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靠装死,又为自己争取了一天一夜修炼独孤九剑的时间。在风清扬太师叔的指点下,令狐冲的剑术愈发娴熟。第二天一早,田伯光来到洞口张望,却并不催促令狐冲出来比试,他以为令狐冲受伤颇重,便想多让他休息一阵。他哪想到对方竟是在“磨剑霍霍”。
直到午后,令狐冲将独孤九剑第三招“破刀式”所有变化尽数掌握,才提剑出洞。风清扬道:“冲儿,我看差不多了,今日你必可胜他,倘若还不胜,也不打紧,你再学一夜,他便永远也胜你不得了。”令狐冲道:“是,今日我当尽力而为,叫他尝尝手下败将的滋味。”
令狐冲出的洞中,只见田伯光坐在崖边,怔怔出神。令狐冲假装诧异,说道:“诶,田兄,你怎么还赖着不走?”田伯光起身道:“不把兄弟你请下山,我哪舍得走啊。”
令狐冲嬉笑道:“莫非阁下要喝了四川沱牌舍得酒,才舍得走?刚好小弟嗜酒如命你也是知道的,我在洞中就藏有两瓶舍得酒,浓香型52度,来,田兄,我们喝了它。”
田伯光道:“少耍嘴皮子,老子只喝贵州茅台,53度酱香型,飞天系列。”令狐冲道:“好,虽然我只在天猫抢到一瓶,但酒逢知己,今天就拿出来与你一醉方休!”
田伯光道:“你就扯吧,老子等你等得痔疮都快出来了,谁要喝你的酒。出招吧。”令狐冲一挺长剑,道:“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剑随声出,直刺其面。田伯光喝道:“来得好。”举刀格挡,却挡了个空。
不待田伯光反应过来,令狐冲第二剑又到。田伯光急退,边退边赞道:“好快的剑。”挥刀迎击,又是扑空。令狐冲道:“还有更快的”,第三第四剑连续递出,第五第六剑紧随其后,剑招一发,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令狐冲只攻不守,端的厉害无比,田伯光哪里招架得住,只能一味闪躲避让。令狐冲每攻一剑,田伯光便退一步。十来剑一过,田伯光已退到崖边,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令狐冲唰唰唰唰,又是四剑快连,田伯光勉强挡住两剑,第三剑只堪堪躲过,第四剑却是说什么都躲不过了。果不其然,最后令狐冲的剑停在了他的喉咙上,只要稍一用力,田伯光就将一命呜呼。
田伯光瞅瞅脚下的深渊,又瞅瞅眼前的利剑,脸色发白,咽了口口水说:“要杀便杀,老子还怕你不成。”令狐冲微微一笑,收剑退开,道:“田兄承让,我们继续打过。”田伯光正憋着一口气呢,挥刀便砍,狂风暴雨似的攻向令狐冲。
令狐冲剑若流星,将他数刀尽数化解。随即令狐冲一个变招抢得先机,田伯光知道要糟,可惜来不及了,令狐冲的剑招如瀑布狂泄而下,小田田又只有挨打的份了。
只见令狐冲每一剑都又快又狠又准,直指田伯光浑身要害,田伯光又是一路避退。十来招一过,田伯光重蹈覆辙,又被逼到了崖边。令狐冲唰唰唰唰,又是四剑快连,田伯光这次只挡住一剑,第二剑低头避过,第三剑撕拉一声,割破了他胸口的衣服,若是再进一分,非开膛破肚不可,第四剑令狐冲使得是指剑,他左手双指一戳,点在了田伯光膻中穴,只是令狐冲没有发力,若一发力,田伯光非掉下万丈深渊不可。
田伯光知道令狐冲是有意相让,一张脸涨得通红。要知道三日前,令狐冲在他手里走不过三十招,哪知三日后,他在令狐冲手里走不过十来招。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田伯光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令狐冲收剑回撤,道:“田兄一不小心又着了我的道,承让了。”田伯光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前方。突然间,他提刀跃起,一阵抢攻。但他这次学聪明了,不再背对悬崖,而是背对洞口,心想,就算再被你逼得步步后退,也是退入洞中。
令狐冲脸露微笑,并不着急,因为他对田伯光单刀的种种变化已经了然于胸。只见他唰唰两个剑花,就将田伯光猛烈的攻击消于无形,任田伯光如何砍杀,令狐冲都闲庭信步、游刃有余。看准一个空挡,令狐冲一剑刺出,田伯光转身格挡。两人身位顿时互换!
田伯光叫苦不迭,这下他又背心向悬崖了。令狐冲逮到机会哪还让对方有还手之力?!如瀑之剑层层叠叠,每一剑都逼得田伯光后退一步,十剑出完,田伯光又被逼到了悬崖边。
令狐冲剑指田伯光,笑道:“田兄,这次你又失手啦。”说罢,收剑后撤。田伯光心知,被令狐冲击败一次可以当成偶然,击败两次可以说是自己大意,击败三次那只能是技不如人了。田伯光顿觉天昏地暗,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上。
令狐冲这番击败田伯光,心中甚喜,但见他吐血三升,愧疚之情油然而生,说道:“田兄,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败在你手上不知多少次了。”田伯光缓缓站起,摇摇头道:“不一样的,我永远也胜不了你啦。”随后他向风清扬抱拳道:“风老前辈果然剑术通神,在下由衷佩服。”
令狐冲扶住田伯光道:“是啊,田兄,小弟侥幸得胜,全赖风太师叔指点。风太师叔想请田兄答应一件事。”田伯光惨然道:“我的命都在你手里,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令狐冲道:“风太师叔不想被人打扰,请田兄下山后切勿对人提起他老人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