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年村里来一户特殊的下放户,父亲没少帮助他家,多年后收获福报

文史君曰曰 2025-02-19 09:56:47

阅读前先点个赞,评论区聊聊你的想法,你的支持让我更有动力创作!

文|离索

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叫张建军,生在河北一个叫柳树沟的小村子,1967年冬天,村里突然来了个特殊的下放户,姓陈的一家三口。

公社书记领着他们进村时,全村人都挤在土墙根下看热闹。男人戴副断了腿的眼镜,用棉线缠着镜框,女人脸色苍白,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男孩。书记说:“这是省城来的知识分子,接受劳动改造的,大家要监督他们进步。”

那会儿我才十岁,不懂什么叫“下放户”,只觉得这家人和村里人不一样。男人走路时腰板挺得笔直,说话带着一股文绉绉的腔调,女人给孩子擦鼻涕用的是绣花手帕,看得我娘直咂嘴:“城里人就是讲究。”

当天晚上,父亲蹲在灶台前抽旱烟,突然说:“老陈家分的破窑洞,怕是连炕都烧不热。”母亲瞪他一眼:“管人家闲事干啥?没听书记说他们家是‘黑五类’?”父亲没吭声,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

第二天天没亮,父亲揣着两块玉米饼出了门。我跟在后面,见他踩着积雪钻进村西头的老窑洞。

陈家男人正弯腰扫地上的碎瓦片,一抬头,眼镜片上的霜花簌簌往下掉。父亲把玉米饼塞给他:“张德柱,住东头第三户,有事言语。”

这一“言语”,就是整整三年。

01

那年腊月特别冷,陈家的女人发高烧说胡话。父亲半夜听见窑洞那边有咳嗽声,拎着半袋小米就去了。回来时棉袄结满冰碴子,跟母亲说:“老陈媳妇得的是肺炎,再不吃药要出人命。”

第二天,父亲把家里留着过年的腊肉提到公社卫生所,换了三支青霉素。为这事,母亲气得摔了锅铲:“自家娃过年连口荤腥都吃不上,你倒心疼起外人!”

父亲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烟,火星子一明一灭:“当年闹饥荒,我爹饿得啃树皮,是陈老先生给的两升苞谷面……”话没说完,母亲“咣当”关上了里屋门。

开春种地时,村里人都不愿跟陈家搭伙。父亲扛着犁头找生产队长:“我带着老陈干。”姓赵的队长叼着烟卷冷笑:“柱子,你可想清楚,帮他们干活就是立场问题。”

父亲闷头把陈家的地垄犁得笔直,老陈跟在后面撒种,手抖得麦种撒了一路。我蹲在地头数蚂蚁,听见老陈哑着嗓子说:“张大哥,连累你了。”父亲头也不回:“庄稼把式,讲究个手稳心静。”

有天晌午,我在田埂上给父亲送饭,看见老陈的儿子蹲在沟边啃野菜团子。那孩子瘦得像根竹竿,棉裤短了半截,脚脖子冻得通红。

父亲把自己的窝头掰了一半给他,那孩子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窜回窑洞。晚上父亲跟母亲念叨:“老陈家的娃叫陈明远,六岁了还没穿过棉鞋。”

第二天飘着雪粒子,父亲把我叫到柴房,指着墙角说:“把你那双旧棉鞋找出来。”我急得跳脚:“爹!那是我开春要穿的!”父亲抄起笤帚疙瘩:“小兔崽子,你脚上这双补补还能凑合!”

