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前车之鉴,南宋为何执意联蒙灭金?只因金国亡国前欺宋太甚

寻梦青年莱 2024-10-04 14:06:44

蒙古兵北撤之后,金廷内部针对是继续顽强抵抗还是迁都向南逃窜这一问题,展开了极为激烈的争辩。

1214 年四月,即宋嘉定七年、金贞祐二年时,元帅左都监完颜弼呈奏,言中都已受蒙古威胁,应舍弃中都而迁到汴京,因汴京南有淮河、北有黄河、西据潼关可据守。

南京留守仆散端等汴京官员屡次奏请南迁,故而金宣宗宣称:

燕京粮食短缺,难以应对需求,当下朝廷百官及诸军暂且迁往南京,等过个一两年,粮食储备充足了,再回燕京也不算迟。

然而大臣们竞相呈递奏折反对迁都,言明“若有中都,便有河北与河南,若无中都,河北难以保住,河南又怎能独自安然呢?”

左丞相徒单镒同样觉得:

銮辂若动,北路定会不守。现今已讲和,应聚集兵力、囤积粮食,全力固守京城,此为上策。南京四面受敌,辽东乃根本之地,依山傍海,凭险可恃,做好防御以作后图,这是次策。

太学生赵防等四百人一同上书竭力论述此举的利弊,然而金宣宗却以大计已确定不能中途停止作由,坚决不肯听从。

五月十一日,金宣宗颁布迁都汴京的诏令于国内,委任完颜承晖担当右丞相兼都元帅,让抹燃尽忠任左副元帅,他们要和太子完颜守忠一同留守中都。

果不其然,金宣宗刚前脚从中都离开,那驻扎于涿州一带的乣军旋即就背叛金国而举兵造反了。

金宣宗离开中都往南去时,曾下令让左副元帅抹撚尽忠好好安抚乣军,以给中都的金军做声援,可没想到这鲁莽的尽忠却因小事就杀了几个乣军的人,从而引发兵变,他们还杀死女真人主帅并进攻中都。

听闻消息后,都元帅完颜承晖赶忙派兵至城南芦沟桥抵御,欲拦住乣军北进。可乣军千人暗地渡河,从背后突袭守桥金兵,致金军溃败入城。乣军由此声势大盛,一边和割据辽东的耶律留哥联系,一边遣使向蒙古归降并求支援。

成吉思汗闻知金帝竟迁都汴京,顿时勃然大怒。

既然已经约定讲和还迁都,那就是心中仍有疑虑且仇恨未消,只不过是把讲和当作延缓对方行动的计策罢了。

蒙军在征战时常常通过屠杀来树立威风,想让敌人因恐惧而投降,然而这却导致更多抵抗者因怕被屠城而坚决守城,致使蒙军即便攻破城池,也很难长久占据。

而后,石抹明安提议将屠掠改为招降,以促未降者来降,成吉思汗同意了。接着蒙军入古北口后竖起招降旗,金军果然纷纷降服,景州等地也相继被占,金中都就此被围。

金宣宗与术虎高琪目睹蒙军又围困中都,全然不顾群臣异议,将留守中都的皇太子守忠召至汴京,太子这一离开,意味着金廷已无坚守中都之意,致使人心大失。

在 1215 年,也就是宋嘉定八年和金贞祐三年的正月,金右副元帅蒲察七斤让通州,即现今北京通县归降蒙军,至此蒙军实现了对中都的包围态势。

金宣宗惧怕留守危城,却也明白中都至关重要,宗庙社稷都在那儿,绝不能失,于是下令让元帅左监军永锡和左都监乌古论庆各自率领约四万人的诸道兵马北上施救。

在这时,金朝起初所倚仗的猛安谋克兵已然徒有虚名,其实战斗力已变得极为低下。

永锡军于涿州旋风寨碰上蒙古兵,很快就溃败了。御史中丞李英为护运粮草,收编河北三万“义军”去增援中都,鉴于河北常遭蒙军践踏,经济破败,一片荒芜,他就让士卒每人带三斗粮向北进发。

阳春三月,行至霸州(现属河北)之北,李英因贪酒致军无纲纪,被蒙军突袭,致使金军惨败,其也战死,乌古论庆寿的军队闻此亦溃散而向南奔逃。

那时金宣宗多次派遣大将向北去增援,然而独掌朝政的术虎高琪却心怀忌恨,致使完颜承都处于极度危险之境。

完颜承晖鉴于抹撚尽忠长期身处军旅,熟悉军事,就将守城事宜统统托付于他,而自己把控全局,期望能守住都城。

五月初时,抹燃尽忠见无外援来援,中都情况危急,便密谋弃城而逃,承晖面对此景无能为力,在初二那天服毒以殉国。

那天晚上,抹撚尽忠带着爱妾和亲信逃出城南,将中都后宫妃嫔全都抛弃。次日,石抹明安率蒙军入中都。尽忠到汴京,金宣宗没问罪还让他任平章政事,后来他因争权失宠且弃中都罪被诛。

