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主要可分为三种。第一种是以一种或几种真实伪装出来的另一种真实,比如有的画家作品名气很大,价格不菲,这些都是真实的(但可能却是人为有意制造的),人们便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其作品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实际上这却可能只是由前面的那些因素伪装出来的。
第二种假象是以事物的部分来代替整体或以事物的部分性质来代替整体性质,前者如盲人摸象,各执一端。后者则如九方皋相马,九方皋虽然分不清马的牝牡骊黄却能够找到比良马更优秀的天下之马,如果以分不清公母颜色的缺点而否定其相马的能力,便是以九方皋相马能力的部分性质代替了整体的性质。
事物的整体性之所以重要其中一个原因便在于整体的面貌和性质往往是与部分的面貌和性质大相径庭的,而且事物的整体性等级越高其便越能包含种种性质不同甚至相反的因素。比如中国的毛笔便是一种至柔与至刚的融合,从而能够在笔墨的变化之中展现出更为丰富全面的变化。又比如宇宙具有至高的整体性,所以它与宇宙中每个具体事物都是大不相同的,同时它也有着最大的包容性。
第三种假象是以低层面的真实掩盖高层面的真实。比如在书法中大多数人欣赏书法都以写的工整、规范、匀称为美,认为不符合这些标准的便是丑书,但高水平的书法恰恰是要打破这些规则的,于是在认知层次不够的情况下,便会以“丑”的表象来掩盖高水平书法中所包含的更高层次的真实。
可以说三种假象中其实都包含了某种真实,不然便难以造成人们认识上的偏差。而且我们会发现一种假象中所包含的真实成分越多则这种假象越高级也越难被分辨出来,此时真实的阻碍可以看作是假象阻碍的组成部分。三种假象中第一种假象是被主动制造出来的,后两种则主要来自于人们认识上的不足。而当人们不接受假象带来的欺骗和虚假性的满足,总是努力探索事物背后的各种本质联系,则其对真实的认识层面便会不断提升。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本文为《东西方美学参证》系列文章之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