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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他离开了刚结婚9天的妻子,一别42年,终于踏上了从台 湾回大陆的邮轮

1946年,他离开了刚结婚9天的妻子,一别42年,终于踏上了从台 湾回大陆的邮轮,一下船,他便一刻不停歇地赶往老家,让他吃惊的是,年迈的妻子已经儿孙满堂,他本想默默的离去,可妻子的话却让他老泪纵横。

1946年冬天香港码头,新郎官谢汉光攥着船票回望岸上。

才过门九天的妻子站在冷风里,旗袍领子裹得严严实实。

他挤到船舷边喊了句话,汽笛声把话音吞得干净,只见妻子突然捂脸蹲在地上。

这场景老谢记了四十二年。

那年他二十五岁,带着地下党的密令去台湾,哪想到再回家已是白发苍苍。

广东丰顺谢家坳的放牛娃出息了。

家里砸锅卖铁供他读书,1942年从广西大学农学院毕业,分到桂林良丰农场当技术员。

场长不知道这后生另有门道:农场仓库堆着成捆的桂林救亡日报,半夜常有穿长衫的先生翻墙进来取。

最险是1944年秋天,日本兵离城三十里,老谢把最后两名地下党员藏进运菜车,自己赶着牛车走小路,绕了七天七夜才到贵阳。

香港沦陷那年他遇见同乡阿彩。

姑娘在纱厂做工,辫子上总扎朵白兰花。

结婚刚满一礼拜,上线老陈敲开新房木门:“台湾缺个懂农业的自己人。”

当夜老谢把婚被卷进行李,天亮前留了张字条:“莫等我。”

基隆港的海风带着鱼腥味。

老谢揣着介绍信进了埔里林业所,成天扛着量尺往深山钻。

半年后他当上小组长,把三个地下党扮成伐木工招进来。

四个人砍树是幌子,真正营生是印《光明报》。

有回报社学生娃手抖,把传单落在大街上,隔天全城军警出动搜捕。

老谢把主编陈仲豪塞进运木头的闷罐车,自己留下来擦油墨机。

要命的事出在1950年开春。

台共书记蔡孝乾被捕叛变,特务按名单抓人。

凌晨三点,老谢被拍门声惊醒,连滚带爬翻后院矮墙。

山脚下火把连成红线,他鞋跑丢了就扯树藤裹脚,在阿里山脉的原始林里躲了十七天。

饿急了嚼酸模草,有回差点被野猪拱下悬崖,全凭着农学生认得野葛根才活下来。

昏倒在邹族部落村口那日,天上飘着冻雨。

头目拿苞谷糊把他灌醒,见他十个脚趾冻得乌紫。

村里正缺识字的,听说老谢会嫁接果树,长老把死人叶依奎的户籍给了他。

从此埔里的技术员变成高山叶老汉,住竹楼喝小米酒,谁提山下事他就揉膝盖装聋。

日子像寨口的磨盘转啊转。

有寡妇给他纳过千层底,老谢卷起铺盖躲进育苗棚。

夜里他总摸着胸口发硬的地方,那里缝着阿彩的照片,照片背面是当年离港船票的碎片。

1987年深秋,部落青年捧着报纸冲进林子:“老兵能回老家了!”

七十岁的老谢抖着手填探亲表,填到“原籍”栏时,钢笔尖戳破了三层纸。

先到香港油麻地寻人,旧纱厂早改成了百货大楼。

管片警查了三天档案摇头:“您说的阿彩婶,1971年带儿子迁回广东啰。”

老谢心里咯噔一下:离家时妻子腹中有孕,竟是真的!

丰顺县新起了连排小楼。

有个穿花布衫的老太坐在巷口太阳地里,脚边滚着铁环的男娃喊她太婆。

老谢拄着拐棍走近,看见老太左耳垂的黑痣,憋了四十多年的“阿彩”卡在喉咙化成呜咽。

老太手里针线筐摔在地上,顶针滚出老远。

当年被汽笛声吞掉的话,此刻才真真切续上:“那天我喊的是...你有孩子了别硬撑,该嫁就嫁。”

屋里供着牌位。

儿子捧出泛黄的香港身份证明书,母亲栏写着“谢陈氏”。

老谢摸着每月领的120元台胞补助金存折,儿子连夜打了报告往上递。

1994年北京来了调查组,在叶依奎的户口本和老谢的党员回忆录间反复核验。

半年后省委送来大红证书,封面烫着“归队老战士”五个字。

生命最后两年,老谢天天到村小学讲故事。

孩子们爱听台湾深山里的野猴子,他总把话题绕回来:“阿里山的树根扎再深,也是连着我们武夷山的。”

1996年清明,阿彩领着全家上坟。

青石碑上并排刻着两个名字:右边是谢汉光,左边留着空白。

她指着那方空处对孙女说:“这儿是给台湾那些没名字的英雄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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