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系根据真实案件改编，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且与文章内容无关，仅为加强阅读体验，因涉及隐私，人物多系化名。

民国22年（1933年）7月，重庆酷热难耐。连狗儿都张大嘴巴不停喘气，山城的男女老少更是难以忍受，恨不得跳进水里泡着，一天不出来。

7月7日，当地报纸上刊登的一起凶杀案，给这酷热的夏天更是增添了一分新鲜的热度。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件奇怪的案件，他们谈得津津有味，似乎忘记了酷热的天气。

原来，就在6日的凌晨，重庆城南一座深宅大院里，主人聂焕章老爷家里发生了一桩离奇的凶杀案。聂老爷家里19岁的美貌女佣全身赤裸，横躺毙命在卧室的床上。

据主人介绍，她是江西人，名叫丁海棠，半年前经人介绍来到聂家当女佣。为人老实本分，性格内向，但举止得体，说话轻声细语，不曾有什么失误。

根据尸检结果来看，很可能是被奸杀。

之所以说离奇，是除了以上非致命伤情，女佣身上没有刀伤，没有枪伤，也没有殴打的伤痕。

死者皮肤没有发紫和发青，颜色宛然跟活着的时候一样，这就基本上排除了被扼杀和中毒死亡的可能。

命案发生后，主人聂老爷很快派人报警，女警长云依带人火速赶到现场，仔细勘察之后，这个有十年断案经验的警长也眉头紧锁，一边抽烟，一边在院里不停地踱步。

助手小唐看见之后，心里也暗暗着急。

云探长来自马来西亚，爷爷早年离开家乡到东南亚闯荡，经过几十年拼搏，成为那里的橡胶制造业大亨，腰缠万贯，富可敌国。

她的父亲，自然也出生在海外，娶一个英国姑娘为妻。

云探长是个混血儿，汉语都说不好，可她对祖国却感情深厚，大学毕业后，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到上海发展。后来辗转来到重庆，成为一名探长。

云探长系出名门，洁身自好，没有不良习惯，她平时是不抽烟的。一旦抽烟，那就说明接手的案件非常棘手，犯难了。

看到云探长双眉紧锁，助手小唐也心急如焚，他来到现场，再次进行勘察。这一勘察不要紧，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地方——那就是在死者的枕头底下，竟然发现了一条男人内裤。

内裤腰部正中间绣着一只流萤，可能是产品商标。让人搞不懂的是，这条黑色的内裤上，竟然用黄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名字：诺威。

内裤是谁的，为何出现在死者床上，而且还是枕头下面？内裤上面为什么绣着名字，诺威是不是一个人名？

它是凶手在杀人之后，慌乱中留在现场的吗？还是凶手故意绣上名字，转移警察的视线？扰乱警方办案思路？

无论是谁的，这说明凶手杀人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这条绣着名字的内裤，为这起凶杀案蒙上一层神秘面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有这条内裤总比没有好，至少也是一个线索，云探长决定从内裤的生产厂家查起，看看它到底来自何方，生产于什么时候。

结果很快出来，这条内裤来自江南一个织造厂，厂址在杭州，上面的“流萤”是该厂的商标。不过该厂并没有订做的习惯，更没有绣名字的惯例，排除了是出厂标准设置。

有一种可能，是该厂的纺织女工私自加工，然后绣上的名字。

到底是谁绣的，厂里上千名女工，流动性强，有的已经离职，想要查出来，难度很大，无异于大海里捞针。

看上去，这条线索似乎要中断了，云探长为此一筹莫展。她只能再次来到现场进行勘察，对那里的物品进行重新勘验，希望能有新的发现。

无论什么案件，首次勘查现场时难免有疏漏，哪怕再老练的勘验者，心情都无法保持绝对的镇定，细小的疏漏在所难免。

有经验的侦探都会进行二次勘验，这样才能确保不会有什么疏漏。

这一来，果然有新的发现，死者的内裤上居然有个流萤商标，不用问了，也是来自那家江南织造厂。出人意料的是，那条内裤上也绣着一个字：“茹”。

看到这里，云探长欣喜若狂，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这至少说明，死者跟那个织造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于是，她带着女佣的内裤，风尘仆仆再次前往那个工厂进行走访。这次走访不虚此行，有了很大收获。

在走访了数百名女工之后，有人说出一个细节，厂里有个叫丁艳茹的女工，年龄20岁，老家是江西的。她喜欢标新立异，有在内裤绣名字的习惯。

不过，这名女工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工厂，据说是她遇到了一个白马王子，到重庆去当阔太太了。

听到这里，云探长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丁艳茹跟丁海棠都是江西人，二人会不会是姐妹？

可是重庆那么大，寻找一个人非常困难，在户籍制度还不完善，没有身份证的民国时代，耗时耗力也不一定如愿。

最终，云探长决定跟自己的助手小唐到丁艳茹的老家去，走访她的父母和家人。

织造厂里有档案，丁艳茹的家乡登记比较详细。他们驱车来到江西，没有费多少周折便来到丁家。

来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大吃一惊。在云探长看来，一个女工肯定来自是普通百姓甚至是贫困百姓之家，为生活所迫才外出做工，要不然肯定在家里好吃好喝供着，谁也舍不得让孩子背井离乡到外地去打工。

