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打车司机师傅故意绕道回家，女孩不说话，到站后师傅说：“美女，一共八十八！”女孩看了看计价器：“哦，给你，不用找了！”师父目瞪口呆：“钱在哪里？”女孩下车说：“傻瓜，我说零钱留着，你找不到！”主人抓住女孩不松手。女孩：“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夜色浓稠如墨，路灯在潮湿的路面上晕开细碎的光斑。司机老周攥着女孩手腕的手微微发抖，出租车顶灯的绿光透过车窗，在女孩精致的妆容上投下诡异的阴影。“小姑娘，你玩我呢？”老周声音发狠，喉结上下滚动，“不给钱，今天别想走！” 女孩被拽得踉跄，挎包带子滑落在肩头。她突然“噗嗤”笑出声，从随身镜补了补口红：“大叔，绕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导航显示这段路最多四十块，你倒好，生生绕出个八十八。”老周脸色骤变，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半小时前他确实动了歪心思，想着小姑娘好糊弄，特意避开主干道，拐进了几条施工封路的小巷。 “我全程没吱声，就是想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女孩晃了晃手机，屏幕亮起录音界面，“现在证据在手，你说我是报警呢，还是投诉到平台？”老周的后背瞬间贴上冰凉的车门，后颈渗出冷汗。平台对绕路处罚极严，不仅会扣掉全部信用分，说不定连从业资格都要吊销。 “别！”老周急得直搓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妹子，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等着这钱交房租……”话没说完，女孩突然变了脸色，指着副驾驶座位尖叫：“那是什么？！”老周下意识转头，肩膀却猛地被拽住，女孩趁机挣脱束缚，踩着高跟鞋往路边便利店跑去。 老周反应过来时，女孩已经站在便利店明亮的灯光下，对着玻璃门整理裙摆。他气得猛拍方向盘，正要追上去，后视镜里突然映出个佝偻的身影——后座不知何时蜷缩着个老太太，满头白发，手里攥着半块发硬的馒头。“师傅，到了吗？”老太太沙哑的声音惊得老周浑身一颤。 原来三个小时前，老周在城郊接到这单。上车的老太太说要去肿瘤医院，可车子刚开出十分钟，她就靠着车窗睡着了。老周本想叫醒她，却瞥见老太太帆布包里露出的病历本，诊断书上“胃癌晚期”几个字刺得他眼眶发酸。想到自己重病的母亲，老周鬼使神差地放慢车速，绕着城市最繁华的路段慢慢开——老太太睡得安详，嘴角甚至挂着笑意，像在做什么美梦。 “师傅？”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周慌忙抹了把脸，转头挤出笑容：“快到了，您再眯会儿。”计价器跳到八十八时，他本想少收点钱，却没想到碰上女孩这档子事。此刻望着便利店门口和店员说笑的女孩，老周心里又气又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等等！”女孩突然举着两杯热豆浆跑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老太太，“奶奶，您喝这个暖暖身子。”老太太受宠若惊，哆嗦着双手接过：“谢谢闺女……”女孩转头看向老周，眼神里没了先前的锐利：“大叔，其实我上车就发现您绕路了，但看您总透过后视镜看奶奶，就猜到肯定有隐情。” 老周愣住，手里的手机差点滑落。女孩打开手机支付界面：“这是一百块，不用找了。”她顿了顿，声音放软，“刚才逗您玩呢，就是想让您长长记性，以后别再干绕路的事。”老周张了张嘴，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半晌才憋出句：“对不起……” 老太太突然抓住女孩的手：“好孩子，你和我孙女一般大，也是这么爱闹。”说着从包里掏出个红绳编的平安结，“这是我在庙里求的，送给你。”女孩眼眶泛红，小心翼翼收下。老周望着后视镜里相视而笑的两人，突然觉得这个雨夜不再冰冷。 女孩下车后，老周默默删掉了报警电话。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后，他在计价器上按下“结束行程”，屏幕显示“费用：0.0元”。老太太急得要掏钱，他却笑着摆摆手：“就当我送您一程。”返回市区的路上，老周把平安结挂在后视镜上，红绳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第二天交班时，老周主动向站长坦白了绕路的事，做好了被处罚的准备。没想到下午就收到平台通知，不仅没有扣分，还收到女孩的表扬信，信里写着：“这位司机师傅虽然绕了路，但却给了陌生人最温暖的善意。”老周摩挲着信纸，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得平安结上的金铃铛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