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给前女友一会过生日,一会看日出,我分手,他跪着求我别走

桃桃故事会 2025-02-07 17:19:09

“…呜…我再也不敢了…你轻一些吧…”

我站在门口,听着屋内女友放肆的声音,露出一个苦笑,缓缓推开门……

1.

“郁念初,你还没到么?别让大家等你太久。”

接起电话我还没说话,时京墨的质问劈头盖脸地朝我袭来。

我突然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热情。

“我知道。”

我只是匆匆扔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我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着的景色,心里的烦躁更甚。

上个月,时京墨的前女友白幼薇过生日。

时京墨包下了澜市最有名的西餐厅给她庆生,又陪着她一起去海边看日出。

那天的我在干什么呢?守着一桌残羹冷炙独自坐到夜半时分,然后把所有菜全都倒进垃圾桶里。

第二天我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可他却冷着脸,说跟着一起去的还有其他人,让我不要整天没事找事胡思乱想。

随后他摔门离去。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说不上是难过多谢还是失望更多些。

我和时京墨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冷战。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因为白幼薇放了我的鸽子,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两天前,时京墨跟我说他预订了今天的餐厅,我知道,他这是又一次给我「台阶」。

我满心欢喜地打算赴约,可他却说,白幼薇拿到了她心心念念的offer,所以要叫上朋友们一起给她庆祝。

我还记得时京墨那透过电话传来的冷意:“初念,听话,下次我一定补给你。”

下一次,又是下一次。

只要是遇见白幼薇的事,我通通得让道。

可时京墨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不是没有问过时京墨为什么要对白幼薇这么好,可他却说,白幼薇独自一人到澜市打拼,他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帮助白幼薇一把。

可他这话里掺着几分真心,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这个时京墨的正牌女友,到了白幼薇面前,倒颇有些「见不得人」的意味了。

时京墨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个餐厅的期望有多大,从年初的时候开始,我就明示加暗示过许多次我想去。

可每次时京墨要不就是敷衍过去,要不就是找借口推脱。

当他告诉我他预订了这间餐厅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呢,是欣喜更多些,还是感动更多些呢?好像是感动。

在这段感情里,我似乎不再是一头热地去爱时京墨,似乎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换来了时京墨将我放在心上的「机会」。

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对于时京墨毫无保留、随叫随到的爱给的太多、太满,才会让他不珍惜。

可后来我想,不是的,白幼薇在他的心里永远占据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2.

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下,我看见一个女孩依依不舍地跟她的男友告别,我心里的那股烦更甚,我掏出手机来给时京墨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我临时加班去不了了。

我在市中心公园下了车,打算走走散散心,好让心里的郁结能暂时消散。

澜市这个季节多雨,刚下过雨的公园,空气中都是泥土混合着青草的香,我好像真的能暂时将时京墨和白幼薇之间的那些纠缠不清抛在脑后。

我站在公交站台打算坐车回去,时京墨的电话如约而至。

我没打算接,索性按下了静音键,然后重新扔回包里。

但我从不知道时京墨能如此锲而不舍,轮番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最终被他扰得不厌其烦。

一接电话,就是时京墨带着冷意的诘问:

“郁念初,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临时说不来就不来。你知不知道幼薇因为怕你多心都急哭了,说什么都要跟你道歉。”

时京墨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念初,如果是因为我导致你不开心的话,我跟你道歉。”

我原本的好心情因为白幼薇瞬间烟消云散,我握着手机没说话,电话那头的白幼薇却突然起了哭腔,我听见她跟时京墨抱怨:

“京墨,念初不肯原谅我怎么办?”

我都能想象到白幼薇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没吃午饭,本该饿得胃疼,可我却止不住地觉得反胃想吐。

电话那头,时京墨的怒气更甚,他从白幼薇手里夺走手机:

“郁念初,幼薇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前方的路灯,对面站牌下等车的人,突然就没了任何情绪。

“我不想怎么样,时京墨,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临时有事,很急,不是全世界都要围绕着你的前女友转的。你可以,我不行。”

时京墨没再言语,我也不想再听他废话,干脆挂了电话。

正巧公交车来,我也上了车。

任凭时京墨和白幼薇去折腾吧,我累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我感受到身旁的床铺塌陷,随后是一阵清新的薄荷香钻进我的鼻腔。

时京墨的手搭上我的腰,我翻了个身不着痕迹地躲开。

我不想睡个觉也能想到那些晦气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时京墨端着一盘小笼包从厨房里出来。

“醒了?赶紧洗漱,然后来吃早餐。”

很奇怪,我没有想象之中的激动和高兴。

3.

等我洗漱完毕拉开餐桌的凳子坐下时,时京墨早已将小米粥盛了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内心难免会有所心软,毕竟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一头热了那么多年,似乎,他真的对我有所回报。

说不触动,倒显得很假了。

时京墨将手机递给我,页面上是时京墨预定的餐厅,依旧是昨天晚上给白幼薇庆祝的那间餐厅。

“我知道你心心念念了这间餐厅很久,昨天是事出有因,所以我预约了今天的。”

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兴。

“我今天一定准时下班去陪你。”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还给了时京墨。

和时京墨在一起五年,这样的承诺他做了无数次,然而每一次都会因为白幼薇变成空话。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期望了。

毕竟不抱着期望,才不会失望。

时京墨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兴致缺缺,他以为我是生了病,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心里有些烦闷,不着痕迹地避开,低下头去夹小笼包。

“我没生病。”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六点半我准时下班,时京墨发来消息说他会七点准时到。

然而我等到9点,时京墨依旧没有推开那扇餐厅的大门。

我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可无论我拨过去多少次,那话那头依旧是忙音。

服务员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上菜,她们10点就要打烊了,我放下电话,然后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麻烦你,先上吧。”

时京墨的确是下了血本的,牛排都点的是最贵的。

也许是早就没有了期待,我一个人吃完了牛排、意面,又喝了两杯红酒。

我背着包,吹着晚风独自去坐公交。

好友提醒我去看白幼薇的朋友圈。

一张时京墨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替白幼薇受伤的脚踝涂药的照片。

配文是:

「归属感。」

我失笑,敲敲打打了「我知道了」四个字回复朋友,在公交到站的时候将手机放回包里。

我不难过,也不愤怒,相反,我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向来都是这样,只要是白幼薇的一句话,时京墨就可以抛下一切。

在时京墨的心里,白幼薇永远是他的第一顺位。

我戴着耳机,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很奇怪,我一点也不难过了。

回到家,我平静地洗漱、关灯,上床睡觉。

不再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我的入睡困难好像也消失了。

半夜,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我知道,时京墨回来了。

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去搭理他,索性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可时京墨却颇有些不依不饶,他在我的面前停下,就那么看着我。

尽管我闭着眼装睡,可他那道明晃晃的眼神倒让我如芒在背。

时京墨大半夜发疯的原因,大抵是他踏进家门那一刻,没有看到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我,和始终会为他亮起的那盏灯。

也没有像往常以后,等待他的是我歇斯底里的争吵和质问。

只是一个黑漆漆又空荡荡的客厅,和紧闭的卧室门。

5.

