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魏母和魏大成又一次被陈家驱赶。
排骨和腌肉还有钻石戒指,虽然没有送出去,但魏母心里仍然是有一丝开心的。
第一,她又见到了孙子,抱了孙子,还亲了孙子,解了她思念孙子之苦。
第二,她在劝说巧儿的时候,巧儿虽然没表态,但她见到巧儿红着眼圈,说明巧儿的心在松动。
这些都是魏母努力换来的结果,而且是阶段性的胜利。
只要坚持下去,巧儿就一定会答应复婚。
为了加大力度,她跟丈夫魏兴昌商量,下次再去陈家,让他也跟着去。
魏兴昌一听直摇头说:
“我可不去,太丢脸了。
你一个人去丢脸还不算,还要拉上我?”
“这怎么是丢脸,这是在帮儿子解围。
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小两口,这样分居生活?
你就忍心让自己的孙子,生活在别人家,自己想见都见不着?”
魏母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哎呀,我说你别一有事,就哭哭啼啼的,行不行?
我去,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只要巧儿能回来,怎么着都行。”
魏兴昌大背头,一脸横肉,看上去是个极其不好说话的主儿,但他也又软肋。
他心疼妻子,只要妻子一哭,他就没招了,任凭妻子安排。
魏母又去嘱咐儿子:
虽然今天去看巧儿,又被赶出来了,但别灰心,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劝回巧儿只是时间问题,要沉得住气。
魏大成呆呆地看着母亲,心想母亲确实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母亲也确实疼他,为了他,什么都豁得出去。
堂堂瑞德轩玉器行的老板娘,在同行中也是很受人尊重的。
因为魏家的玉器行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大半儿的功劳要归于魏母。
当年省城遭遇百年不遇的地震,玉器行里很多玉器都在地震中损毁,损失惨重。
瑞德轩差点倒闭,在这危难之际,魏母把娘家给她的全部陪嫁,一共六盒金银首饰,全拿出来给了魏兴昌,让他东山再起。
为什么魏兴昌这么疼妻子,跟这有直接的关系。
如果当年不是妻子鼎力相助,魏兴昌的瑞德轩玉器行就没了。
所以,魏母在魏家说一不二,全家老少都得听她的话。
晚上,月亮升起,犹如一块羊脂白玉盘,悬于空中。
月光皎洁轻柔,如同熠熠生辉而流动的清水,直泻在陈家的院子里。
院子的房舍,树木,花儿,草儿在月亮的清辉中似乎披上了一层薄纱。
院内一片寂静,东厢房的灯亮着,窗户上映出一个靓丽的身影。
她怀抱一个婴儿,站在窗前轻轻摇晃,嘴里哼着一首歌谣:
小宝贝,小宝贝,你是妈妈的好宝贝。
快快睡,快快睡,你是妈妈的乖宝贝。
……
餐厅的灯也亮着,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被洁白的纱罩罩着。
三副碗筷已经摆好,主人位上还摆了一个白瓷酒盅和一个白底印着兰花的酒壶。
上房卧室和西厢房卧室都黑着灯,看来陈家师傅和余老三还没回来。
巧儿在自己的房间哄孩子睡觉。
巧儿在等父亲和余老三回来一起吃晚饭。
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挂着她白天洗好的床单被罩。
在晚风的吹拂下,床单随风起伏。
夜来香开了,鹅黄色的花瓣,被风一吹,摇曳生姿,飘来淡淡花香。
只听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先后进门。
年轻的男人拿起门闩将门拴住。
“唉,这个巧儿啊,总是不记得栓们,怎么嘱咐她都不行。”
陈师傅轻声抱怨着往上屋走。
余老三跟在师傅身后往厨房走,他想去洗把脸。
“爸,三哥,你们回来了?
晚饭我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吃饭。
你们赶紧洗洗手,坐下吃饭吧!”
巧儿从东厢房走来径直往餐厅里走。
巧儿拿起父亲的酒壶给他倒了一盅酒。
又给余老三盛了米饭,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米饭。
陈师傅和余老三洗完脸和手,换好衣服,来到餐厅。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边上吃起晚饭。
余老三端着饭碗问:
“巧儿,下午我走后,魏大成他们没有再来吧?”
“没有,我后来把大门闩住了,到了晚上我才打开,方便你们进来。”
巧儿吃着菜回答。
下午余老三回家帮巧儿解围,赶走魏家母子。
等他再返回琢玉坊,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师傅。
陈师傅拿着一块玉料从水凳上下来,眼睛盯着玉料,嘴里打着唉声。
陈师傅在为女儿担心,魏家这么纠缠不休,何时是个头啊?
