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3年入伍,退伍副局退休,意外发现档案里6个字:此人不可重用

云小沫观点 2024-12-25 21:52:12

"此人不可重用"——六个字,一道判决书,埋藏在我的档案里整整三十五年。

说来可笑,直到退休前的这个下午,我才在这间堆满灰尘的档案室里,发现了这个改变我一生的秘密。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泛黄的档案袋上投下条条阴影,那朱红色的字迹像是一把利剑,刺痛了我的双眼。

谁能想到,我戚国强在部队时荣立过三次三等功,转业后从一线民警做到副局长,人生履历看似光鲜,却从未知道自己档案里藏着这样一个"烙印"。那字迹依稀是用钢笔写的,透过已经发黄的纸张,依然能看出用笔之重,仿佛写字的人要将什么深深刻进纸里,刻进我的命运里。

"咔嗒"——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想合上档案,却不小心带落了一张照片。那是我年轻时的样子:浓眉大眼,目光坚定,崭新的军装衬得腰板笔挺。1983年盛夏,我刚入伍时的样子。

照片边角已经微微卷起,背面意外露出一行褪色的铅笔字:"倔强如牛,忠诚似马,不失为一......只可惜......"

后面的字迹模糊得看不清了。我攥紧照片,忽然想起了那个人——我的指导员杜长河。

办公室的灯忽明忽暗,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1983年的夏天,河南信阳的军营。蝉鸣声里,我们新兵连正在进行队列训练。

"稍息!立正!"张教导员的声音像炸雷般在耳边炸响。刚入伍的我们笨拙地摆动脚步,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戚国强!出列!"

我大步跨出,军装还带着仓库的樟脑味,裤线笔挺得能划破手。

"报告首长!新兵戚国强向您报到!"

"你小子,"杜长河指导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队伍前面,眯着眼打量我,"听说你昨晚偷偷跑靶场练枪?"

我心里一惊,却挺直了胸膛:"报告首长!是!"

"为什么去?"

"报告!我打靶成绩不好,辜负了组织的期望!"

杜指导员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个辜负组织期望。那你知道违反纪律该怎么处分吗?"

"知道!请首长处分!"我声音洪亮。

他绕着我走了一圈,忽然问:"你老家是农村的?"

"是!"

"种过地?"

"种了十八年!"

"难怪。"他若有所思,"跟老黄牛似的,认准一条路就往前闯。"转头对张教导员说,"让他去养枪室当助理员。"

我一愣:"报告首长!我想去侦察连!"

"你以为当兵就是蛮干?"杜指导员脸色一沉,"组织叫你去哪就去哪!"

就这样,我成了养枪室的助理员。每天擦拭枪支,检查机械,一丝不苟。别人都说这活儿枯燥,我却乐在其中。三个月后,我写出了一份《自动步枪保养心得》,竟获得了团级嘉奖。

"你小子倒是有股子钻劲。"杜指导员拿着我的心得,眼里有赞赏,也有忧虑,"就是太死心眼。记住,当兵不光要有血性,还得有灵性......"

那时的我不明白这句话。直到后来......

1987年的那个冬夜,大雪纷飞。

我裹紧军大衣,在营区巡逻。风雪模糊了视线,却掩不住三号库房门缝透出的那一丝异常亮光。

那时我已经是副排长,负责管理军需库房。按规定,遇到异常情况应立即报告值班室。但我心想,自己熟悉每一个库房,处理起来比别人更有把握。

"什么人?出来!"我拔出配枪,贴着墙壁慢慢靠近。

库房里传来细微的响动,还有压低的说话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至少两个人!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快点,多拿几件,明天好带回家......"

是新兵小张的声音。老刘是他的老乡,明天要回老家探亲。

我咬了咬牙,准备悄悄退开,装作没发现。但转念一想:库房安全,是组织交给我的责任。战士犯错,就要及时纠正。否则,以后怎么带兵?

"都出来!"我厉声喝道。

库房里的响动停住了。片刻后,小张和老刘低着头走了出来。他们手里还抱着几件新军装和一小桶煤油。

"报告排长!我......"小张结结巴巴。

"把东西放下!"我举起配枪,"抱头蹲下!"

老刘吓得一哆嗦,煤油桶砸在地上,"咣当"一声。浓烈的煤油味在寒风中弥漫。

"戚排长,求求你......"小张跪在雪地里,"老刘家里实在太穷了,他爹病重......"

我心里一软,但随即又绷紧了脸:"再穷也不能偷!马上去值班室领处分!"

"不能去值班室!"老刘突然站起来就跑。

"站住!"我举枪对天,"再跑我就开枪了!"

但他没有停。夜空中响起了一声枪响,惊醒了整个营区。

警报声响起时,我看见杜指导员失望的眼神。那眼神,比严寒更冷。

"戚国强,"他的声音沙哑,"你知道老刘他爹得的是什么病吗?"

我摇头。

"肺癌晚期。老刘探亲,是回去送他爹最后一程。"杜指导员重重叹了口气,"就因为你这一枪,他可能见不到他爹最后一面了......"

那天夜里,我一直站在值班室外的雪地里。

老刘被送去禁闭室,等待处分。我写完检查,正要离开,却听见值班室里传来争执声。

"必须严惩!"政委说,"擅自动用武器,这是重大违纪!"

