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晚，我为男友工作忙到住院。
他却在庆贺前女友回国。
他好友劝我，男人都会被过往迷惑，让我放宽心。
我听劝了。
后来下暴雨，男友在雨中痛哭下跪，求我回头。
我微微一笑。
“抱歉你谁？”
1
住院前一天，我还在熬夜。
帮任棋草拟开会要用到的方案。
胃痛来得猝不及防。
当我强忍疼痛，办理手续躺上病床后。
却在朋友圈刷到了杜薇薇回国的照片。
作为曾经的大学校花，她极受欢迎。
一连好几个同学都在发。
刷到下一张时，我愣住了。
杜薇薇亲昵偎在一人肩膀。
对方揽着她，笑得温柔迷人。
是任棋。
明明应该在外地出差的他，却出现在老同学聚会上。
我喉咙一紧，立马给他打电话。
响了很久，没人接。
我又拨通任棋的好友兼大学同学老姚。
那边很快接通，背景音很嘈杂，还有人在唱歌的声音。
“喂，梁思？”
“老姚，你们那边是在庆祝什么吗？”
“是啊，今晚老同学回国，大家一起见个面聚聚。”
我心紧了紧。
“任棋和你们在一起吗？”
“在呢。要找他吗？我看看啊……欸，刚刚还在呢，人怎么不见了？”
“他和杜薇薇，很熟吗？”
“呃，是啊，以前关系不错。不过梁思你别多想啊，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一瞬间，我的心往下沉。
怎么看，那张照片都不像普通朋友拍照的感觉。
很快，一条好友验证请求，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是杜薇薇，任棋的前女友。加个好友，聊聊？
2
好友通过后，杜薇薇并没有跟我聊什么。
而是发了一条朋友圈。
以床上的角度向浴室方向横拍，能看到里边有模糊人影在洗澡。
照片左下角，是浴袍裹着一双修长的腿。
配文：一别数年，再见感觉如初。
我喉咙一阵收紧。
心底有些发寒，又有点可笑。
这种模棱两可的朋友圈无非是发给我看的。
她什么意思很明显。
但我现在只想知道任棋什么意思。
翻出任棋揽杜薇薇那张照片，我保存下来。
3
隔天一早，我出院回了公司。
任棋原定的行程表上，是今天上午谈合同，今天下午回来。
一到公司，助理安莉却告诉我，任棋已经回来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时，任棋刚挂电话。
见到我一笑。
“思思。”
我平静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铭润的王总有事，所以把时间约到了昨晚，我就提前回来了，开不开心？”
他走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腰，把脖子往我肩膀埋。
“虽然只出差了两天，但我还是好想你啊。”
隔着百叶窗，外面人影绰绰。
他的亲昵依恋跟往日并无差别。
可我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
我稍推开他。
“在公司呢，注意点形象。对了，你昨晚住的地方是行程上的酒店吗？”
我问得漫不经心，他似乎顿了下。
“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心底微沉，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给你打电话一直不通——”
他打断我，一脸无奈。
“别提了，昨晚喝多手机掉进酒桶里泡坏了。一会儿你让安莉去买一个。欸宝贝，你帮我看看领带是不是打歪了？”
他开始整理领结，一脸若无其事。
一瞬间，我很想把那张照片甩他脸上。
他隐瞒了昨晚的聚会。
到公司前我曾问过酒店。
得到的消息是，他根本没办理入住信息。
想了想，我忍下来。
我还要脸。
不想在工作的地方谈论这些。
最后我微微一笑，告诉他方案已经写好了。
任棋笑着夸我，拉过我的手在他脸上摩挲。
“我的宝贝就是棒。”
4
离开办公室，我去了茶水间。
捧着杯子，失神望着里边腾起的热气。
我跟任棋，认识六年了。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杜薇薇是他前女友。
刚和他认识那会儿，我大二。
加入文学社时，他也在这个社里。
彼时的任棋意气风发，很吸引人。
一次文学社搞活动，我被抽中表演节目。
偏偏是我最不擅长的唱歌。
一首还没表演完，所有人哄作一团。
人群中，只有他一个人没笑。
眼神晶亮地看着我。
之后，他向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
两个月后，我和他在一起了。
一直到参与工作这两年。
周围人分分合合，我们却始终在一起。
他常跟别人说他捡到了宝。
女朋友是他的得力助手。
我也曾以为他是我的依靠。
相处这几年，我们几乎没吵过架。
他对我体贴呵护。
逢年过节，大小节日从不会忘。
我们经常煲电话粥到深夜，他会等我睡着再挂电话。
六年时光里，他做足了一个完美男友能做到的所有事。
除了这次。
作为前女友的杜薇薇一回来。
他好像就忘记。
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我们曾经说过任何事都要告诉对方，决不能有隐瞒和猜疑。
而如今。
任棋，你已经背叛我了吗……
我闭了闭眼，给任棋发了条消息。
“今晚我们去星阁吃饭吧。”
几分钟后，他回了。
“好啊，听说前几天上了新菜，我正想什么时候带你去呢。”
我收起手机。
星阁，是我跟任棋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或许也会是。
