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葬礼上,追了五年的未婚妻抛下我去救为她自残的白月光。
我拼命祈求她别走,她却冷冷地对我说
「许生你真冷血,蒋哥有抑郁症,他只有我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吗?怪不得你爸最后都不愿意见你一面。」
后来,她跪在大街上,哭着拦住我「许生,你最心软了,救救我好吗?」
01
腊月初八,我和陈月婚礼的前一个月。
我爸死了。
刀割一样的风吹在我脸上,我只觉得他死得真晦气。
周围的亲戚都掩声哭泣,甚至匆匆赶来的陈月都忙着给我后妈递纸巾安慰。
后妈握着许亮的手,哭得昏天黑地:「你个天杀的,怎么抛下我和小亮就走了呢,小亮才十几岁,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我站在角落,冷眼看着,与人群格格不入。
陈月:「阿姨,你别难过,还有许生呢,许生肯定不会不管小亮的。许生是哥哥,照顾小亮是应该的。」
我微微皱眉,谁要照顾许亮?
「我不会管他的,八年前,许斌成已经把我踢出族谱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葬礼是我操办的,一共花了十万块,就当是借你的,得还。」
后妈脸色一变,又开始拉着许亮哭惨。
「我真是命苦啊!都说后妈难当,我辛辛苦苦带大你,你现在竟然这样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生别说气话,大家都是一家人,小亮可是你弟弟啊!血浓于水,你不照顾好他对得起你在天上的爸爸吗?」
「白眼狼!我们许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你现在那么有钱,别说花十万就是花一亿也是绰绰有余!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
亲戚们瞬间横眉竖眼,纷纷谴责起我来,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背在身后的手不可察地抖动起来,恐惧像藤蔓一样包裹住我,将我拉回多年前的雨夜。
陈月有些愠怒,手放在我的背上用力向下压「许生,你爸葬礼你不仅不通知我还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是想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吗?!赶紧给阿姨道歉!」
「她不是我妈,我不会给她道歉。」
亲戚们开始跳脚,姑姑甚至想冲上来打我。
陈月拿起手机接电话,精致的脸上浮现出慌乱和担忧。
「蒋哥,你别做傻事,等我,我马上来!」
我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哀求「别走,求你了。」
陈月不耐烦地放开我的手,冷冷地说「许生你真冷血,蒋哥有抑郁症,他只有我了,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吗?怪不得你爸最后都不愿意见你一面。」
紧张让我有些结巴,「陈月,就陪我这一次好吗?别留我一个人在这。」
她斜睨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
「你不是很厉害吗?自己一个人处理好了。」
她跑的很快,亲戚们气愤的表情已经变为嘲讽。
我呆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像过去一样被人指着脊梁骨笑话。
02
我慌乱地逃离了许家,冷汗浸了衣服,我握着方向盘大口大口地喘息。
果然,不管过多久,这幢破旧的筒子楼依然是我的噩梦。
我想打电话给陈月道歉,却看到了一条实时推送的新闻。
「抑郁症男子欲轻生跳楼,女朋友不顾安危飞身相救!」
抑郁症?女朋友?我一拧眉,点开视频。
蒋齐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天台上,脸色苍白如纸,冷风中摇摇欲坠。
旁边一群警察消防员围着劝解他,忽然,陈月像从天而降的仙女一样飞身抱住蒋齐的腰,一把脱下身上的羽绒服裹住他。
他们就这样紧紧相拥,陈玥红着眼,眼泪大颗大颗向下掉「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这话我已经听她说过无数遍了,自从她答应我的求婚之后,蒋齐经常闹自残自杀。
我瞧不上他这幅病恹恹,拿命来威胁人的做派。
可偏偏陈月很受用,一开始她还会安慰我,「许生,蒋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不管他,你别多想,我和他只是兄妹。」
我舍不得她掉泪,只能由着她去,但是蒋齐闹得次数越来越多。
后来,她厌倦了我的盘问,就像今天一样只会丢下一句「许生,你真冷血!」
然后转身,去拯救她脆弱的白月光。
我翻了翻评论区,有一条评论引人注目。
「陈月和蒋齐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许生趁着蒋家落败,横刀夺爱,现在和陈月结婚的该是蒋齐才对!」
我不禁嗤笑,你见过有人横刀夺爱夺五年的吗?