我想,时京墨应该会庆幸的吧,毕竟从前面对我的争吵和质问时,他眼底的厌烦和嫌弃几乎要满溢而出。

好像我的歇斯底里只是一出跳梁小丑的独角戏。

一开始,时京墨还会向我解释他和白幼薇只是从未越界的普通朋友,可久而久之,他就懒得解释了。

冷眼看着我发脾气,然后像没事人一般,转身离开,任由我一个人消化掉所有的情绪。

而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早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

“念初?”

见我没有反应,时京墨才转身离开,片刻后,浴室响起水声,我才又重新进入梦乡。

第二天被闹铃叫醒时,时京墨的手仍旧搭在我的腰上,我有些烦躁地拉开他的胳膊下床。

直到我出门,时京墨仍旧没有醒。

反正今天也没有再做饭的打算,我索性就和几个同事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

可今天,时京墨却罕见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换台。

“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我换了鞋,但也没看他。

“没加班。”

时京墨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转头看向我。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就要往次卧去。

虽说是次卧,但也成了我的书房,正儿八经的书房一直被时京墨占着,我就用了次卧。

“念初!”

时京墨叫住了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我,

“你的生日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昨天的事……”

我一把拿过时京墨手上的盒子,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钉,我打断了时京墨的话:

“谢谢,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朝他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我刚转身要走,却被时京墨抓住了手腕:

“念初,昨天对不起,我失约了,但我可以跟你解释。”

时京墨的眼神里都带着些焦急,“我已经在路上了,但是临时接到了幼薇的电话,她那个前男友又去纠缠她,我怕她一个人出事,作为朋友,我就想,反正也是帮忙,就赶过去了。”

我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白幼薇那个前男友确实很难缠,你说过的,他还有暴力倾向,于情于理你去是对的。”

我没有漏掉时京墨眼里的震惊和不解,我实在不想跟他继续虚与委蛇下去,拍了拍他的手:“好了,我还有点工作没收尾,先去工作。”

“念初!”

时京墨又把我叫住,我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还没吃饭。”

他倒有些委屈,可我却只觉得厌烦。

“啊,那你点个外卖吧,我吃过了。”

说完我也不理他,拿着包就进了次卧。

关上门时,我似乎看到时京墨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6.

我和时京墨似乎又开始了一场冷战。

但好像,是我单方面的冷战。

如果换作往常,我是受不了和时京墨冷战的,必然是要想方设法结束这场冷战,可是现在,我却没有了那样的想法。

和时京墨冷战的这些天,我几乎都住在了次卧,在时京墨好几次半夜进门将我抱回床上之后,我就学会了把门反锁。

时京墨问过我,我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想要好好睡个觉而已。

我也总是掐着点起床,不再给时京墨做早饭,也不再每天频繁地给时京墨发消息,更不会每天准时下班给时京墨做晚饭。

不再围绕着时京墨转的日子,我多了很多的时间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

时京墨的胃不好,我就特意学了一手好厨艺,变着法儿地给时京墨做饭,可他在家里吃饭的日子却屈指可数。

常常是我做了一桌子菜之后,他临时告诉我有应酬,我只能将这一桌桌吃不完的菜倒进垃圾桶。

时京墨最近看着我欲言又止,大概他是想问,为什么没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了。

可我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分给他,思考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像良心发现一样,我要把多余的时间分出来学习,提升自己。

大概是和同事闲聊的时候,听见刚入职的小姑娘提到想要考个相关的职业证书,我突然才发现,我好像荒废了很多时间。

在此之前,我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时京墨,成为他的妻子,为他洗手作羹汤,给他生一个孩子。

生活的重心除了时京墨,似乎就没有别的了。

甚至我也思考过,如果时京墨需要我做全职太太,那我也可以放弃我的事业,照顾好我们的小家庭。

似乎,这就是我的人生幸事。

可是现在,当我幡然醒悟之时,再回过头去看,却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似乎一事无成。

一味地为了这段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付出,得到时京墨一点点如同施舍一般的回报我就感到满足。

在我未来的人生规划里,全都和时京墨有关,可他却从未想过和我有一个家。

而我,工作这些年,却始终没能再往上爬一爬。

回过头看,我似乎已经不太能了解当初那个一头热地全身心投入这段感情的自己了。

我为什么不能趁着现在做出改变呢?

于是我趁热打铁,买了很多的资料,着手准备考证的事宜。

每天下班之后,我也只是随便点个外卖,吃完了就钻到次卧里去学习、处理工作,然后直接在次卧睡下。

7.

只是最近,我和时京墨的角色仿佛颠倒了过来。

准时回家的是他,晚上敲门给我送果盘、送牛奶的也是他,担心我吃得不健康,给我做饭的也是他。

和时京墨在一起这么些年,我好像第一次知道,他是一个会做饭的,只是因为我无条件地包容他,给他最好的,所以他才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一切。

可是现在,不愿意吃饭的那个人,倒成了我。

时京墨每天敲门的次数太频繁,后来我索性在门上贴上「请勿打扰」的字条,时京墨才能稍微消停一会儿。

不过老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京墨在家里老老实实了几天之后,又开始早出晚归。

想来是在我这里碰的壁太多,他又想起了白幼薇的温柔乡吧。

不过这样也好,没人打扰我学习,时京墨不在,连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午休的时候收到好友的消息,说白幼薇都登堂入室了,我竟然还无动于衷。

我一头雾水,点开朋友圈才发现白幼薇发了条朋友圈。

一张餐桌,两副碗筷,四个菜肴,照片右下角不经意露出的交叠着的两只手。

配文是,「两人,三餐,四季。」

挺文艺的,挺浪漫的,虽然已经是烂大街的话,但话里话外,白幼薇都在宣示着她的主权。

往下刷,是时京墨的朋友圈。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和白幼薇那张差不多,只是照片右下角不再是交叠着的两只手,而是只有一只带着劳力士的手。

我太熟悉不过,那块手表,是我用年终奖给时京墨买的,买完这块表,几乎快要花了我一半的积蓄。

我知道时京墨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让我吃醋,可如今的我,早已经对他和白幼薇之间的那些事不在乎了。

我也没有那种生气、嫉妒,想要打电话质问他的冲动了。

我给他和白幼薇的朋友圈都点了赞,然后收起手机,继续看书。

不出半个小时,我接到了时京墨的电话。

“有事?”