自海陵王完颜亮让金朝迁都中都后,其一直是都城,可后来中都沦陷,就如北宋末年宋徽宗丢燕京后被金军灭,这也预示着汴京的金朝将被蒙古铁骑吞没。

当下的天下局势,简直就是北宋末年的重演。金朝和蒙古的关联,恰似辽亡前北宋与金的那种,且其屈服求和又不断南逃,跟北宋面对金朝时如出一辙。

彼时,金朝君臣始终轻视南宋如附庸,南宋虽纳贡却视金为仇,欲复中原之念未消,似北宋徽宗联金灭辽,还欲与蒙古结盟灭金,西夏则幻想附蒙侵金获利,如昔年金初附金侵宋。

西夏神宗不满金人拒援抗蒙,转而附蒙侵金,派兵助蒙攻金河东,还趁机攻入金陕西州府,与金驻军频繁争斗,胜负交替。

1216 年 2 月,那时是宋嘉定九年与金贞祐四年,成吉思汗遣三木合拔都领军队经西夏去攻打关陕,对金朝新都城汴京展开试探性进击。

十月时,蒙军向潼关发起攻击,金将泥庞古蒲鲁虎战死,蒙军从小路经嵩山直奔汴京。金宣宗赶忙命大臣管控京师,修整防城器具,还下令除传军情小船外,黄河沿河船只皆烧毁,以防被敌所用。

蒙军察觉汴京有所防备,于是转而攻夺汴京周边州县,打算采用昔日围困中都的那种战术来将汴京围住。

那时有御史向金帝进言,建议“让陕西兵扼守潼关,挑选京城十几位勇猛将领,分别给他们数千精兵,相机行事,边战边守,同时告知河北也如此应对”。

然而术虎高琪一心只想着以重兵驻守汴京来稳固自身,全然不顾州郡的残破,任由蒙古兵四处抢掠。

金宣宗害怕紧追而来的蒙古铁骑,于是再度派遣使者请求议和,此时成吉思汗尚无攻占河南的想法,觉得“就像围场里的獐鹿已到手,仅余一只兔子,不妨舍弃”。

然而蒙古的兵法规定,军前的事宜可由军帅自行决断。所以进攻河南的蒙军主帅派人对金宣宗讲:“想议和,就献出河北、山东未攻下的诸城,且去掉帝号称臣才行。”因而和议未达成。

在十一月时,金河东行省的胥鼎亲自率领河东平阳的精锐之师前去援助京师,而陕西金军也在定西将四万西夏军打得大败,致使东进的西夏军撤退。

蒙军察觉形势愈发对自身不利,于是在抵达距离汴京仅二十里的杏花营后,和金军稍作交战,就主动向西撤退了。

金人随后夺回潼关,暂且让拱卫汴京的防线得以稳固。十二月时,金兵对西夏发起反攻,夏神宗分路派兵抵抗。次年伊始,西夏依蒙古征调派三万兵配合蒙军攻宁州,却遭金人挫败。

由于西夏持续侵扰,金陕西的精兵不仅不能去援助京师,还得让金廷派兵增援他们来对抗西夏军,致使金朝处境越发艰难。

金宣宗迁都汴京之际,出于拱卫京师和防止人户被蒙军掳掠增强对方实力的考虑,迫使河北百万余军户迁至河南,且河北众多民众也随之南渡黄河避乱,因南迁军户全靠朝廷养,一年需支粟三百八十多万斛,让金廷难以承受。

金廷想把河南民田给河北军户,致民间惊疑,又因田地不足作罢。可兵乱吏治差,百姓为盗,河南凋敝,饥荒不断,人相食,军粮难供,灾民大量南逃。

金廷为防将士有异心,将他们家属都迁至京师,没几年京师粮食耗尽,没东西吃了,只好让其外出,结果都流离失所,这对士气有极大的不良影响。

已临近灭亡的金廷君臣毫无悔意,竟还妄图再次跟南宋交战,其目的是索要他们急切需要的南宋岁币。

金朝国力孱弱,在蒙军持续攻击下兵败如山倒,燕云以北尽失,河北、河东统治崩溃,关陕、山东战火不停,仅余河南小块地盘,所以宋廷虽与金和平,但态度已变,使节往来如旧。

那时金国使者前来索要岁币,态度极其傲慢,接待的宋官袁韶即刻回应道:“往昔两国立誓约定,只说交付于燕京,没听说要在汴京啊。”金国使者顿时无言以对。

1217 年正月(宋嘉定十年、金兴定元年),金宣宗对着即将辞行的宋使讲道:“听闻息州南边有盗贼,是他们那边饥民在淮河一带作乱,宋人为何要攻我呢?”