我划走这条新闻,心尖却还是密密麻麻地泛疼。
手机屏保灭了又亮,上面是十八岁的陈月,戴着粉色的围巾,长长的栗色头发,笑得眉眼弯弯。
我盯着她看了良久,却觉得怎么也抓不住她了。
消息传来,「快带两杯热可可来,蒋哥要冻坏了。」
我点开定位,离许家只有十几分钟车程。
蒋齐就是故意的。
我慢慢敲下,「好。」
03
路上,我又给陈月买了外套和感冒药。
到了目的地,我把车停在路边,从车窗往外看,刚好看到了坐在咖啡厅里的陈月和蒋齐。
蒋齐比视频上看来更加虚弱,穿着廉价的衣服裤子,头发干枯发黄,手里捧着一杯水,和之前的蒋齐一点也不一样。
那个网友说的对,蒋家还没落败之前,蒋齐就是个阳光开朗的富家公子哥,和众星捧月的陈月就是天生一对。
而我,在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还不知道在哪里讨生活。
我命不好,我爸是个酒鬼家暴男,喝醉了就打我妈和我。
最狠的一次,我妈被打到休克住进ICU。
那个雨夜,我妈抛下我跟着宋医生逃走了。
我亲眼看着我妈离去,她哭得很伤心,但我真庆幸她逃走了。
我爸发现之后暴跳如雷,一有不如意就发泄在我身上,亲戚们对我指指点点骂我妈是个贱人,骂我是个贱种。
后来,他娶了刘心,或许是真爱,他对刘心一直都很温柔,不舍得她做任何事情。
于是,我光荣地成了炮灰。
我从十五岁开始打工,因为我上高中的学费被刘心打麻将输光了,而我的成绩又不足以让学校为我免除学费。
我收过保护费,送过外卖,在工地里搬过砖,刷过盘子上过菜,和野狗抢过面包,在垃圾桶里翻过吃的,给黑老大挡过刀,做过打手,收过高利贷。
我是拿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
所以,我不如蒋齐一样耀眼,反而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自私,冷血,沉闷,唯利是图。
蒋齐出国留学那年,我刚有了名气,也算是趁人之危,但我终于有了底气,开始追起了陈月。
陈月抱怨我,为什么我总是看起来阴沉沉的。
大概是因为,在我努力向上爬的时候已经丢掉了少年人的朝气吧。
04
蒋齐低下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月捂着脸,肩膀不停地抽动。
我急忙推开咖啡厅的门,将热可可塞到陈月手里。
「月月,先喝口暖暖身子,你最爱的哪一家。怎么哭了?是不是蒋齐欺负你了?」我问。
陈月瞥了我一眼,嗔了我一句「你怎么才来啊!蒋哥都要被冻坏了!」
她将热可可放到蒋齐面前,拉着我离开咖啡厅。
我赶紧为她披上外套,她拢了拢衣服,白皙的手都冻红了。
陈月低着头,不停地哭,话都说不利索。
「蒋哥……得了尿毒症,需要每周做透析,蒋叔叔他们年纪大了……不方便,我想……搬过去贴身照顾他。许生,我知道你最心软了,你肯定不会那么冷血无情的对不对?」
陈月咬着牙,抓住我的袖口,眼泪就这么掉在我的衣服上。
我透过窗户看着蒋齐得意的表情,感觉自己的确是那个横刀夺爱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无奈苦笑,伸手拭去了她的眼泪,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近乎哀求,「别耽误我们的婚礼。」
她雀跃地点头,转身回去,搀扶着蒋齐坐上了我送她的那辆粉色超跑。
我注意到,那辆超跑左侧多了两道刺目的刮痕。
就这么担心蒋齐吗?
坐在副驾驶的蒋齐对上我的视线,挑着眉毛,打开窗户,将那两杯热可可扔在了地上,冲我挑衅地笑。
引擎发动,跑车与我擦肩而过,我站在冷风里盯着撒了一地的热可可出神。
陈月,最喜欢喝热可可了。
05
接下来的一个月,陈月几乎失联了一般。
我则认真筹划婚礼的细节,陈月喜欢的洋桔梗,蓝色气球,烫金请柬……
婚纱到的那晚,我刚处理好和陈叔的地皮交易。
国外大师手工订制的婚纱,流光溢彩,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我想起,我第一次见陈月时,她也是这样闪闪发光。
十八岁,我送外卖,电瓶车被偷,交不起房租被赶出来。
我睡在路边,却让几个流浪汉暴打一顿,抢走了仅剩的钱。
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求他转给我200块钱。
他说,「你怎么还没死在外面啊!」
我当时在想我这么烂的人为什么还要如此努力地活着?