电话那头的时京墨似乎在忍着情绪。

“没什么,就想问问你中午吃了没有。”

若不是开口时他那有些生硬的语气,我当真觉得他只是想打电话来问我今天过得如何了。

“吃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刚想挂电话,时京墨却急忙开了口:

“那个,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本能地抗拒,于是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不用了,我今天要加班。”

“加到几点?”时京墨有些不依不饶。

我抬头看了一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随口报了个时间给时京墨:“九点吧。”

“好,那九点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大概是不想听到我拒绝,时京墨的电话挂得飞快。

我叹了口气,不再去管他,继续低下头去看书。

8.

人都说为了圆谎就会说另一个谎,为了装作我还在加班,我只能在办公室里接着学,直到办公室里最后一个人走掉,我接到了时京墨的电话。

“念初,可以走了么?我在楼下等你。”

可我却依旧没有错过时京墨挂掉电话前那一声细微的声音。

我下楼的时候,时京墨的车就停在楼下,他摇下车窗,一同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有白幼薇那张我见犹怜的脸。

不等时京墨说话,白幼薇抢先开了口。

她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抱歉啊,念初,我刚刚和京墨一起吃了饭,他说来接你,顺路送我回家。”

“嗯。”

我点点头,刚想拉开后座的门却被时京墨打断:

“那个,幼薇说她会晕车,所以我就让她坐了前面。”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拉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其实何必跟我解释那么多,只要有白幼薇在,我从来就没坐过时京墨那辆车的副驾驶,他总说白幼薇会晕车,所以要坐前面。

还觉得我执着于坐副驾驶位是无理取闹。

所以我不想再争下去了,白幼薇喜欢,那就给她好了。

我几乎是忙了一整天,所以一上车就昏昏欲睡,连白幼薇和时京墨在前面「调情」在我的耳朵里都像是催眠曲。

“京墨,今天那家小龙虾好好吃啊,下次我们再去吃吧!”

在白幼薇的眼里,我仿佛不存在,而她这话里话外都有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如果是往常,我还会生气,会争论,然后白幼薇哭着跟时京墨撒娇,最后,我和时京墨又会陷入无休止的冷战中。

可现在的我,早已经没了那个心思。

我不是没有看到时京墨偷偷从后视镜里观察我的反应,他大概在期待我会像从前一般吃醋,然后冲他发脾气吧。

很可惜,我早就不会了。

“好。”

或许是没有得到预想中我的反应,时京墨答应了白幼薇的话。

“就是下次还是要麻烦你帮我剥虾壳了。”

白幼薇的撒娇简直腻的慌,我怕我没消化完的晚饭会因此吐出来,索性摇下了车窗,车里这股白幼薇浓得发腻的香水味和她的撒娇才散去了些。

“没关系,反正举手之劳而已。”

绿灯亮起,时京墨打了个方向盘准备转弯。

“那下次我帮你剥。”白幼薇抓着安全带笑得一脸开心,她转而看向我,“该不会念初没有帮你剥过虾吧!”

她没用问句,反而是肯定句。

其实我不是没有帮时京墨剥过,和他刚在一起时,我一时兴起想要去吃小龙虾,他虽然不情愿,可还是一起去了。

我帮他剥了满满一碗,可他却冷着脸看我:“谢谢,我有手,自己会剥。”

兜头一盆冷水,于是我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给时京墨剥过虾。

我抬头看向白幼薇,车里虽然昏暗,可我依旧看见了她眼里明晃晃的挑衅和得意。

她好像总是喜欢故意引我发火,然后引得时京墨指责我,她再充当那个调和我和时京墨矛盾的和事佬。

就好像她永远善解人意,永远会为了时京墨考虑。

而我,在她的衬托之下,成了个情绪不稳定的泼妇。

不过今天我要令她失望了,我不会再理会她的任何挑衅,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9.

没有得到我预想之中的反应,白幼薇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她转过头去继续跟时京墨「调情」,而我也伴随着他们的声音,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京墨早已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里,而他安静地坐在驾驶室,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到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拿着包就打算开门下车,却被时京墨叫住。

“念初。”

“你最近很累吗?”

我拉开车门,扔下一句“是很累”就下了车,我拿着包自顾自往前走,片刻后听见关车门,锁车的声音。

时京墨三两步追上了我,在我要按下电梯按钮的那一刻抢先按下去了。

“今天是沈川组的局,你也认识的,都是我的大学室友,他们原本跟白幼薇就很熟,所以也叫上了。我只是因为顺路所以才捎带脚把她送回家,真的。”

我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断攀升的数字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

挺好笑的,时京墨本应该不屑于跟我解释那么多,却在我明显对所有事情都无欲无求了之后,开始作出一副浪子回头的姿态。

“我今天本来想带你一起去,但是你说要加班,所以我吃了饭就来接你的。”

他皱着眉,急着跟我解释,可我心里却没来由地觉得烦躁。

“好了我知道了,我很累了,先去洗澡了。”

我甩开时京墨抓着我手腕的手,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等我洗了澡出来的时候,时京墨已经不在客厅,卧室的灯亮着,我撇了撇嘴,转身进了次卧。

我第二天下班的时候,依旧在公司楼下看到了时京墨的车。

我原本想装作没看见,可他却摇下了车窗叫我:“念初!”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拉开了车后座的门,时京墨皱着眉看我,欲言又止。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坐后面的好,看着时京墨的背影,我只觉得他好像是给我开车的司机。

这感觉还挺爽。

“今天杨寒搬家,组了个局,让我们去他家吃火锅。”

