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耐心地等他白月光回来,等程璟甩我一张离婚协议。然后,分我一栋别墅和数千万现金。
程璟领着他的白月光回来时,我正蹲在后花园拔鸡毛菜。
他望着堆在墙角的郁金香残枝,眉心攒蹙。
白月光从他身后钻出来,一见我就红了眼眶。
眼泪泫然欲滴,“姐姐……”
姐姐?
哟,这就自认做小了?
我看着他们一对璧人并肩而立,露出八颗牙的职业假笑:“妹妹好。”
我和程璟结婚三年,婚后第一年我就知道。
我是替身。
我们主卧的床头柜上有一张女孩的照片。
年轻活泼,朝气十足。
那个女孩,跟我有七八分像。
我知道,有钱人嘛,都喜欢玩爱而不得,白月光替身那一套。
我对此闭口不提。
我耐心地等白月光回来,等程璟甩我一张离婚协议。
然后,分我一栋别墅和数千万现金。
我想得很美好,看白月光的眼神不禁带着点对救世主的讨好。
白月光满眼蓄泪,哭哭啼啼地被程璟拽进屋。
我搓搓鸡毛菜上的泥巴,翘首张望。
程璟是要去安慰她吧?
啧,不知道这冷面总裁哄起人来是个什么模样呢!
-
贵客到来,我在厨房择菜。
白月光在沙发上捂脸呜咽,程璟坐在她身边,轻拍她后背,低声细语。
神态极其温柔耐心。
我不禁唏嘘。
刚结婚的时候,程璟对我也很温柔。
可自从孩子没了,他对我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一开始他还会让他妈照顾我,陪伴我,以免我失去孩子过度伤心难过。
然而他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太太,自己都照顾不来自己。
我多次看到她在我面前强颜欢笑,背地里却伏在程璟肩上无声抹泪。
我不想让长辈为难,坚持让她回去。
程璟同我起了争执,争执中我打了他一巴掌。
从此他便死了心。
将我安置在这栋别墅,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来一次。
这栋别墅很好,位于度假景区,安静怡人。
自带一大片花园,有修整得十分平坦的草坪。
起初我觉得单调,种了大片大片的郁金香。
后来我嫌郁金香没用,又全部拔掉改成种菜。
程璟上一次来时,郁金香还没被拔。
本着对待金主的态度,我盛上新鲜脆嫩的青菜招呼他们吃饭。
“先吃饭吧。”程璟拍拍白月光的肩。
他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我瞪了他一眼,他恍若未闻。
白月光在我对面坐下。
我静静地打量她。
五官精致,眼眶通红,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格外惹人怜。
只是她跟照片里不太一样,照片里是柔和的瓜子脸,而现实中的她却是小巧尖细的锥子脸。
虽然更好看了,但总觉得失了点纯澈的气质。
我拣了一筷子菜放到白月光碗里,笑眯眯的问:“妹妹叫什么名字?”
白月光眼眸一亮,“念绮,姐姐可以叫我小绮。”
很隽秀的名字,我点头,“姓什么?”
白月光正欲回答,我身旁的程璟轻咳了一声,白月光顿时望向他。
我懂了。
程璟不喜欢我打探他的白月光,我果断闭嘴。
“吃菜。”我又夹了块青菜给念绮。
念绮低头咬了一小口,她忽然抬起小脸,惊叹道:“这是姐姐自己种的菜吗?太美味了!微涩中带着甘甜,回味无穷。”
我嘴角一抽。
瞧瞧,果然是能迷住总裁的白月光。
就一普通的炒青菜都能夸出花来。
这温柔懂事的为人,这真诚恳切的赞许。
这哪是什么心机绿茶,这分明是我的好妹妹!
程璟将白月光留在别墅过夜。
白月光宿在客房,晚上又在哭,程璟站在她身边,没有劝慰,只是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我远远瞧了一眼,甩一甩头发回主卧去了。
主卧的灯光柔和,微晕的光圈下,映照着照片上女孩笑靥如花。
我左看右看觉得扎眼,拿起相框想还给原主。
刚走到门口,撞上一堵结实的胸膛。
程璟发丝微湿,裹着浴袍,劲瘦高大的身形拦住我的去路,他淡淡地问:“去哪儿?”
