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祸中醒来，我听到婆婆在咒骂我住院浪费钱，儿子在抱怨我还不起来做家务。
只有我的老公没有这样。
因为他正忙着和他的小情人在我们的床上缠绵。
好，你这么玩是吧。
我拿起手机，“喂，110吗？我举报有人嫖娼。”
“是的，在我家。”
1
再醒来时我的四肢都好像没了知觉，我用尽全力睁开眼，一阵刺眼的白光。
耳边是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我隐约听到有人说：“病人生命体征很弱。”
我想起来了，买菜回家的路上，在红绿灯路口我被一辆车撞到，进了ICU。
过去如走马灯一般在我眼前划过。
和周吏相识在大学，那时他对我无微不至，我日益陷入名为爱的漩涡。
毕业后周吏向我求了婚，我做上了全职太太。
婚后过的也算甜蜜。
直到我怀了孕，周吏突然告诉我，他妈妈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美其名曰是为了照顾我。
之前我也曾见过他的母亲，和蔼可亲的一个老人家，我自然不会拒绝。
刚进来那天，周母提着一大袋东西，我上前打算帮忙接过，结果却被一阵刺鼻的味道劝退。
“妈，这是什么啊？”我捂着鼻子后退。
周母却笑起来，“好东西嘞，给你补身体。”
我没再多问，直到晚上周吏回来，母子二人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
我幸福地等在桌旁。
一锅黑漆麻乌的东西被端上来，我立马被锅里不明物体的那股味道刺激得干呕起来。
“来，尧尧，喝一口。”周母盛了一碗出来递给我。
我向周吏投去求救的目光。
周吏却有意避开，反而劝我说，“妈是为了你好，你就喝了吧。”
我强忍恶心喝了一碗，肚子里翻江倒海让我没胃口继续吃饭。
我回屋睡起来，直到夜里忽然觉得肚子很疼，我大喊周吏，隐约感觉到下体有液体流出。
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我的嗓子因为太干发不出声音。
却忽然听见周吏大声说，“妈，那个东西你不是说没事吗，刚刚医生说孩子差点都没了。”
“只是羊胎盘而已，能有什么事，吃了可是能生儿子。”周母不服气地反驳。
我咳了一声，周吏这才注意到我。
“老婆，你醒了，还难受吗？”周吏语气温柔。
我没回答他，喝了一口水后看向周母。
“你说你给我吃的什么？”我厉声问道。
“羊胎盘，咋的了，俺们那边都这样吃的，吃了能生儿子。”周母依旧一脸傲慢，似乎是我对不起她。
周吏哄了我整整一天，才让我接受我吃了羊胎盘汤这个事实。
2
孩子出生后，是个男孩，起名周智。
周母高兴了很久，每天都围着孩子转，周吏却开始不着家，慢慢地连晚饭都不再回来吃了。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我知道，周吏可能犯错了。
那天晚上，周吏依旧很晚才回来。
我坐在床边，他打开灯，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
“大晚上的，干什么，装神弄鬼。”他言语间带了怒气，之前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
“你去哪了？”我淡淡开口。
周吏似乎更生气了，“问东问西的，烦不烦。”
孩子这个时候突然哭了起来，我不得不抱起孩子给他喂奶。
可是孩子还是一直哭，周吏睡在我旁边，不耐烦地啧了几声。
“赵尧你能不能滚出去？吵死了”
“你说什么？难道孩子哭赖我吗？”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又不是我想生的孩子，你真有意思。”周吏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连带我的爱一起震碎。
为了不让爸妈担心，我选择了隐瞒，慢慢习惯了在这个家做这做那。
周母依旧住在我们家，我每天伺候着一老一小。
那天回家，开门时我突然听见房间里人声嘈杂，我轻轻推开门，看到婆婆正坐在一群老人中间，分享自己所谓的“育儿经验”。
她说，周智能上这么好的高中，都是她教得好，周智脑子也聪明，后面半句压低了声音，
“还好当时给她喝了那个精补羊胎汤，要不然是不是儿子还不一定嘞！”
我权当听不到，慢慢走进厨房，准备做饭。
身后突然传来婆婆尖酸刻薄的声音，“怎么，见了亲戚招呼都不会打，真是嫁过来了觉得自己是老大了是吧。”
身后亲戚附和的声音比比皆是。
我强忍恶心一一跟他们打了招呼。
末了却忽然看见我和周吏卧室的门开着，我走近，看到一个男的正睡在我床上，床边还放着我的几件内衣。
我推开门，才发现男人下半身没有穿裤子，手上还捏着我的内裤，我大叫着，让男人滚出去。
婆婆在身后骂起来，“叫什么啊你，你二叔就是睡一下，怎么你了。”
我转身回去看着她，“你看不见吗，他拿着我的贴身衣物，你为什么要让别人睡我们的床？”
婆婆把嘴里嗑的瓜子吐我身上，“你的床多金贵啊，不让人睡，衣服自己不整理好，叫什么叫。”
床上的男人穿好裤子从我身边走出房门，到我身边时还故意撞了我一下，将手放到我臀部摸了一把。
“滚啊，都滚出去！”我大喊着赶走所有人，婆婆面上挂不住，只得让其他人先离开，然后就开始数落我。
周吏回来之后，婆婆添油加醋地给周吏告了状，周吏反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家亲戚面子。
“面子？你跟我说面子？你家二叔摸我的时候你也要给面子吗？”
周吏猛地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你叫什么？整天跟个泼妇一样，要不是你到处骚，谁会去摸你。”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的红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根本就没有完整地认识他。
3
我看了看摇篮车里的周智，再次忍了下去，我不想让孩子那么小就没了家。
周智渐渐大了起来，有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门下面的换气口有亮光。
我裹上浴巾，拉开浴室门。
周智拿着手机蹲在地上。
我一把抢过手机，“你在干什么？”随即看见手机里我洗澡时的各种照片。
“周智！”我大喊着，愤怒到了极点，周智被发现了之后甚至有些恼怒。
“叫什么，烦不烦啊？”
周母闻声赶来，安慰着周智，“就是，你叫什么啊，不就是几张照片吗，有什么好矫情的。”
“你也知道？”我不敢相信，我的家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
“你也就剩点姿色可以看看了，我拍了还能换钱充游戏，不知道你在高贵什么，婊子，呸。”周智说完转身便和周母一起走了。
我愣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周智已经十八岁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有多可怕，既然周母知情，那就说明周吏也不可能被蒙在鼓里。
我冷静地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周智正睡在沙发上打游戏，周母正把我切好的水果一块一块往他嘴里送。
我借着买菜外出联系了我的闺蜜莉莉，莉莉听我说完我的经历气得不行。
我拦住她要去找周吏讨说法的行为，而是跟她商量了一个计划。
就是提着菜回家的路上，我被车撞了。
从ICU转了普通病房出来，我虚弱地躺在床上，拜托护士帮我打电话给了莉莉。
周母周智也到了，坐在我床边，目光冷冷地瞪着我。
“这都能被撞到，就知道给我们老周家浪费钱。”
“你什么时候出院回家？我衣服那些你都还没洗，房间都还没打扫。”
我静静听着，等着莉莉来。
莉莉推门而入，一见到我就哭出声来。
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问她，“你弄好了吗？”
莉莉抬起头，红着眼看我，点了点头，“都弄好了。”然后将我家的钥匙还给我。
莉莉把周母和周智都赶了出去。
我打开手机里新装的app，连上了家里卧室的监控。
周吏正抱着一个女人在我们的床上缠绵。
我缓缓地闭上双眼，像是接受了一切，随后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你好，110吗？我举报有人嫖娼，对，在我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