时京墨跟他那些大学舍友关系都挺好,四个人毕业后也都留在了澜市发展,这么些年来几个人互相扶持,各自的事业倒都发展得挺好。

大学的时候,时京墨想追白幼薇,他这几个哥们儿没少替他出谋划策,就算没追上,白幼薇也跟他们以「哥们儿」互相称呼,常常参加他们的局。

说什么,他们永远是她的好哥们儿。

我对此嗤之以鼻,这帮人里,不止时京墨对白幼薇有意思。

哪怕后来白幼薇交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依然跟他们插科打诨,说什么男朋友永远比不上好朋友。

我也吵过,闹过,想让时京墨和白幼薇之间有点界限,可他总说我是矫情,是无理取闹。

“哦,那你先把我送回去吧。”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思绪仿佛又飘到时京墨给白幼薇庆祝的那天。

红灯亮起,时京墨停下车,转过头来看我,目光灼灼:

“只是吃个饭而已,如果你累的话,我们吃完饭就回,不会很晚。杨寒说了,一定要把你带过去。”

我皱起眉,思考着要怎么拒绝,让时京墨找个地方把我放下,他却开口,极其罕见地跟我说:

“念初,求你了。”

10.

我有些震惊地转过头去看他。

时京墨从来不会这么对我说话,我松了口:“好吧。”

直到我站在杨寒家的门口,我才开始后悔自己怎么脑子一热答应了时京墨。

没等我反应过来,屋子里突然窜出来个人,然后跳到了时京墨的背上。

我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白幼薇像个猴子一样双手抱着时京墨的脖子跟他撒娇:

“京墨,你来晚了!那就罚你背着我做深蹲吧!”

时京墨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我,他一把推开挂在他身上的白幼薇:

“好了,不要闹了,先让我们进去。”

白幼薇大概是没想到时京墨会拒绝,掉下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两下。

她有些嗔怪地轻轻拍了拍时京墨的肩:“京墨你干嘛啊,害得我刚才差点摔了。”

然后她像是刚刚看到我一般,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念初也来啦,我跟京墨闹着玩儿呢,以前就这样,习惯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我笑着向她摇了摇头:“不会,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说完我就走进了屋子,杨寒的女朋友正巧端菜出来目睹了这一切,看着白幼薇,她皱起了眉,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厌恶。

挺有意思的,看来白幼薇祸害的不止时京墨一个人。

“哎呀,念初,你不知道,京墨是这帮哥们儿里力气最大的,他之前都能抱着我做50个深蹲呢!”

白幼薇挤到我的身边,语气里都是炫耀。

我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带着好奇看向时京墨:“真的吗?我还没见识过,要不你俩重现一下呗。”

时京墨忽然沉了脸,扔下一句“我去厨房看看”就离开,独留着白幼薇在客厅和我面面相觑。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时京墨的右边,白幼薇挤到了他和杨寒的中间,我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夹菜。

“哎呀,怎么是羊肉。”

白幼薇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将羊肉扔到了时京墨的碗里。

我看了一眼,随后抽回眼神,夹起了一块肥牛放在碗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事情,白幼薇和时京墨做的多了,不把时京墨放在眼里之后,这些行为,我早已不在乎了。

时京墨却有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皱着眉将那块羊肉夹了出去,扔在了桌上。

我余光瞧见白幼薇脸上的笑像是被凝固了。

吃过饭,白幼薇还想玩游戏续摊,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和他们玩些有的没的。

“你们玩吧,我还有些工作没收尾,我先走了。”

我拿着包就站起了身,可时京墨却也跟着我站了起来。

“一起回去吧。”

我笑了笑:“别打扰到你们了,我自己打车回就行。”

时京墨沉着一张脸,绕过众人就往玄关去:“现在就回去。”

我看着时京墨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平常恨不得天天跟白幼薇凑一块儿,怎么现在却要把人单独扔下了。

“那……那我也走吧!”白幼薇眼见着时京墨要离开,也急忙起身,“我今天没开车,正好蹭蹭京墨的车。”

11.

白幼薇抢在我的前头先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只觉得有些好笑,我本来就没打算跟她抢,不仅仅是时京墨这辆车的副驾驶座,还有时京墨这个人。

我拉开了后座车门,直接钻了进去。

我今天因为来饭局已经打乱了日常的复习计划,我也不想去看前面的两人,只是戴上耳机,从包里拿出了我的书。

若是换做往常,哪怕我戴着耳机都能听见白幼薇和时京墨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可是今天,这车里却异常安静。

我摘下耳机,却听见白幼薇开口,语气里带着些撒娇意味的嗔怪:

“京墨,你怎么了,我刚跟你说话你都心不在焉的,态度也很敷衍。你这样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哦!”

时京墨皱起了眉,罕见地没有安慰白幼薇:

“幼薇,别闹了,我在开车。”

白幼薇下车时,我似乎瞧见了她眼底的泪光,她狠狠地关上了车门,可时京墨却毫无反应,反而一脚油门扬尘而去。

我抬头看向后视镜,白幼薇气得在原地跺脚。

一回家我就钻进了次卧,时京墨不是没有旁敲侧击问过我什么时候回主卧,可我每次都打哈哈敷衍了过去。

时京墨只能以一种受伤的眼神看着我,企图唤起我的怜悯。

我要出门上班的时候,却被时京墨叫住了,我转头看向他,他随手抓起两个包子放在食品袋里,走过来递给我。

“我送你去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拎着的包子,没有接。

“不用了,我坐同事的车。”

他的手有些尴尬地停留在半空,我不接,他就不拿开。

“我送你吧,别麻烦别人了。”

我不想理他,只是背上包走向玄关穿鞋:

“不麻烦,我付了钱,应得的。”

我没再多给时京墨一个眼神,拉开大门走了出去,关门前,我看见时京墨依旧僵在半空中的手,脸上还带着些惊愕。

其实,一开始时京墨是会顺路送我上班的,只是后来,他觉得每次都要多花半个小时绕路,不过一个月,他就让我自己坐地铁。

后来,隔壁小区的同事问我要不要付钱坐顺风车,我就答应了,早上坐同事的车,晚上坐地铁和公交。

在电梯门就要关上的一瞬间,时京墨在外面按下了电梯,然后挤了进来。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还穿着拖鞋的他,怎么,他上班换风格了吗?

大约也是察觉到我眼底的疑问,他挠了挠头:

“你没拿早餐,我送你出去。”

刚上车,我将包子分了一个给同事,就收到了时京墨的消息:

「只有你一个人坐顺风车?」

我有些烦躁地回了他一个「嗯。」

不过几秒,时京墨的消息又回了过来:

「以后我送你吧,你们两个年轻那女一起上下班,别人看到会非议。」

我就差骂人了,时京墨现在是搞什么?

