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泛黄的咖啡渍，真像我这几年的人生，苦涩又狼狈。”我盯着桌上那份薄薄的纸张，心里五味杂陈。楼下桂花落了，应该是第三瓣，也可能是第四瓣，数不清了。结婚十年，照顾瘫痪在床的婆婆五年，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丈夫一句：“你太累了，放过彼此吧。”
1. 突如其来的变故2018年，婆婆被确诊为直肠癌晚期。那年头，智能手机刚普及，我还在用着老款的诺基亚，短信提示音是清脆的“嘟嘟”声。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菜市场，手里拎着刚买的排骨，准备给婆婆炖汤。
婆婆是个要强的人，年轻时是厂里的劳模，退休后也闲不住，每天都要去公园跳广场舞。谁能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
丈夫是家里的独子，工作又忙，照顾婆婆的重担自然落在了我的肩上。刚开始，我还能勉强应付，但随着婆婆病情加重，我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每天除了上班，还要给婆婆喂药、擦身、换尿布，晚上经常整夜睡不着觉。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脸上也失去了笑容。以前，我喜欢打扮自己，每天都要化精致的妆容。但现在，我连照镜子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都是素面朝天，穿着皱巴巴的衣服。
阳台上的茉莉花，是我结婚时婆婆送的。以前，我每天都会给它浇水、施肥，把它养得生机勃勃。但现在，我连看它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它已经枯萎了，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枝干。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难道我这辈子就要这样了吗？难道我就要一直照顾婆婆，直到她去世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2020年春节，疫情爆发。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感染了病毒，传染给婆婆。我每天都要用酒精给家里消毒，连门把手都不放过。
有一天，我正在给婆婆擦身，突然听到丈夫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他的同事发来的短信：“老地方见。”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3. 大姑姐的出现丈夫出轨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我不想离婚，因为我舍不得婆婆。我知道，如果我走了，婆婆就没人照顾了。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大姑姐回来了。
大姑姐常年在国外工作，很少回家。这次回来，是为了给婆婆庆祝71岁大寿。
生日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朋友，热闹非凡。我忙前忙后，给大家端茶倒水，招呼客人。
大姑姐却一直对我冷眼相待。她似乎对我照顾婆婆的事情并不满意，总是挑我的毛病。“妈，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弟媳妇是怎么照顾你的？”大姑姐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我。
我强忍着委屈，解释道：“妈的身体一直不好，我每天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尽心尽力？我看你就是敷衍了事！”大姑姐冷笑一声，说道。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大姑姐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这几年，我为了照顾妈，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4. 爆发的争吵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姑姐的脸色铁青，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们家请来的保姆而已！”
“保姆？我不是保姆！我是你的弟媳妇！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怒吼道。
“女主人？你也配？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黄脸婆一样，谁会把你当成女主人？”大姑姐继续嘲讽道。
我的心彻底碎了。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被当成了一个保姆。
“够了！我受够了！”我大声喊道，“这个家，我不待了！离婚！我要离婚！”
说完，我转身跑出了家门。
5. 离开与反思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也许，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吧。充满了未知和变数。
我走到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咖啡很苦，就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我为了照顾婆婆，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爱好，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尊严。我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也许，我应该为自己活一次。也许，我应该重新开始。
我拿出手机，给律师打了一个电话。
“我要离婚。”我说。
挂断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决定，重新开始我的人生。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我一定能够走出阴影，迎接新的生活。也许会遇到更好的人，也许不会，但至少，我不会再委屈自己。
我望着窗外，夕阳西下，把天空染成了一片金黄色。就像煎过头的溏心蛋，边缘焦黄，中心却依然柔软。
我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真苦。
但苦过之后，也许会是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