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世代驱邪除妖,
轮到我时,成了娱乐圈的资源咖。
因为资本大佬都是我的单主。
而我的队友兼经纪人,
观山,纯阳体,擅长物理驱邪,一个没看住:
「够了够了,再打金主也要一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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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对家最近好事连连,新戏代言接到手软。
和她一同出席活动时,我发现了不对劲。
本着好意,我善意提醒她:「养这东西虽然会对你的事业有帮助,但毕竟是邪物,及时收手吧。」
她神色紧张,下意识用头发遮住耳朵:「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又阴阳怪气地嘲讽我:「有的人啊,没抢到代言,也见不得别人好,没关系,我理解的。」
我无奈摊摊手:「爱信不信。」
本是九月的天气,穿着昂贵礼服的徐颖却披了一条厚披肩。
而落在我眼里。
那是一个身躯浮肿,一只眼球异常突出的小鬼,从只剩下一半的头颅里,还能清晰地看到稠白带绿的东西在蠕动。
它四肢夸张地伸展开,紧紧贴在徐颖后背。
察觉到我的视线,它朝我呲牙,伴随着低吼,似乎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观山和主办方打完招呼回来,路过徐颖时,眼神淡淡扫过那小鬼。
小鬼发出惊恐地嗷叫声,忽地从背后消失,钻进了徐颖的耳环吊坠里。
观山是纯阳体,这种小鬼怕得不行。
「江舟,今晚有大活。」
大活,搞定后资源又能上一个台阶。
娱乐圈天赋固然重要,然后没有资本的运作,最多也只能走到中上游。
而我,要天赋有天赋,要资源有…
淮市市长许怀山。
2.
许市长早早在楼下等着我们。
见到我们,就跟见到了救星。
我和观山乔装打扮,进到他家时,屋内一片狼藉,就像被入室抢劫过一般。
原先的保姆都被吓得辞职跑路了。
许夫人坐在沙发上呆愣着出神,脸上尽是憔悴,那还有半个月前出席晚宴的容光焕发。
还没等他们说话,我径直走到一扇禁闭的房门,门上还贴着不知道在哪里求来的假符。
阴冷的气息从门缝里散出来。
我和观山对视一眼:「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
我们暂时退回客厅,询问许市长夫妻俩事情经过。
许市长,名叫许怀山,这次中邪的是他的独子许濯清。
许夫人说:「十天前的中午,我接到濯清班主任的电话,说他把衣服脱光,跑到了学校天台。」
等他们夫妻俩匆匆赶到学校,许濯清已经带下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时候他好像就变了。」许夫人双手交叉抱着双臂,一想到那天儿子的眼神,她就感觉汗毛竖立。
许濯清端正地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手也紧紧贴在膝盖上。
但是嘴巴弯成极其标准的微笑弧度,但眼睛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的眼珠不断从左转到右,好似在很认真地打量办公室所有人,包括许怀山夫妇。
看着看着,他发出沉闷,戏谑地笑。这笑声并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而是从喉咙。
许怀山着急地说:「我儿子从小品学兼优,老实本分,从不乱发脾气。」
「可是那天把他带回家后,原本是在安安静静地吃饭,谁知道他突然就把碗朝墙壁摔过去,然后就像疯了一样,见到什么就丢什么。」
说罢,他挽起袖子,向我们展示已经拆了纱布,依旧很明显的痕迹:「他居然还去拿了刀!」
按照流程,我问起:「许濯清出事前有什么异常,或者说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吗?」
许夫人想了想:「和平时,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出事前,也就是这学期开学前,他说要散心,就和几个朋友出国玩了一趟,但这两者时间差挺久,应该也和这没关系吧?」
「有没有关系,等会儿看了就知道。」
说罢,观山从包里拿出纸笔,递到他们面前:「这是保密协议。」
许怀山夫妇内容都没看,直接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最后一笔落下,他们指尖吃疼,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旋即豆大的雪珠滴落在协议上,又转瞬被纸张吸收,纸面没有半点痕迹。
面对他们的疑惑,观山解释道:「协议签订也是立誓,此刻起,如果泄露半点关于我们的信息,便会口舌溃烂。」
这种誓法是观家那派的,第一次听说我还好奇地问了观山:「这些人要说出去了,真的会口舌溃烂吗?」
他摇头:「不会。」
我刚想说这不是唬人的吗,又见他补充:「会即刻去地府报道,口舌溃烂一说,是怕他们觉得直接死去不会疼。」
3.
许怀山夫妇在我们的要求下回了房间,我特地交代:「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那都是邪物故意发出来的声音,你们要是出来了,后果自负。」
他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忙回房间,顺带落上锁。
我们准备亲自去见识见识这邪物是什么来头。
钥匙插进锁眼,慢慢转动。
屋内窗帘禁闭,只有昏暗的台灯照亮书桌的角落。
瘦高的男生坐在书桌前,低着头,不断地在桌上画着什么,笔尖接触桌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观山走在前面,我就跟在后面慢慢走过去。
等走到书桌边我才看清,哪是在画,分明是用圆规的尖头划拉桌面。
原本光滑的实木书桌,全是坑坑洼洼。
许濯清的右手手背已经血肉模糊,左手还不停地扎着右手,掺和着鲜血,继续在桌上刻着毫无规律的图案,或者是字?
是了,刚刚以为是图案,原来是被写成镜像化的字。
仔细辨认后,依稀能看出是个,悦。
我回头想告诉观山,只听他急忙拉过我:「小心!」
许濯清举着圆规就要刺过来的手被观山一把抓住。
随后观山展示了他物理驱邪的手法。
许濯清,或者说附身在许濯清身上的邪物到底是见识少了,没见过我们这驱邪路数。
他的双手被观山拧成麻花,反绑在后背,一时动弹不得。
不过他倒是能屈能伸,立刻又学着许濯清哭喊着:「爸爸妈妈,我疼,救救我!」
我们也不拦着他,任由他喊。
没一会儿,见到这招没用,他恼羞成怒,猛地挣脱开,手也发出咔吱声响,慢慢恢复成正常形状。
只不过手刚恢复,又被观山一脚踹到墙角,随后头被狠狠踩在脚底下。
等许濯清挣扎到精疲力尽后,才到我上场。
我从脖子上取下江家玉牌,走到他面前,将玉佩贴在他额前:「吾江以代天令,诸邪,退!」
玉佩与皮肤接触,旋即冒起青烟,许濯清也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原以为就快结束了,没想到一道黑影从许濯清身体里逃了出来,顺着墙壁蔓延到天花板。
「不好!」观山立刻松开脚,拽起我远离许濯清的身体。
与此同时,黑影快速向许濯清的身体蔓延,逐渐把他吞没。
不过看样子,它暂时并没打算对我们动手。
黑影又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蔓延,没办法,我们只能快速退到门外。
门被大力关闭,发出哐当一声,伴随着里面东西的威胁,声音尖锐:「不想死就快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滚就滚。
我去敲了敲许怀山夫妇的门:「许市长,许夫人,我们就先走了。」
闻言他们赶紧打开门,紧张地问我:「走?这…可是我儿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