「不会,他有未婚妻,我知道分寸。还有,你不是想多睡一会儿么?」

时京墨终于没再回话,直到我在工位上坐下,他的消息才过来。

「以后我和你一起起床。」

「再说吧,我这个月付钱了。」

12.

时京墨变得很奇怪,开始频繁跟我分享他的生活,诸如去了哪里吃饭,吃了什么,公司又发生了什么趣事。

如果是以前,我大概会很开心,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厌烦。

大段大段的文字和图片是他发的,「知道了」、「嗯」这些再敷衍不过的字眼则换成了我发。

从前的我,喜欢把生活中各种小事情都分享给时京墨,早上遇到的小猫,下午看到的形状奇特的云,晚上看到的晚霞。

我爱他,所以我想把我觉得的美好都告诉他。

可他向来不喜欢我这么做,常常皱着眉头告诉我很烦,那么多的信息会影响到他看客户的消息。

所以渐渐地,我也失去了分享欲。

然而现在,主动分享的人成了他,被动接受的人成了我。

甚至连我和同事聚餐,他都会每个小时打一个电话过来,我没告诉他结束时间,他就在车里等了两个小时。

我还记得时京墨看着我的眼里都是心疼:“念初,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等我了。”

我没说话,只是转了个身闭上眼小憩。

时京墨最近黏我黏得紧,每天都会绕半个小时的路,准时在我下班的时候接我。

这让我有些不堪其扰,我只能借口加班,想让他自己回去。

可时京墨依旧锲而不舍,我只能被迫在公司复习。

甚至有的时候干脆去公司对面的咖啡馆复习。

杯子里的咖啡被喝完,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差5分钟8点。

我拿起包起身离开,打算在公司楼下等时京墨。

原本时京墨在接我回家的时候都会没话找话,可今天他却异常安静,这样也好,我能好好闭目养神。

“念初!”

时京墨叫住了要往次卧去的我。

“你最近没有加班吧。”

我转过头去看他,眼神坦荡:“是。”

“其实,我已经看到好几次了,你6点半的时候从公司出来,然后去咖啡馆里学习,直到八点再回到原地等我来接你。”

时京墨的眼神带着几分难过。

“你说八点下班,我每天都会提前一个半小时去,然后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

我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心疼。

这大概让时京墨接受不了,我看见他眼角逐渐泛红。

“你既然没有加班,为什么不回家学呢?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说,我改就是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他:

“时京墨,我们……”

“我明天还要出差!等我回来再谈吧!”

时京墨的眼里都是慌乱,他大概是害怕我说出「分手」两个字吧。

可我真的想问问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他转身进屋,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13.

时京墨不在的这些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已经开始畅想自己以后的独居生活了。

然而这样的幸福的确会被人打破,时京墨离开的第四天,我接到了白幼薇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有些气急败坏,跟我说时京墨在澜市医院的急诊,让我赶紧过去。

我趁着午休的时间打了个车,见到的就是「鞍前马后」地给时京墨倒水、找护士的白幼薇和靠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时京墨。

“你没出差。”

我说的是肯定句,时京墨见到我,从一开始的欣喜,在听见我这句话之后变成了尴尬心虚。

“念初,你怎么来了?”

“是我说的!”

白幼薇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水。

“郁念初,你到底对京墨做了什么,害得他有家不能回。”

我看了一眼时京墨,他却避开了我的眼神。

“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你的宝贝时京墨,他跟我说他要出差。”

“那你连电话都不给他打吗!你知不知道他发高烧,很难受!”

白幼薇眼底泛着泪光朝我吼。

我只觉得有意思,怎么现在她倒像是时京墨的正牌女友了。

还不等我反驳,时京墨就皱着眉警告了她:

“好了,白幼薇,是我跟念初说的要出差,也是我自己要出来住的酒店,跟她没有关系。”

可当他抬头看向我时,却都是讨好:

“念初,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在逃避,他害怕我跟他说分手。

我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表,我的午休时间就快结束了。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上班了,等你好了我们再谈吧。”

“念初!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我转头看向他,笑了笑:“感冒而已,你一个成年人了,用不着这么矫情吧!”

时京墨的眼里透露出震惊,片刻后浮现上痛苦的神色,他大概也想起来了,去年冬天,我重感冒,打电话给时京墨,希望他能来陪陪我。

可电话那头的他却用冰冷至极的语气跟我说:

“郁念初,感冒而已,你一个成年人了,别这么矫情。”

同样的话,时隔几个月,再次正中他的眉心。

“对不起。”

时京墨的眼里都是悔恨,可是有什么用,我早已经不稀罕了。

“京墨!你跟她道什么歉啊!你是病人,她作为你的女朋友对你不管不顾,哪还有让你道歉的道理啊!”

白幼薇急得在原地跺了下脚,我突然就笑出声来,原来她也知道时京墨是有女朋友的。

“你笑什么!”

白幼薇更加生气了,我想如果不是时京墨还躺在病床上,她大概想过来撕了我的心都有。

“好啊!你走吧!反正我会照顾好京墨的!”

白幼薇一把将我拉开,我笑着看向时京墨:

“你看,有人会照顾你的。”

我转身离开,就听见白幼薇在我身后朝我大吼:

“那当然了!我不像你那么没心肝,我会好好照顾京墨的。”

嗯,随便了。

14.