术虎高琪趁机提议发兵攻打宋朝来拓展疆土,金宣宗虽也想武力让宋人屈服,可深知开战会使金朝两面受敌,且宋人“岁币”会断,此事重大,便装作姿态说:“朕不这么想,能守住祖宗所给的就够了,何必对外征讨!”

四月时,金宣宗借口宋人不纳岁币,把金军主力从抗蒙、抗夏前线召回,让乌古论庆寿、完颜赛不统领渡淮侵宋,攻信阳军等地,还遣军攻大散关,欲打通入川通道。

宋之京湖制置使赵方预感金人或南侵,预先于险要处筑工事。后命部将设伏襄阳城外,三面夹击金兵致其溃败,宋军乘胜追击,多处金军皆被击退,五月金兵北退,六月宋宁宗才下诏伐金。

诸位官员在商议时,皆提议应当整顿兵马,做好准备,以安逸之态等待来敌,这才是上佳之策。

就在这时,成吉思汗让木华黎主管对金作战之事,自己则率主力西征,蒙金战事稍缓。随后金宣宗因宋兵犯境和岁币未到,下令沿边州县声讨南宋,让金军准备又一次南下。

在十一月时,金国朝廷下令让河南帅府起兵攻伐宋朝,还让陕西行省的胥鼎分三路从秦州、巩州以及凤翔府向南挺进。

然而,宋金两军于川陕大散关一带反复争夺,胜负难分,呈僵持之态。四月时,河南金兵攻随州、枣阳,和宋孟宗政部在枣阳城下鏖战仨月,因宋军援兵众多,遂溃败而逃。

岁末之际,金宣宗因初次作战失利,派开封府治中吕子羽出使宋朝以求和,却于淮河遭宋人拒绝,遂下诏书命枢密副使、左副元帅仆散安贞辅助太子守绪,领军大规模南侵。

因不堪金朝苛政,山东百姓奋起反抗金军。1218 年正月,其中最强的一部李全夫妇率部归宋,获授京东路总管。他们屯军楚州,以此为据,多次北击金州郡,致金人六七年内不敢觊觎淮东。

李全极力劝说金元帅张林,让其带领山东的青州、登州、莱州、济南以及河北沧州等十二州归降宋朝。

1217 年秋,蒙古开启西征,又向西夏征兵。西夏因随蒙征金常败,人员财物损失巨大,不堪重负而拒出兵。蒙军攻西夏围中兴府,西夏神宗惊恐,留太子守,自己奔西凉府,次年蒙军退才回。

原本联蒙攻金,结果反被蒙军袭扰,西夏神宗遂改变策略求与金和谈,可被金宣宗拒了,西夏神宗只得又转变,派遣使者去联合宋朝谋取金国。

在漫长边界抵御金军南犯的宋人,对西夏此举自是欢迎。1219 年二月,宋利州路安抚使丁焴写信回应,同意联兵,经多次往来,次年五月双方约定一同出兵夹击金军。

八月之际,在宋军协同之下,西夏出动万人大军攻克会州,金国守将乌古论世显降服,致使关陕地区大为震动。

金宣宗狼狈不堪,无奈转头向西夏求和,可这次西夏神宗不允。九月时,二十万西夏军攻金巩州,宋将张威等多路进军,与夏军于城下相遇,因金将赤盏合喜坚守,未能攻克,只得撤兵。

夏军撤兵时遭金军埋伏,损失惨重。十月,宋人又邀夏军共攻秦州,夏军不敢行动。虽宋夏联军未成功,可宋人借此牵制了金朝诸多兵力财力,使其正面战场压力大减。

金国针对南宋发动的“取偿”之战,最终使得宋人倒向了蒙古那一方。

在西征前夕,成吉思汗为实现与宋联兵攻打金国这一战略目的,再度派遣使者去和宋进行联系。

《元史·石珪传》有记:在 1218 年,成吉思汗遣葛葛不罕去和宋议和。次年,山东义军石珪让属下刘顺赶赴中亚斯干城,去拜见正在西征的成吉思汗。

那时南宋上下常有献策要与蒙古北通,甚至有人明确提议借山东“诸豪”来与蒙古结盟夹击金人。尽管宋廷不少官员以北宋宣和教训反对,可金军持续入侵,促使宋宁宗决定遣使臣联系蒙古。