"可是......"杜指导员的声音有些疲惫,"戚国强这孩子,是真不知道变通啊。"

"他就是太固执,这样的性格,以后带兵怎么行?"

"要不......"杜指导员沉默了一会,"让他转业吧。"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转业?那可是要离开军营啊!

夜深了,雪越下越大。我站在禁闭室外,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老刘,"我隔着铁门喊道,"对不起......"

里面沉默了一会,传来沙哑的声音:"排长,我不怪你。是我自己......"

第二天,我主动请求给老刘做担保,让他提前出禁闭,赶紧回去探亲。可杜指导员却摇摇头:"晚了。他爹,昨晚走了。"

我呆立在原地,仿佛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

"国强啊,"杜指导员拍着我的肩膀,"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说你太固执吗?当兵,要讲原则,但更要讲人情。你的忠诚和执着,是好品质。可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的话,我听进去了,却又没完全明白。直到转业前那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课,"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等你到了新单位,自己打开看。"

那时我心里有气,根本就不打算看。而现在......

转业那年,我被分到市公安局。

刚到派出所报到那天,我还穿着笔挺的军装。办公室里,浓重的烟味中飘着股泡面香。值班民警老王咬着烟头打量我:"当过兵的?看你这派头,准是个较真的主。"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整理着办公桌。桌上有个相框,照片已经泛黄,是我和杜指导员的合影。他给我的信封,我一直没舍得拆,锁在抽屉最底层。

"辖区有个钉子户,整整折腾了仨月。"老王递给我一份材料,"你小子既然爱较真,这案子交给你了。"

那是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钉子户老陈,独居老人,为了多要点拆迁补偿,死活不肯搬。街道、居委会来了好几拨人,都吃了闭门羹。

我翻开档案,发现老陈是个退伍老兵,参加过抗美援朝。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穿上了军装。当我立正敬礼,喊出"首长好"的时候,老陈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没提拆迁的事,只是听他讲起战场上的故事。他的右腿落下残疾,但每次说起那段岁月,脸上都带着自豪。

一周后,我发现老陈的伤残证过期了。我主动帮他办理续期,还联系街道给他申请了低保。两个月后,当我拿着新的补偿方案再次登门时,老陈终于点头同意搬迁。

"小戚,你小子有两下子啊!"老王竖起大拇指,"不过你也太费事了,这案子原本一个月就能办完。"

"群众工作,哪有什么速成的?"我笑着回答。忽然想起杜指导员的话:要讲原则,但更要讲人情。

渐渐地,我在基层有了点名气:办案虽慢,但群众服气。十年后,当我从派出所所长升任刑侦队长时,老王打趣道:"你小子,认死理反倒成了优点。"

可我知道,这哪是认死理,分明是学会了用心去感受他人。只是,那个信封,我始终没有勇气打开......

"小戚,听说你要退休了?"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抬头一看,是已经退休的温志平处长,拄着拐杖站在门口。他的头发全白了,但目光依然锐利。

"温处长......"我下意识地要合上档案,却被他按住了手。

"让我看看。"他接过档案,目光落在那六个字上,忽然笑了,"三十五年了,你现在才看到啊。"

我愣住了:"您知道这事?"

"当然。"他坐在我对面,"这是杜长河写的。他临终前告诉我的。"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重重地磕在地上:"杜指导员...去世了?"

温志平叹了口气:"去年冬天的事。他走之前一直念叨你,说欠你一个解释。"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那年你转业前,他特意来找我。"温志平的声音沉稳有力,"他说:'老温啊,我这辈子带过的兵,就属戚国强最让我放心不下。他太正直,太执着,这样的性格在部队,早晚会吃大亏。但这孩子在基层干,一定能成大器。你帮我照看着点。'"

我的眼前忽然模糊了。那个雪夜,那声枪响,那个没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的老刘......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知道这些年群众怎么评价你吗?"温志平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上个月群众意见调查。他们说,戚局长办案虽然慢,但从不走过场,案案都办到百姓心坎里。"

我颤抖着手,终于打开了那个尘封多年的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国强:固执是你的缺点,但用对了地方,就是最大的优点。愿你在新的岗位上,成为一把百姓信赖的尺子。"

夜幕降临,档案室的灯早已熄灭。我还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档案和信纸。

那六个字——"此人不可重用",在黑暗中依稀可见。三十五年了,我以为这是命运给我的嘲讽,却原来是杜指导员给我的最后一课。

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的固执会在军营里遭遇重重阻碍,却也明白这种性格放在基层,会成为一把标准的尺子。他用这六个字为我指明了方向,让我在另一个战场上,书写了不一样的人生。

想起这些年经手的每一个案件:该走的程序一个不少,该查的细节一处不漏。群众笑话我太死板,却在遇到难事时,总会说:"找戚局长准没错。"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新一批年轻警员正在换岗,他们也将像当年的我一样,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座城市。

我轻轻摩挲着档案上那六个字,忽然明白了: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有自己特定的位置。正如这六个字所说——"不可重用",因为我就是我,一个执拗的老兵,一个固执的警察,一把百姓信赖的尺子。

收拾好档案,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张发黄的照片。年轻的戚国强仍然挺立如松,目光坚定。我对着照片笑了:

"老杜,你放心,这一辈子,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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