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否》原著中,盛紘的三个儿子,娶的媳妇都是高门女,盛长柏的妻子海氏,出身于书香世家海家,盛长枫的妻子柳氏出身望门世家柳家,盛长栋的妻子沈氏则是皇亲沈家。海氏只是在成婚的时候,受了婆婆王氏半个月的欺负,之后有长柏护着,王氏便没怎么折腾她了。盛长枫的妻子柳氏,不光被嫡婆婆王氏折腾,还要被满身心眼的庶婆婆林姨娘折磨。长栋的妻子沈氏,成婚前,一直很担心庶婆婆难伺候,不想成婚后傻眼了。
大智若愚
香姨娘是盛紘的妾室之一,她原本是王氏身边的一个丫鬟,王氏为了对付林姨娘,便将她送给了盛紘做妾,林姨娘是盛紘的心尖宠,在府里飞扬跋扈的,而王氏也不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香姨娘不想成为王氏与林姨娘内斗的牺牲品,她无父无母,卖身契被王氏捏在手里,她没有什么大聪明,只知道,她自幼伺候王氏,一直活着很好。
于是,香姨娘依旧选择忠与王氏,在面对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盛紘时,她一直将自己的心守护的牢牢的,她始终将盛紘当作自己的主子,像伺候王氏一样伺候盛紘,对着这样一个妾室,盛紘是没什么兴趣的,林姨娘见香姨娘唯唯诺诺的样子,压根就不屑一顾,王氏见香姨娘没用,骂了几顿也就另想他法去了。
香姨娘是个老实的性子,在做了妾室以后,伺候王氏更加用心了,日久见人心,王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时间久了,便停了香姨娘的避子药,不久,香姨娘便怀了身孕,生下盛紘的第三个儿子盛长栋。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有了孩子的母亲,便有了软肋,长栋便是香姨娘的软肋,香姨娘是个不受宠的妾室,她的儿子也不被人重视,她没有自己的院子,一直住在王氏的院子里,一言一行都受到限制,为了让儿子能平安活下去,她给王氏当出气筒。王氏动不动就克扣她和长栋的月银,衣服吃食什么都,都给差的,香姨娘也装作不知,始终对王氏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香姨娘母子是整个盛家最卑微的主子,就连下人都敢随意欺负,母子俩人都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也因为这样,才平安无事的活着,长栋自小便见到了生母的艰辛,早早认清了现实,在心底发誓,要好好读书,将来让生母能不那么辛苦。
家中没有人重视长栋,长栋便努力抓住机会,没有人记得他该启蒙读书了,他便求到明兰那里,恳请明兰教他识字,五岁的孩子,不贪玩不贪睡,每日早起半个时辰去明兰那里学字,长栋其实在读书上的天赋不高,但他就是有一股子钻劲,别人轻易学会的东西,他要花费许久的时间才能弄懂,即使再难,他也从未放弃。
盛紘原本是安排长栋去宥阳学经商的,后来在见到这个儿子在读书上的用功后,盛紘改变了想法,四处托人,将长栋送去了学堂读书,长栋极为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更加拼命的学习,两个眼眶上常常都挂着黑眼圈。
后来,长栋与香姨娘母子俩人在王氏一派与林姨娘一派的斗争中,站队成功,帮了姐姐明兰与嫂嫂海氏,他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优良的品性,于是长柏与海氏将长栋送去了大名鼎鼎的海家私塾,长栋深知以他的本事,连海家私塾的门都摸不到,他心存感恩,更加用心的读书。
