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3年,大将谢再兴被朱元璋训斥了几句,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进门猛然看到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悬挂在正厅,而且女儿也不见了,他正要派人寻找,家人却向他说:“恭喜恭喜!” 谢再兴是浙东人士,自幼好武,在元末动乱中起兵抗乱,一度凭借义军身份守住台州一隅。 朱元璋兵临浙地时,他看准形势,率众归附,自此成为明军首批地方系将领之一。 朱元璋当时正急于巩固东南战线,见谢再兴忠诚能干、熟悉水战、治理有方,便破格任其为帐前元帅,掌诸全州兵权,扼守浙闽门户。 谢再兴也确实不负所托。 他在诸全修城池、练兵马,数年之间击退张士诚数次进犯,更在讨伐陈友谅、夺取江南的战役中屡立奇功。 朱元璋曾夸他“用兵如虎”,军中送他外号“疯虎将”。那时候,他是朱元璋倚重的心腹干将,更是未来建国蓝图中不可或缺的一笔。 为了笼络谢再兴,朱元璋先后将自己的侄子朱文正与大将徐达分别娶其长女与次女为妻。 这在当时,不只是联姻,更是政治盟约。谢再兴不是没意识到这层意味,但他仍视之为信任与肯定,曾一度坚信自己忠心可表、前途可期。 然而真正的危险,往往藏在风平浪静之后。 那年他手下两员副将——黄方与冯通,被检校告发在边境与张士诚旧部暗通货物,涉嫌私下贸易。 朱元璋震怒,下令将两人押解应天问罪。 谢再兴自知事情棘手,却也感到难堪。他犹豫再三,最终以“断尾求生”的方式亲斩二人,送首级赴命。 事情看似平息了,但他心里却知道,信任裂了口,且无法缝补。 更糟糕的是,朱元璋接连调走他亲兄弟谢三、谢五,又派参军李梦庚进驻诸全,以“协防”之名分割其军权。 这几招下来,谢再兴如芒在背。 他曾私下愤怒嘀咕:“女留,令节制我耶?”又说:“调我兄弟,是縻我也!”不信任已摆在明面,他再不敢心存侥幸。 那天朱元璋训斥之后,他满腹怒火地回到府中。 天色已黑,门扉未掩,厅堂却透出一股诡异的冷意。仆从整整齐齐地站着,一个个神情古怪。他心里升起不安,脚步刚跨进正厅,便猛地停住。 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高悬屋梁,血迹还未凝干。 铜牌上写着熟悉的字——黄方、冯通。 那是他曾亲信多年、并肩浴血的副将,而今连全尸都未留,只剩两个脑袋,被堂而皇之地挂在他自家正厅。 他几乎立刻要暴起,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刀,才想起自己今日没有佩剑。他回头看门口,正要召集府兵查明真相,却听仆从上前躬身低语:“大人,恭喜。” 恭喜?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转身疾步走向内宅,女儿的房门敞开,床榻空空。夫人不见,连屋里侍女也面色惊惧、跪地哭泣。再搜其余几屋,全都无人,整个府邸仿佛被提前“清空”过一样。 他怒极,正准备派人四处寻找,却见一名老仆从后门而入,手捧红绸一卷、敕令一封:“小姐已入宫赐婚,圣上有旨,特来报喜。” 他心头一紧,接过红绸,只见其内是一枚熟悉的金簪——他为女儿十五岁亲制的发饰。如今却成了所谓“嫁妆”,随着一纸敕令,被送入宫中。 不是许配,不是招亲,是“赐婚”——这是朱元璋一贯的做法。 他要让你知道:女儿不再属于你;兄弟可随时拿下;副将已是前车之鉴;你若不识趣,下一个就是你自己。 那夜谢再兴未曾阖眼。 他独自一人坐在厅中,目光落在人头与红绸之间。 一边是血的警告,一边是假喜的象征。 天亮时分,他写下一封奏疏,遣人快马送入应天:“罪将谢再兴,无言可申,愿守藩西南,不入朝议。” 这不是屈服,而是认命。 他知道,再争,便是满门抄斩;再辩,只是人头落地。 史书对此只写了寥寥数语:“谢再兴调度失宜,退居西南。”再无下文。 但府后那两名副将的尸骨,最终被他悄悄埋在老宅柳树下,无碑无字;那枚金簪,也在他临终那年,随女儿旧衣一同焚毁。
评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