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贾似道的高光时刻:鄂州保卫战,他如何成为南宋救火队长

寻梦青年莱 2024-10-04 14:05:39

宝祐五年的秋天,蒙哥汗召集诸王汇聚一堂,作出于次年开启大规模灭宋战争的决定。他让最小弟弟阿里不哥留守和林,而他和忽必烈则率军出征。

蒙哥亲自带领四万主力,对外号称十万进击四川;宗王塔察儿统领东路兵马自襄、汉出发,先把襄樊当作攻击目标,接着南下;而在安南的兀良合台则率部经广西北上,打算进入湖南与东路军于长沙会合,之后共同直取南宋都城临安。

蒙哥汗那主力军又分成三路齐头并进,一路进入大散关(位于陕西宝鸡西南的大散岭之上),而后穿过沔州、利州,一路长驱直下。

蒙军接连攻克或劝降了诸如鹅顶堡(潼川府所在地)等重要山城,南宋杨大渊等守将降服,四川大半陷落,蒙哥军队在十二月下旬来到合州钓鱼城前。

宝祐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那天,蒙哥汗遣降者晋国宝前往钓鱼城劝降,结果王坚果断拒绝,还把他抓住后直接处死。

然而历经 5 个月多达数十轮的强攻后,蒙军依旧未能拿下钓鱼城,眼看盛夏将至,久攻不下的钓鱼城让蒙哥汗责令诸将商议“进取之计”。

开庆元年正月,宋廷获蒙军大举入蜀且情况危急之讯,遂把贾似道自扬州调至峡州,任诸多要职,将抗蒙军犯之重任尽付于他,以统各战区。

同时下达诏书对王坚予以嘉奖,称其“坚守城池,历经百战而愈发坚毅,节义在蜀地各城中居首,特加厚赏赐以作鼓励”。

即便外援断绝,钓鱼城军民仍顽强战斗,靠着坚固城堡与充足粮食储备,以逸待劳,屡次击退来犯蒙军,士气格外高昂。

与之相反,蒙军长期征战已疲惫不堪,且天气渐热又水土不服,疫病流行致士气低落。六月初,汪德臣至钓鱼城下招降,却被飞石击中而亡,蒙军愈发沮丧。

仅过两日,那位向来趾高气昂的蒙古大汗,便在钓鱼城下结束了生命,永远地倒下了。

在蒙哥汗亲自统领大军攻打巴蜀之际,曾因与大汗有矛盾被夺去兵权的忽必烈,这时正借口“脚患病”,无奈只能在家养病,悠闲地过着日子。

那时塔察儿带领的左翼军不断受挫毫无功绩,于是蒙哥就让忽必烈取代塔察儿统领左翼军,去攻打长江中游的重要鄂州,以此接应主力从四川东出。

1259 年开庆元年二月,忽必烈抵达邢州,和诸王相聚后一路向南,一路上广寻人才并咨询策略。五月到濮州,召见宋子贞等名士询问攻宋之策。

开庆元年八月,忽必烈带领东路蒙军从河南南部渡淮南下,经大胜关进入荆湖北路。九月初一,亲王穆哥从合州钓鱼城下遣使,告知蒙哥汗死讯并请其北归。

忽必烈心中暗想:“我领命南下,怎么能够毫无功绩就匆忙返回呢?”

随后侵犯浒黄洲(于武昌北长江对岸的白浒镇处),兵抵鄂渚(在湖北武昌黄鹄山西北的长江之中)。彼时忽必烈正因缺船为渡江发愁,恰逢“沿江制副征鱼湖太残暴,渔人向北方献船”,蒙古军遂于九月初三夜从阳逻堡(在湖北新洲西南长江北岸阳逻镇)渡江至江南,占据浒黄洲,次日黎明就包围了鄂州(湖北武昌)。