而王氏,自从盛家搬来京城后,便跟姐姐康姨母来往频繁了起来,康姨母最引以为傲的便是收拾庶子庶女以及拿捏妾室,见盛家庶子庶女以及通房妾室都过得还行,她便起了坏心思,跟王氏传授自己的心得,动不动就在王氏身边煽风点火,王氏是个没脑子的,便也开始在盛家折腾了起来,长栋有了出息,香姨娘便是头一个被收拾的对象,为了长栋,香姨娘什么都能忍受,王氏叫做什么就做什么,长栋回来,她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长栋怎会不知呢,便更加不要命的读书,他早日出人头地,生母才能早日过上轻松的日子。
一次善举
香姨娘教给长栋最好的品质便是“常怀感恩之心”,因此,长栋心底留下的,都是好的,别人的点滴恩情,他都铭记在心。明兰丈夫顾廷烨的奶娘常嬷嬷有一孙常年,求到明兰那里,想要找一个学堂,明兰见常年学问不错,便找到长柏,长柏与海氏便将常年也送去了海家私塾。
常年初去私塾,人生地不熟,长栋便主动帮助常年,两人年纪相仿,便成了好友,一次长栋陪着常年与常嬷嬷去山里进香,雨天山路湿滑,长栋便帮着常年搀扶常嬷嬷下山,下山途中,遇到一老夫人崴了脚,因为路滑,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敢移动老夫人,一群人着急的不行。长栋将常嬷嬷祖孙送下山后,想起了家中的祖母盛老太太,便折返回山里,将那老夫人背下了山。
背老夫人下人,对长栋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帮过便忘,不想,没过多久,家中便开始为他承办定亲事宜,长栋这才得知,当时他在山上背的那个老夫人是沈国舅的婶婶沈夫人,沈夫人家中有一小女,与长栋年龄相仿,沈夫人瞧中了长栋的品性,决定将女儿嫁给长栋。
长栋因为幼时的经历,其实是自卑的,他长相平凡,读书不如大哥二哥,他从未奢望过,像大哥和二哥那样,攀一个高门岳家,这些年,他唯一的愿望便是读书考取功名,能让生母过得舒服一些,陡然得知要和皇亲家的女儿定亲,他整个人是懵掉的。
他未来的岳父沈大人虽不是沈国舅的亲叔叔,却在沈国舅姐弟少年时一直护着这对姐弟,沈国舅发达后,并未与当年苛待他的亲人相认,而是将沈大人认做亲叔叔,沈大人也因为站队成功,被授予了江淮卫道所的世袭从四品武将,沈大人有两子,长子从武,次子从文,膝下还有一小女,闺名绣巧,与长栋定亲的,便是这个女儿。
其实盛家在盛紘与一众儿女的奋斗下,早已今非昔比了。可长栋骨子里就是不自信的,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从未想过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就连盛紘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平庸的儿子还有这样的大造化。长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去找了明兰求证,得到了明兰肯定答复,他的心里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说不高兴是假的,有这样得力的岳家,长栋以后的路便会好走上许多,长栋心里高兴,香姨娘心里更是高兴的无所适从,只要长栋未来有了好去处,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长栋与沈家定亲后,盛紘对这个儿子也越发重视了,亲自督促着长栋用功读书,长栋也没有因为有了一个好岳家,便松懈了下来,反而更有劲了。
