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女组长道,她刚来工作,可能不习惯。女组长谄媚地道,胡总,就是她的问题。大家都是刚来的,为什么就她不习惯。我跟女组长道,好啦,不管谁的问题,她手伤了,我们带她去医院看看。
女组长道,不用麻烦胡总了,也不是多严重的伤,等会我帮她包扎一下就行了。老马怜香惜玉道,手指都被戳穿了,怎么就不严重了,感染很麻烦,要包扎也要去医院消毒包扎。
见我和老马这么关心她,女工人感动地道,谢谢胡总和马总,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厂里能给我换一台缝纫机吗?我诧异地问,这台缝纫机有问题吗?女工人想了想,看着我道,有点小问题。
女组长不高兴了,忍不住道,大家都用同样的缝纫机,怎么就你的有问题。女工人委屈地道,组长,缝纫机确实有问题。女组长打量她一眼道,我来试试。女组长把女工人拉起来,自己坐下开始展示技术。
女组长手脚确实麻利,布片她手上刷地一声就缝好了。女组长得意地道,不是缝纫机有问题,是你笨手笨脚,缝纫机没任何问题啊。女组长边做衣服,边和我们聊天。因为我和老马在场,她故意把手上的布匹玩出花样,炫耀她高超的缝纫技术。
我和老马看得一愣一愣的,觉得她能成为组长实至名归,高然技压群雄。可惜帅不过半分钟,女组长把布匹往缝纫机针头推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中指被戳穿。女组长抓住手指,眼里泪水出来了,我和老马听到她小声哭起来。
女工人忙安慰她,组长,你没事吧?女组长疼得脾气来了,冲女工人发火道,缝纫机有问题,你怎么不早说。女工人委屈地道,我刚才已经说了。女组长瞪了瞪女工人,检查了一下缝纫机的针头,跟我和老马道,这台缝纫机的针头松了,要维修了。
我和老马面面相觑,我们都不会维修缝纫机。老马弯下腰,想把缝纫机针头拧紧,发现根本拧不紧。他问女组长道,这种情况怎么维修?女组长摇摇头道,我只会做衣服,不会维修机器。
我跟老马道,机器暂时不要修了,给她换一台就行,当务之急是带她们去医院。这次女组长没反对去医院包扎伤口,看着我和老马道,医院离这里有点远,我手指受伤,骑不了自行车。
我跟女工人道,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女组长摘下口罩道,谢谢胡总。老马把车钥匙扔给我道,开我的车送她们过去。我接过钥匙道,你和老包把厂区所有缝纫机都检查一遍,看还有没有缝纫机出问题了,不要再出现工伤事故了。
老马点头道,我知道,你快送她们去医院。我们这里出了事故,车间其他工人纷纷看向我们这。女组长刚才都疼得落泪,见手下工人都停止干活,又恢复强势,板起脸道,都在看什么,赶紧工作。其他女工人纷纷埋下头,专心工作。
离开车间前,女组长在门口喊话道,今天的生产任务必须完成,晚一点我回来检查。其他女人工人闻言,都不敢啃声。不得不说,女组长很合格,在工人之间威望很高。对这种强势的女人我不太喜欢,但管理工厂需要她这样的人。
离开车间,女工人摘掉口罩。我瞥了她一眼,心中暗叹,咱们厂里居然招进来这么漂亮的一名女工人。女工人大眼睛,圆脸蛋,明媚皓齿,脸上有两个甜甜酒窝。她性格内向,和我们在一起,一句话不说。
女组长性格强势很多,不过和我说话很客气,不敢有半点怠慢,毕竟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她再强势也不会对着老板强势,都是对手下工人强势。来到厂区大门口,许勇武远远见到我们,迎上来给我敬礼。
见女工人和我一起出来了,他盯着她,诧异地问,慧芳,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许勇武看女工人的眼神充满暧昧,我立刻明白他们两人有戏。许勇武来应聘保安之前,就坦言他为爱情而来,他的初恋女友要从国营商店调进我们制衣厂工作。
我看着许勇武问,你们认识?许勇武道,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她是李慧芳,我们处过对象。许勇武说完,李慧芳脸黑了,对于他们处过对象这件事,李慧芳显然不愿提及。我跟许勇武道,她们受伤了,我带她们去医院。