时京墨没有回来,他依旧在逃避,可我也早已下定决心和他分手。

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和他会走到如今的结局。

我和时京墨在一起五年,大学四年里,是我倒追的他,可他满心满眼都是白幼薇。

白幼薇也跟时京墨在一起过,可没一个月就踹了他。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为什么白幼薇放着时京墨这样长相帅气又有才华的男生不选,反而选了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可是后来,我看到白幼薇手上那限量的包和鞋,我就懂了。

时京墨的家境算不上富裕,他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考到的澜市大学,他的前途虽然一片光明,可给不了白幼薇物质上的满足。

时京墨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买白幼薇脚上那双鞋的鞋跟。

可她很享受被人捧在手里的感觉,所以她这些年来一直都吊着时京墨。

直到时京墨有了自己的公司,每个月收入也可观了之后,她回过头来想到了时京墨。

可彼时,我和时京墨已经在一起了三年,是我陪着时京墨走到的现在,可他的眼里,却一直是他那爱而不得的前女友。

分明是他问我要不要在一起,分明是他先说的喜欢我。

然而只要白幼薇出现,时京墨所有的底线和标准,全都可以为了她一降再降。

他说要早睡,白幼薇一个电话来,他就可以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她。

他说他不喜欢吃小龙虾,可白幼薇爱吃,他就带着白幼薇吃遍了澜市最有名的几家。

我也质问过,歇斯底里过,可换来的却是时京墨一次又一次的「小题大做」和「无理取闹」。

白幼薇回到澜市的第二年,我其实想过跟时京墨分手。

可我好不容易跟他在一起,我不愿意就这么放手,说到底,是因为我爱时京墨,我舍不得结束这段感情。

我就这么跟他耗着,可人的感情就这么多,海水都有干涸的一天,更何况是本就不多的爱。

当我意识到我不再纠结于他和白幼薇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再为了他和白幼薇之间没有界限的相处而感到生气时,我就明白,我不爱他了。

他把我所有的爱都在这一刻耗光了。

时京墨没有回来,我的爸妈却先来了澜市。

我爸最近老是嚷嚷着肚子和背疼,我索性就让他俩来澜市做个全身检查。

索性,我爸没什么大碍,只是胆结石,只要做个微创手术就好。

而我妈的身体,更是健康。

我爸出院的前一天,我接到了时京墨的电话,他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我爸妈来了。

我握着手机,半晌才开口:

“时京墨,你不是说过吗?你不擅长跟长辈打交道,你也没有见家长的打算。”

15.

电话那头的时京墨除了抱歉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爸出院的时候,你别来。除非,你是想跟我好好谈一谈。”

听见我这么说,时京墨飞快地挂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转身的时候我妈正好从病房里出来。

她问我是不是跟时京墨闹了矛盾,就连我爸都从病房里出来了。

我只得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我爸说,让我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妈说,让我不要把自己困在感情里。

尽管我爸妈没见过时京墨,可他们是知道时京墨的存在的,我和时京墨交往了这么些年,可却迟迟没有谈婚论嫁的打算,他俩心里其实都很清楚,时京墨并不想跟我走到最后。

我爸妈要离开澜市的那天,时京墨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把我们堵在了高铁站。

“叔叔阿姨,我是念初的男朋友,我叫时京墨。之前因为太忙,所以一直没时间去看你们,这些补品是我的一些心意,请你们收下。”

我爸没说话,只是我妈看了一眼时京墨,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没有接:

“小时,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和念初她爸马上就要走了,我们俩实在拿不了这么多东西。而且你和我们家念初也不是什么未婚夫妻的关系,不好平白收你这么多东西。”

我爸拽了一下我妈的袖子:“快走吧,要检票了。”

时京墨就这么被扔在了原地,眼神里全都是挫败和有些难以言说的委屈。

可那又怎么样,横竖我和他都要分手了。

我走出高铁站的时候,时京墨仍旧站在那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朝他投去异样的眼光,他也丝毫不在意。

见我过来,他的眼里又换上一副欣喜的神色,朝我伸出手:

“念初,我们回家吧!”

我冷着脸,没回答,也没伸出手去让他牵,只是往前走:

“你的车停在哪儿了,我们回去聊聊吧。”

时京墨的脚僵在了原地,我转过头去看他:

“如果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聊,我也不介意。”

一路上,我和时京墨都没有说话,我依旧是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逐渐后退的树影。

时京墨几次想开口,却在我有些冷淡的态度中收了回去。

一到家,还不等我开口,时京墨抢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然后单膝跪地。

那盒子里是一枚再精美不过的钻石戒指。

“念初,其实这段时间我没有回家,是一直筹划着如何跟你求婚,我想了很多方式,为了买到最满意的戒指,几乎跑遍了澜市。”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那枚戒指,曾几何时是我心心念念的东西。

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时京墨根本没有想过跟我结婚,甚至在我试探性地问出口时,他反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可是现在,我早已经不想要了。

“我不愿意。”

16.

时京墨拿着戒指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单膝跪在地上,片刻后抬眼看向我,眼尾泛红。

“是你生日那天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只是苦笑。

“是你生日那天,我将早就预定好的餐厅,用来给白幼薇庆祝她拿到offer的那天,你不爱我的是吗?”

看吧,他分明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只是,他以为,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他而已。

我的思绪飘回到那日,我真的是那天不爱时京墨的吗?

不,是更早,早在他第一次为了白幼薇而冷待我,早在我看见他和白幼薇毫无边界的打闹开始。

又或者,是我一头热的爱情一直得不到回应的时候。

我就已经不爱时京墨了。

“不,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觉得爱你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了,我们之间一直是不对等的存在,而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没把时京墨扶起来,只是自顾自转身去沙发坐下。

“我知道我自己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我会改的,我会处理好和白幼薇的关系。”

时京墨踉跄着起身,然后跪在我的面前。

“我会努力变成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我会亲手给你做饭,会在你下班的时候去接你,会陪着你过每一个纪念日。”

“求你,别跟我说分手。”

时京墨的眼里似乎有泪光在闪烁,他垂在身侧的手,也因为难过而隐隐颤抖。

“时京墨,没有用了,我一头热的爱情已经走到头了。”

我有些不耐烦地起身,想要进屋去收拾东西,却被他拉住。

“不,不是你一头热的爱情,我也爱你,念初,我是真的爱你。”

时京墨早已经泪如雨下。

“爱么?如果冷待我,忽视我,随意践踏我的感情,是你所谓的爱的话,那我已经感受到了,不需要再接着感受了。”

我抽出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时京墨:

“你对白幼薇关怀备至,你别骗自己了,你最爱的始终只有她。”

“时京墨,我没有义务一直在原地等你,我也不是一辈子都要偏爱你,等着你回头,我没那么贱。”

时京墨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来我的面前,抓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目光灼灼:

“不是这样的!念初,直到你不再看我,不再愿意对着我笑,也不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一直爱的都是你。”

“只要一想到我的未来没有你,我就痛不欲生。”

我看着时京墨这副自以为深情的样子笑开了,我挣脱开他的桎梏:

“你不爱我,你只是觉得少了一个老妈子,少了一个你随叫随到的舔狗你不习惯而已。”

17.