担忧
沈盛两家定了亲后,长栋便和学文的二舅子有了往来,盛紘也在做学问上帮了沈二少爷不少忙,沈家两个哥哥都极为疼爱妹妹,沈二少爷跟长栋走的近,便对盛家内宅的事情有一星半点的了解,回去就细细说于妹妹听了,未出嫁的沈绣巧最担心的有两件事,一是,她是武将家的女儿,不通文墨,只擅长刺绣,恐怕会惹丈夫不喜,二则是,她将来有两个婆婆,一个是嫡婆婆王氏,还有未婚夫的生母香姨娘。
关于婆婆这件事,沈绣巧没有苦恼许久。在长栋考中县试后不久,盛家便传来消息,据说盛家仆人勾结外人,偷盗了主家财物,惊病了盛老太太,主母王氏自责管家不利,在盛老太太昏迷的时候,发愿,要是盛老太太平安无恙,她愿回老家宥阳为盛老太太祈福十年,据说不久,盛老太太便醒了,身子也逐渐恢复了过来。王氏感激上苍垂怜,等盛老太太身子大好后,便去了宥阳,这一去,便是十年。
绣巧暂时不用苦恼该怎么跟嫡婆婆相处了,转而开始担忧,怎么孝顺庶婆婆,一般妾室的品性与德行都不如正室,还爱惹事,比如说沈国舅家的邹姨娘,不敬主母张氏,还在府里兴风作浪的,将沈国舅家里搅和的不成样子,差点害死了张氏,连皇后娘娘都受到了牵连,绣巧一想到将来要面对庶婆婆,心里就毛毛的。
绣巧的担忧,长栋与香姨娘都是不知道的,长栋忙着读书,香姨娘则用心地伺候着盛紘,眼见一对小儿女快要成亲了,香姨娘寻了一个盛紘高兴的时候,恳请盛紘将长栋的通房给送走,香姨娘跟着盛紘这么些年,从未求过盛紘什么,这次开了口,盛紘自然应了。
婆媳
沈绣巧嫁入盛家后,才发现,她之前的担忧是多虑了,丈夫身边没有他人,对她很是贴心,不论什么事情,都会与她商量,从未跟她红过脸。而庶婆婆,对她一直都恭恭敬敬的,见了面,都称呼她“四奶奶”,她和丈夫院子里的事情,庶婆婆根本不插手,绣巧之前设想的婆婆为难儿媳的场景,全部没有,绣巧开心极了。
在盛家待的久了,绣巧逐渐知道了庶婆婆与丈夫的过往,得知庶婆婆这些年的不易后,绣巧心里难过极了,每次见香姨娘为盛紘端水打帘,她心里都酸酸的难受,丈夫能有现在的样子,少不得香姨娘那些年的隐忍和筹谋,绣巧打心眼里开始佩服和敬重这个婆婆。
绣巧没有别的本事,长辈的事情,她一个晚辈是没有资格指手画脚的,她不能给丈夫与婆婆找麻烦,她唯一擅长的便是针线活,于是,她仔细观察了香姨娘的身形,为香姨娘缝制了一身小衣,做好后,让小丫鬟送去给了香姨娘,绣巧一直在脑海里想象着香姨娘收到小衣后会说些什么,后来听小丫鬟说,香姨娘收到后,什么也没说,绣巧心里闷闷的,只是再见到香姨娘的时候,香姨娘看她的目光温柔极了,那眼里盛的感激都几乎快溢出了眼眶,绣巧心里即开心又酸酸的。
之后,绣巧一有机会,便给香姨娘绣一些小物件,香姨娘做了大半辈子的针线,身体都熬坏了,她担心绣巧伤了身子,便暗地里让人给绣巧传话,不要再做了,绣巧乖巧地应了,过段时间又做,香姨娘那一颗苍老的心,被绣巧浸润的暖暖的,湿湿的。长栋知道后,抱着绣巧狠狠地哭了一场,之后夫妻两人感情更加好了起来。
香姨娘苦熬了这么些年,身体早就被透支了,有一次生了一场小病,却久不见好,长栋急坏了,绣巧也担心不一,绣巧时不时就去探病,一次趁着屋里没人,绣球在香姨娘耳边撒娇,要香姨娘快些好起来,等将来分家了,香姨娘还得教她该怎么管家,以及教孩子呢,绣巧的话给了香姨娘指望和念想,香姨娘的病很快就好了起来。
绣巧在娘的时候,就习惯了跟父母撒娇,沈家家庭氛围很好,到了盛家,丈夫喜爱她,香姨娘又是那样一个了不起的母亲,相处久了,她心里早就没有什么婆媳界限了,在明面上,她一直守着规矩,私底下无人的时候,总是凑到香姨娘的跟前,跟香姨娘讲长栋的事情,好的坏的都讲,因为有着共同爱的人,香姨娘私下待绣巧越发亲厚了起来。