开庆元年六月,兀良合台率自云南北上的蒙军侵入广西,南宋军队据城自守不迎战,蒙军遂经多地,十月初绕小路入湖南,十一月十七日抵潭州城下,还派人联系鄂州外围的忽必烈。

湖南安抚副使兼知潭州的向士璧全力以赴地进行守御,他亲自带领军民,边战边守,不仅设立飞虎军,还招募斗弩社,每日早晚都亲自登上城头慰劳,最终成功将蒙军阻挡于潭州城外。

得知鄂州被围且兀良合台军北上这一消息后,宋廷极为震惊,随后在临安城中积极组织义勇,招募新兵,还大力增筑多处城堡,并即刻调动淮东及沿江军队去支援鄂州。

生于 1213 年、卒于 1275 年的贾似道,表字师宪,乃浙江台州天台人士,是贾涉的儿子。

贾涉在晚年时一心扑在两淮抗击金兵之事上,其离世时贾似道才十一岁,所以贾似道少年时或许确实缺少父亲的严厉管束。

贾似道凭借父荫踏上仕途,先补任嘉兴司仓,端平元年三月又任籍田令。在宋代,恩荫泛滥,士人靠此得官后晋升艰难,前景渺茫,唯有考中进士,仕途才顺。

自从他姐姐成为贵妃后,传闻贾似道就“仗宠放肆”,白昼肆意游玩还狎妓,夜晚于西湖游乐直至天亮。一晚,理宗登高远望,见西湖灯火异常,对身边人说:“肯定是他。”次日一问,确实如此。

随后理宗让知临安府的史岩之去告诫贾似道,这史岩之是史弥远的从侄和贾似道的“诸舅”,竟包庇地向理宗表示:“贾似道虽有些年轻气盛,但他的才能可堪大用。”

理宗采纳了此奏议,随即下令让贾似道前往澧州任职,从那以后他就长时间在地方担任官职。

贾似道于南宋末年至关重要,然而史书对他前期政治活动提及甚少,尤其在军政方面的作为,除后期擅权腐朽外几乎只字未提。

其一在于理财领域所取得的成果。

贾似道担任地方长官期间,在处理财政困境以及楮币贬值这类问题上,可谓是相当用心和卖力。

贾似道因而获得朝廷嘉奖,诏书称他“资质超凡脱俗,机敏聪慧过人,凭借科举让家学得以传承,依靠才能承担重任”。

甚至觉得他的这一行为如同东晋时期的杜预以及唐朝的刘晏那般,对国家有着显著的功绩。

又如淳祐三年至十年间,他担任沿江、京湖、两淮等地军政长官,延续孟珙的屯田之策,于盛年竭力经营,田地广增,收获颇丰,当地每年上供米粮达三十余万石,比孟珙时多一半左右。

不但极为出色地将本地区粮饷与筑城等费用妥善解决,并且还有多余的粮食能够去支援其他地区。

当沿边地区的军粮主要依靠和籴之时,做到此等程度着实艰难,故而又获得理宗称赞,言其怎样怎样。

在边境供给粮饷,辛勤效力达八年之久,各种防御修筑的费用自行调度安排,竟然还有剩余积蓄,着实应该予以嘉奖。

在此顺带一提,贾似道一边抓紧军备,一边不忘学校教育,他用自己俸禄让孟珙创建的公安书院焕然一新,虽有收买士心之嫌,却也对当地教育有积极意义。

然而针对贾似道所谓的“理财才干”,后来黄震予以了批判,其表示道:

京湖乃财赋聚集之地,贾似道仗势胡为,催征多年前已豁免的虚名之赋,甚至害吉州都吏被斩,逼主管官至死,各道官吏因惧,倾尽家财赔偿,赋税多得堆积如山。

此处也将贾似道那在理财方面手段极为残酷且无情的特性给体现了出来。

那时南宋遭受着蒙古军持续南侵的威胁,沿边防御极为重要,而贾似道恰好在这巩固边防一事上有着诸多功绩。

淳祐五年,朝廷让他担任沿江制置副使等职。次年五月,又赋予其兼领措置淮西山寨城筑之责。贾似道于所到之处尽显才能,声名鹊起。

淳祐六年九月,抗蒙大将孟珙,这位身兼多职的京湖安抚制置大使等要职之人离世。依其生前举荐,理宗让贾似道担任京湖制置使等职,贾遂成京湖地区军政最高长官。

淳祐九年三月之际,贾似道又被提拔为京(西)湖(北)安抚制置大使,其官位能与已然故去的孟珙相媲美。

因孟珙与贾似道的有力防守,京湖军事形势渐趋安稳,可两淮却常遭蒙军攻击。淳祐十年三月,朝廷令贾似道前往两淮,担任多职,九月又兼任淮西安抚使。

面对蒙军修建城堡且逐步推进的策略,贾似道和制置司参议李庭芝共同谋划,于沿淮战略要地加速构筑一系列城寨,极大增强了两淮的防御之力。

在宝祐二年五月之时,贾似道得以晋升为同知枢密院事,从而迈入了执政的队列之中。

宝祐六年九月时,蒙古意图牵制两淮兵力,从而给其进攻四川与京西湖广地区打掩护,便让诸翼军马都元帅也柳干率数万蒙军,大规模侵入两淮,其前锋已至扬州城外,还分兵攻打了通州、泰州和真州等地。

贾似道仰仗杜庶、毛兴等将领,历经三月奋战,于海州、庐州、颍州等地重击敌军,终将蒙军逐出淮河以南,其统帅柳干亦在扬州城下丧生。

在当年的十一月二十八日,贾似道向理宗禀报此次战役,声称:“淮地已肃清,此前诸多捷报,共获马匹数以千计,器甲数万,还夺回被掠走的七千多人。”

两淮战场呈现出多年未有的良好态势。就在当月,贾似道获升职,担任枢密使兼两淮宣抚使,成为了代表朝廷统领两淮各路抗蒙军队的首要军政长官。

此刻,贾贵妃离世已然过去了十一年整,而贾似道在这期间的仕途升迁,恐怕和贾贵妃关联已不太大。

贾似道颇受宋理宗重视,不单单因其姐是贾贵妃,也不只因其在两淮抗蒙战功显著,其中更有个少有人知的缘由。

黄震曾言,端平三年四月时,理宗因喝太多糖霜水重病,官员汪之道心怀异谋,想让理宗当太上皇,贾似道得知后告知其姊,贾贵妃速传理宗,理宗便将汪之道及其同党或逐或诛。

就这样,理宗越发信任贾似道了。然而,这般重要的未遂政变,在其他记载中不见,确实值得怀疑,所以黄震才会说“这也是听闻来的”。

蒙军将鄂州围困后,于城外筑起一座高达五丈的瞭望台,忽必烈每日坐在蒙着牛皮的台上,亲自指挥攻打鄂州。

没多久,贾似道从汉阳抵达鄂州城亲自督战,指挥着鄂州保卫战。此战极为激烈,蒙军久攻鄂城无果,就制造鹅车挖城,还派勇士先登,攻打西南角,多次被破。

入冬后,围困鄂州的蒙军超四成患疫疾,又缺粮食,战斗力骤降。忽必烈攻鄂州不顺,且急于回本土争汗位,只好同意议和并撤围北归。

鄂州议和的具体经过与内容,当时属于机密,后来又被贾似道刻意遮掩且歪曲,致使后人对此说法不一,难以有确切定论。

然而通过对各类史书零星记载的整合,再结合对当时形势的研判,大致情况应如下面所分析的那般。

那年十一月下旬之时,忽必烈围困鄂州城,正处两难之境,此时其妻子从开平派使臣前来,悄悄告知阿里不哥在漠北欲谋汗位之事。

忽必烈赶忙召集将领和幕僚来商量应对之策,其高参郝经,即江淮荆湖南北等路宣抚副使认为,争汗位刻不容缓,灭南宋会是持久战,遂建议忽必烈“果断回师,速定大计,将灾祸消除在未发生时”。

