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俩用军帽捧着菱角边走边吃,被张爱萍旅长逮个正着

绿拂晓 2024-06-21 22:15:46

张爱萍旅长

回忆张爱萍旅长

文/方正

吃菱角的故事

1941年夏,我们九旅旅部移驻在濉河北岸的新行圩子。旅司令部驻圩子里面,旅政治部驻圩子北面的吴家湾子。圩子的东门外面有条小街。一星期天,正好逢集,奋斗剧团又没有什么集体活动,我就想到利用这个时间到街上去看看。吃了早饭,洗了头发,约了叶志宝同志,一起请了假去赶集。因为几个月没发过津贴,现在刚发了几角零用钱,想去买点急需的日用品。

我俩到了集市,转了好几圈,每人买了笔记本,一小包蓝色染料准备回去自制墨水,还买了一包蝴蝶牌牙粉,剩下的钱帮人买了一斤菱角,因无处可放,就用军帽装着捧在手里边走边吃。

我们刚走出集市口,听到有人叫:“文工团‘小鬼’站住!”我俩一回头,见是张爱萍旅长的警卫员在喊我们。他说:“首长叫你们去。”我们问:“首长在哪?”他用手一指,我们看见旅长站在圩墙上。只见他头上戴着军帽,身穿褪了色的灰布军装,腰上扎着一条皮带,裤子膝盖上各补着一块整齐的补丁,打着一字形的绑腿,脚穿布袜、布鞋,服装十分整洁,十分威武。

我们来到旅长面前立正,准备敬礼,可是头上没有帽子,我俩不约而同地将军帽里的菱角倒在地下,然后戴上帽子敬礼,真是手忙脚乱。(编者注:当时行军礼是必须戴军帽的)旅长指着我俩口令:“立正!向左、向右转!”我俩变成了脸对着脸,互相一看,帽子歪戴着,风纪扣未扣,袖子卷得高高的;尤其是我,洗了头,辫子未扎,头发披在帽子四周,哪里还像个军人!我俩急得哭着说:“首长,我们错了。”旅长走近我们身旁,帮助我们整理好军风纪后说:“别忘了你们首先是军人,回去吧!”一听这个命令,我俩羞愧地拔腿就跑。

我俩走着走着,叶志宝手指左边一片开阔地说:“你还记得那次紧急集合?”我说,怎么不记得,那是到新行圩不久的一个拂晓,直属队进行紧急集合。各单位到达后,一个参谋在宣布各单位到达集合点的时间后,大家都等着他讲紧急集合后的行动,是不是要急行军。可是再没有听到讲什么,就是静静地坐在背包上等着。天快明了,那个参谋发出口令:“全体起立!”霍的一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全神贯注,鸦雀无声。

突然,又从另一边传来口令:“全体坐下!”我们又霍的一声坐下,不知怎么回事。又一声口令:“全体脱帽!”顺着口令声望去,原来是张旅长在叫口令。同志们以不解的神情互相望着,看到首长手拿着军帽,顺着队伍走来。当走到司令部队列前,看见一位男同志留着小分头,就站住讲话了:“再给同志们讲清楚,除文工团员和侦察员因工作需要可以留头发外,其他人员都不行。同志们要懂得,我们随时都要准备打仗,留着长头发,头部负伤时,容易感染,甚至诱发破伤风,手术也很不方便”。

说着说着,我俩快要到达吴湾子驻地了。突然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是旅长的警卫员。他到我们面前下了马,将一包用报纸包着的东西,交给我们两人,便讲:“首长叫我用水洗了,送还给你们。”我俩打开一看,原来是我们丢下的菱角。我俩很激动,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说:“谢谢你,谢谢首长;谢谢你,谢谢首长。”

欢送张旅长

1941年初冬的一天,我们排练大型歌剧《军民进行曲》,准备欢送张旅长。因天气不好,又改排一套小节目,准备在室内演出。晚上,我们来到新行圩子旅司令部驻地一间大房子里,墙上挂着红布横幅,上面写着六个大字:“欢迎欢送晚会”。我们敬爱的张旅长要调走了。房梁上挂着两盏汽灯,把整个房间照得通明。房内坐着机关各部门的同志,整个会场喜气洋洋。

外面传来欢歌笑语,旅首长陪着陈毅军长走进了会场,同志们都站起来鼓掌。

军长坐下来,便谈起抗日战争形势。他说,形势好得很哟,根据地发展好快,部队也在壮大······接着又说,因工作需要,你们的旅长张爱萍同志调到三师去,你们的政委韦国清同志任旅长,并给你们调来一位政委康志强同志。说着带头鼓起掌来,同志们也热烈鼓掌。

晚会开始了,军长抬起头来,眼睛向四周扫视一下,指着横幅讲,“欢迎欢送晚会,我看该联欢了吧!”又问:“宣传队准备演啥子节目?”我们的队长徐忻回答:“遵照首长指示,全部是小节目。”军长又风趣地笑着说:“晚会既然是联欢性质,我看到会的同志们都是表演者。”会场顿时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群众情绪兴奋极了。有的同志高叫:“请陈军长先唱一个好不好?”会场所有的人,一齐高叫“好!”军长爽快地站了起来,取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说:“革命都革得,唱个歌那算个啥幺子哟。”接着就用法文唱了一首《马赛曲》。洪亮优美的歌声,震荡着整个会场。那充满激情的歌声,激励着人们的革命热情。一曲终了,我们都还沉醉在动人的歌声中。瞬间醒来,会场又响起了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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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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