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武陟东旭
1942年7月上旬的一天,泰西县抗日大队出了一件怪事——两个排长失踪三天后又回来了。
他们一个叫宋其田,另一个叫于维臣。
二人是土匪出身,抗战爆发拉起队伍,后来被日军打得溃不成军,便加入了八路军。
但是二人加入八路军之后匪性不改,到城里逛青楼潇洒,被日军逮捕。二人是软骨头,当即当了汉奸。
为了升官发财,他们想帮助日本人抓住抗日英雄、敌工部长崔子明。
崔子明是泰西抗日武装主要领导人,他有勇有谋,能文能武,就像孙悟空一样搅得日军鸡犬不宁。
日军对崔子明恨之入骨,悬赏3万要取他人头。
二人掩盖了自己叛变的事实,又回到八路军队伍。崔子明产生疑心,决定在城子寨审查二人。
部队是有规矩的,离开几天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如果不了解他们离开之后的详细情况,就可能让叛徒混到我军,就会像定时炸弹一样可怕。
因此,不管是普通战士,还是将领,一旦失踪或者被捕,归队之后肯定要进行必要的甄别审查。
二人得知消息,悄悄向日军传递了八路军的情报,让日军早点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泰安城的日军全部出动,前往城子寨,将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幸亏伪军大队长张文亚是我军内线,掩护崔子明逃出虎口。
崔子明不是好惹的,他脱险之后,把铲除两个叛徒列上了议事日程。
当然,他这样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深知二人熟悉我军的机密,已经成为毒瘤,他们的存在对八路军是个巨大威胁。
上了崔子明的黑名单上的人,大多难逃一死。
但宋其田、于维臣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但武艺好、枪法好,还网罗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当保镖,想除掉他们难度很大。
时间来到7月中旬,酷热难耐,日军头子高泽和两个叛徒来到夏张据点。
伪区长马东一见,急忙点头哈腰前去献殷勤:“太君,这么热的天您老人家还下来视察,辛苦了。”
高泽在伪军眼中是个“工作狂”,经常风雨无阻到各据点视察,大体上是每十天一次,已经成为规矩。
高泽一来,马东慌忙迎接,赶紧让人到集市上买西瓜,给鬼子消暑。
山东盛产西瓜,品质超好;尤其是菏泽西瓜,皮薄肉厚糖汁多,还是脆沙瓤,夏天吃一口菏泽西瓜能把人美翻。
泰安距离菏泽也不是太远,那里自然也可以吃到。
高泽一见马东把西瓜切开了,一块块放在盘子里摆上了桌,急不可耐地拿起一块西瓜,不顾吃相,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马东一见连忙说:“太君啊,你把军装脱了吧,不然会弄上西瓜汁。”
高泽摆手说:“不可以,军人要军容整齐,脱衣服的不要!”
两个叛徒早就热得受不了,把军装脱了下来,只剩下里面的对襟绸褂。
他们劝说高泽:“太君,脱了吧,那样凉快。”
高泽尽管吃着西瓜,但是屋里气温高,热得汗流浃背,见他们脱了,也不再说军容了,让马东帮忙脱下军装。
高泽是急性子,吃得快,不一会就风卷残云般自己盘中的西瓜吃完了。
这时候,他的烟瘾上了。
按照惯例,都是宋其田或者其他人掏烟点火。
这时,宋其田正在吃瓜,高泽自己动手去他的军装里掏香烟。
在拿出香烟的时候,一张纸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来,将纸条展开,不由得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脸色大变。
首先这张纸上头印着几个大字:泰西军分区便笺。
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人吃惊:“宋,上次城子寨之事鬼子没有怀疑,你们做得很好,给你们的500元报酬下次交付。”
高泽一看心生狐疑,把手再次伸向宋的口袋,结果又翻出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收到西牛乡宋西元大洋100”1942年某月某日,上面的签名是崔子明,还有崔的印章。
宋西元是西牛乡的财主,比较有名,高泽也知道此人。
崔子明的收条怎么在宋其田口袋里?高泽起了疑心,眉头紧皱。
事实上,日军军官不是神剧中描述的那样个个是蠢猪,有人说得好:如果他们都是笨蛋的话,抗战怎么会打了14年?
