

紧接着,我听见妈妈的哀嚎声。

我推开衣柜,挡在了她面前,一根棍子落在我的背上。

妈妈看见我被打,拼了命的反击。

“反了天了,臭娘们,敢打老子!”

趁着我爸喘气的间隙,妈妈让我跑得越远越好。

我想叫人帮忙,可他们都袖手旁观。

“老陈家那个还没被打服?”

“啧啧啧,孩子都生了四个了,还没认清现实。”

“没事,多打打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关起来,饿上几天。”

我不死心,挨家挨户的敲门。

可没有一扇门打开。

敲到最后一扇时,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

门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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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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