许勇武着急地拉着李慧芳的胳膊着急地问,你哪里受伤了?李慧芳嫌弃地甩开他道,和你没关系。女组长见许勇武动手动脚,警告道,许勇武,离我们慧芳同志远点。许勇武嬉笑着道,金姐,我喜欢慧芳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慧芳的脸顿时红了,金组长打量一眼许勇武,嘲讽道,就你这模样,配得上我们慧芳同志?也不回家照照镜子。刚才金组长在厂房内训斥李慧芳,我还以为她和李慧芳关系不和,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在外面她还是很维护李慧芳的。
许勇武甩甩头,可惜头发太短,没那么飘逸。他又摸摸鼻子道,在咱们厂的保安里,我是最英俊的。许勇武说完,另外两名保安都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
许勇武发现李慧芳捂着手,手指上有血迹,关切地问,慧芳,你的手指伤了?我送你去医院。李慧芳摇头道,不用了,胡总送我们过去。许勇武笑着跟我道,胡总,这种小事不用您操心,我送她们去医院。
我指着厂房外老马的奔驰道,你会开车吗?许勇武尴尬地道,我没驾照,不过可以试试。金组长嘲讽道,你知道那是什么车吗?你就敢试,撞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许勇武道,那是马总的车。
金组长道,我问你那是什么牌子的车?许勇武看着我道,不是咱们和平牌汽车,应该是进口车。我提醒道,那是奔驰。许勇武提高嗓门道,对,那是奔驰。金组长嫌弃地道,你连奔驰都不认识,还有脸追我们慧芳同志,等哪天你开上奔驰了,再来追我们慧芳同志。
许勇武盯着老马的奔驰,一脸认真地问,这车多少钱?我干多少年保安能买得起?金组长道,奔驰可不便宜,我听人说得十多万美金。
许勇武不可思议地问,真的这么贵吗?我淡定地道,差不多一百万中国元。许勇武道,我不吃不喝,干一百年保安也买不起啊。金组长道,所以你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慧芳同志。许勇武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我跟许勇武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许勇武一脸懵逼地看着我问,什么意思?我笑笑道,鼓励你继续努力。许勇武目光坚定地道,我会努力干好保安,守卫咱们厂安全。我跟许勇武道,我看好你。
说完,我带金组长和李慧芳上了奔驰。她们可能做梦都没想过能坐上这么高级的车,上车后东摸摸,西看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金组长激动地道,豪车就是豪车,座位比我家床软多了。李慧芳点头道,奔驰比牛车坐着舒服。
我忍不住笑了,觉得她们俩太可爱了。前往医院的途中,我播放音乐,柏林之声的音响效果相当棒。一首中文版的《阿里郎》,让她们听得入迷,感动得金组长眼泪都出来了。我边开车边问李慧芳,你真和许勇武处过对象?
李慧芳小声否认道,胡总不要听他瞎说,我没和他处过对象。我笑着道,那他怎么说你是他的初恋。李慧芳生气地道,那是他败坏我名声。
金组长开口道,胡总你可能不知道,慧芳在国营制衣厂工作时,许勇武经常去骚扰慧芳,又是要送她回家,又是给她送礼物,慧芳实在忍受不了了,才申请调到您的制衣厂工作,原本以为可以摆脱掉许勇武。好家伙,没想到第一天来上班,他就给了我们一个惊吓,成了厂里保安。胡总是怎么想的,怎么把他招进来了?
我清清嗓子道,这个嘛,他来应聘保安,我们当时也没多想,觉得他年轻力壮,适合当保安,所以把他招了进来。金组长道,许勇武和他的两个朋友相当不靠谱,胡总最好把他们换了。
我想了想道,刚把他们招进来就赶走不太好,先让他们干一段时间,根据他们的工作表现再决定他们的去留。说完,我们沉默了一会儿。一路上李慧芳话很少,快到医院的时候,她突然问,胡总,您的对象是不是叫金孝珠。
我狐疑地问,你认识我对象?李慧芳道,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我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你怎么认识金孝珠的?李慧芳道,我之前处过一个对象,因为喜欢金孝珠,和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