餐桌上,陈师傅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酒说:
“巧儿,魏家总来咱们家劝你和魏大成复婚,你自己是什么打算?”
巧儿没想到父亲会当着余老三的面,问她这么私人的问题。
她瞟了一眼余老三没说话。
“巧儿,老三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徒弟,也是你的师兄。
不必避讳他,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说。”
陈师傅夹起一颗油炸花生米放进嘴里,等着女儿的回答。
“爸,我不想和魏大成复婚。
他背叛过我一次,我担心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不想被他反复伤害。”
“我也是这个意见,我也不希望你和魏大成复婚。
但现在魏家总来看你,每次他们来,我们再往外赶,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要让他们死心,不再纠缠,才好。”
陈师傅说完,一扬脖一盅酒喝下肚。
他脑子里在琢磨,得想个办法才行。
余老三嘴里啃着一块排骨说:
“师傅,我倒有个主意,下次魏家再来人,你就告诉他们巧儿已经结婚了。
这样他们不就死心了?”
陈师傅听到这个主意,眼前一亮,这似乎是个办法。
但又仔细琢磨琢磨,眼睛中的光芒又暗了。
“结婚了,哪有女儿结婚了还一直住娘家的?
再说,新丈夫在哪儿呢?
魏家人也不傻,他们会去打听,会要求见巧儿的新丈夫。
他们不是两三岁的孩子,我们说,他们就信。”
这个主意虽好,但经不起推敲。
短时间内,想要给巧儿寻个合适的男人比登天还难。
陈师傅又打了个唉声说:
“不成,不成,魏家人不会相信!”
陈师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忽然发现,只是他一个人在喝酒。
他对巧儿说:
“去厨房,给你三哥,也拿个酒盅过来,让他陪我喝点。”
巧儿起身,去厨房又拿来一个酒盅递给余老三。
陈师傅把余老三的酒盅倒满酒,师徒碰杯,喝酒。
余老三几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
他端着酒杯说:
“师傅,我还有一招,那就跟魏家说,巧儿已经订婚。
丈夫在外地,过几个月,他们即将完婚。”
陈师傅听完又一次陷入沉思。
这只能算是一个权宜之计,暂时哄骗魏家。
如果魏家信了,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来骚扰巧儿。
要想把这个谎圆回来,过段时间就真的给巧儿寻个婆家。
这倒也是个办法。
万一过段时间没有给巧儿找到合适的婆家,被魏家发现了,就说巧儿悔婚了,所以,还住在娘家。
陈师傅想到这里说:
“巧儿,我觉得你三哥出的这个主意可以。
下次魏家再来人找你,你就告诉他们你订婚了。”
巧儿抬头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余老三,心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魏家果然又来了,还赶在吃午饭的时候来的。
陈家师傅和余老三都在家。
魏兴昌带着妻子儿子又来求巧儿跟大成复婚。
这次,陈老板没有着急赶他们走人。
他把魏家三人请到客厅,把巧儿也招呼过来说:
“我希望这是你们魏家最后一次来纠缠巧儿。
实不相瞒,我家巧儿已经订婚。
你们家大成还年轻,你们完全可以再给娶一个老婆,但这个人不一定非得是我们家巧儿。”
陈师傅说完看看魏大成。
魏母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不可能,你陈家女儿订婚,为什么我们一点都没听说。
你骗人,让那个跟巧儿订婚的男人出来,我们见到人才会相信。”
陈师傅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来说:
“你如果见到我未来女婿,就答应我再也不来我陈家打扰我巧儿?
你可做得到?”
巧儿一听就慌了,去哪儿找那样的一个人啊?这本身就是骗魏家。
魏母眼含热泪说:
“只要你未来女婿现身,我们就再也不求巧儿跟大成复婚。”
“老三呐,过来一下,要给你介绍一下。”
余老三站在门外,听到师傅教他。
他一时也蒙了,啊?让自己出去假扮巧儿的订婚对象吗?
这,这,这可该怎么办?
事先师傅没有跟他说,还有这么一个茬啊!
但如果他不现身,魏家就立刻知道,陈家在骗他们。
为了师傅,为了巧儿,余老三豁出去了,反正是假冒的。
他信步走进客厅,站在巧儿身边。
“看见了吗?哦,前几次你们来就看见过。
这位就是巧儿的未婚夫,他叫余老三。
说来也巧了,他先是做了我的徒弟,后来又成了我陈家的上门女婿。”
余老三听完师傅的介绍,为了把戏做足,他还牵起巧儿的手。
魏母这才恍然大悟,是啊,来了好多次,每次都能见到这个年轻后生。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陈巧儿这么快就订婚了,而且还招了个上门女婿。
这下完了,想让巧儿和大成复婚,彻底无望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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