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雅加达，我就被恶心到了。在机场边检，排队的人不多，大约三分之一是华人。我前面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掏出两本中国护照，大庭广众之下，就大喇喇往护照里夹钱。旁边一个小伙子不客气地说：“不要给小费，他们都是被你们这种人惯出来的。大妈不屑地瞥了一眼小伙子，哼了一声说，你懂什么？！轮到她的时候，她奉上护照，刻意把护照里的钱露出来。边检见状犹豫了一下，用手指了指上方，以一种耐人寻味的口气说：“上面有摄像头，你这是贿赂公职人员，是犯罪，会被遣返的！”印尼人的肢体语言，让我过目不忘，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态度，仿佛眼看着一只煮熟的鸭子飞了，如果没有那该死的监控，这可是轻松到手的油水。大妈显然听不懂英语，不知所措地呆在那里。边检员见她没反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像赶走一只苍蝇，示意她可以走了。那一刻，我真想说，真特么贱啊！但事后想想，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应该说，一方行贿，一方索贿，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双方都有问题。关于中国人被外国边检人员索贿的事情，屡见不鲜。前段时间，我刷抖音，遇到一个在俄罗斯自驾的中年人，他见到警察，对方还没有开口，居然就主动递香烟，见对方不要，就直接给钱，年龄也是五十几岁。他还很自以为是地说，这就是他行走江湖的经验，破财消灾，效率最高。那表情，显然就是在炫耀自己的钞能力。其实，有的时候，警察只是例行检查而已，未必想索贿，被他这么一搞，就玩坏了。这种行为，一方面会助长外国人刁难中国人的风气，另一方面，如果遇到耿直的警察，这可是贿赂国家人员，属于刑事犯罪，一旦追究起来，后果非常严重。

不仅是东南亚俄罗斯，甚至连接受我们长期援助的非洲小国，也专门刁难中国游客，有个博主叫“环华十年”，他在坦桑尼亚的首都机场蹲了一个下午，拍了一个视频，题目就是：“中国人个个被查，印度人拿出护照就可以走，欧美人更是拦都不敢拦，这就是华人在海外的真实地位。”以我目前看过的案例，最愿意给小费的中国人，是旅行团出游的人，一方面，导游为了省事，怂恿游客，另一方面，这一批五十以上的人，他们的确是被社会毒打过的一代人，破财消灾是他们的惯性思维。数千年封建社会，底层百姓都是很卑微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的问题是，有些人在完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过于主动献媚，还自以为是。比如，我开头提到的那一对男女，本以为小聪明可以加速过关，没想到居然被对方拒绝，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如果不是印尼人贪心，我们华人也不至于主动给小费，如果不是华人习惯用钱勾兑，印尼人也不至于特别针对华人。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本来印尼人还做贼心虚，得手次数多了，心态也变了，交钱理所当然，不给钱反而罪大恶极。曾经有一个去印尼的旅行团，导游要团员在护照里塞钱，大多数人都照做了，唯独一个耿直的老头，就是不给，结果被关进小黑屋盘问了很久。东南亚的海关边检，恶心起来是无底线的。这次，我已经办了电子签，本来可以走电子通道，但还是特意来走人工通道。至于原因，也是因为前人吃过亏。以前有人就拿着电子签，走了电子通道，人过水无痕，离境的时候，被印尼边检刁难，说它没有入境记录。一方面，有可能是电子通道不成熟，数据没有上传，另一方面，印尼人想借机要小费。

还有印尼边检人员索贿不成，就偷偷把你护照撕破，让你很被动，换护照非常麻烦。我为了避免这种麻烦，就拿着电子签证，走人工通道，目的就是在护照上盖一个入境章，留个凭证，省得离境的时候麻烦。但对方很坚决地摇摇头说，电子签一律走电子通道。

如今，电子通道数量至少二三十个，边检效率的确提高了，基本没有排队现象，丝滑入境。总的来说，这事儿也有乐观的因素。一方面，经济发展之后，在技术的加持之下，东南亚也在慢慢进步。另一方面，现在的年轻一代人，可不愿意受这个气。我所知道的年轻人，尤其是自由行的这些人，要么装聋作哑，要么直接拒绝，No Money ,No Cash，越理直气壮，对方也就越不敢惹你，只能放行。

走出机场，迎接我的又是震撼的一幕。传说中靠谱的印尼出租车公司Bluebird，服务员全身制服，英语也好。看上去的确很靠谱。从机场到市区，开价72万，声称包含高速费，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手拿出信用卡，就在将要输入密码的时候，我粗算汇率，好家伙，将近330人民币，全程23公里，每公里超过15人民币。果断放弃，隔壁就是网约车Grab，小哥很热情，见我打开APP，就帮我输入优惠码，但搞笑的是，居然出现0.1折，也就是优惠了1%，真是优惠了一个寂寞。Grab价格低了很多，全程含高速费，一共23万，折合人民币103，每公里5元人民币，依然很贵，但也只能选Grab。雅加达机场是全印尼最大的机场，年周转旅客超过6000万，就算放在中国，也是妥妥排名前十。机场的行李转盘规模巨大，相当于昆明长水机场的水平。让我震惊的是，偌大一个机场，网约候车室，居然不到10个人。

原来，印尼机场的网约车，价格比其它地方高很多。普通网约车，老百姓已经吃不消，更何况机场的网约车。后来我研究攻略发现，印尼的机场普遍存在这种情况，只要拉着行李箱走个几百米，离开机场区域，网约车价格就直线下降，所以，本地人宁愿多走十几分钟，也不坐机场的网约车。对我来说，这样做太累了，人生地不熟，花几十块钱，节省体力也值得。另外，多花钱也有意外的收获，机场网约车虽然价格高，但车型也好，我坐的是一辆类似汉兰达的SUV油电混合车，空间非常大，司机的英语也很好，一路上聊天，能了解很多当地情况。

后来坐了很多价格便宜的普通车，司机的英语普遍不行，一路上无话可说。穷国之所以穷，是有道理的，正所谓穷生奸计，人是这样，国家也一样。印尼这个国家，恨不得从每个外国游客身上搜刮油水。很多歪脑筋，我们根本想不到，话说回来，这也是一个国家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精力都花在歪脑筋上了，你说能好嘛？我再举一个例子。印尼有一个非常奇葩的政策，外国手机进入印尼，就算是使用很久的手机也不例外，必须到机场官方解锁才能使用，而解锁的价格限额是500美元，超过就要课税。至于怎么估价，当然他们说了算，所以，你可以在网上搜到很多，手机被课税的冤大头。

有一个中国人，在印尼解锁iPhone15，被收5519000印尼盾，合人民币2500多。我的手机是vivo 90 pro+，按照印尼的价格，已经超过1000美元，所以，我绝对不能在机场解锁。不仅私人手机要课税，印尼机场针对外国人的电话卡，价格也非常高，至少要两百多人民币。后来，我到了酒店后，发现附近的central park mall ，也算是首都排名靠前的高消费中心。里面有印尼最大的电信公司Telkomsel，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进去办了一张电话卡。

体验相当完美，服务员英语流利，服务态度也很好。她前后用了10分钟，帮我手机解锁，然后办sim卡，25G，30天有效，才6万卢比，折合人民币27元。这价格相当于机场的十分之一，而且不需要课税。就这样，居然被我找出一个印尼的Bug。印尼的一些奇葩政策，看起来就像一个智商不太高的小毛贼，自以为机关算尽，结果依然留下很多漏洞。这就是去落后国家的乐趣，你总是能遇到一些奇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