因此高泽并没有急于下结论,而是派人到西牛乡暗地里调查。
结果显示,宋其田曾经让人敲诈过人家,留下的收条就盖着崔子明的印章。
既然这一张收条是真的,另外一张也有可能确有其事。
到此,真相大白,至少说明宋其田不是东西,私自敲诈财主。
高泽火冒三丈,觉得二人人品太差,投降的事说不定有诈,自己被戏耍了。
他越想越生气,下令将二人抓了起来。
这一来,宋其田的兄长宋其祥坐不住了,急忙到满庄据点找另外一个日军头子田中,希望能疏通一下,救出自己的弟弟。
田中说,求情可以,但是我军务在身,抽不出时间,我可以写封信,你自己交给高泽。
宋其祥拿到信之后欣喜若狂,但是他觉得自己人微言轻,想让一个重量级人物将信交给高泽,这样可以增加成功几率。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伪军队长张文亚。
这天傍晚,他带着信件和礼物来到张家,满脸堆笑说明来意。
张文亚收下礼物之后非常爽快,二话没说,就把信装进口袋。
宋其祥在一旁暗喜,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张文亚带着信没有送给高泽,而是来到区公所,告诉了马东。
这个马东表面上是汉奸,其实是我方同志,在组织上安排下当了伪区长,身在曹营心在汉。
前面说过,张文亚也是我方同志。
这样一来,大家都清楚了,宋其田口袋里的“罪证”是崔子明安排马东装到里面的,是崔子明锄奸计中的一环。
既然如此,张文亚怎么会把田中为宋其田求情的信交给高泽?
他要告诉马东,思考对策,看如何能落井下石,快点要了叛徒的命。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让张文亚把信压下来,先不要给高泽。
接着,马东风风火火找到高泽,慌慌张张地说道:“不好了太君。”
“干什么?”
“我不能不慌张啊,今天我听到风声,说崔子明将要潜入据点,营救宋其田。”
“说具体点,你听谁说的?”显然,高泽还没有完全相信宋其田就是崔子明的人。
“警备队的孙富民说的。”张文亚说。
“去传孙富民!”
孙富民是杜家岗人,他有个相好叫马寡妇。
马寡妇开了一家饭店,孙富民经常光顾。
这天他到饭店去吃饭,看到了两个食客鬼鬼祟祟在包间里说话,声音很低。
孙富民看到之后顿起疑心,上了二楼马寡妇卧室,他趴在地上,用耳朵贴着地板,从缝隙里听着二人谈话。
“赵哥啊,今天咱哥俩要一醉方休,下次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杜兄何出此言,我们年纪轻轻,好日子还长着呢。”
“你是不知道,崔子明已经拟定了一个计划,打算偷袭夏张据点,营救宋其田那小子。”姓杜的说。
“那怎么可以?日军据点固若金汤,监狱看守严密,去营救我看是杀猪刀剃头,危险啊。”姓赵的感到吃惊。
“所以我说,我们弟兄下一次不一定还能再见,痛快一次是一次了。”姓杜的长叹一声又补充说,“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不能出去乱讲,不然就是泄露军事机密,崔子明饶不了我。”
说完,二人开始饮酒吃肉。
这段对话,孙富民在楼上听得真真切切,听后心花怒放:只要将此事报告日本人,赏赐大大的。
听了孙富民的陈述,高泽脸色阴沉,下令将宋其田和于维臣带来。
“你们良心大大坏了,竟敢和崔子明合谋在我跟玩诈降,今天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二人听了吓得面如土色,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你一言我一句解释。
“太君,这是崔子明的离间计,别上了他的当。”
“我们勒索财主之事是真的,那是一时糊涂贪便宜,可是那事跟崔子明什么关系也没有。”
“巴嘎,你们良心大大的坏了,今天我要严惩你们,让其他人看看欺骗皇军什么下场!”高泽说这话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暴跳,看得出他动怒了。
说完,他一挥手,两名日本宪兵冲了上来,将二人拴在了马桩上。
日本宪兵吹了个口哨,从棚子下面窜出两条龇牙咧嘴是狼狗,将宋、于二人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开始撕咬。
二人拼命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
几分钟之后,二人已经血肉模糊,停止了挣扎。
这时候,张文亚出现了,他故作吃惊地问高泽:“太君,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私通崔子明,对方还说来劫狱,我宰了他们。”高泽脸色阴沉,余怒未消。
张文亚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田中的信。
高泽看了沉默不语,把那封信撕碎,扔在地上。
为虎作伥的败类,肯定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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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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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子
不忘国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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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不去做编剧真是可惜了。跑uc写小说[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