我不再管时京墨的眼泪和痛苦,径直走进了房间收拾行李。

可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只得任命地放下手里的衣服去开门。

没想到被白幼薇撞得差点摔倒在地。

她拖着一个行李箱,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时京墨,泫然欲泣:

“京墨,你怎么把我好友删了啊,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现在只有你能收留我了,我那个前男友又来纠缠我了。”

她这才看到站在门边的我,白幼薇恶狠狠地看着我,语气倒有些理直气壮:

“这里是京墨的家,你没有资格替他拒绝我。”

我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进屋:

“随意。”

随后我听见客厅传来白幼薇和时京墨的吵架声,时京墨大吼着让白幼薇滚,可白幼薇却边哭边喊,说时京墨不能这么对她。

直到最后,我听见一阵推搡的声音,然后是重重的关门声。

等我拖着行李箱出去的时候,客厅里只剩下时京墨一个人了。

他看着我,眼眶猩红:“你真的要走?”

我点了点头:“这些必须要用的,我都带走了,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吧。”

“能不走吗?”

时京墨看着我,企图做最后的挽留。

可我早已经下定决心,任谁都改变不了。

我没说话只是拖着箱子去开门,可时京墨却拉住了我的箱子,我转过头去看他,他神色痛苦。

“你不会再原谅我了对不对?我要永远失去你了对不对?”

我没回答他的话,只是跟他说:

“再见了,时京墨。”

再见了,时京墨。

再见了,我曾经深爱着的人。

从此,我们山水不相逢。

“…呜…我再也不敢了…你轻一些吧…”

我站在门口,听着屋内女友放肆的声音,露出一个苦笑,缓缓推开门……

1.

“郁念初,你还没到么?别让大家等你太久。”

接起电话我还没说话,时京墨的质问劈头盖脸地朝我袭来。

我突然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热情。

“我知道。”

我只是匆匆扔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我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着的景色,心里的烦躁更甚。

上个月,时京墨的前女友白幼薇过生日。

时京墨包下了澜市最有名的西餐厅给她庆生,又陪着她一起去海边看日出。

那天的我在干什么呢?守着一桌残羹冷炙独自坐到夜半时分,然后把所有菜全都倒进垃圾桶里。

第二天我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可他却冷着脸,说跟着一起去的还有其他人,让我不要整天没事找事胡思乱想。

随后他摔门离去。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说不上是难过多谢还是失望更多些。

我和时京墨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冷战。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因为白幼薇放了我的鸽子,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两天前,时京墨跟我说他预订了今天的餐厅,我知道,他这是又一次给我「台阶」。

我满心欢喜地打算赴约,可他却说,白幼薇拿到了她心心念念的offer,所以要叫上朋友们一起给她庆祝。

我还记得时京墨那透过电话传来的冷意:“初念,听话,下次我一定补给你。”

下一次,又是下一次。

只要是遇见白幼薇的事,我通通得让道。

可时京墨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不是没有问过时京墨为什么要对白幼薇这么好,可他却说,白幼薇独自一人到澜市打拼,他只是想力所能及地帮助白幼薇一把。

可他这话里掺着几分真心,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这个时京墨的正牌女友,到了白幼薇面前,倒颇有些「见不得人」的意味了。

时京墨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个餐厅的期望有多大,从年初的时候开始,我就明示加暗示过许多次我想去。

可每次时京墨要不就是敷衍过去,要不就是找借口推脱。

当他告诉我他预订了这间餐厅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呢,是欣喜更多些,还是感动更多些呢?好像是感动。

在这段感情里,我似乎不再是一头热地去爱时京墨,似乎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换来了时京墨将我放在心上的「机会」。

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对于时京墨毫无保留、随叫随到的爱给的太多、太满,才会让他不珍惜。

可后来我想,不是的,白幼薇在他的心里永远占据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2.

公交车在站牌前停下,我看见一个女孩依依不舍地跟她的男友告别,我心里的那股烦更甚,我掏出手机来给时京墨发了条消息,告诉他我临时加班去不了了。

我在市中心公园下了车,打算走走散散心,好让心里的郁结能暂时消散。

澜市这个季节多雨,刚下过雨的公园,空气中都是泥土混合着青草的香,我好像真的能暂时将时京墨和白幼薇之间的那些纠缠不清抛在脑后。

我站在公交站台打算坐车回去,时京墨的电话如约而至。

我没打算接,索性按下了静音键,然后重新扔回包里。

但我从不知道时京墨能如此锲而不舍,轮番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最终被他扰得不厌其烦。

一接电话,就是时京墨带着冷意的诘问:

“郁念初,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临时说不来就不来。你知不知道幼薇因为怕你多心都急哭了,说什么都要跟你道歉。”

时京墨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念初,如果是因为我导致你不开心的话,我跟你道歉。”

我原本的好心情因为白幼薇瞬间烟消云散,我握着手机没说话,电话那头的白幼薇却突然起了哭腔,我听见她跟时京墨抱怨:

“京墨,念初不肯原谅我怎么办?”

我都能想象到白幼薇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没吃午饭,本该饿得胃疼,可我却止不住地觉得反胃想吐。

电话那头,时京墨的怒气更甚,他从白幼薇手里夺走手机:

“郁念初,幼薇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看着前方的路灯,对面站牌下等车的人,突然就没了任何情绪。

“我不想怎么样,时京墨,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临时有事,很急,不是全世界都要围绕着你的前女友转的。你可以,我不行。”

时京墨没再言语,我也不想再听他废话,干脆挂了电话。

正巧公交车来,我也上了车。

任凭时京墨和白幼薇去折腾吧,我累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我感受到身旁的床铺塌陷,随后是一阵清新的薄荷香钻进我的鼻腔。

时京墨的手搭上我的腰,我翻了个身不着痕迹地躲开。

我不想睡个觉也能想到那些晦气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时京墨端着一盘小笼包从厨房里出来。

“醒了?赶紧洗漱,然后来吃早餐。”

很奇怪,我没有想象之中的激动和高兴。

3.