绣巧嫁给长栋两年了多了,肚子一直没有消息,她心里着急,觉得对不起长栋与香姨娘,便含着泪提出了要给丈夫找个好生养的丫头开练,话还没说完,便被香姨娘训了一顿,这是香姨娘第一次训斥绣巧,说绣巧年纪小,不着急,还给绣巧举例子,有哪些妇人成亲三五年了,才怀孩子的,香姨娘生怕绣巧多想,还跟绣巧说盛家孩子多,不用他们传宗接代。
绣巧见香姨娘那样好,便钻了牛角尖,心里着急,人便瘦了下去,长栋为了安慰绣巧,便跟绣巧说了贺老夫人当年为华兰看诊的事情,当着绣巧的面,给盛老太太写了一封信,求盛老太太帮忙,请贺老夫人给绣巧看看,盛老太太收到信后,跟贺老夫人约定了时间,这才给长栋回了信,长栋有绞尽脑汁想了许多例子来宽慰绣巧,绣巧这才宽了心。
沈夫人知道后,感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沈大人也高兴,直说沈夫人当初没看错人,这个女婿才是真书香门第的人。后来,贺老夫人还未到京城,绣巧便怀了身孕,长栋在爱的环绕下,成功考中进士,被授予了官职,实现了少年时的心愿。
结语
“知足常乐”这四个字,读起来容易,想要做到却很难,尤其是能坚持一辈子,更难。如盛老太太这样出身高贵,在太后身边养过的女子,也是在经历了半生疼痛,经历了被儿媳投毒后,才与往事和解的。香姨娘这样的女子,则更加难得,她出身低微,却始终活得很清醒,盛紘那样优秀的男人,王氏、林姨娘、萍姨娘、卫姨娘、菊姨娘都对盛紘动了心,其中林姨娘早年家道中落,过得很是贫苦,跟了盛紘以后,仗着盛紘的宠爱,将盛府搅和的不得安宁,有了盛紘的宠爱,以及盛家的富贵后,她还不满足,还要女儿嫁入高门,最后落到一个被送乡下庄子的下场。
面对那样一个优秀的盛紘,香姨娘始终守护着自己的内心,从未因为给盛紘做了妾室,就得意洋洋,她在王氏那里伏低做小,被府里人嘲笑,可最终,除了林姨娘,就她生下了儿子,还平安将孩子养大成人。
一般在苦难中被压抑久了女子,都会有寻着机会就发泄的时候,比如说王氏,在海氏那样优秀的儿媳进门后,她还使劲地折腾了大半个月,之后有长柏和盛紘拦着,她还想着法子为难海氏,尤其是海氏怀二胎的时候,她还给长柏塞女人,害的海氏动了胎气。长枫妻子柳氏进门后,她使劲地磋磨柳氏,惹得盛紘与盛老太太发火,幸亏,海氏后来跟着长柏去了外任,这才逃了她的磨爪,可柳氏就惨了。
柳氏不光要应对嫡婆婆,还要应对庶婆婆林姨娘,柳氏进门后,林姨娘便在庄子里不安份了起来,按理说,她那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长枫能攀上柳家这门亲事,是积了好大的福气的,她应该珍惜,可林姨娘都被送去庄子了,还要在柳氏面前摆婆婆的架子,一个不如意,就脏话直喷,动不动就喊着这疼那疼的,折腾着柳氏一趟一趟的跑,逼得书香门第出身的柳氏从一个端庄小姐,变成了一个彪悍的儿媳,柳氏不知道吃了林姨娘多少气,才最终压制了林姨娘。
香姨娘吃的苦头,比盛老太太、王氏以及香姨娘多了去了,可她都是自我消化了,她和长栋一样,只记得好的,忘记难过的事情,不妄想,不贪心。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态,所以她很珍惜沈家这门亲事,她是真心爱着儿子的,海氏与柳氏的例子,她都看在眼里,她希望儿子儿媳幸福,她从别人的身上,总结出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一个婆婆,谁说香姨娘笨的,她其实是一个大智若愚的女子,这样性子的人,其实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