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是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抗倭英雄,抗击南倭北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他将其丰富的军事实践总结成理论,写成了兵家必备之书,从军40多年,他还用诗文来抒怀言志、纪行载道,是一位横槊赋诗的儒将。 他曾多次参与刻印佛经,还曾修建过佛塔。另外,他的作品中渗透着大量宗教神学色彩,佛教对戚继光的影响渗透在他生活思想中的许多方面,并产生了不同的作用。 那么,佛教在他心中是何种地位? 明代抗倭名将戚继光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儒将。他的三部兵书和一本诗文集中显示了他与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为一名诗人,报国豪情碰撞失意之时,佛教在其诗歌中成为他心灵寄托的地方;作为一名武将,他将佛教化为思想武器,利用超自然力把兵将的思想武装起来上场杀敌。 而在实际生活中,他却并非是一个真正的佛教徒,对佛教的实际作用持怀疑态度。他认为真正的轮回在人的心中,不是外界的某种力量强加来的。 因此,我们说他是一个清醒的佛教宣扬者。 戚继光在征战沙场之外,常常会游览山寺庙宇,其自述:“余宦游性僻,最不爱入民居,但丛林梵宇,虽窘狭之极,每乐憩焉。” 在远离刀光剑影享受宁静的同时,可以“见一方之俗”,还“可以观世矣”。 根据曲树程注释的«戚继光诗稿»,在戚继光的诗集中,仅在标题中明确提到了游览寺庙的诗有15首,提到12座不同的寺庙,其中不乏佛教名寺。 如春日生机盎然时,去圣水庙;秋日天气舒爽,泛舟登高;新庙落成,前去拜访游览;甚至除夕之夜,远离家乡,在寺庙遥寄乡愁。 朝阳寺更是在其诗的标题中出现4次,可见这座寺庙在其生活中的常见性和重要性。 在失意时将心依附于佛道,这是中国文人普遍的心态。从17岁世袭登州卫一职,年纪轻轻的戚继光时时写诗勉励自己衷心报国。 从一腔热血报国的青年,到于出仕与入世间徘徊的中年,再到忠君报国却又心怀不遇的晚期,戚继光脱离苦海皈依佛门的愿望逐渐增强。 戚继光被调任广东的前一年。张居正的离开意味着戚继光人生的辉煌时刻就要黯淡下去。 老病中的戚继光,已经经历了上司谭纶、老友俞大猷的相继离世,此时游翠峰寺便产生辞官敬佛的愿望。 忘却烦恼、诵经念佛的心愿在他成就无以为继的时候一遍一遍敲打着他的心。 带着失意从寺庙回到军营,军政肘掣之难也难解胸怀。明代重文轻武的政治制度让武将受限颇多,并且同级文官武将的地位也有差异。 因文武之别,文官轻看武将的“无术”,受到后代景仰的抗倭英雄戚继光,在当时朝廷中的地位却是大打折扣的。 何况在蓟镇御虏时期,因地理位置距离京师更近,受到的限制也更多。每有边防活动,流言蜚语就飞到京师,议论横生,自己的宏图志向难以实现,才能也难以施展。 在种种流言、猜忌和肘掣中,虽然他选择了调和自己屈就于环境,把杀敌志向变为御守,但这种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差距还是造成了戚继光内心的彷徨与孤独。 他在皇权的偏倚中失望,却仍放不下年少记住的儒家兼济天下匡扶国家的大义,只能用佛教来安慰自己的内心。 在为国尽忠之外,戚继光需要一个出口来排解自己内心的苦闷。人生自然没有圆满顺利的,为官又岂能处处顺意,何况身在“防微虑重,军政肘掣”的明代? 由于戚继光对佛教教义的大力推崇,日积月累地影响着军队的纪律,促使军队摆脱以往的弊病,摆脱民养兵、兵害民的状况。 况且,戚继光在选兵方面也有自己的标准:“切忌不可用城市油滑之人”“可用只是乡野老实之人”。 在他看来,油滑伶俐而又无胆的城市居民爱捡便宜、贪生怕死,在关键时刻更会为一己之私而将别人陷入不利境地,不能被选入军队。 而乡野老实之人,更容易接受军队的训练和教育。一支上千上万乡野人的军队更容易听令、执行,也就更容易操控。 农村一向是宗教神学色彩扎根更深的地方,用其本身接受的佛教轮回之说和因果报应来督促和警示他们。 “你们如今把我的号令,当道经佛法一般听信,当做轮回报应一般惧怕,人人遵守,个个敬服,这便是万人一心了。” 戚继光希望借用佛教的超自然力来震慑士兵,借用其隐形力在士兵内心形成一套奖惩系统,起到鼓励和威慑的作用,促使他们接受和执行军令,提高战斗力。 虽然从当今唯物论的角度来看戚继光的思想没有超越时代局限,但其起到的作用和效果却是增强军队的战斗力,培养了战斗力强劲的戚家军,为抗倭御虏做出了历史贡献。 如戚继光带领戚家军取得了“台州大捷”,这在抗倭史上是一次振奋人心的胜利。 其实戚继光并非是一个真正的佛教信徒。自唐代三教合一,佛教对中国人的影响逐渐深入,融入中国文化并为后世传承。 戚继光也没有脱离佛教文化的晕染,所以他在心中建立一个寺庙供自己的心灵憩息,并且把部分佛教教义传播到军队当中,期望深入到兵将的心中,化作思想武器来武装自己的军队。 总之,戚继光只是吸收佛教的有益面来为己所用,对待佛教持清醒理性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