我忙把相框藏在身后,“哪儿也不去。”
可惜动作没能瞒过程璟的眼睛。
他从我手中夺走相框,眼神从相框瞄到我身上,眉梢一挑,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舔舔嘴角:“准备物归原主。”
程璟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呵,他随手将相框扔到桌上,握住我的手腕。
我被他拽到床边压倒。
“等等。”我皱眉拦着他,警告道:“念绮在外面。”
他眸色幽深,“所以呢?”
所以?
所以不怕你的心上人吃醋生气吗?
不怕你明天吃不了兜着走吗?
好不容易白月光回来,你还来睡我这个替身?
总裁脑子瓦特了?
程璟弯起唇角笑了笑,“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我拧眉。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都回来了。
不去跟她卿卿我我,反倒跟我纠缠不清是什么意思?
“别墅。”程璟见我不松手,蓦地冒出这么一句。
我一愣,“什么?”
“上个月你不是要别墅么?”
程璟凑近我的脸,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嗓音缓缓扑洒在我脸上,“我给你。”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
上个月听说程璟的白月光要回来,我自请让位,并要求他离婚后把这栋度假别墅赠与我。
他死活不同意,还摁着我的手腕说绝无可能。
这才一个月,他就一改当初的坚决。
果然白月光的威力是无穷的。
我扭扭捏捏松开手,厚着脸皮追问:“那可不可以再分我一点现金,不多,一千万就好……”
程璟的唇落在我的耳畔,低笑道:“再说。”
好狡猾的男人,这个时候都不肯松口。
-
程璟把我折腾得不轻。
我揉着酸疼的腰起来时,程璟和念绮已经在餐桌前就座。
二人之间疏离冷漠,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
我看着念绮神采奕奕的脸庞,再看看镜子里疲倦困乏的自己。
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程璟就是昨晚跟她闹脾气才去睡我的吧?
他想拿我刺激他的心上人?
“姐姐。”念绮虽然跟他不对付,但是做人做事滴水不漏,一见我就露出甜甜的笑。
“姐姐起来了?”她笑着招呼我,“早餐我做的,姐姐快来尝尝。”
在我的地盘上越俎代庖,凹贤惠人设,果然是个有野心的白月光。
我也不动声色,在她身边坐下。
念绮殷勤替我张罗,程璟气定神闲地吃早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我突然想给他添点堵。
我悄悄拉一拉衣服,露出一点点肩膀。
脖颈至锁骨,印满了某人杰作。
念绮给我递粥的手一顿,随即红着脸默默坐下。
这都能忍?
我不死心,看着对面的程璟,娇嗔道:“老公,都怪你,人家的真丝睡衣又被你撕坏了,你得赔哦。”
程璟正在喝豆浆,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连咳了好几声,脸色瞬间涨红。
念绮忍耐力是真的强,脸都快埋到粥碗里了,愣是一声不吭。
“咳咳咳……”程璟手掌虚握,抵在唇边,对念绮说:“你先去楼上。”
念绮十分听话,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真是男人的乖巧小甜心啊。
我目送念绮远去,收回眼神时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眸。
愠怒,羞恼,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程璟勾唇轻笑,“我从前怎么不知道夫人如此豪放?”
我无视他的嘲讽,朝他摊手,“昨晚说好了的,别墅。”
程璟在我掌心一拍,“知道了,财迷。”
他看向我,思踱再三,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说:“念绮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住住呗,我还能阻拦不成?
我只想离婚拿钱走人。
我想了想,“让我伺候她也可以,离婚时得加钱。”
程璟笑意一敛,声音沉了几分,“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他很不高兴,走的时候脸色仍旧阴沉。
我真不懂,他一个杀伐果断的总裁。
里里外外都他说了算,为什么要委屈他的白月光没名没分跟着他。
难道他想享齐人之福?
我嘀嘀咕咕,一道白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那是留下的念绮,她非要帮我给小菜园浇水。
她揪着一大把韭菜,兴冲冲的问:“姐姐,是这样吗?”
