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张海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他语气瞬间焦急了起来:“妈,你怎么了?哭什么呀?哪不舒服啊?大哥大嫂在不在家?”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张大娘只让小儿子快来。
紧赶慢赶,张海到了大哥家,只见大哥大嫂在客厅看电视,两个人笑得正欢。他抬脚就进,问道:“咱妈呢?睡了?”
“二弟你来了呀,怎么这么晚?咋啦?”张峰热情招呼弟弟,一听是母亲喊他过来的,瞬间皱起了眉头。
兄弟二人一同打开张大娘的房间,只看见老人坐在床上叠着衣服,地上放着她的行李包。
他们一看没事,瞬间松了口气,张峰不满:“妈,你这是干什么?大晚上喊弟弟过来干嘛?能不能让人安生?”
张大娘没理会大儿子,站起来拿着行李包就想跟小儿子走。她眼眶通红,抽噎着说:“你不欠我的,我不想在你这添麻烦了,我要回小海家去。”
一听这话,张家两个儿子都看向了张家大儿媳吴慧芳,女人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起来:“不关我事啊,我好吃好喝招呼她,她住不惯别赖到我头上!”
张峰一把将妻子拉到一旁,低声质问:“你少给我装,今天就你跟妈在家,她都住了这么久了,怎么就今天说要回去?”
吴慧芳见丈夫在小叔子面前不给自己面子,破罐子破摔了起来:“我不过问妈要了30块钱,怎么了?”
原来,今天张大娘家要吃红烧肉,吴慧芳满足了老人家,吃饭的时候却忽然伸手问婆婆要钱。她说:“妈,你听好了,我们吃什么你吃什么,如果你另外点菜那就要给钱。”
事情真相大白,张峰脸色铁青,张海同样黑着一张脸:“大哥,你们这么做就不厚道了。不想养可以告诉我,没必要把妈接过来羞辱她!”说完,他搀扶着母亲往外走。
门刚关上,张峰忍不住甩了媳妇一巴掌:“我每个月都上交工资,我妈想吃一碗肉吃不起了是吗?你要是连我妈都容不下,你干脆回娘家去!”
吴慧芳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她红着眼睛,歇斯底里:“是,你妈生你养你,她伟大!你该回报她,但我吴慧芳欠她什么?你凭什么让我伺候她,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年就告诉过你,你妈不仁别怪我不义!”
见妻子提起当年的事,张峰的气势瞬间弱了,他知道自己能把母亲接过来,已经算是吴慧芳大度了。
31年前,经媒婆介绍,张峰跟吴慧芳相亲结婚。没多久吴慧芳就怀了孕。
吴家老两口得知了以后非常高兴,连忙让儿子送来15只小鸡仔,让亲家养起来,交代等吴慧芳坐月子的时候,宰来给女儿补身体。
吴慧芳7个月肚子的时候,张家又办了件喜事,张海结婚了,喜上加喜的是他女朋友未婚先孕,到时候张家老两口一下能抱两个孙子。
当时,吴大妈看见张家小儿媳挺着大肚子进门,脸色就不好看了。她担忧两个儿媳同时坐月子亲家母会忙不过来,到时候让自己女儿受委屈。
吴慧芳却不在意,她想的不一样:“妈,你多想了,两个月子婆坐月子,才方便准备饭菜呢,再说了,我俩的生时间又不一样。”按照时间来算,她月子快坐完了,弟媳妇才生。
事实的确如此,吴慧芳还有一个星期出月子,弟媳妇才生。
可没想到她出了月子以后,才知道母亲口中的委屈那么多!
吴慧芳坐月子的时候,吃的都是娘家当时送来放家里养大的鸡,几乎两天一只,吃得她难以下咽。
到了后期,吴慧芳宁愿吃酱油拌饭,都不愿意再吃一口鸡肉,鸡就还剩6只。
一天,吴大妈又来看望女儿跟外孙,吴慧芳很高兴,自己去了鸡棚,准备抓一只鸡来杀,却被婆婆阻止了。
“哎呦,阿芳!那是家里下蛋的鸡,杀不得啊!”张大娘告诉儿媳妇,能吃的鸡都已经吃了。
吴慧芳这才知道剩下的鸡进了弟媳妇的肚子里,她瞬间不高兴了,但为了不让丈夫夹在中间为难,她忍了。
可没想到,一忍,更多的委屈就来了。因为张家老两口一直偏心!
张家两个儿子没有分家,男人都在外面打工,每个月上交一家三口的伙食费。张大娘老两口则是在家里操持家务,帮忙带孩子。
时间长了,吴慧芳察觉到了不公平。
婆婆帮忙带孩子,她却把更多的时间,花到了侄子身上。特别是只要吴大妈过来,张大娘连大孙子的一块尿布都不会帮忙洗。
“我都说了傻女儿,你公公婆婆肯定是看你嫁得近,娘家帮得上,自然是多帮扶你弟媳妇的。你还是赶紧让阿峰分家吧,都各自有家了,哪能不分呢?”
吴大妈的话被吴慧芳听见了心里,她转头就跟丈夫提了分家的事情,却被拒绝了。
因为张峰怕妻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到时候分家肯定要盖房子的呀,你又要看孩子又要做饭,哪里忙得过来?”