在 1220 年的春天(即宋嘉定十三年与金兴定四年),宋淮东制置使贾涉依朝廷旨意,派制置司计议官苟梦玉和赵拱前往河北蒙古军那里议事,并去拜见蒙古驻汉地主帅木华黎。

彼时木华黎仅率十余万兵力在河北、河东、山东以及陕西等地与金军较量,无法将金人完全击溃,因而对前来结盟的宋使极为欢迎,热情款待。

木华黎但凡见到宋使,总会这般言道:“你们大宋有着出色的皇帝,还有着杰出的宰相呢。”

每次蒙古人进行打猎或是击鞠这类活动时,木华黎都会邀请宋使参与其中。接着,他留下赵拱,派人陪着苟梦玉向西前往中亚去拜见成吉思汗。

历经漫长而艰辛的旅程,在 1221 年(宋嘉定十四年、金兴定五年)的四月,苟梦玉终于来到了西域铁门关处成吉思汗的御帐前。

宋使的到来让成吉思汗格外欣喜,很快便下令让噶哈护送苟梦玉回国,数月后他们抵达木华黎处,木华黎又派速不罕陪着赵拱与苟梦玉、噶哈一同返宋以通友好。

蒙古人为展诚意,把征金时得到的北宋元符三年的“皇帝恭膺天命之宝”玉玺一枚以及宝样一册,都赠予了宋人。

在赵拱等人辞行的那一天,木华黎对蒙古伴使做出吩咐道:

但凡碰到不错的城子,那就多停留些时日,能有美酒佳肴享用,还有美妙的笛鼓之声吹奏敲打相伴。

蒙古人的热忱让宋使深感难忘,赵拱在《蒙鞑备录》里就有记载道:

蒙古人大体上本性淳朴,有着太古之风尚,却因金朝叛臣的教唆而致使这淳朴之风遭破坏,实在是令人可恨至极。

当宋与蒙的使节频繁往来之际,1219 年初金宣宗下令金军兵分三路,从西之川陕到东之江淮,齐头推进,一时间处处烽火燃起。

正月时,西路金军率先攻打黄牛堡,致使宋兴元都统吴政阵亡。二月,金军顺势连续攻占武休关、兴元府等地,宋守将纷纷逃窜。

宋之都统张威的部将石宣对大安军金兵发动袭击,歼灭其精锐三千人,还俘获了金将巴土鲁安,西路金军主力得悉后旋即退兵。

在左副元帅仆散安贞统领下的东路金军,对安丰军等多地围攻。闰三月时,这路金军又分三路,兵锋直指多地,直逼长江北岸,致淮南难民大量南渡,江南震动。

彼时,身在金军后方的宋淮东制帅贾涉下令楚州一带的忠义军攻打金兵以援救被困州郡,且让李全部队截击金兵退路。李全抵达涡口,在化湖陂和金将纥石烈牙吾塔激战,斩金将数人,使围困诸州的金军解围撤退。

金中路的那支主力军乃是由大将完颜讹可来统领的,在二月的时候再次将枣阳城围困起来。

宋将孟宗政遭遇汹汹而来的金兵,选择紧闭城关坚守,金兵想尽办法也无可奈何,只得在枣阳城下屯兵长达八十多天。

就在这时,宋帅赵方觉得金军全力出动后,后方肯定空虚,若趁机进攻,那围攻枣阳的金军必然会回援,于是下令让知随州许国和部将扈再兴率三万兵,分别去攻打唐州、邓州,烧毁城寨粮草,还命他的儿子赵范、赵葵带兵接应。

完颜讹可独自骑马仓惶逃离,宋军一路追到邓州才返回。此后金军再不敢觊觎襄阳与枣阳,还对孟宗政充满敬畏,尊其为“孟爷爷”。

赵方觉得金军即便常吃败仗,可依然会南来侵略抢夺,“应当抢先行动来制约他们”,于是在十月下令将领分路攻打金军,还加以告诫。

切不可深入敌境,也无需攻城,仅需将其保甲击溃,把营寨捣毁,把资粮搬空便足矣。

次年年初,宋军于金境肆意行动后,终究按捺不住去攻打邓州和唐州,结果都失败而回。金军追到樊城,赵方率诸军抵御,金军才北撤。因宋金军力均衡且受限于运输等,主动攻击方难获利,于是战场相对平衡。

不管怎样,金朝对宋政策有误,致使南宋派使者与北方蒙古联系,让成吉思汗此愿达成,双方就联合灭金有了默契,金人由此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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