我看她把韭菜连根拔起,气不打一处来。
割韭菜,割韭菜,割完一茬长一茬。
谁让你把根都拔了呀傻孩子!
我蹲在被她拔秃了一角的韭菜地心疼,这个娇贵的大小姐才不管这些。
她兴奋地满园跑,踩倒了好几棵小菜苗。
晚上程璟再回来时,念绮已经累得睡着了。
他最初跟我冷战时,一个月都不见得来一次。
如今却天天往家跑,就因为心上人在这儿?
我看着又躺在我身侧的程璟,莫名一阵烦躁。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不给她名分?”
程璟揉捏眉心,他闭着眼轻笑,“什么名分?”
“老婆的名分啊!”
朝思暮想的白月光得手了,不赶紧给她转正,难道等她再跑掉吗?
程璟睁开眼,盯着我好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久,他牵过我的手,放在唇边轻柔一吻。
“老婆,我只想你永远陪着我。”
-
我陪你个大头鬼。
不给我钱,还让我伺候你的心上人。
我呸!
我骂骂咧咧,飞起一铲,挖个土坑准备种我新买的茶花树。
“哎哟!”有人惊呼。
我循声望去。
来人穿着一身蓝格衬衫,手里提着一株小树,嫌恶地掸了掸溅到的泥点。
我搁下铁锹,朝他招手,“来的正好,来干活吧。”
来人撇嘴,无奈地接过铁锹。
这货叫叶然,是程璟雇的小工。
每周来一次,帮我干点重活。
起初他懒得很,什么也不干,总是拉着我闲聊,东扯西扯,聊得很开心。
我看着他俊俏的脸蛋儿,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莫不是程璟故意安排来引诱我的小白脸儿?
只要我中计,程璟立马安排捉奸然后让我净身出户?
为了离婚能分到资产,我一直坚守底线,并且跟叶然保持距离。
但当我得知,程璟每周付给他一万块钱的薪水时,我果断怒了。
一周一万,就来陪我闲聊半天?
妥妥大冤种。
我开始各种使唤叶然。
让他搬重物,让他栽花种树,让他施肥浇水。
第一天干重活的叶然累得腰酸背痛,傍晚离开时他扶着腰对着电话那头大吼:“我可是业内顶尖人物!她居然让我干这么多体力活!程璟,加钱!”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了。
他熟练地铲土,一边扭头问我,“你刚刚嘀咕什么?”
我把程璟白月光回来的事同他简单说了下。
叶然鄙夷,“嚯,头顶青青大草原,这你都能忍?”
我瞧着他刨出的深坑,心生一计。
“你说,我要是把他俩分尸以后埋在这里,会不会被警察发现?”
叶然一僵,他警惕地看向我。
我哈哈大笑,“逗你玩呢!”
我身体不好,前两年爬楼梯都喘气,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制服两个成年人。
我身体很不好。
三年前怀着孕从楼梯上摔下来,结果孩子没了,自己也受了重伤。
身上不少伤痕,还磕到脑袋额叶皮质。
丢失部分记忆,忘记了自己专业知识。
程璟说我们是大学认识的。
他还说我从前争强好胜,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我想,从前的我应该很厉害。
应是风姿飒爽,万众瞩目。
而不是现在这样,种菜栽花都弄不明白。
我有点失落,再看到程璟看下属的汇报,便有些不甘心。
我慢吞吞凑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和专业名词。
字我都认得,连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他看见我过来,颇为诧异,“怎么了?”
程璟并不防着我,反正我现在也看不懂他的商业机密。
他见我一直盯着屏幕看,笑问:“想看这个?”
我没接话,企图从那些乱码一样的页面上找到一两个熟悉的词句。
程璟闷声发笑,他将我横腰一捞扣进怀里,就这样大咧咧坐在他腿上。
他的唇贴着我耳畔,轻柔的问:“要不要我讲解给你听?”
虽然他的语气温柔,可我无端听出种嘲笑。
我搓了搓被他吹痒的耳朵,气急败坏地说:“不用!”