吴慧芳瞪大了眼睛:“分家的话,难道你爸妈都跟你弟弟吗?不会有一个人过来吗?”她看见丈夫摇头了。
因为张峰心里知道父母向来比较关爱弟弟,到时候两个小家庭都需要帮忙,他们肯定会选择张海。
吴慧芳一听,瞬间恼了,但又没办法,只能先把分家的事情放下去。她心里想着,只要自己多争取,就不怕公婆委屈自己。
所以,张家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儿媳争宠的现象。她们不仅争着老人帮忙带自己的儿子,连谁的儿子先开饭都要抢。
在张家,平时是张大爷做饭,他会先把两个孩子的汤盛出来。
一次,张大爷又在厨房给两个孙子炖汤,吴慧芳立刻拿着碗先给儿子盛,这一幕却被弟媳妇看见了,她一下子敲定老人偏心大房。
张家小儿媳妇性格比较泼辣,她看见一次就闹了起来。
两个嫁进来的女人,头一次吵起了架。
“我就知道你们看不起我,觉得我挺着大肚子家进门低她一等是吗?有本事让你们儿子别娶啊,娶我回来,就别想欺负我。特别是你吴慧芳,怎么当大嫂的,要脸吗!”张家小儿媳跟张海自由恋爱,她一直计较男朋友娶迟了的事!
“没你不要脸!我盛汤关你什么事?又没有吃你家的!你儿子喝我老公买的麦乳精,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吴慧芳见对方骑上了头,丝毫不示弱。
张家老两口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只能一人拉一个,让她们回自己房间去。
当天晚上,张家商量起了分家的事!
张大爷知道平时住在一起难免有矛盾,他害怕闹到最后,儿子反目成仇,于是让他们分家。
张大爷名下有两块地可以盖房子,一块在路边上,另外一块在山边,交通比较不便。他就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分合适。
张大娘就说,平坦一点的地给小儿子,山坡那块地给大儿子。“阿海没有阿峰这么会挣钱,在山脚那边建房子要多少人工费啊?阿海承担得起吗?”
两块地一下分好了,只有吴慧芳心里不高兴,她恨婆婆偏心。张峰再怎么能干,那也是力气活,当娘的只会偏心小儿子,从来不心疼大儿子。
张峰只能安慰媳妇,以后盖好了房子,他们就能好好过日子了,绝对没有人打扰。
“我们的房子那么偏,路又不好走,我爸妈更加不会跟我们一起住的。”女人勉强点头同意。
房子盖好了,张家很快分好了家,两个老人都跟小儿子住。吴慧芳跟丈夫两个人齐心协力把苦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可没想到等吴慧芳自己把孩子拉扯大了,公公跑来了。他说要跟大儿子住,因为张家有两个儿子,不能只让小儿子养活他们。
当时挣钱的是张峰,他同意了,吴慧芳心里再怎么气,都只能接受。张老头在大儿子家住了十年,去世了,张家只剩张大娘一个老人。
后来张峰跟张海都搬去了城里,张大娘依旧跟小儿子吃住。
让吴慧芳没想到的是儿子上了大学,自己好不容易轻松下来,丈夫又把婆婆接了回来。
原来,张家小儿媳没吃过亏,根本不愿意吃亏。她见大哥夫妻俩早已不需要赡养老人,心里计较了起来。
特别是婆婆这么长命,她总觉得实在太亏了。
张家小儿媳闹了多次,最后放话要把婆婆送养老院,张海只能硬着头皮向大哥开口。
他们都不舍得70多岁的老母亲住养老院吃苦,张大娘就住进了大儿子家。
这下吴慧芳彻底恼了,她把气都撒在了婆婆身上,根本没把她当老人看待。
在吴慧芳看来,自家公婆除了在自己坐月子的时候,有照顾过自己以外,什么功劳都没有,反倒是时常给自己添麻烦。
不管是那几只鸡,还是分房子,以及帮忙带孩子这些事。张家老两口都没有公平公正,现在却跑来说要平均赡养责任。她难以接受。
好在张大娘话不多,事也少,她知道自己亏待大儿媳从来不敢提要求,平时儿媳做什么,她吃什么,吃得格外寡淡。
只不过昨天实在馋了,张大娘忍不住说要吃红烧肉,却被大儿媳伸手要钱,她一个耕田种地一辈子,根本没有养老金的老人,上哪要钱去哪?
又听吴慧芳说,以后想吃什么都要另外收费,她瞬间委屈哭了。只觉得老伴走了以后,她一个老婆子日子越来越难过。
一通电话,张大娘成功回到了小儿子家,也差点让张峰跟吴慧芳散掉。
吴慧芳委屈极了:“这些年,你总是忍,连带着我也忍,凭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你如果再想让你妈住进来,我就跟你离婚,你自己搬出去,这个家有我的一半,有儿子的一份!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结婚31年,吴慧芳心里的气都吐到了这些话里。
现在张峰跟吴慧芳还在僵持,他不知道如何哄妻子。
张海那一边也跟妻子闹着脾气,女人恼怒丈夫私自把婆婆接回来。
老人养老的责任,该如何界定呢?
都说儿多母苦,我们经常说一个娘养的大十个儿子,十个儿子却养不活一个娘。
希望大家为人子女一定要好好反思,当下的社会为什么会出现有儿有女,老人却孤苦伶仃的现象。
及人之老,先爱自己的父母,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