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钱没钱已经说了很多遍。从林黛玉进京只带着一老一小两个人的寒酸,不像薛家带着几房人家,就能知道林家基本情况。
贾母小厮雪雁太小,王嬷嬷太老,源于“不得用”。林黛玉只带两个人没问题,问题在于为什么伺候她的是两个“不得力”的人?如果林家富贵,就算标准不如周瑞家的、鸳鸯和袭人,也不至于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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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巡盐御史是肥差,那是清朝雍正后,养廉银子确立才有的。明代和清初根本没有。想要“肥”就要贪。先不说林如海贪不贪,他才上任一年多,能贪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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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林家四代列侯为什么“穷”这件事,看似不可理解,其实曹雪芹在书中已经交代清楚。
贾珍道:“咱们家虽不等这几两银子使,多少是皇上天恩。早关了来,给那边老太太送过去,置办祖宗的供,上领皇上的恩,下则是托祖宗的福。咱们那怕用一万银子供祖宗,到底不如这个有体面,又是沾恩锡福。除咱们这么一二家之外,那些世袭穷官儿家,若不仗着这银子,拿什么上供过年?真正皇恩浩荡,想得周到。”(引程甲本第五十三回)
贾珍的这段话特别重要,不但解释了林家四代列侯没钱的事实,也交代了史家为什么世袭三代侯爵,就已经捉襟见肘。薛宝钗说史湘云在家需要每天做“针线”不断,就因为节省针线上的人手,开源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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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读书人总是不愿意相信曹雪芹写得事实,而是自己想当然,其实大可不必。《红楼梦》中很多描写需要留个心眼。但类似贾珍与尤氏这种日常交流得话,是完全可信的。
史家的保龄侯可是尚书令史公所传,不但贵为百官之首一朝宰辅,更是位列四大家族之二,不过传了三代就穷了,林家的权势不如史家,侯爵等级肯定也不如,俸禄更少,怎么可能比史家强?
贾珍说世袭的都是穷官,只有他们一两家还能支撑。贾家可是宗室勋爵的“镇国公、辅国公”的传承,更是有大量爵田爵产的。史家和林家作为功臣勋爵,除了俸禄,哪有爵产可传!
而世袭的勋爵俸禄,一年的俸禄和禄米,以明清两代计算,贵为国公的也不过结算一千多两银子。侯爵更是加起来只有几百两银子,如何够堂堂侯爵之家的开销和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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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权,就没有灰色收入,单靠爵位不过是纸老虎,怕不是连个天高皇帝远可劲捞钱的知县家底都不如。可不得需要皇帝每年借机赏赐银子祭祖和过年。
林家原本三代列侯,已经强支撑。皇帝再赏赐一代列侯,又不能科举从政,没有实权就还得需要继续煎熬。每年拿着微薄俸禄和年底赏赐,维持侯爵的体面,谈何容易。
尽管林家人口少,支庶都有限,似乎不用分给其他子孙太多家产。这种想法不切实际也不符合历史。
勋爵世家的世袭传承,从来都是嫡长继承。所有的爵位和家产大部分由一个继承人继承。其他子孙只能均分父母的私产。就像贾家爵位、爵产和存款全由继承人继承。子孙再多,一分钱也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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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和荣国公各有四个儿子,但宁国府和荣国府的财产百分百全由嫡长子贾代化和贾代善继承,其他儿子只能与嫡长子均分他们自己的私产,也就是个人财产和存款。包括俸禄、分红和外快等。子孙多少都无关紧要。
林家同样如此。不是说他们四代列侯就能够积攒多少财富。恰恰相反越是袭爵长久,越会有没钱。因为俸禄和补贴都是算好了将够每年支出的。你要说不富贵,又确实享受侯爵的待遇。你要说富贵,却又年年光,年年饥荒。还谈什么财产。空架子一座也能换些钱,除此以外还能有啥!
至于二代荣国公贾代善和贾母将女儿贾敏嫁给林如海,除了公爵与侯爵联姻,名义上门当户对,二人也是郎才女貌之外,最大原因在于贾家当时处于“弃武从文”转型的关键期,需要与书香门第林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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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皇帝突然给林家加爵一代,难道与贾家联姻无关么?如果是皇帝的意志,就算林家穷的揭不开锅,贾家也得将女儿下嫁。何况也远不至于。林如海本是青年才俊,足以匹配贾敏。
当然,二人婚后随着四代林侯去世,只能离开京城回归姑苏。而林如海繁衍子嗣力弱,科举也不顺利。直到三十五六岁生了女儿林黛玉后,不久才又生了个儿子,又科举高中探花郎。距离他娶贾敏,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而林家的命运也从这一刻改变,直到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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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