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 至冬至
我除了思念
还能做些什么呢
*
除了把爱情迎进雪花的身体
把柴火填进我的诗中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
冬至
我除了歌唱
还能做些什么呢
*
除了在我这两排瘦小的肋骨
摸索着按响一根琴键
除了面对落日
敲响我心脏的大鼓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
除了在大雪降临之时递上我的名字
众生啊
我在黑夜的底部刻下这首诗歌
由谁来朗诵
谁来倾听
*
冬至
我除了回家
还能做些什么呢
二、大雪白色驯鹿以太阳为轮
黑色驯鹿以黑夜为辕
荒野以寂静为名
呼吸就是歌唱
*
天地为炉，万物为铜
*
大雪为灰烬
证明历史确实焚书坑儒
你杀死的时间积厚可埋忠骨
人迹罕至，大地的留白本不为人间
但白成一盏月，就被万家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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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58度
能够不熄的火
都可隐藏一粒种子
你的春天就在路上
我听到了
你从肋下取出骨笛
岁月被吹响
三、冻 土落叶松千金散尽
仍没能买下这个秋天
阳光被锁进一片叶子
逃不出来
在失落之山中我身无分文
仅能拿出我头发中的黑
至多呕出一口血
献给即将到来的冬天
*
大雪之后
将头颅放进茫野，
思想即刻四散如风，却无处逃遁
大河结冰，万木萧瑟，雪人身无分文
只能以物易物
以血还血
你拥有积蓄和爱人是多年以后的事
*
冻土之上
只有我一个人愿意变老吗
*
你们都在忙着对抗死亡
却忽略了时间
容易凝固，结痴
说它逝者如斯是多年以后的事
*
冻土之上
如果你愿意做一株植物
就由你劈开大地
取出火
放入你自己的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