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站立区也已满员,来自国内外的记者们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期待从中国最高级别外交官口中听到关于全球格局变化的解读。当会场的低语声逐渐归于寂静,王毅很清楚,大家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面对特朗普主导的新世界秩序,中国会如何自处?”
王毅表示,过去一年,国际格局发生巨变,“而中国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里提供了亟需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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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朗普上台的头几周,全球地缘政治格局震荡不断,盟友重新评估彼此关系,重塑联盟,并努力适应一个“后美西方”乃至“反西方”的美国。欧洲逐渐意识到自己正被边缘化,俄罗斯可能迎来战略性胜利,而乌克兰等“特朗普政策的牺牲品们”则感到惶恐不安。
到目前为止,中国并未成为特朗普颠覆性战略的核心目标。竞选期间,特朗普曾威胁要对中国商品征收高达70%的关税,中国政府当时已做好贸易战重演的准备,但在特朗普正式就任后,他的关税政策却限制在了相对温和的10%,并在近期提高至20%。除此之外,特朗普几乎没有再提及中国。媒体猜测,假设他真的有一套完整的“中国战略”,那么可能只有一个相对模糊的框架。中国的领导层可能正暗自思忖,特朗普什么时候会把注意力转向中国?届时,中国又将面临怎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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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上,俄罗斯塔斯社记者就特朗普与莫斯科的和解对中俄关系意味着什么进行提问。王毅的回答说:“无论国际形势如何变化,中俄友好的历史逻辑不会改变。”这番话等于是针对一些政治观察家提出的“逆尼克松战略”做出回应。所谓“逆尼克松战略”,指的是特朗普可能通过拉拢俄罗斯来削弱中俄联盟——与冷战时期尼克松通过联中制苏的策略相反。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记者提问特朗普退出国际组织是否给中国提供了“战略机遇”时,王毅的回答更加犀利。虽然他没有点名特朗普,但批评意味不言而喻:“世界上有190多个国家,如果每个国家都只把自己放在首位,那么世界将重新回到丛林法则的时代。”他警告称,这种趋势下,“最受伤害的将是较小和较弱的国家。”与此同时,他强调,“中国坚定站在国际正义一边,坚决反对大国政治和霸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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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随后在记者提问环节继续巩固这一外交策略。来自印度尼西亚、尼日利亚、巴基斯坦等国的记者纷纷提问,而王毅的回答无一例外都在展现中国“公平、无私、致力于平衡”的外交形象。这种“全球拥抱”的策略,虽然并非新创,但在特朗普制造的外交真空中,它显得更有针对性。相较于美国近年来的“新殖民”姿态,这种温和的语调确实更能赢得发展中国家的认同。
王毅的整场记者会中,欧洲几乎没有被提及。法新社记者问道,中欧贸易摩擦是否会影响双方关系?王毅表示:“中国对欧洲仍然充满信心。” “双方都有能力、有智慧通过友好协商解决存在的问题。”
此外,特朗普的对华政策仍未完全明朗,其中可能还隐藏着一些未知的变数。近期有观察人士推测:特朗普如今的“帝国心态”已经使他只关注其他大国,而不再过问中小国家的命运。