陈月从加长林肯车上走下来,白裙子,长头发,她就这么盯着我着急地哭了。
「你还好吗?」
我突然很后悔刚才怎么没多躲几下,竟然把这么精致如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吓哭了。
所以,我对陈月的眼泪总是没有抵抗力的,请原谅我没有底线地包容她一次又一次。
我带着婚纱开车去了陈月的房子,却在楼下的宠物店里发现了阿福。
阿福是陈月捡回来的流浪狗,当时为了抓住它,陈月横穿马路差点被车撞死,我为了救陈月,左腿被车轮碾压,粉碎性骨折,留下了创伤性关节炎。
从哪之后,阿福就被陈月当做宝贝似的保护起来。
陈月总抱怨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她,还不如阿福一条小狗呢。
我不善言辞,总是越解释越错,惹她不开心。
于是,我就会买很多珠宝首饰送给她,甚至还送给过她三颗星星。
我是没什么浪漫基因在的,还好陈月从来都不嫌弃我。
可是现在,阿福瘦了一圈,趴在狭小的狗笼子里低声地呜咽着,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亮,急切地扒拉着笼子。
我疑惑着问了问老板娘,她说陈月把阿福寄养在宠物店里很久了。
我抱着阿福,火急火燎地向陈月家里赶。
06
阿福很雀跃地舔着我的手心,我摁了好几下门铃,陈月才打开门。
她眼神迷离,穿着红色的真丝睡裙,露出大片锁骨,宽大低胸的设计甚至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
我轻轻皱眉,举过阿福问「你怎么把阿福寄养在宠物店?」
她倚着门框整理衣服,小声说「蒋哥不喜欢狗,我就把它放宠物店了。」
「你小点声说话,蒋哥刚睡着。」
「那你也应该找家靠谱的宠物店啊,要不是我今天恰巧看见了,阿福没准就死在宠物店里了!」
陈月顿时火冒三丈,「有这么严重吗?一只狗而已,死了就死了,人命还不如狗命重要吗?」
她声音猛的拔高,尖细的声音通过耳膜传入我的大脑。
我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记忆中见到苦难就心痛的少女吗?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爱养就抱走养吧,我肯定不会管它的。」
阿福好像听懂了一般,耷拉下耳朵,难过地钻进我怀里。
蒋齐从屋里走出来,他面色红润不少,多情的桃花眼紧紧盯着陈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月月,我想吃你做的饭。」
陈月不耐烦地看向我,「还有事吗?没事就走吧!」
门关上的前一刻,我看到蒋齐胜利者一般高高在上地睨着我。
很欠揍的眼神。
我抱着阿福回到车里,看到后排的婚纱,才想起来我来的目的。
我摸摸阿福的脑袋,「你妈妈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07
陈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我从记忆中寻找着,好像是三年前,蒋家破产,蒋齐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吧。
那时候我为了救她出了车祸住在医院,她抛下刚醒的我去了机场接蒋齐。
但晚上的时候,她又红肿着眼睛,脸色苍白,捧着我的手守了我一夜。
她的眼泪就这么掉在我的手心里,一滴一滴又一滴。
我想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相爱的人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缱绻又心痛。
可能是在心疼我吧。
我做康复训练的时候,她有时可能上一秒还在陪我
,下一秒就坐上了去蒋齐家的车。
我问过她为什么,她只哭着说对不起。
但我没办法,谁让我这么爱她。
出院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亲手做了一个大蛋糕。
她却大发雷霆,将蛋糕狠狠扔在地上,愤怒地来回踩着生日帽子。
我伤透了心,但半夜的时候我又见她跪在地上,戴着扭曲的生日帽子,在不堪的蛋糕上一根一根插着蜡烛。
她双手合十,许愿。
她说,「我希望,能够有人永远爱阿生。」
洁白的裙角被蛋糕沾染,她哭着用手抓着蛋糕一口一口吃着。
我找了最著名的心理医生,可她不愿意看。
我想,可能是因为车祸带给她的影响太大,于是,一直宠着她。
只是现在,她好像不需要我来爱她了。
08
过了几天,我开着车把婚纱又送到了陈月家。
婚礼的一切细节都搞定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带着她去看看我们的婚礼现场。
陈月的房子里很黑,没有人。
我开了灯,把婚纱整齐的摆放在她的床上,想象着她穿上这件婚纱缓缓地向我走来,我们交换戒指,亲吻,许下一辈子不分离的承诺。
我伸出双手,摆出跳舞的姿势,月月以前说过要在婚礼上跳华尔兹,我学了很久才学会。
一抬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拆开的杜蕾斯。
