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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2018年10月的一天,重庆江北机场迎来了一位特殊的乘客,伴随着机舱门的打开,一位87岁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家人的搀扶下走下飞机。
脚踩在这片久违的土地上,他的神情显得既恍惚又迷茫,脸上带着不安,他的女儿低声告诉他:“爸爸我们到家了。”
但这位老人却回过头,带着些许犹疑问了一句:“这是台北吗?” 这位老人是谁?为何他口中的“家”带着如此深沉的情感与疑问?
漂泊的岁月
1949年18岁的萧家福随着国民党部队撤离大陆远赴台湾,他只能跟着命运的洪流走向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从踏上台湾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家乡重庆已成了隔着海峡遥不可及的存在,刚到台湾时萧家福和无数同龄人一样,对未来满怀希望。
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听从指挥,完成军事任务,就能早日回到家乡,可现实却让这些年轻人迅速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他们无法回家且自由也被严格限制。
萧家福只能把对家乡的思念深深埋藏在心里,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他主动申请调到金门驻守,金门与大陆仅隔一条海峡,天气晴好的时候,远远能看到对岸的山影。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站岗,借着微弱的灯光,遥望对岸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他心里明白,即便自己已经离家越来越远,但这种思乡的情绪从未淡去。
萧家福想象着对岸家乡的鸡鸣犬吠,盼着有一天解放军能跨过海峡,把他们这些流浪的人也带回去。
随着时间推移,萧家福被迫从部队退役,回到了台湾的“眷村”生活,眷村,是当年撤台士兵们的聚居地,许多人穷困潦倒,一辈子都没能融入当地社会。
萧家福为了生存,他接下各种体力活,在工厂里做搬运工、码头上卸货,日复一日地靠劳力维持生计,住所是眷村里一个狭小的房间,四处透风,家具简陋,但却挤满了他一家七口。
在那样的环境中,他依然坚持对子女灌输家乡的观念,这种认同感深深影响了他的几个孩子,他们从小就在家里说重庆话,名字也都按萧家老家的字辈取的。
几十年来,他的生活始终简单而艰辛,但思乡之情却始终深埋,他一边为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一边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踏上重庆的土地,去见那些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的亲人。
乡村生活
1931年萧家福出生在重庆巴南鱼洞的一个普通农家,家境虽然贫寒,但父母竭尽所能为五个孩子撑起了一片天。
他是家中长子,从小被寄予厚望,父母送他到书塾读了两年书,那时的萧家福对生活满怀希望,他跟着父母种玉米、红薯,在冬天时母亲会用家里地里摘下的玉米棒子给他烤来吃。
萧家福坐在家门槛上啃着热腾腾的玉米,看着远山,心里盘算着长大后好好养家,让弟妹们吃饱穿暖。
1943年,年仅12岁的萧家福听闻乡里来了抓壮丁的国民党军队,顿时心生惧意,他还是个孩子,但已经知道,一旦被抓走,就意味着自己要离开家,甚至可能再也回不了这里。
趁着抓壮丁的队伍还没进村,萧家福躲到了家后南温泉的山上,他以为只要藏得够久,抓兵的人就会离开。
可这些人经验丰富,第一件事便是搜山,饥肠辘辘的萧家福被逮了个正着,没来得及见父母一面,便被押送到了部队。
起初他在军队里当运输工,负责搬运物资,日子虽然苦,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而随着战事日益激烈,重庆本地的部队接到增援贵州的命令,萧家福也不得不随队出发。
离家前他获准回家一趟与家人告别,年幼的弟弟拉着他的手哭着不让他走,母亲则站在门口流泪,反复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
萧家福虽然强忍着泪水,但内心早已一片酸楚,他知道这一走,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家人了,贵州的战场上,萧家福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离死别。
女学生用开水清洗伤口的画面、路边堆满的牺牲战友的尸体,这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记忆,他渴望活着,渴望有一天能回到重庆,回到那个母亲会烤玉米给他吃的家。