我跟任棋即将分手的地方。
5
晚上一见面。
倒是没想到，任棋会先向我认错。
他抱着一束花，愧疚地望着我。
“对不起思思，我骗了你。”
我坐在对面。
桌下的手捂着小腹。
从医院出来后，本来好些的胃。
不知为何，又开始隐隐作痛。
“宝贝，我向你坦白。昨晚我碰到老姚他们了，他们在庆祝杜薇薇回国。”
他似乎怕我误会，拼命解释。
“杜薇薇你认识吧，我们大学以前的校花。我跟她曾经有过一段三个月的恋爱，但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他拉住我的手，“我是怕你会胡思乱想才没告诉你。昨晚喝醉了是老姚找了个酒店带我去的。对不起思思，原谅我好吗？”
我想抽手，却被他死死握住。
“宝贝，我没忘记你的生日。抱歉礼物来晚了，生日快乐。”
他在我面前打开礼物盒。
是一条镶着碎钻的女士腕表。
我曾经想买，但一直没抢到的那款。
我望着手表，轻轻问他。
“现在呢，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他极其认真，似要指天发誓。
“我保证，除了那些过往外，我跟她丝毫关系都没有。”
我略微犹豫，还是打算翻出那张照片。
可还没动作，手指却一凉。
一枚指环套在了我的左手中指。
“思思，我们订婚吧。”
他看着我，眼里真挚热切。
“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答应我好吗？”
我问他，“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忙不迭点头。
“思思，我们相爱那么久，什么风雨没经历过？不要因为一点误会就分开，好吗？”
他带着祈求的眼神，让我心头一软。
“思思，答应我。”
六年的相处时光，在我眼前一一浮现。
正如任棋所说。
这几年，我们什么难关没经历过。
毕业初期，我和他一起创业。
我们没钱开工作室，时常为一个小项目拿命去拼。
他顶着高温陪投资方东奔西跑，我发烧四十度还去跑现场看数据。
我们点头哈腰装孙子，才在投资会议的小角落要来一个旁观的位子。
后来，一个不小的蛋糕被我们幸运得到了。
那年我们成立了工作室，他也在年度商会上崭露头角。
不是没有小姑娘看上能力出众的他。
其中不乏优秀漂亮的女性。
任棋都毫不动容地拒绝了。
再后来。
我们创办了公司，发展到如今已规模不小。
六年风雨，我和任棋的感情早已成了一艘巨轮。
一个前任而已，不过是航行路上的小水花。
我真要为一个短暂的过往，放弃这段坚守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我沉默了。
任棋说，要带我去挑选订婚项链，还说过年回家见父母。
俨然一副要坚定结婚的模样。
我还未曾考虑清楚。
却在金店里，看到了杜薇薇。
6
“小姐姐你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刚上的新款，和你很搭呢。”
金店内，导购热情推荐。
我拿起一条珍珠项链在颈间比划，问任棋。
“你觉得这条怎么样？”
他没看我，只盯着橱窗里的一条黑色吊坠发愣。
回过神，扯开嘴角笑。
“啊？……好看，我宝贝戴什么都好看。思思，我去下洗手间，你先选着。”
说完他匆匆走开。
“小姐姐，在这边戴上来看看吧。”
我顺着导购，走到另一方向的镜子面前。
没想到一转身，就碰到了杜薇薇。
她穿了条修身红裙。
面容美丽，像极了一朵艳丽的玫瑰。
“你是梁思？好巧，任棋陪你来挑选项链的吗？”
我没搭话。
她却自来熟般拿过导购手里的项链。
“没事，我们认识。我帮她戴。”
她动作利落。
蓝色珍珠在我的脖间熠熠生辉。
导购立马夸赞，“真漂亮，这条项链和您很配呢。”
我摸摸项链，不自觉弯了弯唇。
杜薇薇在一旁，也笑了。
“挺像的。”
她这句话没头没脑。
我皱眉，“像什么？”
她面向镜子，轻笑俯在我耳边。
“……你不觉得，我们笑起来很像吗？”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看向镜子里的我和她。
明明是毫不相同的两张脸。
她明艳大胆，我文静内敛。
偏偏我们笑起来，嘴角和眼睛的弧度都极相似。
“梁思，你说任棋和你交往是不是因为……你笑起来和我比较像呢？”
“或者说，你只是我的替代品呢？”
这两句话，瞬间把我打入谷底。
一股寒意侵上心头。
任棋以前确实说过我笑起来很漂亮，他很喜欢。
难道他是把我当作杜薇薇的……替代品？
我僵坐在镜子前没回头。
杜薇薇仿佛胜利者般的直起身，嘴角勾笑。
“这条项链是你自己选的吧，任棋不喜欢这种蓝色珍珠。导购小姐，你还是给她换一条吧。”
她像高贵的公主般施舍丢下这句，踩着高跟鞋优雅走开。
我手指捏得发白。
在导购怪异的目光下，努力平静开口。
“麻烦包一下吧。”
“我就要这条项链。”
任棋回来的时候，杜薇薇已经离开金店了。
他还包了个东西。
我问他，“你买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小摆件。”
他似乎有心事，也没注意到我的情绪不对。
我强忍着下坠的心。
以一种理性客观的思维说服自己。
我和任棋都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了。
我不能因为一两句煽动的话，就猜疑否定我们的感情。
我相信他有想和我认真走下去的决心。
我们该找个机会，好好把这些过往斩断说清。
可没想，机会还没找到。
杜薇薇就送了份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