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孙耀庭伺候过皇后婉容洗澡,他说:“宫女帮婉容脱衣,沐浴之后,再由两个年长的宫女为她擦身和修剪指甲,整个过程婉容什么都不做,全部由宫女动手。洗完后,婉容赤身坐在浴缸里仔细打量每一寸肌肤,久久都不起来。”
婉容是中国最后一位拥有皇后殊荣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位享受了帝后大婚的奢华待遇的女人。末代皇后婉容出生在1905年,此时的清朝已经不能用风雨飘摇来形容,是在苟延残喘的维持着表面的体面,内里早就不堪一击。
7年后,小皇帝溥仪宣布退位,仍旧保留着皇帝的尊号,成了大清皇族的最后一块遮羞布。1922年溥仪开始选秀封妃,和他的老祖宗们一样,选妃选的是家族背景,是平衡各方势力,是选一个最适合做妃子的。至于皇帝喜不喜欢就另当别论。
我们前一篇讲过的唐怡莹就因为瑾妃也就是端康太妃不喜欢,而错失了选秀的资格,最后被指给了溥仪一母胞弟溥杰。
婉容和文绣则是来自两位太妃的举荐。端康太妃推荐婉容,敬懿太妃则推荐文绣,两个太妃暗中较劲,相互掣肘,都希望自己人能成为皇后。最后选定了四个人成为秀女,拿着照片给溥仪看。溥仪随手画圈,圈定了婉容和文绣,但皇后只能有一个,这个平衡总要打破。
在端康太妃的积极运作之下,婉容就这么脱颖而出,成为了历史上的最后一位皇后。婉容出身是郭布罗氏,也称郭络罗氏,她们这个族系最出名的就是康熙的宜妃。
随着皇权的没落,郭布罗家族的势力也在下滑,因此荣源将女儿推上后位,也是为了保住家族荣耀,获得更多的实惠和恩赐。这也是为什么婉容疯掉后一直在痛骂父亲为了富贵坑了她。
婉容琴棋书画都不错,还跟着老师学习了英文,溥仪也很爱学习,在宫中还特意请了英文老师教她语言。婉容很聪明,学得很快,常用英文写一些情意绵绵的信给溥仪,还教会了溥仪如何吃西餐。
婉容还参加过“窝窝头会”,给那些吃不饱饭,没钱治病的人捐钱,帮助这些贫苦百姓度过难关。
婉容也向往宫墙外面的世界,溥仪也纵容她,经常以各种理由带着她出去参加宴会,出去游山玩水。她爱美,便绫罗锦绣的一股脑的往她宫里送,她喜欢泡澡,宫女们便天天一桶桶的提着热水和冷水,兑好水温后,服侍她沐浴。
她几乎天天都要浸泡在澡盆里,享受着被人伺候着的愉悦。可是好景不长,感情再好的夫妻也经受不住长时间的分居,根据太监的回忆录说婉容爱洗澡,但却从没有和皇帝共同沐浴过。
婉容和溥仪的关系破裂不只是因为和文绣的争宠,更重要的是溥仪的身体状况不能尽人事。而且,宫里的寂寞和辛酸哪里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这些可怜的女人们除了勾心斗角还能打发些时间,还能做些什么呢?婉容和文绣争宠,闹得不可开交,常常摔东西,大发雷霆。
溥仪横在中间两面都不讨好。
婉容也染上了鸦片,在这种虚假的快乐里醉生梦死。
后来,溥仪的小朝廷被赶了出来,他领着后妃们住进了天津静园。走出皇宫,婉容焕发了新的生机。她终于不用困在那笼子数着日子等死,她开始追随潮流,听戏,穿旗袍,烫头发,大把大把的花钱,把那些稀奇玩意儿都往家里搬。
文绣看到了,也要买。往往是婉容添置一件,文绣便也要买回一双。溥仪后来回忆说:婉容买废物的本事比我还多。本就靠典当过日子的溥仪,很快就被两个女人折腾的破了产,难以维持体面的生活。
1931年,文绣对眼前的婚姻失望透顶。她疲于和婉容的争斗,也不爱这个被迫嫁的男人。文绣提出离婚后,离家出走。
溥仪的尊严遭到挑衅,转而将文绣的出走迁怒给了婉容。他认为是婉容的刻薄让文绣不堪忍受。同年,溥仪悄悄离开天津,在1932年彻底成为了被人摆布的傀儡。
婉容也被川岛芳子诱骗,从天津转道大连再转至旅顺与溥仪团聚。开始了漫长的囚禁生涯。她在这里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她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逃不走躲不掉,她就在这苦闷的生活里发了疯。她甚至时常会想起文绣,羡慕她的勇敢,能离开溥仪,而她抛不开这“皇后”的名头,哪怕是假的也好,这种鸦片似的虚荣心使她沉沦。
1934年3月1日,婉容被册封为满洲帝国皇后。她和溥仪的关系也冷到冰点,她吸食鸦片度日,精神萎靡。偶尔精神好的时候,也不忘打扮一番,享受一下自己用自由换来的奢靡。
不久后,她和侍卫苟且到了一起,还暗结珠胎。在婉容临产之际,溥仪还是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将她生下的女儿扔到锅炉里烧死了。经受了打击的婉容彻底疯了,被关在屋子里常常从扇子骨的缝隙里偷偷看人。
除了吸食鸦片,就是整日骂自己的父亲贪图富贵。
根据嵯峨浩的回忆,婉容最后应该是死在了吉林省延吉的监狱里。
清宫里的女人,真正幸福的走完一生的屈指可数。婉容的悲剧在于父亲看不清现实,还执意将女儿推入火坑,而她的虚荣更是将她牢牢的捆在了溥仪身边。
相比之下,文绣的及时止损,反而让她躲过了一劫。婉容同她争了一辈子,却成了最大的输家。文绣因不满溥仪的冷落愤而离婚,离婚后她当了老师,也有了新家,虽然贫苦,一辈子无儿无女,却总好过婉容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