陈明远接过棉鞋时,手指头直打颤。他娘按着他要磕头,父亲一把拽起来:“使不得!娃要是冻坏了脚,将来咋念书?”后来我才知道,那双鞋被陈明远藏在炕洞里,直到开春化冻才舍得穿。

第二年秋天,村里突然闹起“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红卫兵小将们举着火把冲进老陈家,从炕洞里翻出个樟木箱子。

书页哗啦啦散在地上,《史记》《资治通鉴》的封皮在火光里蜷曲成灰。老陈扑上去抢,被推得摔在石碾子上,眼镜碎成好几片。血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陈明远吓得哇哇大哭。

父亲挤进人群,扯着嗓子喊:“烧书多浪费,留着糊墙多好!”趁乱往火堆里泼了盆水,抢出半本《赤脚医生手册》。晚上他揣着碎眼镜片去找公社王会计,王会计会修钟表,父亲帮他家盖过猪圈。

碎镜片用鱼胶粘了两天,虽然多了道裂纹,总算能架在鼻梁上。老陈捧着眼镜,眼泪砸在镜片上,父亲搓着手说:“哭啥,知识分子没眼镜咋读书?”

1970年开春,老陈家突然被调走了,卡车进村那天,陈明远扒着车帮喊:“柱子叔,等我长大给你买茅台!”父亲往他兜里塞了俩煮鸡蛋:“娃,好好读书。”卡车扬起尘土时,我分明看见陈明远把脸贴在车帮上,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在拼命记住什么。

母亲松了口气:“总算走了,这些年提心吊胆的。”父亲没说话,蹲在枣树下吧嗒吧嗒抽烟。那年秋天的枣子格外甜,父亲却再没让摘过:“留着吧,万一娃儿回来……”

02

日子一晃三十年。父亲走了十年,我也成了两个孩子的爹。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我和媳妇守着三亩果园过日子。去年苹果滞销,眼见着果子烂在地里,媳妇急得直掉眼泪:“建军,要不咱把树砍了种玉米?”

那天正蹲在地头抽烟,村主任老李开着电动三轮冲过来:“建军!快回村,省里大老板来考察!”我跟着他往回跑,远远看见村委会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车门一开,下来个穿西装的男人,头发花白,脸上有道细长的疤。

“建军叔,还认得我吗?”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有层厚茧。我盯着他眼角那道疤,突然想起三十年前躲在窑洞里的男孩。

“明远?”我嗓子发紧,“你爹妈……”

“都走了。”他拍拍我肩膀,“听说咱村苹果卖不出去?”当天下午,三辆大卡车开进村,把果园包圆了。陈明远站在地头打电话:“对,全部要,按市场价加两成。”

晚上他非要住我家,媳妇把结婚时的绸缎被翻出来。他盘腿坐在炕上啃烙饼,突然说:“叔,记得你家院里有棵枣树不?那年我饿急了偷枣,被你家大黄狗追得爬上树。”我俩笑出眼泪,他又从包里掏出个木盒:“这是给我柱叔的。”

盒子里是块黑底金字的牌匾,刻着“厚德载物”。陈明远说:“我爹临终前写的,说要挂在柱叔家堂屋。”匾额背面有行小字:“1970年春,张德柱赠眼镜一副,鸡蛋两枚。”

我摸着那行字,手指头直哆嗦。陈明远突然撩起裤腿,小腿肚上有道月牙疤:“八岁那年砍柴摔的,柱叔背我去卫生所,路上还给我唱梆子戏。”我这才知道,父亲当年冒雪去公社,不仅换了药,还赊了半斤红糖。

今年开春,陈明远带着工程队回村,说要建果品加工厂。开工那天,他让我站在中间铲土。推土机轰鸣声中,他凑在我耳边喊:“建军叔,当年柱叔给我爹的,我还给整个柳树沟!”

晚上我跪在父亲坟前烧纸,火苗蹿起老高。风里飘来陈明远送的新茅台酒香,我抹了把脸:“爹,明远出息了,你尝尝这酒……”话没说完,身后传来沙沙脚步声。陈明远挨着我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月光照在坟头新长的狗尾巴草上,一晃一晃的,像极了三十年前老陈家窑洞前的那片荒草。只是这回,底下埋着的不是苦涩,是带着酒香的甘甜。

如果你喜欢这篇文章,别忘了点赞、评论,一起交流观点,你的支持是我创作的动力!

0 阅读:1
文史君曰曰

文史君曰曰

专业,古今中外史略懂一点,每天给您带来不一样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