微笑的脸瞬间僵硬,就像面具碎裂一样,一切的心理建设在这一瞬轰然崩塌。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门的。
我包容不了她赤裸裸的背叛。
关上门,我机械似的掏出手机给陈叔打电话。
陈月照顾蒋齐这件事我一直替她瞒着陈叔。
「陈叔,我要退婚。」
陈叔知道原委之后,去外地把陈月揪了回来。
我回到家时,就看到陈叔带着陈月在门口等我。
陈月的眼睛肿了,鼻尖冻红,见到我没好气的将头扭到一边。
我哑然,我告诉过陈月别墅密码,只是陈月从来不会来找我,自然也不会记得密码。
陈叔强硬地将她推到我面前,脸上堆起笑「小生,月月年轻不懂事,心肠软得很,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在,月月快给小生解释解释!」
陈月高傲地抬着头,「许生,你别生气了,婚礼照常举行,婚纱我看过了,我很满意。」
我说,「陈月,我已经退婚了,那件婚纱你留着和蒋齐结婚的时候穿吧,就当我送给你们的贺礼。」
陈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我,陈叔一巴掌将陈月扇倒,陈月一个趔趄,头重重地磕到了门上。
我下意识地想去扶她,手伸在半空中又强行收回。
「小生,月月这丫头就是太任性了,叔叔向你保证,月月和蒋齐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联系了。婚姻不是儿戏……」
我笑笑,「陈叔,婚姻的确不是儿戏,陈月和蒋齐两情相悦,我总不能棒打鸳鸯吧?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定带上厚厚的贺礼,祝福陈月小姐终于喜得郎君。」
陈月的脸唰一下就红了,火冒三丈,「许生你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自己同意我照顾蒋哥的,怎么现在计较起来了?我告诉你,多的是人想娶本姑娘!」
说罢,她哭着跑开了,陈叔的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说,气得只拂袖走了。
我不禁失笑,我是同意你照顾他,但也没同意你在床上照顾他啊。
陈氏集团近两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陈叔需要我的助力,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给我搞出什么烂摊子来。
09
等我处理好工作,已经半夜。
助理向我发来消息,「许总,两周后有个晚宴,您要不要带女伴?」
我愣了愣,以往有这种宴会时,我都会问陈月愿不愿意去。
可她不是嫌太晚要熬夜,就是要陪朋友吃饭,以至于一次都没有陪我去过。
我也从未带过女伴去赴宴。
我在手机上慢慢打下,「不了,以后也都不用问了。」
我冲着澡,手机铃声响起,我下意识地擦手去接。
我一看备注,「月月」
接起电话,陈月恼怒的声音传来「许生,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你知道退婚对我家影响有多大吗!蒋哥已经找到合适的肾源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联系了还不行吗?」
我捏了捏眉心,「陈月,我没告诉外人你在婚礼前夕背着我和旧相好上床就够给你面子了。」
电话那头愣了两三秒,随后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啊!许生你赶紧给我道歉,蒋哥受不了我帮帮他怎么了?又没结婚你管这么多干嘛?!谁知道你以前有过多少个女人?」
我拿浴巾擦着身子,「陈月,我不是没人追,我不会让你仗着我的喜欢甩我两次。」
说罢,我挂断了电话。
陈月似乎恼羞成怒,一直打回来。
我看着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默默地拉进了黑名单。
这婚,退得真tm及时。
10
为了和陈氏赶紧脱离关系,我像陀螺一样忙得脚不沾地,好几天都睡在公司。
我以为那通电话已经让陈月死了心,没想到她找到了公司。
我伏在案上小息,急促的噔噔噔的高跟鞋声音把我吵醒。
抬头,便看到陈月站在我面前。
她大声质问着,「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许生你真是有出息了。赌气也该有个限度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一声不吭,没睡醒的疲累烦躁在心中团成一团火。
她抓住我的手,声音软下来「许生,别生气了好吗?我知道你最爱我了,我已经把婚礼办好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们立马结婚。」
我气笑了,「什么事?」
陈月看向我,装可怜似的垂着嘴角,「我听医生说肾脏移植手术有大出血的风险,我怕蒋哥出什么意外,你和蒋哥都是熊猫血,你能不能……必要的时候给蒋哥输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