但战争的洪流并不会因为一个少年的愿望而停下脚步,1949年内战全面爆发,萧家福被迫跟随部队撤往台湾,从那一刻起他彻底与家乡失去了联系。
迟来的重逢
1988年两岸开放交流的消息传到台湾时,已经在异乡漂泊了将近40年的萧家福,并未立即表现出激动,他早已习惯了不敢抱希望的日子。
可是当一封从重庆寄来的信辗转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他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信封皱巴巴的,打开后熟悉的重庆地名映入眼帘。
几十年没有听到家乡消息的他,握着信的手微微发抖,信是远在重庆的弟妹托人捎来的,他们在信里讲述了家乡的近况,也提到了父母早已去世的噩耗。
当萧家福听女儿念到这一段时,他沉默良久,随后捂住脸,肩膀不停地抽动着哭了起来,信里的内容唤醒了他压抑已久的情感,但却也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他既为弟妹的惦念而感到宽慰,又深深自责,觉得自己身为长子,未能尽孝父母膝下,也未能照顾幼弟幼妹,甚至无法赶在父母离世前见上最后一面。
那几天他反复看那封信,每次看完眼泪都会湿透纸页,尽管信让他与家乡重新建立了联系,但当时的萧家福,已经无法轻易踏上归乡的路。
他的生活状况并不宽裕,家里五个孩子尚未长大,妻子身体不好,家庭负担让他无法分身,他也没办法像别的老兵那样“衣锦还乡”,能带回家的只是一份无尽的歉疚和思念。
于是他用有限的积蓄给家人拍了一张全家福,让这张照片代替他“回家”,算是完成一次遥远的告别。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重庆的老地址被废弃,家人搬迁,双方再次失去了联系,思念变成了无尽的孤独,萧家福只能在自家的二楼设立了一个父母的牌位,早晚祭拜,以此聊以慰藉。
但他的子女看得出来,他并未真正放下,到了晚年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发呆,嘴里念叨着“回家”二字。
几十年后儿女们决定为父亲完成这个遗愿,2018年小女儿萧慧蓉偶然间看到了“两岸寻亲”的节目,她马上拨通电话,求助节目组帮忙寻找重庆的亲人,他们能否成功?
迟到的归乡
2018年10月,87岁的萧家福在儿女们的陪伴下,终于踏上了回重庆的旅途,从离开故土到重新归来,整整69年的时间让这个在异乡漂泊了一生的老人满怀复杂的心情。
飞机降落在重庆江北机场时,他拄着拐杖,缓缓地从机舱走出,望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他显得迷茫而不安,女儿低声对他说:“爸爸,我们到家了。”
可他却下意识地回问了一句:“这是台北吗?”家乡的巨大变化让他难以置信,那片曾经贫瘠的土地,如今变成了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
随着工作人员热情地欢迎他“回家”,萧家福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他点头微笑,像孩子一样轻声说道:“我是重庆人,这里是我的家。”
坐上开往巴南区的车,萧家福一路沉默,窗外高楼林立的景象让他既惊叹又陌生,他的脑海是童年时破旧的老屋、家门口的玉米地、以及躺在泥土中的弟妹们嬉笑玩耍的画面。
当他回到界石镇那个“家”时,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断壁残垣,萧家早已搬离,老宅成了一片荒草丛生的废墟。
萧家福没有过多停留,他拄着拐杖直奔母亲的墓地,几百米的山路泥泞难行,家人劝他不要去了,可他却坚持要亲自祭拜。
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儿子在一旁搀扶,侄子拿着锄头为他开路,终于他跪在母亲的坟前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
年迈的身体早已吃不消,但他硬撑着,像要把几十年的歉疚都倾诉出来,那一刻对母亲许下“很快回来”的承诺,却终究食言。
祭拜母亲后,家人原计划带他去父亲的墓地,但山路更加陡峭,家人害怕老人身体撑不住,极力劝阻,听到不能去祭拜父亲时,萧家福发了脾气:“别人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儿女们只能哄着他,试图转移注意力,而他眼里满是遗憾,他回到了重庆,却再也无法看到记忆中的家和亲人。
最终他在老宅遗址拍下了全家福,留下了一张属于归乡的纪念,但这一趟迟来的归乡,终究是满怀遗憾的告别。
结语:
这是一段横跨69年的思乡之旅,也是无数台湾老兵的缩影,他们漂泊在异乡,将故土的记忆深埋心底,却始终未能逃脱命运的摆布。
萧家福的回乡路充满艰辛,也承载着无数遗憾,而他最终踏上了归程,跪拜了双亲的坟墓,圆了几十年的思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