等我洗漱完毕拉开餐桌的凳子坐下时,时京墨早已将小米粥盛了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内心难免会有所心软,毕竟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一头热了那么多年,似乎,他真的对我有所回报。

说不触动,倒显得很假了。

时京墨将手机递给我,页面上是时京墨预定的餐厅,依旧是昨天晚上给白幼薇庆祝的那间餐厅。

“我知道你心心念念了这间餐厅很久,昨天是事出有因,所以我预约了今天的。”

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兴。

“我今天一定准时下班去陪你。”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机还给了时京墨。

和时京墨在一起五年,这样的承诺他做了无数次,然而每一次都会因为白幼薇变成空话。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期望了。

毕竟不抱着期望,才不会失望。

时京墨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兴致缺缺,他以为我是生了病,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心里有些烦闷,不着痕迹地避开,低下头去夹小笼包。

“我没生病。”

他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六点半我准时下班,时京墨发来消息说他会七点准时到。

然而我等到9点,时京墨依旧没有推开那扇餐厅的大门。

我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可无论我拨过去多少次,那话那头依旧是忙音。

服务员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上菜,她们10点就要打烊了,我放下电话,然后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麻烦你,先上吧。”

时京墨的确是下了血本的,牛排都点的是最贵的。

也许是早就没有了期待,我一个人吃完了牛排、意面,又喝了两杯红酒。

我背着包,吹着晚风独自去坐公交。

好友提醒我去看白幼薇的朋友圈。

一张时京墨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替白幼薇受伤的脚踝涂药的照片。

配文是:

「归属感。」

我失笑,敲敲打打了「我知道了」四个字回复朋友,在公交到站的时候将手机放回包里。

我不难过,也不愤怒,相反,我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向来都是这样,只要是白幼薇的一句话,时京墨就可以抛下一切。

在时京墨的心里,白幼薇永远是他的第一顺位。

我戴着耳机,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很奇怪,我一点也不难过了。

回到家,我平静地洗漱、关灯,上床睡觉。

不再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我的入睡困难好像也消失了。

半夜,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我知道,时京墨回来了。

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去搭理他,索性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可时京墨却颇有些不依不饶,他在我的面前停下,就那么看着我。

尽管我闭着眼装睡,可他那道明晃晃的眼神倒让我如芒在背。

时京墨大半夜发疯的原因,大抵是他踏进家门那一刻,没有看到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他的我,和始终会为他亮起的那盏灯。

也没有像往常以后,等待他的是我歇斯底里的争吵和质问。

只是一个黑漆漆又空荡荡的客厅,和紧闭的卧室门。

5.

我想,时京墨应该会庆幸的吧,毕竟从前面对我的争吵和质问时,他眼底的厌烦和嫌弃几乎要满溢而出。

好像我的歇斯底里只是一出跳梁小丑的独角戏。

一开始,时京墨还会向我解释他和白幼薇只是从未越界的普通朋友,可久而久之,他就懒得解释了。

冷眼看着我发脾气,然后像没事人一般,转身离开,任由我一个人消化掉所有的情绪。

而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早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

“念初?”

见我没有反应,时京墨才转身离开,片刻后,浴室响起水声,我才又重新进入梦乡。

第二天被闹铃叫醒时,时京墨的手仍旧搭在我的腰上,我有些烦躁地拉开他的胳膊下床。

直到我出门,时京墨仍旧没有醒。

反正今天也没有再做饭的打算,我索性就和几个同事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

可今天,时京墨却罕见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换台。

“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我换了鞋,但也没看他。

“没加班。”

时京墨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转头看向我。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就要往次卧去。

虽说是次卧,但也成了我的书房,正儿八经的书房一直被时京墨占着,我就用了次卧。

“念初!”

时京墨叫住了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我,

“你的生日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昨天的事……”

我一把拿过时京墨手上的盒子,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钉,我打断了时京墨的话:

“谢谢,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朝他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我刚转身要走,却被时京墨抓住了手腕:

“念初,昨天对不起,我失约了,但我可以跟你解释。”

时京墨的眼神里都带着些焦急,“我已经在路上了,但是临时接到了幼薇的电话,她那个前男友又去纠缠她,我怕她一个人出事,作为朋友,我就想,反正也是帮忙,就赶过去了。”

我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白幼薇那个前男友确实很难缠,你说过的,他还有暴力倾向,于情于理你去是对的。”

我没有漏掉时京墨眼里的震惊和不解,我实在不想跟他继续虚与委蛇下去,拍了拍他的手:“好了,我还有点工作没收尾,先去工作。”

“念初!”

时京墨又把我叫住,我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还没吃饭。”

他倒有些委屈,可我却只觉得厌烦。

“啊,那你点个外卖吧,我吃过了。”

说完我也不理他,拿着包就进了次卧。

关上门时,我似乎看到时京墨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6.

我和时京墨似乎又开始了一场冷战。

但好像,是我单方面的冷战。

如果换作往常,我是受不了和时京墨冷战的,必然是要想方设法结束这场冷战,可是现在,我却没有了那样的想法。

和时京墨冷战的这些天,我几乎都住在了次卧,在时京墨好几次半夜进门将我抱回床上之后,我就学会了把门反锁。

时京墨问过我,我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想要好好睡个觉而已。

我也总是掐着点起床,不再给时京墨做早饭,也不再每天频繁地给时京墨发消息,更不会每天准时下班给时京墨做晚饭。

不再围绕着时京墨转的日子,我多了很多的时间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

时京墨的胃不好,我就特意学了一手好厨艺,变着法儿地给时京墨做饭,可他在家里吃饭的日子却屈指可数。

常常是我做了一桌子菜之后,他临时告诉我有应酬,我只能将这一桌桌吃不完的菜倒进垃圾桶。

时京墨最近看着我欲言又止,大概他是想问,为什么没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了。

可我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分给他,思考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像良心发现一样,我要把多余的时间分出来学习,提升自己。

大概是和同事闲聊的时候,听见刚入职的小姑娘提到想要考个相关的职业证书,我突然才发现,我好像荒废了很多时间。

在此之前,我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时京墨,成为他的妻子,为他洗手作羹汤,给他生一个孩子。

生活的重心除了时京墨,似乎就没有别的了。

甚至我也思考过,如果时京墨需要我做全职太太,那我也可以放弃我的事业,照顾好我们的小家庭。

似乎,这就是我的人生幸事。

可是现在,当我幡然醒悟之时,再回过头去看,却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似乎一事无成。

一味地为了这段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付出,得到时京墨一点点如同施舍一般的回报我就感到满足。

在我未来的人生规划里,全都和时京墨有关,可他却从未想过和我有一个家。

而我,工作这些年,却始终没能再往上爬一爬。

回过头看,我似乎已经不太能了解当初那个一头热地全身心投入这段感情的自己了。

我为什么不能趁着现在做出改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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