其他的官员们同样觉得汗位不能长久地空缺着,纷纷极力劝说忽必烈退兵回师。

闰十一月初二那天,忽必烈刚要离开鄂州北归,贾似道就遣宋京到军营求和解,这正合忽必烈心意,他即刻派赵璧前往鄂州去谈判。

在即将出发之际,忽必烈极为郑重地对他进行了一番嘱咐。

“你登上城头后,一定要仔细留意我的旗帜,一旦旗帜有所挥动,赶快回来就行啦。”

赵璧登上城头,将忽必烈所说的话语进行传达。

你因关乎生灵而前来请求讲和,这心意是好的。但我领命南征,怎可停止。若真有尊奉我朝之心,应当向朝廷请求。

那时贾似道已然转移军队到了黄州,于是赵璧便问道:“如今贾制置在什么地方呢?”

正值议和之时,赵璧见蒙军已然向北开拔返回,抛下一句“等日后再商议此事”,便匆忙出城,跟着军队北归。

至此,鄂州之围得解,忽必烈轻骑向北,经燕京至开平,欲在那自封大汗。久攻潭州一月有余的兀良合台所率蒙军,接忽必烈令后,亦快速解围北行,分两路进江西与湖北,而后渡江北归。

至此,蒙古那所谓的“斡腹之谋”彻底落下帷幕,而南宋也随之摆脱了来自南边的军事威胁。

有力证据之一便是忽必烈在至元十一年即南宋咸淳十年时所发布的《兴师征江南谕行省官军诏》中所宣称的。

在宪宗时期,我以藩王身份奉命南征,军队驻扎鄂渚。那时贾似道派宋京找我近臣博都欢和赵壁,请求罢兵休民并愿给岁币。我因大事需向宗亲禀报而回。即位后想起此事,就派郝经等人去。这都是为了百姓啊。

一是仅提及“愿奉岁币”,关键的“割地”未被言及;二是忽必烈称彼时自己仅是“藩职”,即便有议和内容,也得上报后定,这表明议和未形成双方朝廷认可的条款。所以,虽有鄂州议和,却无“鄂州和议”。

历经一百多天的鄂州保卫战落下帷幕,结果是蒙军全面撤围并退师。蒙军围鄂州失败,主要有两点原因。

一方面是鄂州军民进行英勇的保卫战,致使攻城蒙军的锐气被挫败;另一方面忽必烈急切北返去争汗位,无法长久地坐等军队疲惫。

然而平心细想,实际上它和贾似道那屈辱的求和行径之间并没有特别大的关联。

然而,即便贾似道后来的情况怎样,他身为这场战争的最高指挥者,亲赴前线沉稳作战,挫败敌人的功绩也是不可磨灭的。

在开庆元年的闰十一月二十二日,贾似道呈上表章向理宗禀报胜利的消息。

诸位将领在鄂城取得了重大胜利。鄂城之围得以解除,这一过程历经了总共一百多天。

高达被任命为湖北安抚副使,兼任江陵府知府以及夔路策应使,获赐五十万钱,成为京湖区域名副其实的副统帅。

对贾似道给予了极高的嘉奖,让其晋升少师,仍任右丞相兼枢密使,封卫国公,赐诸多财物,还连连下诏褒扬他,如景定元年四月初六日御笔所言。

贾似道乃朕之重臣,肩负重任,他竭诚除患,英勇无畏。敌军一来,士气大振,百姓因他而获新生,王朝仿若重生。朕赞赏其伟大功绩,当予以褒奖。

在景定二年的十二月,竟然颁发诏书宣称道:

贾似道本是侥幸取得了一定程度的功绩,却被人过度吹捧,简直要捧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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