出人意料的是，丁家深宅大院，不说富丽堂皇，但肯定非富即贵。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舍得让女儿去异乡打工呢？

原来，丁艳茹的祖父是湘军将领，在镇压太平军时建功立勋，被清廷提升为知府，到了江西。到晚清的时候，曾国藩去世，湘军将领没有了靠山，大部分慢慢被边缘化。

丁艳茹的祖父中了招，在权力斗争中落败，被罢免了官职，家庭从此败落。正像《红楼梦》中的贾府那样，成为破落户。

丁艳茹的父亲也自暴自弃，不思进取，成天不务正业，沉迷赌博，家境更加艰难。在这情况下，丁艳茹不得不离开家乡，到杭州织造厂上班。且丁艳茹确实有个妹妹，名叫丁海棠，也确实去了重庆，给一个大户人家当女佣。

“怎么舍得让女儿到遥远的重庆去当佣人，你们放心吗？”云探长发问。

丁艳茹的母亲回答：“她不是去当佣人，而是去看她姐姐丁艳茹的。”

“啊？”云探长听到这里，差点叫出声来，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动声色问道：“丁艳茹现在什么地方？”

“她两年前嫁到了重庆，经常给家里写信，后来没有了消息。”丁母忧心忡忡地说。忽然，她醒悟过来，问：“你们问这个干啥，莫非她们出了什么事？”

去的时候，云探长就隐瞒了身份，说自己是厂子人事部门的，调查员工家庭情况，怕当事人担心。云探长便连连摇头说：“你女儿一切都好，不必挂念，回去之后我让她给你写信。”

说完，他们就告辞，返回重庆。临走的时候，云探长带走了丁艳茹往家里写信的信封。根据信封上的地址，云探长来到了重庆渝北，却没有找到丁艳茹，于是在大街上四下打听，希望能遇到丁艳茹。

这种漫天撒网的找人方式在别人看起来有些荒唐，但是云探长之前就经常这样做，还每每获得成功。总之，她认为自己运气很好，命运之神在眷顾自己。

只有助手小唐明白，云探长不是每次都这样做。云探长其实迷信得很，每次做决定前，都要暗自祈祷，还要沐浴焚香。只有燃烧的烟雾向南的时候，她觉得才有胜算，那是神在暗示她会成功。

果不其然，在那里逗留了三天之后，云探长在一个舞厅看到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直觉告诉她，此人就是丁艳茹。她果断起身，跟小唐埋伏在舞厅门口，在舞会结束的时候，拦住丁艳茹，将她请到一家饭馆，开始了一场谈话。

但是这场谈话并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丁艳茹对云探长很不信任，没有敞开心扉，或者说有所保留。

她承认自己确实在江南织造厂干过，后来邂逅了一个重庆青年，二人很快坠入爱河。半年前，她跟对方来到重庆，仅此而已。

对于青年的名字，她守口如瓶，关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只字不提。

无奈之下，云探长只能结束了会谈，但她没有死心，期待着下一次见面之后，对方会说出更多的细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过了两天，云探长按照对方留下的地址，来到一个渝北附近一个客栈的时候大吃一惊，丁艳茹已经被人奸杀，一丝不挂躺在床上。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很快就断了，云探长感到无比懊悔，后悔为什么不在第一次会谈的时候死缠烂打。

不过，丁艳茹的死让云探长的思路更加清晰，直觉告诉她，两起凶杀案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或许都跟聂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云探长决定，按照这个假设，对聂家的成员和关系进行进一步调查。调查发现，已经72岁的聂老爷开过大烟馆，也贩卖过食盐，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富豪。

有钱之后，聂老爷除了正妻之外，还纳妾6个，他要享受美好人生。民国的时候虽然废除了一夫多妻制，但是军阀割据，该法律并不能得到实施，很多任性的人便妻妾成群。比如，四川军阀杨森，就有十多个老婆；四川军阀哈儿师长，老婆更是有四十多个。

奇怪的是，在数年之内，这6个小妾有5个离奇死亡。另一个没有死，但是却不知去向。就这样，聂老爷的妻妾，就只剩下了郑蓉儿一个。

郑蓉儿虽然是正妻，但是年龄并不大，只有39岁，嫁给聂老爷的时候只有12岁。说起他们的认识，还有个故事。

聂老爷在择偶方面很是挑剔，准确地说是有处女情结，不接受娶到的女子不纯洁。之前他“试婚”了几个，总感觉她们不像完璧，床上表现太过老练，配不上自己。所以，过上一段日子，聂老爷就给她们一笔钱，把人家打发走。

直到四十岁那年，聂老爷逛妓院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在门口跟老鸨交谈。上前一问才知道，他家里太穷，妻子又患了重病，家乡又遭灾了。万般无奈，他想把自己的12岁的女儿卖给妓院。

得知消息，聂老爷大喜，心说这样年龄的女孩肯定是纯洁得像一张白纸。他便跟老鸨谈判，给了妓院一笔钱，又给了中年男子一笔巨款，将小姑娘买走。这个小姑娘，就是郑蓉儿。

领到家之后，聂老爷当晚就迫不及待跟小姑娘洞房花烛，那滋味果然是妙不可言。二人的感情，自然是水乳交融，如胶似漆，让人羡慕。聂老爷对郑蓉儿发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不再婚娶。

既然如此，聂老爷为何后来又违背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