说完我要从他怀里挣脱。
他笑意愈深,揽着我不放,甚至还上手刮我鼻子,“今天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罪魁祸首就是他,他还有脸问!
我使劲儿推他,他以为我在跟他闹着玩,硬是不放。
我急了,大吼一声:“你放开我!”
程璟被我吼得一怔,正巧念绮这时候也走出来,黑着脸地盯着程璟。
程璟不得已放手,故作遮掩的咳了一声。
在他的心上人面前,他果然有所收敛。
念绮等我捋好衣服,这才缓缓开口:“晚风怡人,姐姐,我们去散步吧。”
-
念绮穿着白色半身裙走在我前面,风吹起她的裙摆。
看得出心情不是很好。
可她还是强打精神,不时回头对我说笑。
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温婉可人。
多好的姑娘,爱谁不好,非爱一个有家世又不愿为她割舍的渣男。
真是个恋爱脑。
想到这里,我狠狠瞪了眼身后死皮赖脸跟着的渣男本尊。
程璟被我瞪得一愣,默默后退几步。
“晚霞真美啊。”念绮叹道:“一点也不比我在曼哈顿看到的逊色。”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天际大片大片粉紫渐变的烟霞,如自然织就的彩锦。
她掏出手机,“姐姐,我摄影技术还可以,给你拍一张吧?”
我莞尔,“好啊。”
我默默摆好姿势,某个不自觉的人贴了上来,在我身旁站定。
“咔嚓!”
念绮拿着手机走向我,“姐姐你看可以吗?”
我瞧了瞧,构图精致,人景协调,就是我旁边抿唇微笑的人有点多余。
我瞥了一眼凑热闹的程璟,从念绮手里接过手机,把她推向程璟。
“站好,我也给你们拍一张。”
念绮:“啊?”
他俩站姿僵硬,被我唠叨了半天才靠近些。
“笑一笑啊!”我埋怨,“比个耶也行啊!”
在我再三催促下,念绮抬手,比了个耶。
我按下快门。
一张中规中矩的照片出炉。
我自鸣得意地拿着手机走向他们,“你们看,我拍的也不错吧?”
照片里,天际已近墨色,地上的小灯映着俊男美女,氛围感十足。
程璟沉稳淡定,气场强大,念绮柔美可人。
她抬手比耶,牵扯衣服,露出一抹雪色细腰。
纤腰之上有块很明显的突兀,我定睛细看,蓦地瞳孔骤缩。
是道刀疤!
哈哈,我的天哪,真是太搞笑了,笑翻了,女主这想象力真不不错
其实男人忘不掉的并不是白月光这个人,而是第一次遇到爱情时那个懵懂又热烈的自己
丢失记忆的人,是不是就能永远没心没肺的活着。如果过去是痛苦的,其实把它遗忘重新开始也不错
我猜念绮应该就是女主的亲妹妹,这样一来,好多地方就都解释得通了
这脑洞。。。
念绮真的是程璟心目中的白月光吗?怎么看都不像
我小时候也拔过姥姥家的韭菜,后来姥爷一边骂我败家,一边修剪韭菜根,然后又种下了
一改当初的坚决不是因为拜月光的威力,而是因为他想继续睡你
女主失忆了,女孩是亲妹妹,白月光什么的都是女主脑补的[得瑟]
一周一万,叶然是不是程璟请来的心理医生?如果是,这价格也不算贵了,毕竟顶级大师收费都是比较高的,更何况人家从陪聊被你直接变成了园丁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前清纯人后疯狂,大多数的白月光都是些狠角色,个个都不简单。你见过哪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明知道男人已经结婚了,还要去人家里住下的
有些人连自己心中到底爱谁都分不清,到最后伤人又伤己
人家是高段位的心机绿茶,你啊你,长点心吧,别再把人海一粒渣当成河畔一朵花
好喜欢
三年前的事故是意外吗?那些丢失的记忆,应该有着另外一个天涯海角的故事吧?好奇心已起,我得赶快开个会员去
你如此的知礼识趣,弄得小白莲都快没有发挥空间了
刀疤!这个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以来,没有出现勾心斗角的情节,我甚至觉得这三人在一起生活也挺不错的,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